“這個簪子我要了,掌柜的,我們能進內間說話嗎?”唐楚把十兩銀子交給掌柜的,然后把簪子放在自己的荷包中,笑著邀請道。
“好!”掌柜的自然不能推脫。
內間里面,唐楚先扶著鄒時焰做好,才笑瞇瞇的看著掌柜,誠懇的和他表示,“掌柜的不愿意出賣好友,我也不勉強,但是掌柜的可否和我描述一下代賣之人的特征?這人可能是我之前的故交,還請掌柜的告知。”
掌柜的有些猶豫,唐楚也沒催促。
鄒時焰在桌子底下的手悄悄放在了唐楚的手上,他知道謝瑤瑤是唐楚很好很好的朋友,如果有可能,唐楚真的很想找到她。
“說起來,這人還是我的救命恩人,他們是一男一女,看著應該像是夫妻,那年遇見他們,他們給了我幾個好看的珠寶樣式。助我平安度過了一場不見硝煙的戰爭。然后我再去找他們,他們就給了我這只簪子,讓我代賣。”猶豫了好久,掌柜的還是說出了當年的情況。
當年,他和另一個人競爭掌柜的,另一個人是出了陰險狡詐的手段,讓他這邊兒留下來的珠寶工匠都沒了蹤影,沒有人設計出好的珠寶樣式,他的競爭力大打折扣。
如果僅僅是沒有辦法做一個掌柜到并不要緊,可是當時家里面孩子病重,急著用錢,他已經在銀樓預支了不少的工錢,那個人當上掌柜,絕對會將他掃地出門,而且以他對那人的了解絕對會用各種陰險的手段。
他從銀樓出來,沒有銀子,孩子的性命怎么辦?好在遇見了謝瑤瑤,才度過那場難關。
“那兩個人都是好人,也在這邊住過幾年,不過這兩年倒是換了地方,我說,我不知道他們的行蹤也并非假話。”掌柜的悠悠嘆了一口氣。
自從那次之后,他和謝瑤瑤兩個人交情就深了起來,他們要離開的時候倒是也和掌柜的說了時間,可是連他們二人都不知道他們準備去哪里,到現在,掌柜的也沒了他們的音訊。
“那能帶我去看看他們的舊居嗎?”唐楚急急的問。
去那邊兒看看,可能能找到線索呢!
“對不起,郡主,我不可以這么做。”掌柜的搖搖頭,“他們離開的時候拜托我幫他們看房子,我不能出賣他們,不能出賣我的救命恩人,還請郡主諒解。”
這些年來都是他幫著掃灑清理,但是他不想帶唐楚去看他,不知道唐楚的目的是什么,既然那兩個人這么久都沒和唐楚聯系,證明也不是。很想唐楚找到他們,還不如不讓唐楚知道他們的行蹤。
他倒是沒說謊,他現在是不知道那兩個人在哪,可是在之前兩人還和他時有通信,最后一封信是在一年前,現在兩個人倒是應該換了地方,可趕到一年前的地址,也有可能找到線索。
看著唐楚瞬間暗淡下來的眼神,鄒時焰心疼不已。
“掌柜的,我們是他們的舊友,只是許久沒有聯系,也不知他們的蹤影,郡主并非想找到他們,只想跟著去看看他們以前住過的地方,睹物思人罷了,還請掌柜的成全。”
即便再心疼,鄒時焰也還有理智。
他是可以逼迫掌柜的帶他們過去,可是誰知道當掌柜的帶他們去的是哪里呢?即便不是謝瑤瑤之前住過的地方,他們能看的出來嗎?
到是不如好商好量的,還能睹物思人一番。
“算了。”
在掌柜的為難之際,唐楚突然吐出這兩個字。
他們想要云游四方,不與自己聯系,唐楚尊重他們的意愿。
可能不強求才是人生的意義吧。
從金銀樓出來,唐楚就一直拿著那一根銀簪子前前后后的看,越看就越覺得像是謝瑤瑤的風格,捏著簪子,她回憶起了曾經和謝瑤瑤一塊兒的快樂時光。
“楚兒~”鄒時焰擔心的看著唐楚。
唐楚笑的十分勉強,“我沒事,你放心吧。”
人生的遺憾十有**,即便他重活一次也無法彌補全部遺憾,而謝瑤瑤算是他重活一生中新的遺憾吧。
不過兩世為人她早就看開了,回到莊子上,她就已經恢復如初,只是那根簪子,卻被她妥善的收了起來。
十幾天很快過去,鄒時焰一直憂心邊關的情況,唐楚看他傷勢的情況還好,也就同意他再過去守著。
反正那邊兒現在沒有戰爭,到那邊也不用親自上戰場。不過是在后方做一做作戰計劃,倒是沒有什么特別需要擔心的,而且鄒時焰身邊兒還有玉大夫跟著,那就更不用擔心了。
短短的相處之后,唐楚更加舍不得鄒時焰,他也知道鄒時焰的離開是必然的。
休整兩日,她就將自己投入了無限的事業之中。
城中,婦人們依舊在歡歡喜喜的做著棉衣,因為打了勝仗,平城這邊更不會受到牽連,他們在做棉衣的時候那歡樂的氛圍,連唐楚都忍不住受到感染。
“郡主咱們也做了幾萬件棉衣了,還要繼續嗎?”王老爺子找過來,摸著胡須大笑道。
“繼續吧!”唐楚只略微想了想,就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即便現在沒有戰爭,把他們的棉衣換下來也是很應當的,這也算是犒勞將士們吧。”
本身,鄉紳們對這件事就沒有什么意見,既然唐楚這么說了,他們也就繼續照辦。沒有材料的去采買材料,有材料過來就繼續做棉衣,然后源源不斷的送到邊疆。
雙喜忙碌著,唐楚就只有小蝶跟著,如今鄒時焰還活的好好的消息早就已經傳遍了大街小巷,尤其是平城還有人看見鄒時焰和唐楚出來遛彎的場景。
平城的百姓知道鄒時焰又回了邊關,更是歡欣鼓舞,覺得他們這一次肯定能大獲全勝,說不定能打得平夷國再也不敢來犯。
“鴉雀,這幾天跟著我在城里面轉悠,你覺得在這里開一間唐記胭脂鋪怎么樣?”唐楚端著茶碗淡然的笑著。
“小姐,平城百姓手中的錢財不多,鄉紳富賈數目也極有限,他們的家眷可能不足以支撐一個胭脂鋪的銷量。”鴉雀眉頭緊皺,并不看好平城的生意。
“這樣嗎,那我再考慮考慮吧。”唐楚聲音輕飄飄,思緒也不知道飛到哪里去了。
他還想著一個胭脂鋪再開在這邊,等謝瑤瑤她們回來的時候!能來唐記胭脂鋪給她傳遞消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