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都沒有。”小蝶都快急哭了。
“讓唐家護(hù)衛(wèi)隊都出去找,快,快,都出去找!”
唐楚心猛地一驚,整個人都瑟縮起來,父親不會出事吧?她要怎么辦?父親走了之后,她能怎么辦?
“小蝶,分開去找,唐家護(hù)衛(wèi)隊去城外,家丁去城內(nèi),鄭福鴉雀去找相熟的管事,打聽伯父今天去了哪里,最后一次出現(xiàn)的地方又是在哪里,打聽到人的所在地就立馬去將軍府找我們。”
一雙溫暖的大手放在唐楚的肩上,聽著他冷靜的聲音,唐楚的心慢慢鎮(zhèn)定下來。
“按照鄒將軍說的做吧。”唐楚只能說出來這一句話。
“沒事的,伯父肯定會沒事的。”鄒時焰牽起唐楚的手。
她的手柔嫩細(xì)滑,就好似一個嬌憨可人的少女,可只有自己知道,這個少女有多么堅強,又有多么聰慧。
“跟我去將軍府等吧,我讓親兵也去找找看。”鄒時焰拉著她,往門外走。
今日夜色出奇的濃,月亮被云彩遮擋,看不見一點光亮。
可即便是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中,靠著馬上身后的人,唐楚竟然覺得心安,竟然覺得,好似一切都是可以交給他的。
這個感覺很奇妙,她的心微微有些暖意,也沒有之前那么緊張了。
到了將軍府,唐楚已經(jīng)完全冷靜下來了,第一批出去尋找的人也回來了,鄭福帶著他妹妹,一塊兒到了將軍府,“小姐,我和鴉雀去找了相熟的掌柜們,他們都說今日老爺沒有到他們店中去。”
“好,你們繼續(xù)找。”唐楚點頭,又讓人喊來了趙六。
“今天老爺沒說去哪嗎?他身邊的人呢?那些人的家人朋友有沒有消息,有沒有聽說過老爺今天去哪?”唐楚急急地問。
趙六搖頭,“老爺本來已經(jīng)回來了,突然又要出去,只說一會兒就回來,身邊呆了兩個人,那兩個人的家人朋友也都不知道他們?nèi)ツ模蹅兗医虈?yán),即便兩人知道老爺?shù)男雄櫍膊桓腋胰伺笥褋y說,端怕傳出去。”
唐楚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再去找,老爺平時的那幾家朋友,都去問問看!”
鄒時焰攬住她的肩膀,“我已經(jīng)派人去了。”
唐楚這時候,無比痛恨這個制度森嚴(yán)的國家。
已經(jīng)天黑了,就算再著急,唐楚一個姑娘家也不能挨個敲他們的門,還好有鄒時焰,還好還好。
鄒時焰是朝廷新貴,皇上才在朝堂上護(hù)了他兩回,官員們也自然都愿意給他面子,聽是他來問,都讓人將老紈绔們給找出來,還有兩個,直接將人送到了將軍府。
隔著簾子,唐楚急的牙齒打顫,“事急從權(quán),小女就唐突了,請問諸位世伯,我父親有沒有說今日要去哪?”
兩人都齊齊搖頭,“昨天咱們還在一塊兒喝茶來著,今個應(yīng)該是找永昌伯家的那個遠(yuǎn)房親戚一塊兒玩兒了吧,還神神叨叨的,不讓跟著去。”
永昌伯!
那不是那兩個倒霉兄弟的家嗎?
他們不就是有一個不靠譜的遠(yuǎn)房親戚,這才被算計了,還連累了自己?
唐楚千恩萬謝,又多問了幾句,事無巨細(xì),包括近日跟誰交好,說了什么話,有沒有說到其他人,都問了個遍。
“誒,你還別說,你這么一問,我好像還真想起來了。”其中一個人一拍腦門。
“你爹昨天還說呢,說你快要成親了,要給你尋摸些好的嫁妝,這才提起有那么一個人,好像是賣古董玩物的,生怕我們跟他搶,就是不愿意引薦。”
唐楚心一驚,連忙追問,“那世伯有沒有一點消息?”
“京城里頭賣古董的就那么些人,問一問不就得了,你要是著急,我譴人幫你問問,咱們都跟那些人有交情,他們不會瞞著。”那個人倒是還挺熱心。
“那就麻煩世伯了,當(dāng)我爹回來,一定登門道謝。”唐楚也顧不上客氣,連忙答應(yīng)下來。
因為心里到底是多了一條路,也微微鎮(zhèn)定了一些,只和鄒時焰商量著,會不會有人抓了唐父,想要因此威脅鄒時焰。
可商量了半天,著實也沒想到誰會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對唐父下手。
夜更深了,黑云已經(jīng)壓得空氣稀薄,伸出手,好似再也感覺不到五指的存在。
唐楚在屋子里頭焦急的踱步,鄒時焰讓人端了一碗甜湯給她,唐楚不疑有他,咕嘟嘟的灌下去,沒一刻鐘,就眼皮打架,昏睡過去。
“將軍,您這是?”雙喜進(jìn)來,看見小姐已經(jīng)睡過去,頓時明白那一碗甜湯的問題。
“你在這兒陪著你們家小姐,我出去找找,將軍府總是安全的,她若是不睡,我還真怕她一直跟著,倒是束手束腳。”鄒時焰走出去,又吩咐小蝶在旁邊看著,還將將軍府的令牌給了小蝶。
有了這個令牌,小蝶就是想包抄了京城的達(dá)官貴人家也是沒有一定問題的。
小蝶拿著令牌,手指有些發(fā)燙,“將軍,這不好吧?”
這份信任太過沉甸甸,小蝶總感覺心中打鼓。
而且,鄒時焰的表現(xiàn),讓他有一種風(fēng)雨欲來的感覺。
“看好你們家小姐,等我回來,鄒天我留給你,你家小姐若是有什么是,就吩咐他,讓他去辦。”鄒時焰擺擺手,示意小蝶不要再說。
唐楚昏睡著,還什么都不知道。
而鄒時焰已經(jīng)翻過丞相府的院墻,直達(dá)書房,書房沒熄燈,云丞相正坐在里面喝茶,看見他來,一點都不奇怪,“鄒將軍,坐吧。”
“我岳父是不是你派人引誘走的?”鄒時焰開門見山。
“鄒將軍可知道我要什么?”云丞相不答反問,一張老臉上滿是精光。
鄒時焰捏捏腰上的玉佩。
他知道,他怎么會不知道呢?
唐楚猜不到云丞相,是因為她以為和云丞相并沒有什么深仇大恨,且竹妃已經(jīng)傳出去生的是個女兒,云丞相若是再對付她,那就實在是過猶不及,兔子急了還咬人,即便云丞相厲害,也不一定能應(yīng)付的了極了的唐楚和竹妃。
但是,鄒時焰沒說的是,云丞相的人早就找上了他。
想讓他自己請纓,放棄皇帝,去西北邊關(guān)。
“我岳父在哪。”鄒時焰死死盯住他,眸中閃過危險的信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