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兄,你醒了!”王川爭拿著一塊打濕的白布擦拭鄒時焰的額頭,看到他清醒,連忙笑著說道。
“我這是怎么了?”鄒時焰啞著嗓子說道,只感覺渾身都沒有力氣。
“你呀,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今日幾家鋪子聚會,其他人都在聊天,只有你悶頭喝酒,我怎么勸都不聽,結(jié)果宴席散了,你也醉的不成樣子。”王川頗為無奈的說道。
鄒時焰一雙骨節(jié)分明的手按壓著太陽穴,這才感覺頭痛減輕了些。
“看你平日里武功高強(qiáng),誰能想到酒量這么差,我剛剛已經(jīng)熬了醒酒湯,一會你就喝上再睡覺,不然明天又是難受的一天。”
聽著王川喋喋不休的說話,鄒時焰笑了,他看著王川說道,“多謝你了,川弟,不過你比之前更加能說了,剛認(rèn)識你的時候都不怎么說話的!”
“你以為我和誰都這樣啊,只不過是熟人而已!”王川瞪了鄒時焰一眼,自顧自就取醒酒湯了。
喝完了溫暖的湯水,鄒時焰胃里則也舒服了不少。
“小姐今天怎么樣,平安離開了嗎?”鄒時焰問道。
“嗯,小姐早就回到唐府了,今日的宴會非常成功,賓主盡歡。”王川說道。
“那我便放心了……”鄒時焰發(fā)出一聲嘆息。
“鄒兄,你和我說實話,今日這般到底是為何,難道是因為小姐?”王川緊盯著鄒時焰的眼睛問道,似乎有一種不問出來不罷休的氣勢。
鄒時焰先是搖搖頭,忽而又點點頭。
這下王川可弄不明白了,但是他很快就聽到鄒時焰說道,“是我自己的心結(jié)罷了!”
“那還是與小姐有關(guān)系嘍!”王川還不知道鄒時焰的心思,他的心結(jié)就只有唐楚一人。
鄒時焰不說話了,氣氛又進(jìn)去了沉寂。
“她如此美好,我,怕是配不上!”半晌時間過去,鄒時焰的口中輕輕吐露了這么一句話。
王川都看不下去了。
“我的鄒兄啊!你振作一些,男子漢大丈夫,怎么遇到些坎坷就后退了呢,唐小姐是很厲害,長相也漂亮,可你也不差啊!”王川勸慰道。
誰知聽了這話,鄒時焰卻搖搖頭,“我們兩個人之間的差距太明顯了,我心里清楚,身為一個男人,我更是給不了她依靠,才讓她自己這么殫精竭慮,努力求自保。”
所有人看到的就只是如今風(fēng)光的唐家,說一不二的唐小姐,人人懼怕她,卻沒有看到這樣一個女子擔(dān)負(fù)起了整個家族的重?fù)?dān)是多么的讓人心疼。
而他呢,文不成武不就,就只能靠著一身的武力去處理一些事情,如果他也能成為段大人那樣的人,別人會不會看在他的面子上,沒有人再敢為難唐楚。
從懷中掏出一塊玉佩,這正是曾經(jīng)有人給他的,在審問鄭夫人那一天,一個神秘的貴人和他說,若是想要從軍,可以拿著這塊玉去找他。
“這是什么?”王川疑惑的問道。
“這是一個富貴老爺給我的,,拿著它我就可以去軍營里投名狀。”鄒時焰淡淡道。
“你當(dāng)真要去從軍!”王川眨了眨眼,復(fù)而又說道,“也對,現(xiàn)在初兒在書院里,只要你定期寄送銀兩就可以,哪怕去了軍營,這里也有我們照顧他。”
王川是贊同鄒時焰從軍的,畢竟他的這身武藝落在小小的隨州未免太過于浪費,還不如去軍隊。
鄒時焰垂下了雙眸,這個打算不是一天兩天了,可是總因為各種原因讓他打消了念頭,如今唐氏在隨州站穩(wěn)了腳,他就得想想自己了。
不過在此之前,他還要陪著唐楚去一趟云州,搬家胭脂大會才行。
是夜,鄒時焰定下了未來的計劃,唐楚也早早的睡下,看著一眾漢子的幾個人見他們沒有動靜,也就準(zhǔn)備聽從小姐的吩咐,給他們喝下毒藥。
“兄弟們,都怪我這次大意了,不過沒關(guān)系,我們雖然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是同年同月同日死,就已經(jīng)是緣分了,喝了毒藥,十八年后又是一條好漢!”領(lǐng)頭漢子說道。
其他人眼中含淚,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那是沒有到讓他們害怕無助的時候。
一個個接二連三灌下了毒藥,只有到最后一人時,那人高聲喊道,“我不喝,我有秘密要告訴唐小姐!求求你們放我一馬吧!”說話的人正是之前心有所動的漢子。
這時候其他人都已經(jīng)喝下了毒藥,聽見漢子如此說,都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那漢子哆哆嗦嗦的說道,“兄弟們,對不起,我怕死,誰知道沒有下輩子,我可不敢賭。”
“你……”領(lǐng)頭漢子一只手指著那人,口中突然就吐出一大口鮮血。
“老大……”其他幾人哭著喊道,可是領(lǐng)頭漢子已經(jīng)無法回應(yīng)他們了。
鮮血順著他的嘴角流下,他憤怒的眼睛瞪著那人,可是已經(jīng)晚了,其他的漢子也紛紛倒下。
剩下的那人立刻朝著護(hù)衛(wèi)們磕頭,他苦苦哀求道,“請讓我見一見唐小姐,我手里有重要的情報。”
護(hù)衛(wèi)們對視一眼,其中一人立刻離開了屋子,剩下的人則負(fù)責(zé)看管他。
“小姐,護(hù)衛(wèi)來稟告要事,柴房里有人招了!”雙喜被敲門聲震醒,穿好衣服出了門,聽到消息后立刻叫醒了熟睡的唐楚。
唐楚沒想到竟然還會有驚喜等著她,微微一笑,在雙喜的侍候下,穿好衣服來到了柴房。
此時,剛剛死去的幾個人已經(jīng)被抬走,重新打掃了一番,血跡都已經(jīng)被清掃干凈。
那人躲在角落里,抱成一團(tuán),看上去是被他的兄弟們的死相嚇得不輕。
“你說有重要的情報稟告,可是真的?”唐楚姍姍來遲,到了就開門見山的問道。
“不錯,只要唐小姐饒我一條命。我就可以把西秦在天啟邊界的軍隊布置告訴唐小姐!”
唐楚沒有立刻答應(yīng),而是謹(jǐn)慎的問道,“這等機(jī)密之事,你是如何知道的?”
那人回答道,“有一次帶領(lǐng)我們的將軍喝醉了酒,不小心說漏嘴才知道的。”
“既然你也是聽別人所說,那怎么知道是真是假?我又憑什么相信你?”唐楚悠悠說道。
那人頓時急了,他說,“我身上有一張邊疆的布防圖,這是從那將軍身上偷來的,上面還有印跡,絕對做不了假!”
唐楚沒有再問那人為什么偷這種東西,而是命人從他的身上搜羅出來一張羊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