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楚看著當她視線掃過去的一剎那就開始裝鵪鶉的客人們,不由得失笑出聲。
管他呢,客人們怎么想與她無關,唐楚自己現在要做的就是再征集一部分伙計,走了不少人,剩下的這些雖然也能頂一段時間,可絕對會把他們累壞了,因此唐楚已經吩咐孫通準備一份招聘告示,招聘一批新的伙計,待遇豐厚,要求嚴格。
“小姐,那新來的這批伙計要招收多少人,每個月的工錢是多少?”孫通問道。
唐楚身邊除了孫通還有總廚李陶以及鴉雀,三人確定了新的工錢制度。
“從今以后,所有唐氏商行的員工都分成甲乙丙丁戊五個工資級別?!碧瞥贿呎f著,孫通在一邊記錄。
“甲等,每個月工錢十兩銀子,是各個酒樓以及鋪子的掌柜。”
這句話剛說出來,眾人表情皆是一驚。
十兩銀子!這幾乎是一個酒樓掌柜的三四個月的收入了,如今一個月就給發放這么多錢,小姐這是瘋了嗎?
“不必看我,接著記錄。”唐楚自顧自說道,沒有理會幾個人看過來的驚詫眼神。
“乙等是賬房,總廚,總跑堂,每個月八兩銀子。丙等是如今留下來的伙計,侍女,婆子們,每個月三兩工錢,丁等是日后新招的新人,補充如今空缺的那部分,一個月二兩銀子,若是以后再有人離開唐東,新來補充的員工每個月一兩銀子?!?
她們是在后院的廂房里談及此事,因此,外人無法知曉,房間里的人們臉上依舊是震驚的,不可置信的神情。
他們怎么也想不到,小姐自從出事回來以后第一件事就是修改工資制度,還是這么大的手筆。
雖然對于自己日后的工資十分憧憬,但李陶多少還是有幾分愧疚,“小姐,李陶并不是極其出色的人物,若是沒有您,也做不出這些讓人贊不絕口的菜肴,得了您的青眼,還有這么高的工錢,我真是何德何能啊!”
鴉雀原本還被唐楚說出的一個月八兩銀子晃了眼,用他生平最快的心算速度計算出了一年的工錢竟然達到了將近一百兩銀子!這簡直就是在給他送錢!
孫通與唐氏并無感情,他和孫通差不多,都驚訝于每年所賺銀錢的高額,心里想的是一定要當上掌柜的,這才是掙大錢的職位。
三人各有各的心思,但無一例外都認為唐楚的工資給的太高了,他們都有些害怕接不住。
唐楚卻默默看著他們臉上生動的表情,云淡風輕的說道,“放心吧,把每個月的工錢擢升這么多,一是因為你們的忠心耿耿值得這些錢,二是我希望大家能夠因為銀錢的鼓勵而更加刻苦認真,畢竟唐氏商行不會止步于隨州,以后還會有空缺的掌柜之位等著大家。”
一番話讓三人頓時熱血沸騰,紛紛向唐楚保證自己任勞任怨,為了唐氏而努力。
唐楚的目的達到,并且將所有事情囑咐好,便離開了唐東,她離開以后又去了其他的鋪子與酒樓,皆是將此事告知給他們。
當天下午,所有唐氏商行的掌柜都貼出了一張招聘告示,引得不少人現在外面看熱鬧。
人群中有一個老者略識得幾個字,就暫且充當解說,給那些想要找工作的誦讀一番。
“唐東酒樓招聘伙計,幫廚以及運送貨物的勞力,總共二十人,根據實際情況分配崗位,考核期間每個月……八百文!”
老者剛開始還有些以為自己看錯了,待定睛一看,果真是八百文,他將這個數字艱難的讀了出來。
人群嘩然,還沒等有人提出質疑,老者又接著照著告示說道,“成為正式員工以后,每個月一兩銀子!額外每個月還有一匹布,三斤水果等?!?
人們臉上頓時變幻莫測,震驚卻還在后面,老者的聲音繼續傳來,“另招賬房一人,考核成功以后每個月八兩銀子?!?
最后這一句差不多是帶著顫音發出來的,不只是人們懷疑老者讀錯了數字,連老者自己也懷疑自己是不是老眼昏花了。
“沒錯,他說的都沒錯,告示上的工錢就是這么寫的!”人群中還有識字的年輕人說道,他聲音激動,拳頭都攥了起來,像是下一秒就準備進入唐東參加招聘去。
“我的天!唐家這是要做什么?這么高的工錢,他不符合邏輯?。 庇腥梭@呼出聲。
“這時候還管什么邏輯?重要的是唐家日進斗金,這些錢對于唐小姐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算不得什么!”還有不知道情況胡亂猜測的。
這時候就有人開始反駁了,“別胡說行不行,唐家再賺錢也不至于給伙計開出這么多工錢吧,這讓別的酒樓怎么給伙計們開工資,開少了不得鬧騰?。 ?
“說的也有道理,我家里的小叔子就在一家酒樓里干活,每個月也就三百文,哪里比得上唐東酒樓這一兩銀子,聽了這份數目,我都想勸他趕緊出來,到唐東面試一下了?!比巳褐杏袐D人說道。
“別說你心動,我都心動了,也不知唐東會考核什么,哎呀,不管了,去試一試,縱比在這里站著要強!”那人說完就趕緊走了,告示上有招聘的地點,就在前街的一處宅院里,所有想要進入唐氏的人都要去那里報名。
“喂!你們就沒有人懷疑這是騙人的嗎?”人群中有聲音傳來。
其他的人們根本就沒有回頭看說話的那人,而是幾乎異口同聲的說道,“那可是唐家!”
“唐家怎么了?”那人磕磕巴巴的說道,她是外地人,家里遭了災荒逃到這里的,今天剛進城,準備找一份工作,看聽見別人說這里有招聘就趕緊跑過來看了。
人很多,她得踮著腳才能看到告示,可是她不識字,幸虧人群中有一個老者熱心腸幫他們解答。
女孩這才知道原來是一家酒樓在招聘,但她卻聽到了驚人的幾個數字。
顧不得眾人不悅的口吻,那女孩鄒問道,“唐家怎么了?”
眾人看著她衣著簡陋,應該是外地人進了城,也沒有看不起的模樣,而是耐心的和她解答唐家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