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慢慢散去,今天的事情卻如一道驚雷在隨州城中快速的擴散。
很快,越來越多的人都知道,有人去唐記成衣鋪鬧事,卻被唐家的人砍掉了一只手,頓時,所有蠢蠢欲動的心都震了一下。
見事情已經平息,程娘子帶著一眾繡娘們好生感謝陳隊長一行人。
“陳隊長,今日可多虧你們來了,不然再晚一會兒,鋪子都要被他們掀翻了!”程娘子只要一想到這個,頓時有一種酸楚從心底鉆出來。
“程娘子莫怕,我們護衛隊的職能就是保護你們的周全,如果連這點事都做不到,那我們存在的意義又是什么,那不就成了吃閑飯的了嗎?”陳隊長一改剛剛面對唐富壽等人的嚴肅,笑著對程娘子說道。
幾人又說了幾句閑話,陳護衛命人幫程娘子等人把鋪子里的凌亂收拾好,并不看外面躲起來的老百姓或遠或近的議論聲。
他早就被小姐交代過了,一但出了事情,只要是唐家占理,那就放開手去做,后續的事情都有小姐處理。
剛剛陳護衛并你不僅僅是要震懾來搗亂的人,更是要讓其他人明白,唐家還沒有倒臺,并不是什么阿貓阿狗就能來挑釁的,估計除了這件事,這陣子唐氏也能消停一陣子了。
唐東酒樓里,曾信朗與謝銘軒剛剛踏進門口,便看見鄒時焰在無人低聲交談著什么。
“鄒掌柜,別來無恙?”兩人抱拳施禮道。
鄒時焰看了過來,見是他們二人,嘴角微不可察的動了動,但還是從善如流的問候道“兩位公子安好!”
鄒時焰沒想到他們二人竟然聚在一起,還略有些驚訝。
“鄒掌柜,唐東今天一上午都沒有什么人嗎?”曾信朗問道。
鄒時焰點點頭,“早上還零零總總有幾個,但是自打唐府被包圍的消息傳出來以后,幾乎沒有人再邁進門了?!?
曾信朗與謝銘軒對視了一眼,果然不出他們所料,尋常的老百姓最是趨利避害,這種情況下,又怎么會來唐東吃飯,一個個的恨不得連邊都沾不上。
謝銘軒也問道,“可有人來鬧事?若是有,就派人去府衙。”
鄒時焰見兩人的問題全都問到了點子上,就知道他們是真心想要關心唐家的,于是語氣也放緩了幾分。
“確實“有人過來鬧事,只不過都被解決了,多謝兩位公子掛念?!薄编u時焰抱拳感謝。
曾信朗擺擺手,“無妨,我是唐家的表親,理應如此?!?
謝銘軒聽了這話,眨了眨眼,然后頓然道,“我妹妹是唐小姐的閨中密友,我是替她前來詢問情況的?!?
“目前也沒有什么大問題,只是小姐那里不知道會怎樣,所以就只能等。”鄒時焰淡淡道。
謝銘軒和曾信朗看著眼前俊朗不凡,遇事寵辱不驚的鄒時焰,突然就明白了,當初唐楚為何如此迷戀他,那是一種強烈的可依靠的感覺,仿佛在這個人身邊就安心一般。
現在不只是他們有這種感覺,鋪子里的其他伙計們經過一次又一次的事件,更是對此深信不疑。
“鄒掌柜,先給我們安排一個包廂吧,我們二人有要是要談。鄒掌柜有時間也可以上來,是關于唐府的事?!痹爬收f道。
“也好,等一會兒我便過去,兩位先請?!编u時焰點點頭說道。
曾信朗與謝銘軒上了二樓,鄒時焰立刻就讓鴉雀去準備吃食,隨時聽候吩咐,不過今日兩個人主要是來談事情的,估計也沒心情吃飯,鄒時焰就讓鴉雀先上了一壺好茶,幾分點心。
還沒等他上樓,去往莊子里的人就回來了。
“教頭,我們回來了?!?
鄒時焰看向門口,只見十幾個人身上都掛了彩,但沒有受到重傷,應該是和不少人打斗以后的結果。
“教頭,我們幾個不負眾望,終于把莊子里的人都制服了,看押在柴房里,那里挑事的也就只有幾個人,但是功夫倒是挺好,幸虧有離得最近的成衣鋪過去增援的人,好幾個兄弟都受傷了,但是我們還是成功的將他們制服。”來人臉上都掛著劃痕,可臉上的喜悅不似作假,似乎真的為自己出了力而開心。
鄒時焰拍了拍他的肩膀,看著一群年輕的少年,啞著嗓子說道,“太好了,你們果然沒有讓汗水白流,這些日子的訓練都是有用的,快去休息吧,接下來的事我來處理。”
幾個風塵仆仆趕來的護衛嘿嘿的笑了,能得到教頭的表揚,對他們來說就是一種肯定,這種開心是無以復加的,而幾個人也為自己能夠給小姐辦事而高興。
不一會兒,其他的幾個鋪子紛紛傳來消息,不斷有人鬧事,有的拿了工錢走人,其他的不依不饒的人則是被綁了起來,等候發落。
自此,唐家三家酒樓,唐記胭脂鋪,唐記成衣鋪,還有城郊的莊子,全都清理完畢,所有三心二意或者忠心不足的人都離開了或者被抓起來,唐家所有產業都達到了唐楚所一樣的那樣,清理門戶首戰告捷。
唐府中,唐楚還在書案上寫寫畫畫,按照她的預料,今天就會有不少心懷不軌之人鬧事,不過她也留了后手,那就是唐家的護衛隊。
訓練了這么久,投入了不少人力物力,還讓鄒時焰帶著他們去城外的深山老林里與野獸搏斗,金瘡藥都不知買了多少瓶,但結果是喜人的,這些護衛穿上唐家特制的衣服,隨隨便便一站就能讓人感覺到周身的氣勢。
鄒時焰與她說過,真正的高手是能夠對自己的“氣”收放自如的,這些人訓練的時間太短了,短時間之內只能達到體能的增強,但經驗仍是不足,氣勢也太凌厲,而且許多人的訓練項目都來不及做調整,只能暫且跟著大家一起按照步調進行下去。
其實現在的一百多號人里有不少是適合弓箭的,有不少是適合刀法,還有適合槍,適合劍的……
但因為鄒時焰一個人實在是分身乏術,就只能維持現有的進度,他本人是很不滿意的。
因為有上一世的夫妻名分,兩個人過了幾十年,唐楚是知道鄒時焰的,他對很多事都不上心,但是,一但涉及行軍打仗,排兵布陣就無比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