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眾多勢力中,他選擇了太子,太子既是長也是嫡,繼承大統天經地義,只不過后宮之中金貴妃黨政,朝中也有不少支持她所生的五皇子,五皇子又是他父皇最喜歡的一個皇子,因此最后大統落在誰的身上還沒有定論,但他只能選擇一個,萬分糾結之下,他選擇了太子,從此以后,金貴妃以及她那個派系的所有人都會是他的敵人。
這次他奉命來到天啟,未嘗沒有被這里的繁華迷了眼,可他還記得自己的使命,一是傳遞消息,二是找東西。
唐楚看著低頭沉思的二皇子,只覺得對方也算是個可憐之人了,身為皇子,卻被派來這么一個偏僻的地方做下人,若是被重視怎么也不會如此啊。
“二皇子,你看看,華陽郡主,同樣是西秦國的皇室中人,從小就被派來天啟,享盡了榮華富貴,何曾受過一點苦?再看看你自己,我的意思你能明白吧!”唐楚的聲音帶著誘惑。
李鳴分明聽出來了她的意思,想要保住自己的性命就需要和盤托出,這樣還有一絲機會。
可是,若是真的由他的口中說出了真相,他還有活路嗎?先不說天啟會怎么對待他,就看太子行事的狠辣,自己恐怕也是性命堪憂啊!
李鳴的眉頭緊蹙,唐楚知道他在思考。
其實話說了這么多,先不說唐楚已經有些口干舌燥了,就說趙縣令能相信多少都是未知的。
畢竟這些都是她的一面之詞,真正有力的證據還需要李鳴來提供。
唐楚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溫熱的液體流進了喉嚨,頓時就覺得舒服多了。
趙縣令看著唐楚快速的喝了一杯茶,頓時也覺得自己的喉嚨有些干燥,這么短短的時間,就有這么多的信息充斥著大腦,趙縣令覺得自己為官二十多年,積攢起來的大事都比不上今天一天的量。
眼前的這個男人是西秦國的二皇子,華陽郡主是西秦國的公主,被南宣王爺收養作為兩國聯系的樞紐。
妙音娘子是南昌國的奸細,西秦國的公主被南昌國的奸細所殺,而西秦國的皇子還曾經刺殺西秦國的公主……
趙縣令只覺得眼前的信息如一團亂麻,既簡單又復雜。
他們小小的隨州,一個再偏遠不過的地方,怎么就引來了這么多難纏的人呢!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李鳴,他此刻也是壓力很大。
通敵叛國可不是鬧著玩的,可他還不想死,現在落在他們手中,如果不招出,說不定會有多么狠毒的刑法,但是如果招了,那么就會有無數西秦國的老百姓視他為恥辱,西秦回不去了,在這天啟也不會愿意接納他,畢竟誰能接受一個曾經的敵國之人呢?
唐楚看出了李鳴臉上的躊躇不定,這樣也好,猶豫了就說明還沒有堅定的信念,這樣的人是最好掌控的。
過了半響,趙縣令都有些等的急了他直接對唐楚說道,“既然他不肯招認,那便直接送到邢獄吧,那里有專門的人可以讓他招供。”
李鳴來到天啟兩年了,知道這邢獄是什么地方,那里是整個天啟最和黑暗的場所,專門用來處理一些窮兇極惡之人或者嘴巴撬不開的人,就像他這種,手段毒辣,千奇百怪,每一個從那里出來的犯人幾乎都活不過三年。
他有些被嚇到了,但身為西秦國皇子的骨氣猶在,仍是不肯說出來。
唐楚見時候已經不早,于是便不再等他主動開口。
“趙伯伯,等我片刻,我先試試能不能撬開他的嘴。”唐楚嘴邊掛起一抹殘忍的笑意。
身為隨州的父母官,怎么會允許百姓在家里行使私刑,但事急從緩,哪里能顧得了那么多?趙縣令微不可見的點點頭,意思很明顯,他權當沒看見。
唐楚笑了笑,對張揚說道,“把他帶走!”
張揚還沒有反應過來,這是什么情況?小姐要對這個人動刑?
“想什么呢?”唐楚呵斥道。
張揚立馬醒悟過來,這里可不是莊子,再說還有縣令大人在場,他可不能給小姐丟人。
“是,小姐。”張揚立刻應聲,然后麻溜的站起身來,將掙扎的李鳴帶向門外。
他知道,小姐一定會將最難以忍受的刑罰用在李鳴身上。
出了廂房,雙喜就在門外等候,唐楚對她低語了兩句,雙喜跑著離開了。
一路上,李鳴被張揚拉著,張揚還小聲的喋喋不休的說道,“李管事,不,二皇子,我勸你還是應了小姐吧,不然就你這小身子骨,絕對挺不住的。”
我以前可是聽說過,好多刑罰都是用鞭子把人給抽的滿身傷痕,然后再用鹽水,酒水,辣椒水等在里面潑灑,最終血肉外翻,讓人痛不欲生。
唐楚聽到這個,冷笑了一聲,“這算什么,在傷口里面涂滿蜂才更加好玩呢!那蜂蜜的香甜味道會吸引螞蟻,蜜蜂,還有其他的蟲子,然后在你的血肉里撕咬,酥酥麻麻的感覺才刺激呢!”
一番話讓李鳴打了一個寒戰,他看向唐楚,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姑娘,原本他以為只是比一般的女孩成熟一點,懂一些生意上的事,行事也潑辣,可是沒想到城府如此高深莫測,行事也如此讓人不明覺厲。
這么狠辣的事情就被她如此輕飄飄的說出來,讓人怎能相信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女就能做到如此。
天啟國的女子在十六七歲的年紀在做什么?恐怕是繡花紡織,玩耍,賞花吧!
西秦國的女子在十六七歲的年紀在做什么?恐怕是騎馬射箭,喝酒吃肉,在草原策馬奔騰吧!
可唐楚卻一個人撐起了整個唐氏,外人都只當唐楚的背后是唐富長,她只是作為明面上的人物,可大家都猜錯了,不只是他們看到的店鋪盈利,還有唐府的管家,也全都在唐楚的掌握之中。
一路走來,李鳴敏感的察覺到,路上的奴仆都對唐楚敬仰有加,一個個主動打招呼時眼里充滿了崇拜,這種眼神他只在西秦國的大將軍身上遇到過。
那不僅僅是敬佩還有崇拜。
“小姐好!”
“小姐好!”
“……”
不斷的有人路過,足以證明唐楚在府中的地位并不僅僅是因為她是這府中唯一的繼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