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教頭真有這么厲害嗎?”有人問道。
“那是當然,我親眼所見,鄒教頭一個飛身而過就從人群中將那人捉住,當場擒獲,一下子就止住了人群的喧擾……”唐山口沫翻飛,對著圍著他的弟兄們說道。
鄒時焰此時正在院子里,拄著坐在井邊思考腮。他的腦中已經(jīng)有了一個大致的計劃,雖然是第一次當教頭,但鄒時焰卻格外的得心應(yīng)手,他仿佛知道哪些人適合什么樣的方法訓(xùn)練,哪些人的弱點和長處又是如何。
此時正有兩波人群在議論著他,以鄒時焰的聽力早就知曉了唐山等人在哪里竊竊私語,他心里輕笑,表面上仍繃著臉,唐楚曾經(jīng)告訴他,作為一個教頭,威嚴是剛開始管教人群最重要的,也是最無往不利的戰(zhàn)術(shù),百試不爽。
若是鄒時焰剛一開場就和藹可親,大家就會自以為會摸清他的脾氣秉性,從而做一些出格的事情,而帶著嚴肅的面具則不一樣,他一繃起臉來,這些少年們便抿起嘴,一聲不吭,個個屏氣凝神,生怕訓(xùn)練的時候被點到。
鄒時焰現(xiàn)在對這些少年們的管教很嚴格,要求他們坐有坐相,站有站相。
這幫少年們也很會裝,因為照著鄒時焰的要求實在太累了,他們平時懶散慣了,哪怕是這些家生子,懂得一些禮儀,那也只是偶爾用用,大多數(shù)都在做活,驟然讓他們一直在太陽底下以特定的姿勢,特定的呼吸吐氣吸氣,這下子了難為住這些人了。
“鄒教頭剛剛也和我們一起站著,他就不累嗎?”人群中有人小聲問道。
“累不累不知道,但教頭肯定比我們輕松,你看他的皮膚上,連一滴汗都沒有!”有人回答道。
“不說別的,鄒教頭交給我們的呼吸方法還挺管用的,剛開始那一陣我就是正常呼吸,結(jié)果差點站不住,后來教頭教了我們這種呼吸方法,竟然感覺沒有那么疲乏了!”有人欣喜地說道。
“不得不說,鄒教頭還是有兩把刷子的,你聽那邊說的!”奴隸少年們所在的位置里有人說道,隨后大家的眼神都看向唐山等人的方向。
“山哥,我們跟著鄒教頭會不會成為武林高手啊!”有人向往著問道。
成為武林高手那幾乎只是在話本中出現(xiàn)的故事,也許有一天真的會發(fā)生在他們身上呢。
行俠仗義,闖蕩江湖,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這些都是少年們從小憧憬的夢想,但礙于身份,礙于血緣親情,幾乎沒有多少人能夠走出去,見識一下真正的江湖四殺,仿佛江湖與朝廷隔開了一般。
鄒時焰沉思了片刻,見少年們臉上的神色已經(jīng)不像是之前那樣憂愁,他便站起身,走到眾人面前。
少年們互相告知鄒時焰已經(jīng)起身了,一個個的連忙起身,擺好姿勢,等待檢閱。
只見鄒時焰走到眾人面前,環(huán)顧了一圈,一個個糾正少年們的站姿。
他背著手,明明沒有任何表情,卻仍然讓人心驚肉跳。
雖然沒有親眼目睹,親身經(jīng)歷,但通過唐山等人的講述,眾人已經(jīng)清楚了鄒時焰的實力有多強悍,從一開始的得過且過到如今的積極參與,心境的轉(zhuǎn)變尤為劇烈。
“呼吸的聲音太大了,慢慢來,鼻吸鼻呼,不要張開嘴!”鄒時焰的聲音傳來,動作失誤的那個人立馬就緊張了,此時呼吸的更加緊促。
鄒時焰板正了他的身子,用手引導(dǎo)著那人的呼吸動作,很快,那人便掌握了要領(lǐng)。
“謝謝教頭!”剛剛那人小聲地說道。
鄒時焰點點頭,應(yīng)了一聲,又走到其他人那里糾正動作。
唐楚和雙喜來到南院時。看到的就是鄒時焰背著手現(xiàn)在倚重少年們面前的情景。
他身穿黑色勁裝,頭發(fā)盤在頭頂,只用一根簪子別著,而那根早已好像是當初自己所送,唐楚越走越近,她站在角落仔細看著他們訓(xùn)練。
雙喜興奮地說道,“小姐,鄒掌柜這可太有派頭了!”小丫頭從小長在唐府,侍衛(wèi)的武力并沒有多強,大多都是看家護院的級別,而氣勢上也不一樣。
她第一次見到鄒時焰時,就明顯感覺到這個人與其他人不同,除了氣質(zhì)冷峻,鄒時焰身上更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就像是一個文質(zhì)彬彬的人,但卻一顆俠肝義膽的心,小姐當初被鄒時焰迷住大概也是因為如此吧!
唐楚也是被人群中的黑希男子所吸引,此時其他人也都穿著成衣鋪趕制出來的統(tǒng)一樣式的黑衣,但同樣的衣服,穿在鄒時焰身上就格外的不同,氣質(zhì)獨特撐起來了這身麻布衣裳。
“鄒掌柜長年習武,一盤與這些少年們不同。”唐楚看著挺拔如松的鄒時焰笑著說道,眼里流露出來的驕傲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
“小姐,鄒掌柜來訓(xùn)練您真的是選對人了,剛才他一個眼神掃過亂動的少年,真是太可怕了,平時也沒見他這個樣子啊!”雙喜不解地問道。
唐楚失笑道,“傻丫頭,鄒掌柜長年習武,眼神犀利是正常的。”
唐楚雖然這么說,但心里也知道,沒有幾個人能做到鄒時焰這樣,這不僅是日以繼夜的訓(xùn)練能練出來的氣場與眼神,更多的則是天賦!
不錯,天賦!
鄒時焰在上一世能坐到大將軍的位置,并不僅僅靠的運氣和貴人的提拔,更多的則是赫赫戰(zhàn)功,這是誰都替代不了的底氣與膽識。
雙喜聽到了唐楚的回答,心里卻覺得并不是這樣,鄒掌柜身上的氣質(zhì)她從來沒有見過,估計以后也難見到。
“鄒掌柜這一身的本領(lǐng)簡直太適合去軍營里了!”一旁的趙六說道。
唐楚也聽到了此話,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自己仿佛耽誤了鄒時焰的將來。
唐楚苦著臉思前想后,覺得這件事情結(jié)束,就放鄒時焰自由,他愛去哪去哪,隨時隨地可以去實現(xiàn)自己的理想,可現(xiàn)在不行,唐楚覺得自己還需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