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唐東,兩個人依舊話語很少,雖然距離挺近的,兩人也是不斷在交談,但總是能感覺這兩人之間有種微妙的尷尬。
“雙喜,小姐和鄒掌柜怎么了?怎么今天小姐有點放不開的樣子?!?
李陶拿著菜刀出現在雙喜的身邊,看著廂房里面的場景忍不住問道。
“呦,你拿刀是嚇唬誰了?!彪p喜一回頭就看到明晃晃的菜刀,嚇得捂著自己的小心臟,李陶傻笑著連忙把刀藏在后面。
“這不是剛剛要砍大骨頭熬湯嘛,廚房里太忙了,我就自己出來磨刀了?!?
“你還是快點回廚房吧,拿著刀都危險啊,別打聽這些了?!彪p喜催著人快走,看著里面目不轉睛,生怕再次出現之前的局面。
李陶見雙喜這個認真的樣子露出兩個小酒窩,樂呵呵的轉身回了廚房。
唐東的后廚是一個小院,后門也是小院的大門,除了廚房還有一個二層的小樓,二樓一處是專門給唐楚過來歇腳辦公的,一樓是連接主樓的,是掌柜用來辦公。
一棟二樓屋子都是上鎖的,一般人進不得,同時也是作為倉庫的存在,還有幾個搭建的廂房都是給伙計們住的。
一般這些都是從村里來的,為了謀生也沒有住處,所以唐東便把后院騰出了地方,同時住在這里的伙計順便也在這里守夜。
有這一群年輕氣盛的小伙子在,唐東也沒有出過丟東西的事情。
一個下午,唐楚給鄒時焰介紹了唐東的運營流程,并且教會他如何填寫賬本,甚至打算明天帶他去見一見所有給唐東供貨的原產地,了解這些,以后不管是在進貨,記賬方面鄒時焰都是能應付的了。
最后天也暗了下來,酒樓今日每天預訂已經關門了,鄒時焰離開前唐楚還讓人給鄒時焰準備了晚餐,裝在食盒中讓他帶回來吃。
等自己回到府中時卻見父親一臉笑容的看著自己,“聽說你請了鄒時焰做掌柜?還在鋪子里和他……”
“打?。≌`會了,父親,沒有摟摟抱抱,是人家扶了我一下?!碧瞥碌搅烁赣H想說什么了,立馬止住住,早知道就不在自家的裁縫鋪做衣裳了。
“摟摟抱抱?怎么事情?我只是想說你和他再鋪子里這么晚,要注意身體,注意名聲。”
“……”唐楚仿佛遭受到了暴擊,立馬紅了耳朵的躲進了屋子。
同時鄒時焰回到家時,因為自己的一身裝扮,引起了二嬸的注意,拉著鄒二叔偷偷摸摸的趴在屋外偷聽。
鄒時焰早就知道會這樣,于是把食盒讓小弟藏了起來,然后把門打開,二叔和二嬸差點就順著摔倒了。
“你這個倒霉東西,你想摔死我??!你個沒良心的。”
鄒二叔穩住了身體,破口大罵,但是知道自己搞不贏侄子,罵到后頭也有些泄氣了,但是鄒二嬸,看見他這一身裝扮,立馬圍著轉圈圈。
“這衣服少不了也要一兩銀子把,那可是夠我們吃一個月了,你這衣服哪里來的啊,我看你今天回來的鬼鬼祟祟的,懷里還拿著東西,你是不是瞞著我們做什么了。”
這件事情鄒時焰本來就不打算攔著,鄒時焰便直接說出自己在唐東做掌柜的事情,二嬸聽完合不攏嘴,問多少工錢,得知沒錢,立馬變臉。
“怎么不要錢呢?讀書讀傻了?你不吃飯我還要吃了,含辛茹苦養你們這么大,凈給我添堵,你這是要氣死我你嗎?那么大個酒樓,一月好歹也有十兩銀子,你倒好,什么都不要!”
二嬸被氣哭了,二叔不服氣,還叫囂著要去找唐家要個說法,鄒時焰被吵的頭疼,有些不耐煩了。
“不要在鬧了,這件事情我已經決定好了,至于工錢我每天再去工地給錢你們就好了,如果你們要是去唐家鬧,把事情搞復雜了,到時候什么都沒有可別怪我?!?
“你…你翅膀硬了,還敢威脅我們,今晚你別吃飯了,不是一日三餐包嗎?你自己去唐東吃,你和你弟弟自己解決,你住著我的房子,每天給我二十文,不然……”
“知道了?!编u時焰聽膩了這些話,冷著臉直接把二叔二嬸給推了出去,鄒二叔二嬸碰了一鼻子冷灰,但也沒有繼續糾纏下去了。
畢竟侄子的脾氣他們是知道的,如果真的觸碰他的底線了,一定會反彈,到時候得不到一點好處。
帶二叔們走后,鄒時初抱著食盒屁顛屁顛跑出來,笑呵呵的一一打開,紅燒肉,韭黃雞蛋,排骨湯,芹菜炒肉,看的鄒時初眼睛都大了。
“居然還有白米飯,這么多,夠吃了。”
說道米飯,兄弟倆已經差不多幾年沒有吃飯米飯了,至從鬧饑荒,田里都種著低成本的麥子,打出來的面粉就是做饅頭,饃饃,那種能抗飽的東西,偶爾幾次米飯都是二嬸自己家里吃。
今日看到白花花的米飯,鄒時焰想起那個總是對自己笑臉相迎的女子,眼眶有些濕潤。
“大哥真的去唐東做掌柜了?”鄒時初摸了摸大哥身上穿的料子,滑滑的,果然唐姐姐還是很大方的。
想到自己放棄每天去找姐姐的機會給大哥換來一個接近姐姐的機會實在是不錯,相信過不了多久,大哥就能把姐姐搞定。
“趕緊吃的,以后大哥每天給你帶飯吃?!编u時焰摸了摸自己弟弟的腦袋,只覺得自己在唐東做掌柜似乎并不是一件壞事。
至少給自己弟弟帶來了生活改善,同時自己也能學到東西。
“大哥,你頭上的木簪子真不錯。”鄒時初扒著飯盯著大哥頭上的東西,一看就是唐姐姐的手筆啊。
“……”
鄒時焰楞楞的摸了摸頭上的東西,果然有一根簪子,體態圓滑,十分簡約,在手上沒有粗糙感,突然想起在裁縫鋪的一幕,紅暈不由的爬上耳朵。
原來她當時居然是給自己戴這個。
“我明天還是退回去吧?!编u時焰握著簪子喃喃自語,而后又在心底里肯定了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