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何其正與尹志平運功消化蛇血時候,忽然聽得“噗嗤”一聲,繼而響起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喂,你們兩個在干什么呢?”
“化血練功!”,何其正正在專心打坐,見說話那人是馮輕侯,便抿著嘴吐出四個字,然后繼續運功練化蛇血的效用。
“哦,這倒是稀奇,原來全真教是靠喝生血練功的,難怪是天下第一大教呢。”,馮輕侯看著尹志平嘴角的血漬,譏笑著道。
“不,不是……”,尹志平此時已經化解蛇血熱息,見馮輕侯瞧過來,趕緊卷起袖子擦掉嘴邊的血印,然后羞曬的回去了。
“馮朋友,那幾個人呢?”,何其正也已經收功,只感覺自己內力的確有所增幅,但想與楊退之的先天功抗衡還差了許多。
“有四個被我殺了,只有那個頭上長角的被我砍了右臂逃了,我懶得追了。”,馮輕侯輕描淡寫的說道。
“你倒是挺隨性,不愧是桃花島傳人。”,何其正有感而發的感嘆一聲,然后起身將那蛇尸提了起來,然后在客棧后院挖了坑掩埋,算是“毀尸滅跡”。
回來時,那馮輕侯已經離去。何其正也沒在意,將房間里的蛇血洗掉后,一屁股躺在床上,準備睡覺。
可是由于剛喝過蛇血,何其正渾身燥熱,顯然沒法好好睡覺,翻來覆去睡不著,折騰到了凌晨依舊沒有一絲困意。
“好煩,完全睡不著啊!”,何其正又坐了起來,看著窗外漆黑的夜色,心里一陣煩悶,于是喚來系統道:“有消遣時間的道具嗎?”
“叮叮,有。”
“趕緊給我來一發,我實在受不了了!”
“叮叮,好。”
隨著系統語音結束,一道綠光從天而降,罩住了何其正,嚇得他連忙叫道:“你要干什么?!”
然而系統根本不會回應,頓見一道刺眼的白光驟然出現,迫得何其正眼睛都像瞎了一樣,完全一片空白,再睜眼已經身處異地……
……
北宋宋徽宗年間,由于皇帝醉心求道、無暇打理朝務,致使皇權衰落。
偌大的大宋朝外有金人虎視眈眈,內有丞相蔡相一黨禍亂朝綱,使得民間災禍頻發、民不聊生。
同年六月,下旬。
京城的偽造銅幣突然泛濫成災,六扇門捕神柳大人經過多方調查,獲悉錢監失竊的銅模在賈三之手,于是布下天羅地網準備將其捉拿歸案。
不料,小捕快冷凌棄因為信不過六扇門的同僚,便帶了兩個要好的捕快,假扮成食客來到醉月樓埋伏,只等賈三與買主交易銅模時候一并捉拿……
然而,他卻是怎么也沒有想到,人聲鼎沸的醉月樓里竟還埋伏著另外一波人馬,卻正是皇帝暗中派駐京城密探——神侯府眾人:
為老不尊的諸葛正我、冷若冰霜的無情、熱血無賴的鐵手,以及神侯府密探大狼、大勇、鈴兒和叮當。
天擦黑時,賈三一身黑袍遮面,懷里挾著一個麻布袋子悄然進了醉月樓。
他四下張望一番,并沒有察覺可疑后,才坐在角落的一張桌子上,叫來小二,點了些酒菜,自顧吃喝起來。
“先生,大家都準備好了。”,守在二樓樓梯口的鐵手見狀,輕輕推開身后雅間的門,低聲對里面的諸葛正我說道。
“唔……不要著急,他等的人到了,我們再動手。”,諸葛正我早已是勝券在握,把玩著手中的木雕說道。
門外的無情聞言,環視了一圈樓下,隱約覺得有些不對勁,便暗自運起意念,感知醉月樓里的情況:
“除了我們三個人,樓上沒有習武之人。樓下所有人,有內功的只有五個,但高手只有兩個!一個是……”
無情看了一眼堂下的冷凌棄,接著又把目光放在了另外一個人身上:只見他身著青衣,相貌俊朗,年紀很輕,但內功卻高得出奇。
除此之外,這個年輕人手上捧著一本線編冊子,就著一壺桂酒、一碟茴香豆,邊吃邊看,乍一看像極了落第秀才。
“怎么了?”,鐵手察覺無情的表情有異,出聲問道。
“那個人……”,無情緊緊盯著那個落第秀才模樣的年輕人,心底充滿了疑惑:他是誰?來這里是巧合,還是……
“哦~,那個人,我知道。”,鐵手順著無情的目光看了一眼,咧嘴笑了笑,說道:“他叫顧惜朝,是個‘心比天高、命比紙薄’的窮小子!”
“怎么說?”,諸葛正我聽見后,心思一動,出聲問了一句。
“聽說他從軍不成,閉門在家歷時4年寫了一本兵書,想以此拜入蔡相門下,卻被家丁亂棍打出,然后又被放狗攆了足足有三里地!
至今流落街頭,在長樂坊附近以說書為生。不知今晚怎的,他會來了醉月樓吃酒?我想,可能是攢了些銀子,過來打打牙祭。”
“哦,是這樣啊。”,諸葛正我聞言,頓時沒了興趣,把注意力重新放在了手中物件上,沒有再說話。
“好像不只是這樣吧……”,無情正要給諸葛正我和鐵手解釋自己的感知,忽然意念一動,輕聲說道:“等一下,又來了個高手!”
果然,打醉月樓外走進來一個中年漢子,身套著一件凌亂的衣衫、破爛的綁腿,一臉滄桑的樣子。
“追命?難道賈三等的人是他?”,鐵手有些遲疑。
“他又是誰啊?”,諸葛正我重新抬起頭,問道。
“他本名崔略商,是江湖上出了名的討債人,號稱是‘沒有追不回來的債’!”
“這個人厲害嗎?”
“有點功力!”,鐵手想了想,回道。
“聽說,有些債,是他幫人還的。”,這時無情也插嘴說道。
但她的目光還是忍不住瞥向了那個落第秀才,心里總是覺得怪怪的:
畢竟,一個正經的讀書人,怎么會在亂哄哄的酒樓里用功讀書?
且說那追命進到醉月樓,一眼就看到了自己想找的人,于是大大咧咧的走到賈三旁邊坐了下來,然后毫不客氣的端起桌上的酒壺,給自己滿了一杯。
“你怎么追到這來了?趕緊走,趕緊走!”,賈三見到追命,頓時有種見了蒼蠅一般,不耐煩地說道。
“怎么,真想賴賬啊?!”,追命放下酒杯,抬眼看到桌上的鼓鼓當當的布袋,左手放在桌子底下,暗運功力一吸,布袋里面的黃木匣子便落在了手中。
“錢,我一定會還你的!”,賈三說完,怕追命不信,又低聲解釋道:“我現在正在做一筆大買賣,一旦完成,立即就把錢給你!”
“什么大買賣?”,追命好奇的打開黃木匣子,飛快地看了一眼,又“啪”得合上,看了看四周,低聲而又急促地說道:“銅模?你膽子夠大,不要命了?!”
“哼,既然敢做,就不怕!”,賈三劈手奪回了黃木匣子,趕緊用布袋裝了起來。
追命見了,搖頭感嘆一聲,便端起酒杯,一飲而盡,但隨即,他就察覺不對,急忙將酒全部吐出,喊道:“酒里有毒!”
“什么?!”,賈三一聽,便知自己身份敗露,急忙抱起裝著黃木匣子的布袋,朝著門外走去。
堂下的食客一聽有毒,又見三名男子手持長刀,生怕招惹麻煩,于是一窩蜂得向門外跑去——
但這個時候,醉月樓外,早已收到消息的六扇門捕快們也在捕神柳大人的帶領下,團團圍住了醉月樓,不讓一個人離開。
于是乎,醉月樓里先出門的食客開始往回走,后面的食客卻死命往外推,使得場面一下子混亂起來。
“該死!”,賈三眼見外面都是六扇門,急忙使出了“分身術”,幾個原本就藏在醉月樓的“分身”出現,裹挾在混亂的食客中四下逃竄。
“別讓賈三跑了!”,冷凌棄與神侯府的密探們見了,急忙現身去追捕逃跑的賈三真身,但倉促之下,哪里分辨得出真假?
一頭霧水的追命想著先離開醉月樓,便往窗外躍去,但那冷凌棄早已視他為賈三同謀,又怎么會放其逃走?
不由分說,冷凌棄長刀出鞘,截下追命,隨后二人便在狹窄的二樓過道里交起手來,你來我往,“噼里啪啦”打得不亦樂乎……
但讓人驚奇的是,那個坐在角落用功讀書的青衣秀才,從開始到現在都沒有放下手中的《七略》,自顧喝著小酒,吃著茴香豆,口中嘖嘖稱贊:“此書不火,天理難容啊!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