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位散修武者話音剛剛落下,很快第一踏江的曾復奎,已經到達了岸上。
遲疑了三秒,第二人,胡天暮一腳踏空,登上岸邊。
眾人只見的兩人,衣服并未有任何浸濕,包括大腿也一樣。
唯一沾染江水的,大概只有腳踝褲腳上那么一點。
不過,很快葉坤也到達岸上,眾人看向他時,也是一驚。
葉坤身上毫無沾染水跡,哪怕褲腳,鞋子都沒有浸濕,顯得極為飄逸。
包括,曾復奎,胡天暮兩人看向他時,也是冷哼一聲,心中明白這意味著什么。
畢竟,葉坤在上一屆大會能夠奪魁,就已經說明了他實力的強悍。
并且,前幾年,他沒受傷之前,曾經一窺宗師之道,就距離宗師不遠了。
如今實力恢復,哪怕沒有直接邁入宗師,但實力也有所精進,力量比曾經更加雄厚,掌控的更加完美。
對于兩人的敵視,葉坤表示不屑。
“曹家那貨,是慫了?”
曾復奎冷冷一笑,見對方直接渡船過來,并沒有展露實力的想法。
“他不過內勁巔峰,此次大會,曹家是沒資格一爭了。”胡天暮蔑視說道。
不僅是他,包括現場許多觀眾,見到曹家直接渡船過來這種行為,也是輕視不已。
“行了,既然如此,也不等他了。我們直接開啟便是。”曾復奎傲然道。
葉坤冷冷掃了他一眼,“大會馬上開啟,還不是你曾家一人能夠決定的吧?”
曹家雖然弱勢,但也沒有真正被踢出局外,如此一來,就有參與以及抉擇權。
包括他葉坤,這位會長,也沒權力把曹家排出在外。
不過,葉坤也是故意打壓對方士氣,曾家蟄伏這么多年,一出山就如此囂張?
誰看的下去?
“等等吧,不急于一時。”胡天暮也是一樣,嘲諷了曾復奎一眼。
“哼!隨你們高興,一個廢物罷了,來了也不敢上場比斗。”曾復奎冷哼,上一屆時,曹家就沒敢上場比斗。
然而,很快不過十分鐘,該過來的人都過來了,包括葉水卿父女兩人。
就連那邊盤查的幾人,也準備過來時,曾復奎再次道:“行了,都到齊了,按照規矩來吧!”
葉坤皺了皺眉,遙望江水對面,鐘俗等人還沒趕來?
葉坤也沒辦法再拖延下去,點頭道:“行,按照往常的規矩,由散修武者擔任評委,以及主持。”
他這話一出,人群中之前開口點評的哪位禿頭老伯,呼的一聲跳上擂臺,展露笑容說道。
“承蒙各位家主厚愛,邀請在下洪奇峰擔任主持,那么接下來,話不多說,就直接開始吧……”
他說這話時,之前眾人皆是恍然大悟,怪不得這位散修武者那么強?
原來是各家邀請的主持人兼評委?
畢竟,各家比拼,總不能某一家主導評委,這樣難免有失公平。
讓一位散修強者擔任,那就很合理了。
然而,就在那姓洪的主持,開始講解規則之時,突然有人喊道。
“咦?怎么又有人來了?”
此話一出,眾人一愣,皆是朝對面看去。
只見那邊原本排查審核的幾個人,都已經乘船到達江水中間,然而,江水對面卻可以看見兩輛越野車,直接開到對面江邊荒漠亂石停下。
“好像是葉家的人?”
似乎有人眼尖,也認出了領頭的葉紀。
隨著眾人看去,正在江水中心船上的幾人,也發現了這個情況,心中暗罵不已。
他們幾人過來,是打算把所有的船只開過來,以免再有人闖過來。
此時,又有人來了,他們豈不是要掉頭回去接人?
葉坤眼神尖銳,發現了人群中的鐘俗,不由笑道:“既然還有人沒到,就再稍微等等吧!”
聞言,洪奇峰只好看向其他幾家,詢問態度。
“哼!”曾家表示冷哼。
曹家并不言語,卻是仔細打量起來。
包括胡家也是沉默,掃視最后到達的一群人,胡天暮也發現了鐘俗,瞬間眼神冰寒。
這個殺他兒子的兇手。
他雖然沒有見過鐘俗,但卻見過鐘俗的照片,他們這些世家,要查一些東西,還是很容易的。
“那好,就再稍緩一下!”洪主持也只好道。
接到命令,本來快要到達對岸的幾人,也只好掉頭回去接人。
鐘俗這邊的人不少,也有七八個人。
除了鐘俗和黃剛。
就是葉紀和他的三大悍將,薛建章,馬順,周恒昆。
另外,還有兩個開車的手下,充當司機。
鐘俗隔江遙望,也發現許多人的目光注視過來,有些好笑。
掃視了一圈,果然發現沒有能夠接自己一招的存在,好笑的同時,也有些失望。
說來慢,但也很快,不過幾分鐘時間,鐘俗等人就直接上船,被載到了對岸。
“嗯?這小子還真來了?”楚鵬德身旁,莫長忠有些驚訝。
楚鵬德聞言一愣,他畢竟是普通人,視力沒有那么好,也沒認出鐘俗。
但等到鐘俗上岸后,他也認出了鐘俗,頓時眉頭一皺:“這小子,現在還和葉家參合在一起,也不知是好是壞?”
“董事長,人各有命,你就不要多想了。”莫長忠提醒道。
“算了,也罷!”楚鵬德搖頭嘆息,鐘俗哪怕會點手腳功夫,但也敢參與武道界的事?簡直不知天高地厚。
“是他?他也來了?”此時,在場之中,認識鐘俗的還有葉水卿。
葉瑞華在旁邊微微皺眉,疑惑道:“誰?水卿,你說誰來了?”
“就是二伯旁邊的那個人,他就是爺爺提起過的那個鐘先生……”葉水卿高興道,甚至想到,爺爺曾經說過,有可能不是對方的敵手。
現在不管是不是,對方能來,應該是給葉家面子。能多一個幫手,這就是好事。
“咦?這么年輕……”葉瑞華很是驚詫,他父親實力恢復的原因,或多或少跟這個鐘先生有關。
原本,他還以為對方年紀很大,畢竟,能夠與他父親平輩而交。
但現在親眼見到鐘俗,他還是難以置信的。
“二伯,這邊!”葉水卿伸手喊道。
葉紀眾人尋著看去,也沒有停頓,朝那邊匯聚過去。
然而,其他豪門世家,以及眾人,也都知曉對方乃是葉家子嗣,也沒太過在意。
至于鐘俗,黃剛之流,他們則是直接無視,默認為是小輩,或者家仆了。
畢竟,這么年輕,誰也不曾幻想他們能是武道強者。
“行了,現在總沒事了吧?”曾復奎譏諷說道,對于葉家小輩到此,毫不在意。
洪主持也道:“好,那也不多話,耽誤大家時間。”
“此次比斗,乃是武道比拼,擂臺之上,生死勿論,各安天命。”
“不過,不可使用武器,暗器,這畢竟是武道比拼,不是兵器格斗。違者,失去參賽資格。”
“此次大會,除了四方武道世家參與,或者,各家外援可以參戰。另外,若有其他宗派武者,也可代表宗派參戰。”
“當然,散修武者也可以獨自代表自己參戰。”
最后這話一出,在場喧鬧不已,尤其是一些散修武者蠢蠢欲動,但很快,這些散修武者也掐滅了上臺的欲望。
鐘俗見狀,也都了然,聽葉家曾經說過。
那些散修武者,既不屬于宗派,也不屬于世家,甚至,很多連師承都沒有,僅僅依靠幸運獲得一點傳承。
然后,憑著一腔熱血的毅力,勉強走到了內勁武者罷了。
至于更高的成就,很難很難。
當然,其中一些散修武者,可能也有零星的師承,但那些師承并不高端,甚至算不得師承。
放在古代,不到武道宗師,沒資格開創山門。
所以,大部分要么是一些內勁強者的傳人,或者某某道館的弟子。
但這些,也都沒資格入武道世家的眼。
大多數人,其實都止步在內勁中期,乃至后期。
至于走到巔峰的這種人,實在太少太少,就如眼前的主持人,洪奇峰一樣。
洪奇峰看著眾人,并無想法的散修武者,也是輕嘆,散修之中想出真正的強者,實在太難太難。
但這樣下去,散修武者的處境越加艱難,許多人都去了暗黑組織,或者充當傭兵。
還有一部分人,隱于普通人當中,過著極其平凡的生活,乃至最終泯然眾人矣。
但也沒辦法,哪怕是讓他來參與,也沒把握奪魁,又何況其他人?
“擂臺比斗,雖然生死不論,但也可以認輸,另外,被擊落擂臺,也算輸了。擂臺乃是守擂制,誰最后站在擂臺上,誰就是獲勝者。”洪奇峰款款說道。
“好,規則介紹完畢,按照以往的規矩,首先是上任會長守擂。臺下諸位,可以隨時發起挑戰。”
“若一人發起挑戰,守擂者必須接受。”
“若多人發起挑戰,守擂者可選其中一人比斗。”
說完這話,洪奇峰也不啰嗦,直接跳下擂臺。
“這規則很不公平,對爺爺非常不利啊?”葉水卿很是焦急,憤憤不平道。
葉紀皺了皺眉,也道:“行了,這規矩多年以來就是這樣,好好看著就行。”
因為一般情況,只有會長死后,才會重選開啟大選。像是這種突發狀況很少,但并不是沒有。
比如,其中就有一條規矩,但凡有人不服現任會長,又有武道界眾人推崇,具有一定資格,可以向現任會長發出挑戰,提出大會重選。
這種情況,一百年以來,也發生過兩次。
所以,這種情況下,現任會長要震懾眾人,就得第一個守擂。
雖然,這樣很有可能會被車輪戰,最終傷痕累累,無力再戰。
但也不是沒有辦法,只要以雷霆手段震懾,讓人不敢挑戰,也是可以力壓群雄。
鐘俗也深知這一點,所以,他也不廢話言語,而是靜靜看著。
瞬間,葉坤一躍,跳上擂臺,威勢森森的喝道:“老夫在此,誰敢第一個上來送死?”
他此話一出,夾雜了內勁,震的在場許多普通人耳膜發痛,紛紛捂住耳朵。
包括一些散修武者,也是臉色一變,有些驚懼。
武道世家,果真不是他們這些散修武者可比?
能夠稱為武道世家,可不是一位內勁強者,成立一個家族就行了。
而是需要百年底蘊,或者至少三代人以上的武道傳承,才能被稱為武道世家。
然而,他這么一喝,顯然是一個下馬威,自然令其他幾家武道世家不悅。
首當其沖的就是曾家,曾復奎極其不爽,縱身一躍,跳上擂臺,面帶譏諷:“葉坤,不必如此逞威風,你還嚇不到我等。今日,就讓我來殺你。”
說罷,他毫不猶豫,抬手就是一掌,帶著凌冽的威勢,朝葉坤面門拍去。
“哼!自取滅亡!”葉坤冷哼,也不多話,沒有準備躲閃,直接一掌轟出,準備硬碰硬。
轟隆一聲。
在場聲波炸裂,普通人的耳膜再次承受不住,極為刺痛。
距離近的一些散修武者,也是眼眸一瞇,心中驚嘆,好強!
然而,一掌之下,曾復奎直接倒退好幾步。
相反葉坤,卻依然立在原地,紋絲不動。
見狀,葉水卿滿是歡呼,她爺爺明顯占據上風,對方不是對手。
鐘俗也是笑了笑,看來恢復實力的葉坤,確實不弱啊?
比起那天浮屠組織絕殺令,出動的任何一人都要強。
曾復奎面露驚訝,沒想到葉坤不僅實力恢復,還比曾經更加雄厚,精純?
這沒道理啊!
哪怕他傷勢恢復,能夠到達曾經的實力,這就不錯了,那么有點精進,也應該有些虛浮才對。
畢竟,傷勢初愈的人,肯定有些虛弱才對。更何況,還是葉坤這種氣血衰弱的老年人。
但他不知道的是,葉坤因為鐘俗展露的道韻,在武道眼界上更加開闊。
至于氣血虛弱,確實如此,不過,這段時間以來,葉坤幾乎一直在吃鐘俗店里的食物。
因此,葉坤的氣血更加飽滿,這很正常。
甚至,內氣方面都使他得到一絲提升,哪怕不多,但種種疊加起來。
也使葉坤的境界,快要到達一個臨界點了。
絕殺令出來的前些天,葉坤閉關,其實,就想一鼓作氣突破宗師了。
曾復奎那里想得到這些?也那里有時間想這些?
此時,葉坤已經再次攻來。
探掌,劈頭蓋臉的劈下。
這一擊,莫有小看,葉坤的手刀凌冽之極,已經凝聚了剛硬的內氣和內勁。
真要劈在腦袋上,恐怕腦袋也得開花。
“喝!”曾復奎猛然大喝一聲,雙手匯聚所有力量,交叉格擋在身前。
轟!
一聲悶聲,倒是沒有之前那么刺耳。
但是,眾人都能夠看見,曾復奎雙手袖袍直接被撕碎,變成了碎末。
緊接著,手臂上匯聚的防御,也都快要崩碎,雙手之上已經出現了許多血痕。
同時,曾復奎雙腳一震,雙腳已經陷入混泥土地板的擂臺之中,好似被巨力壓著,臉紅脖子粗。
葉坤冷哼一聲,在他防守之際,突然抬腿一腳,速度極快,對方都來不及躲閃。
噗~
曾復奎被這一腳踢中,瞬間口中血水飚射,內臟翻涌,像是蝦米一般,摔在了地面。
“烏合之眾,死!”
葉坤臉色淡漠,并不多話,也沒想要放過,只見一腳運轉內勁,朝腦袋踩去。
這一腳若是擊中,恐怕腦袋會直接炸裂。
“我認輸,是我等猖狂了,求葉老饒命!”
曾復奎當機立斷,沒有之前的任何傲氣,立馬唉聲求饒。
最終,葉坤稍微一頓,還是收手了。不過,應該是收腳了。
葉坤雙手背負,不屑一顧:“憑你也敢挑釁我?真以為我治不了你等宵小?再有下次,死?”
“是是是…”曾復奎急忙縮卷起來,無比恭敬。
瞬間,場下一片歡呼聲,僅僅不過三招,就挫敗了曾復奎這等強者?
葉會長,不愧是會長。
雖然很快分出勝負,但也很精彩,哪怕在這些普通人眼中,也是如此。
此時,胡天暮也是臉色微變,曹家這邊更是默然。
在場之中,也只有鐘俗還注意著什么,包括葉紀等人,都沉寂在喜悅之中。
“小心!”突然,鐘俗高聲提醒一句。
眾人還不知所以時,葉坤猛然精神一振,只見落敗的曾復奎背著雙手,指尖已經出現了幾根細小的繡花針。
若是常人,距離那么遠,未必可見。
曾復奎掛著臉上的尊敬,瞬間變得極為陰毒,也不知道是被誰發現,他來不及想這些,迅速雙手一揮,朝葉坤面部擲去。
葉坤同樣反應迅速,身體快速一揚,幾根飛針疾馳從他面部飛馳而過。
幾乎是貼著他的皮膚掃過。
“找死!”
葉坤也露出狠色,瞬間雙手一扣,抓向對方的雙手。
曾復奎驚駭,偷襲失敗,就想撤退拉開距離。
可惜,他剛剛受傷,速度始終慢了一籌,被葉坤扣住雙手。
咔嚓!
扣住雙手的同時,葉坤一腳踹在對方膝蓋之上,瞬間聽到了骨頭碎裂的聲音。
還來不及發出慘叫,葉坤手上的動作也沒閑著,巨力一捏。
本來就身形不穩的曾復奎,又沒辦法防御,雙手被直接折斷,變成九十度那般嚇人。
“啊~”
饒是如此,曾復奎才忍不住慘叫。
轟!轟!
不僅如此,葉坤緊隨著兩拳轟出,一拳打在丹田,一拳打在膻中,直接震碎了對方的奇經八脈。
曾復奎直接飛出擂臺,吐血不止,好似不要錢般的狂吐,全身抽搐。
此刻,所有在場的武者沉默,心中驚懼,知道曾復奎算是廢了,全身功力盡散,這輩子都再無恢復的可能。
做完這些,葉坤才冷冷一哼。
“居然膽敢偷襲?不過,老夫說饒你一命,就饒你一命。”
但是這話一出,許多人都明白,這樣饒他一命,還不如直接殺了曾復奎。
淪為廢人的他,今后跟個植物人差不多,那樣活著更加痛苦。
然而,葉坤卻是不管這些,而是感激看向鐘俗一眼。
剛剛要不是鐘俗提醒,恐怕,他就又要重蹈覆轍,重傷殞命了。
幾年前,他就被人偷襲過一次,今天擂臺之上比武,他又掉以輕心。
此刻,葉坤是心中發誓,絕對不會再犯這種錯誤。
幾年前,那是因為鶴頂紅善于隱蔽藏匿,偷襲他導致重傷,這還說的過去。
但這種場合,擂臺之上被人陰了,那就是自己的原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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