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辭不知道秦樂樂如今的處境,秦樂樂同樣也不知道前者的情況。
兩邊人純屬是各忙各的,都不知道對方已經安全了。
由此可見,斷啥不能斷聯系,瞎啥不能瞎操心,一斷了聯系就瞎操心,一瞎操心就容易出亂子。
秦樂樂那邊消停了下來,可楚辭和炎熵這哥倆卻一直沒閑著,二人一直在搞破壞。
如果問一座城市如何才能陷入混亂之中,答案眾人是柴火焰高。
想要毀掉一座這么大的城市,別說楚辭和炎熵了,就是生產隊的驢來了也沒用。
所以倆人推到了第一張多米諾骨牌,也就是破壞能源供給。
要是在地球的話,一旦切斷電力系統,那么絕對可以讓一座城市陷入混亂。
沒有電,就沒有光,更沒了唯一的神話。
失去了光明,就會讓人們在黑暗中暴露出最丑陋的嘴臉。
這個道理放在哪里都適用,甭管是群星之城還是地球的哪座城市,很多時候,天災人禍如同一對雙生子,當天災出現的時候,人禍也會出現,密不可分。
群星之城是一座光之城,能量來源是地磁能轉換,其實楚辭哥倆一開始計劃的方向就錯了,只是想奔著星殿使勁,殊不知星殿浮空在百米高空之上,倆人根本上不去。
群星之城內,所有飛行載具就沒有能升空超過五十米的,建筑物倒是有超過百米的,問題是這些建筑物和星殿并不相連。
楚辭和炎熵很生氣,開始出入不同的建筑打砸搶燒,碰什么拆什么,見什么錘什么。
群星之城突然出現了兩個暴徒,而且球體機器人和守衛力量居然無動于衷,這件事很快傳遍了整座城市。
倆人成了名人,破壞城市的名人,所以有人找上了他們,告訴這哥倆,如果想要讓城市陷入混亂的話,那么就破壞掉群星之城的地磁能轉換設施,放在地球,那就屬于是炸了供電站。
楚辭和炎熵照辦了,現在群星之城最外面的一座圓環失去了大部分的地磁供能,隨即徹底陷入了混亂之中。
光幕組成的限制區域消失了,服務型的球體機器人和武裝守衛機甲全部失去了動力,限制和監視大部分人的AR單片眼睛也失去了效用,聞風而來的各大勢力開始來群星之城最外側的圓環區域趁火打劫。
一時之間,這座號稱最安全的城市徹底失控了,不過只是眾多圓環的最外圍區域。
楚辭和炎熵回到了花園旋轉餐廳,前者往凳子上一坐,咕咚咕咚灌了一“管”水,后者則是點燃一支煙,斜著眼睛看向對面。
二人對面坐的,正是岡薩雷斯王子。
作為這顆星球上四大勢力中手中底牌最多的人,相比長的和廚子似的老國王,岡薩雷斯更有加范兒。
銀白色的制服一塵不染,將這位王子殿下的完美體形展現的一覽無余,固定在肩膀位置的黑色披風垂到了地面,半靠在金屬凳子上,王子殿下似笑非笑。
王子殿下長的并不帥,但是也說不上難看,倆眼睛一個鼻子一張嘴,沒毛病,主要是氣質特別出眾,明明長相不是很出眾,但是往那一坐就很有氣質,或者說是氣勢,也有可能是后面站著十多個納米戰士的緣故。
“地球朋友們。”岡薩雷斯十指交叉,輕聲說道:“休息夠了嗎,如果夠了的話,我會告訴你們下一步該如何去做。”
二人之所以能夠找到外側圓環的功能裝置,正是這位岡薩雷斯王子透露的信息。
炎熵吐了個煙圈:“你是拿我們哥倆當槍用呢?”
“是又如何,這座城市中,除了我敢幫助你們外,還有誰可以為你們提供信息?”岡薩雷斯似笑非笑的說道:“地球朋友們,能告訴我,為什么星網不會傷害你們甚至不會干涉你們的任何行動嗎?”
炎熵彈了彈煙灰:“因為我是你爸爸。”
楚辭已經做好激發蠻族戰環的準備了,這顆星球上,任何人都是潛在的敵人。
現在他們身處的位置是群星之城最外面的圓環區域,幾乎所有中樞管理區域都沒有了供能,其中包括控制球體機器人和AR單片眼鏡的服務中心和控制光幕以及守備力量的防御中心。
這也就是說,現在這座城最外面的圓環區域,誰拳頭大誰就是爸爸,想要打架撕逼,根本不用擔心星網的干涉。
楚辭和炎熵上的拳頭自然很大,不過岡薩雷斯的拳頭也不小。
花園酒店的下方,漂浮著數百臺軍用載具,里面都是岡薩雷斯的小弟。
外環區域徹底失去供能后,入口位置的磁力控制系統也消失了,現在外環區域就是閨蜜的床不設防,誰想開車誰開車,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我這個人,并不是很喜歡開玩笑,而且,更不喜歡說華夏語,華夏語真的很拗口,很多時候并不能準確的傳達信息進行交流。”
岡薩雷斯的身體向前傾了傾:“或許連你們也不知道我所問的問題的答案吧,不過沒關系,去第四個黑色的圓環區域,幫我破壞掉功能裝置。”
“上癮了是不。”楚辭翻了個白眼:“我倆剛剛去破壞功能裝置,那是為了給星網添堵,想要找到信號屏蔽的位置,既然供能裝置和屏蔽裝置是分開的,而你又沒辦法告訴我們如何解除信號屏蔽,為什么還要給你當槍使?”
五個小時前,兩個人滿圓環區域搞破壞的時候,岡薩雷斯的小弟找上了他們,并且提出說可以為他們提供一些幫助。
這倒是不難理解,倆人見誰削誰,削之后還詢問如何進入星殿和破壞信號屏蔽裝置,岡薩雷斯知道二人的目的也實屬正常。
楚辭不知道岡薩雷斯的目的,也懶得關心,了解了如何進入功能區域和如何破壞后就這么干了,可惜,供能裝置倒是毀掉了,信號屏蔽相關的信息卻沒有得到,現在群星之城和附近區域還是無法使用電子機器以及相關的科技裝置。
“我們的目標是一致的。”岡薩雷斯坐直了身體:“關于眾星之城傳出的消息,關于我的父親,關于星網,關于你們放出的所有消息。。。”
說到這里,岡薩雷斯的眼底掠過一絲極為莫名的情緒:“這些消息。。。讓我很是困擾。”
楚辭和炎熵二人對視一眼,倆人呵呵直樂,都有些幸災樂禍。
眼前這位岡薩雷斯王子是殿下,而掌管眾星之城的蘿絲王子,也是殿下,雖然都叫殿下,但是倆人還不是一回事。
嚴格來說吧,蘿絲公主這位殿下和變態老國王沒有太大的關系,但是眼前這位殿下,關系就特別復雜了。
正常來講,岡薩雷斯得管老國王叫曾曾曾曾曾曾曾曾曾祖,可實際上呢,其實得叫爹。
而這個爹呢,不但是他媽的老公,還是他奶奶的老公,同樣是他曾曾曾曾祖母的老公。
這輩份兒可就亂了,亂的一塌糊涂,加上亞特蘭蒂斯文明中的皇室關系本身就亂七八糟的,大哥娶二姐這種事一點都不稀罕,就更沒辦法說清楚了。
剛剛楚辭和炎熵搞破壞的時候就研究過這事,以楚辭的聰明勁而炎熵的見識,愣是沒捋明白岡薩雷斯和老國王的血緣關系。
岡薩雷斯面帶冷色:“你們為何發笑?”
楚辭和炎熵,一個攤了攤手,一個聳了聳肩,都沒吭聲。
“你們覺得。。。我被我的父親利用了,對嗎?”
岡薩雷斯明顯是誤會了。
楚辭和炎熵倆人有些失望。
他倆笑的是岡薩雷斯和變態老國王理不清的關系,感情對方以為自己笑的是大亂戰。
畢竟是星球四巨頭之一,楚辭對眼前這位殿下還是有所了解的。
一百多位王子,加上數百位七大姑八大姨各種野生親戚,都有資格統領皇室護衛軍,結果大亂戰打了快四十年,最后脫穎而出的勝者只有一個,那就是眼前這位岡薩雷斯王子。
和驍勇善戰的蘿絲公主不同,岡薩雷斯極善于權謀之術,這要是生在了戰國時期,那絕對也是個大忽悠。
從大亂戰初期的時候,這位王子殿下就懂的什么叫韜光隱晦,能不參加的戰斗就盡量避免,主要玩的套路是合縱連橫,全靠一張嘴,忽悠各種比較小的勢力,團結在一起干體格子比較大的,人家在前面打生打死,他在后面撿漏占便宜。
到了大亂戰中期的時候,明明已經掌握了很大的底牌和誰也無法忽視的勢力,岡薩雷斯依舊沒有露出獠牙,天天打著恢復“皇室榮耀”的幌子,大致意思就是大家不要打不要鬧,有什么事坐下來好好談,打架是不對的,我們可以推舉新王,跟著新王恢復世界和平之類的屁話。
事實上,這種騙鬼的話還真人相信,很多被揍的滿頭包的皇室成員都來投奔岡薩雷斯了,就這樣,這位王子殿下幾乎將大部分的皇室護衛軍都聚集在了一起,準確的說是將大部分皇室成員籠絡到了身邊。
也就是十多年之前,當這顆星球的各方勢力基本上已經明確時,岡薩雷斯這才露出了獠牙,直接給各種兄弟姐妹全剁了,順便接收了他們的小弟,從而成為皇室血統中勢力最龐大的人。
這種鳥人楚辭見的簡直不要太多,天天一副憂國憂民的模樣,站在道德制高點上指責這個指責那個,裝出一副無欲無求的模樣,熱度夠了,人氣上來了,底牌足了,開始翻臉了。
不過這些和楚辭和炎熵沒太大關系,他們就想毀掉信號屏蔽裝置,從而和秦樂樂恢復聯系,或者讓眾星之城過來支援自己。
楚辭摁滅了煙頭:“我們的時間有限,同時對你的心路歷程沒興趣,變態老國王利用你和其他人也好,你們要弄死他也罷,我們同樣沒有興趣。”
“我對你們,倒是極有興趣。”岡薩雷斯望著炎熵嘴巴上的香煙,笑著問道:“其實地球人都很有趣,這種叫做香煙的物質,對身體有著不同程度的損害,明知道如此,你們為何還要如此癡迷。”
楚辭聳了聳肩:“抽煙上癮唄。”
“成癮,對身體有害,那為何,你們地球上的掌權者不全面禁止?”
“這問的不是廢話嗎,我們不抽煙了,你交煙草稅啊?”
炎熵懟了懟楚辭:“別和他墨跡了,問這家伙到底知不知道該怎么關閉信號屏蔽,不知道的話別在這浪費時間了,我餓了,趕緊去下一個圓環找個地方接著吃,吃完了接著拆。”
岡薩雷斯搖了搖頭:“不,在我點頭之前,你們不可以離開。”
“誒呦,威脅老子是不是。”炎熵樂了,瞅了眼岡薩雷斯身后幾個穿著納米裝甲的士兵說道:“就憑這十幾個歪瓜裂棗?”
楚辭掏了掏耳朵,覺得岡薩雷斯的情報能力還是有待加強。
二人在圓環區域的建筑中折騰了好幾個小時,不是沒有碰到阻攔的,事實上,大部分人見到這倆瘋子似的家伙肯定會奮起反擊。
結果顯而易見,面對那些擁有義肢和遺體的反抗者,炎熵就和拆廢鐵似的,一個建筑一個建筑的打了一圈,至少干挺了數百人。
如果岡薩雷斯知道這件事的話,斷然不會就帶十幾個“保鏢”過來比比劃劃語出威脅。
面對炎熵的不以為然,岡薩雷斯倒是沒有繼續威脅,只是幽幽的說道:“我們可以合作。”
“合作?”楚辭樂呵呵的說道:“據我們所知,從大亂戰到現在快四十年了,這將近四十年的時間里,所有和王子殿下您合作的人,現在骨頭渣子都剩不下了吧。”
“你們前往星殿,想要破壞星網的信號控制系統,無非,就是想要拯救你們的伙伴,對嗎。”
炎熵:“嗯呢,咋地。”
“星網不會攻擊你們,那么,你們幫我毀掉六座圓環的供能系統,我徹底占領了群星之城后,會滿足你們的愿望。”
楚辭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說來說去,感情是要占領這座城市啊。”
炎熵有些失望,本以為對方有什么陰謀,原來是這么一回事。
楚辭有些懷疑對方的智商了,不由問道:“不是,你們不是看過信息了嗎,變態老國王操控著星網,整顆星球都被他控制在手里,你就算占領了這座城市又能怎么樣,就算你占領了整顆星球的地面又如何,你還能打的過星網,打得過你爹嗎。”
“不試試,又如何知道結局。”
楚辭哭笑不得:“星網控制著大部分電子裝置,你就是小弟再多也沒用,你告訴告訴我,你怎么打贏你爹?”
“如你所說,既然我們的結局都是死亡。。。”岡薩雷斯反問道:“那么為何,我們不去爭一爭呢,難道,什么都不做,坐以待斃嗎?”
楚辭微微一愣。
好像還真是這么一回事啊。
老國王坐在云端看著地面上的所有人打生打死,等下面打完了,當地面出現最后和唯一一個勝利者后,星網肯定會滅掉這個勝利者,這一點是不爭的事實,因為老國王當了“一輩子”國王了,以前沒有主動退位過,以后,也不會。
既然是這樣的話,反正都是死,還不如博一下呢。
當然,楚辭并不看好岡薩雷斯,他覺得哪怕所有人聯手都干不過老國王。
“沒興趣。”楚辭站起了身:“我們只對信號屏蔽裝置有興趣,你要是不知道的話,就別在這浪費我們的時間。”
“我說了,我們可以合作,按照我說的做,我自然會將你們的同伴帶到你們的面前。”
楚辭皺眉問道:“你的意思是,你的人,可以去交戰區將我的朋友們帶出來?”
“在見到你之前,我已經派出了人馬。”
“等等。”炎熵看向楚辭說道:“剛剛咱來的時候,我記得服務中心說過,有個什么頂缸蕾絲還是什么叫什么玩意縷空花邊的王子,派人去了交戰區,說的就是這小子?”
炎熵這么一說,楚辭也想起來了。
二人剛進入載具的時候,服務中心的人的確提過那么一嘴,推薦這倆人來花園餐廳,說這棟建筑是岡薩雷斯長期租賃的,可以先破壞這里,因為岡薩雷斯派人去了交戰區,就當是變相報仇了。
“那不對啊。”楚辭一臉狐疑的問道:“既然你和星網是對立面的,為什么要幫助星網抓我的同伴。”
岡薩雷斯露出了一絲笑容:“誰說我是派人去抓他們的?”
“你什么意思?”
“我派出的笑面者軍團,是去殺他們的,當然,殺他們之前,會拷問一些我想要了解的信息,如果你們運氣好,說不定,還會活下來一些地球人,和我作何,我答應你們,有活下來的人,我會將他們帶到你們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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