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近戰搏斗這件事,大陸上的行家肯定是戰意武士。
戰意武士克比蒙獸人、戰意武士克蠻族、戰意武士克任何皮糙肉厚的智慧物種,人族戰意武士的存在就是用這種特殊的力量和技巧彌補他們先天的缺陷。
楚辭雖然不曾擁有戰意力量,但是并不代表他不會肉搏。
當速度和力量達到一個階段后,肉搏已經不局限于什么招式了。
就如同一個MMA羽量級冠軍面對一頭黑熊似的,黑熊會鎖喉嗎,不會,黑熊會十字固嗎,也不會,黑熊會地面技術嗎,更不會,可是黑熊依舊會揍羽量級冠軍滿地找牙。
炎熵就是很好的例子,圣山一役,他和砍瓜切菜似的殺的天昏地暗,死在他手上圣庭武裝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了,其中少說也有二三十個戰意武士。
所以說戰意力量只是一種輔助性的東西,并不是代表沒這玩意就不能打架了。
戰意無非就是讓五感更敏銳,力氣更大,反應更出眾以及抗揍罷了。
當有了足夠的力量和速度,有了更加敏銳的五感,更加迅捷的反應能力后,和擁有戰意力量沒有任何區別。
楚辭的蠻族戰環就等于是一個臨時增幅器,同樣具備戰意的功能,更大,更長,更強,更持久。
他一直認為蠻族戰環和戰意力量都差不多,只不過后者可以外放,覆蓋到鎧甲和武器上,而前者是踩在腳下的,兩者都可以短時間提升身體各項能力,性質都是一樣的。
戰意力量的提升,需要釋放后不斷鍛煉累計,而蠻族戰環就不同了,正好相反,需要再不釋放的情況下提升肉體力量。
所以戰意力量修煉就分為很多種方式,越是高深的越法不傳六耳,蠻族戰環就不同了,楚辭覺得沒事做倆俯臥撐,來點波比跳,哪怕是練練祖傳的手藝都可以提升身體素質,只要消耗體內熱量就可以了。
關于提升蠻族戰環這件事,司騰還以一個科學家的角度進行了全面的分析。
用司騰的話來說,那就是最初需要讓身體消耗的熱量高于攝入熱量,然后再吸收足夠的營養并提升肌肉含量以及心肺負荷強度,再通俗點,就是前期少吃多練,后期多吃猛練,保持高消耗高攝入。
楚辭認為這個觀點很對,因為他之前聽別人說過,行話就叫做---甩脂增肌!
后來楚辭一尋思,明白了,蠻族戰環就是健身房高手,戰意武士就是練散打的,擼鐵的未必打不過練散打的,都在一個“量”上。
而踩著蠻族戰環的楚辭就屬于是健身房高手,“量”上去了,他就不需要什么技巧之類的東西。
就如同炎熵似的,作為一個二級文明的人形兵器,他在地球揍小混混的時候也不使用任何技巧,因為沒有意義。
就和喬峰似的,干慕容復用降龍十八掌,干鳩摩智用降龍十八掌,總不能干一個小兵甲也用降龍十八掌吧。
當達到一定水平和高度后,怎么干都是干。
所以現在已經是健身房高手的楚辭,每次的劈砍都帶著破空聲,兩把吳鉤彎刀算是長兵器,根本就不用特意去尋找對手,總之就是往前莽就是了。
技巧什么的,沒用,有著足夠后的鎧甲,足夠鋒利的武器,強大的體力,敏銳的反應能力,剩下要做的只有一個字---莽!
雖然敵人人數多,但是楚辭卻不是四面楚歌腹背受敵,因為可以貼墻打,最多也就是同時接觸三四個敵人,一刀就掄躺下那種雜兵敵人。
此時的他位處于圣父神像前面的通道中,這條通道不算寬也不算窄,恰巧能容四五個比蒙戰士并肩走過。
不過隨著越來越多的比蒙戰士攀上了城墻支援,楚辭面對前赴后繼敵人反而再難以向前一步了。
身后不遠處就是圣子加尼亞與晨星一眾殘兵敗將,楚辭只能為大家也為自己爭取時間。
他就是再自大也不認為自己能夠頂住近萬比蒙大軍,現在拼的不是命,而是運氣,運氣好了,元素封鎖法陣失去效果,只要晨星給巨龍召喚出來,或者遠程傳送法陣可以使用,其他教區來幾十個武裝人員也行,可運氣差了,大家一起死在這。
既然拼的是時間,拼的是運氣,楚辭反而不著急砍殺了,盡量掌握戰斗節奏,能殘盡量不殺,反正長廊就這么大,躺下的人越多后面的人沖的越慢。
滿身鮮血的楚辭如同殺神一般不停的收割著生命,放下面甲后,踩著獸人的尸體,揮舞著吳鉤一般的彎刀,踏著蠻族戰環,就好像一個永不知疲憊的機器一樣麻木的殺戮著。
楚辭悍勇,獸人戰士同樣如此。
獸人戰士中大部分都是來去如風的狼騎兵,這些鎮守比蒙邊疆的戰士們早已磨煉出了堅韌不拔的意志和悍不畏死的精神,即便知道自己無法擊破楚辭的戰甲,無法擋得住楚辭手上冰封鐵打造的彎刀,依舊視死如歸,哪怕自己的性命能換來對方武器上一個米粒大小的缺口也好。
在這片大陸上,最不值錢的有兩樣,一個是人權,一個是人命。
腰子被扎了一匕首的熊人指揮官貝爾穿上了重甲,幾次想要去單挑楚辭,最終還是膽怯了。
他心底有個聲音告訴他,這樣的對手是無法正面擊敗的,只能慢慢耗死。
比蒙熊族武士一直被稱之為步兵之王,也算是在大陸上威名赫赫了,就連蠻族都不得不承認掄單體作戰能力他們也無法抗衡熊族。
可這名熊族指揮官望著滿身鮮血的楚辭,膽怯了。
剛剛在后方看向龍騎士晨星的時候,他沒膽怯,甚至躍躍欲試。
可現在面對楚辭,他不想用自己的性命去賭。
因為殺戮的手段不同,晨星殺人,不血腥,甚至可以稱之為藝術,一刀,一拳,一腳。
再看楚辭,和瘋狗似的,見什么砍什么,一邊砍還一邊罵人,死難聽死難聽的,狀若瘋狗。
這也不怪楚辭,作為一個地球資深屌絲,一邊打一邊叫喚著什么“草,干S你,服不服,X你X服不服,砍死你”這樣的字眼才顯得有氣勢。
不只是熊人貝爾,楚辭身后遠處的晨星和圣子娘倆以及一群人族侍從們也是滿面無語。
要說楚辭不是高手吧,他們幾乎沒見過這么悍勇的人,兩把長刀大開大合殺的血肉紛飛,可要說楚辭是高手嗎,他們總覺得楚辭和臭流氓打架沒什么區別,一邊打架一邊三字經,姿勢就更不雅觀了,仗著盔甲厚實,踹襠,踢臉,撅著屁股剁腳脖子之類的,無所不用其極。
掄起了鞭子,貝爾不引人注意的后退了幾步后,大聲呵斥著讓手下的炮灰雜兵們沖上去送死。
刀與骨的交鋒依舊在持續著,就連楚辭都沒注意到,自己的身邊出現了空擋,幾個狼騎兵明明可以越過他去接近圣子等人,可是狼騎兵們并沒有這么做,仿佛每個戰士都默契的達成了一致,殺死楚辭,這是他們唯一的任務,如果不殺死這個橫在走廊的煞星,即便沖進去也無法活著退回來。
已經殺紅眼的楚辭早已不在乎自己為什么會倒霉的跑到這里,他現在也只有一個目標,那就是干掉熊人指揮官貝爾。
楚辭知道,二十多米外,那個輪著鞭子讓手下沖上來送死的熊人,是一名貴族。
這讓他想到了炎熵。
炎熵不是泥盆紀的貴族,所以沒有選擇,只能在貴族鞭子的揮舞下去殺人,或者被人殺死。
不知何時開始,楚辭也特別討厭這種被稱之為貴族的“物種”。
腳下的尸體,大部分都是狼騎兵的。
這些鎮守邊疆的戰士們,并不是主戰種族,如果熊人貝爾組織獅虎王子和彪人武士再加幾個熊人戰士一起上的話,即便不能馬上擊殺楚辭,至少會纏住他。
可是熊人指揮官并沒有這么做,他將貴族的命看的很重,寧愿死上數十個甚至數百個普通狼騎兵也不愿意讓貴族們受到一點傷害。
這樣楚辭很反感,反感到骨子里。
狼騎兵是沉默的,沖鋒的時候沉默,死亡的時候,依舊沉默,攏音的長廊里,只有熊人指揮官喊著沖鋒的咆哮聲。
越是聽到這種“督戰”的聲音,楚辭越是怒火升騰。
他不喜歡繼續屠殺狼騎兵了,尤其是在解決無數個狼騎兵時,對方那冷漠毫無波瀾的雙眼總是讓他覺得自己在做一件很正常不過的事情,讓他感覺不到自己殺死的是活生生的生命,而是一個麻木沒有血肉的“東西”。
滿面怒火的楚辭一腳將眼前沖鋒的狼騎兵踹倒,看準了時機,將左手抓著的吳鉤狠狠的扔了出去。
可惜,準頭這東西一直都和楚辭無緣,吳鉤彎刀劈開了一名后方鷹身人的麻風臉,距離熊人貝爾偏差了至少五米。
“熊二有本事你別跑,一會老子就過去弄死你!”
楚辭大罵一聲,從地上撿起了一個小圓盾套在了左手上,右手握著吳鉤彎刀繼續劈砍。
他已經決定好了,今天就算是死在這里,那也必須拉上幾個墊背的貴族。
不是惜命嗎,弄的就是你們這群惜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