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騰無疑擁有一個聰明的大腦,聰明的大腦意味著不但學習能力超強,而且還會舉一反三。
不得不說,司騰可以說是楚辭見過的人之中最聰明的了,當然,這里不包括楚來財。
就這一個聰明的胖子,都能當一個技術部使喚了。
不到半個小時司騰就學會了如何使用偵測裝置,全搞明白后,還對炎熵的教導方式提出了質疑,質疑為什么不直接將布條拉直了進行分類然后再進行組合,這樣的話可以大大的減少了時間,就和三加X等于五求X是多少似的,犯不著一個一個認,太浪費時間了,不同的生命體都有特定的特性,不用死記硬背。
司騰說的話很有道理,然后被炎熵一腳踹了個大馬趴。
炎熵無法忍受除了楚辭外有人和他裝B。
楚辭也無法忍受除了炎熵外有人裝大明白,所以象征性的上去踹了兩腳。
“你TM就是個嘴炮,干架的時候躲在后面瑟瑟發(fā)抖,完事了品頭論足,裝逼犯!”
司騰揉了揉屁股站了起來,滿臉委屈,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想說出來混不能靠拳頭,最后忍住了,因為他很聰明,知道說完這句話后,又的愛踹,沒辦法,誰叫他是靠腦袋的,人家是靠拳頭的。
炎熵看向楚辭說道:“我在紅發(fā)巴基的轉移倉設定了延遲系統(tǒng),等他回到最近的學者星進行跳躍時,要四十八小時之后了,咱在異星的時間很充裕,時間混亂,咱們至少也有仨月的時間,下一步怎么的,是先研究秦樂樂,還是研究病毒感染源。”
“什么叫研究秦樂樂啊,好像我能給她怎么地似的。”楚辭沒好氣的說道:“先研究病毒感染源吧。”
炎熵樂呵呵的說道:“你不去看看秦樂樂嗎,順便把納斯跑了這件事告訴她,讓她知道你倆只能活一個,要不你倆生死決斗。。。不,你打不過,你倆石頭剪子布吧,她輸了,你打開牢門放她出來,你輸了,你帶她回地球。”
“這還用石頭剪刀布嗎,我輸了贏了都得放她出來,靠。”楚辭無奈的說道:“還是先研究病毒感染源吧,完成了任務之后再去和她說。”楚辭聳了聳肩:“到時候我也學你,告訴他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也不知道到時候她是什么反應,能不能接受的了。”
“還能有什么反應,夸你唄,我給學一下好消息的反應哈。”炎熵哈哈一笑,隨即伸出右腿,然后摸著自己的大腿,聲音尖銳的叫道:“OHMYGOD,這可真是一個振奮人心的好消息,親愛的楚科,你居然已經完成了任務,Youaremyhero,快來把玩我的大長腿吧,這是你應得的獎勵。”
楚辭:“。。。”
一群戰(zhàn)斗人員憋著笑。
司騰一臉驚奇:“你還會說英文呢?”
“老子連一級石炭紀一百多種生物語言都會,你說呢。“
楚辭揭穿道:“別聽他吹牛B,就是看了幾天美劇學會了這么兩句罷了。”
“我再個學一下壞消息的反應哈。”炎熵又開始表演了,捂著臉表情浮夸的叫道:“HO,你這個混蛋,該死的混蛋,你究竟做了什么,納斯居然跑掉了,這個魔鬼居然跑掉了,這下你滿意了吧,現在我們兩個只能活下去一個,該死的,楚科長,我干你grandma。”
楚辭看向司騰問道:“grandma是啥意思?”
司騰:“他日你奶奶。”
楚辭:“。。。”
炎熵哈哈大笑。
楚辭側目瞅了眼炎熵,他發(fā)現這家伙是越來越沒正形了,和個腦殘似的。
正要開口罵炎熵,蹦蹦頭帶著一群小不點跑了過來,還沒到跟前呢,直接一個跪地前行。
蹦蹦頭滿臉激動的叫道:“哦,尊敬的地球人,亞星獸死亡了,病毒細菌體也正在減少,這可真是一個令人振奮的好消息,你是我們的英雄,我們向你獻上最崇高的。。。”
話沒說完,楚辭一個大腳給蹦蹦頭開出三米多遠。
“你TM再這么說話,老子馬上想辦法復活亞星獸弄死你們!”
爬起來的蹦蹦頭拍了拍制服上的灰塵,面無異色,都懶得問為啥挨踹。
他都習慣了。
現在沒什么事不讓楚辭或者炎熵踹兩腳,他都感覺渾身不自在。
踹兩腳好啊,這是好事,代表大家都是好朋友,挨踹總比被血液巨人拍成餡餅或者讓晶體刺扎個透心涼強。
現在蹦蹦頭是對這群地球流氓小團伙有了一個清醒的認知了。
這群人,根本就不是他能得罪的了的。
一個楚辭,這家伙的陰損程度直破天際。
然后是炎熵,更不用說了,揍亞星獸和揍自家野孩子似的。
一個壞,一個能打,這對組合簡直不要可怕,蹦蹦頭是真的惹不起了。
“有了有了,輸入病毒特性后,有反應了。”撅著屁股的司騰興奮的手舞足蹈:“有反應了,終于有反應了。”
司騰激動的不行,就好像真的不行了幾十年,然后真的有反應了似的。
地上的圓盤漂浮了起來,上方是三角架,頂端對著西北方向。
楚辭終于明白怎么回事了:“搞了半天這玩意和指南針是一個意思啊。”
炎熵翻著白眼問道:“那我剛才解釋半天你聽什么了?”
一般涉及到高科技這種事,楚辭都是心不在焉的。
一個是聽的不太懂,再一個是不愿意問,一問炎熵就裝B,一裝B他就鬧心。
外事部特殊組里,只能有一個裝B大王,就是楚辭!
楚辭沖著蹦蹦頭勾了勾手指。
小老頭跑過來后,楚辭正色道:“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個?”
蹦蹦頭撓了撓頭,不太明白楚辭的意思。
炎熵又開始秀了,表情浮夸一臉花癡的叫道:“哦,我的英雄,快和我說說好消息吧,我等不及了,我會讓你撫摸把玩我的大腦門,這是你贏得的獎勵,快來,把玩我。”
“滾你大爺的。”
炎熵呵呵樂道:“粗俗,何止是粗俗,簡直就是粗俗。”
“粗你妹。”
炎熵嬉皮笑臉的說道:“我妹就喜歡粗的。”
楚辭愣愣的看著炎熵,足足看了十秒鐘。
炎熵斜著眼睛問道:“你瞅啥?”
“你們去找病毒感染源,別耽誤時間,讓人形機器人保護你們。”
楚辭對司騰說完后,皺著眉頭給炎熵拉到了沒人的地方。
遞給了炎熵一支煙,楚辭認真的問道:“你和我說實話,你是不是剛剛被打到腦子了?”
“沒有啊。”
“那你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楚辭一臉古怪的說道:“我怎么感覺你和亞星獸打完架之后怎么就變的賤兮兮了呢。”
“有嗎。”
“有。”
炎熵點上煙,不再是那副嬉皮笑臉的模樣,蹲在地上,淡淡的說道:“我死定了。”
“什么意思?”
“就是我死定了唄,想分別之前給你們留下一個灑脫的印象。”
“分別。。。死定了?”楚辭表情微變:“你到底什么意思。”
炎熵彈了彈煙灰,望著遠處忙活起來的眾人,聳了聳肩:“泥盆紀文明知道我還活著,他們會一直不停的追殺我,直到抓到我,或者殺死我。”
“我知道啊,這事你不是說過了嗎,追殺你就追殺你唄,你跑就完事。。。”
說到這里,楚辭突然愣住了,面色劇變,整張臉都開始發(fā)白了。
炎熵摁滅了煙頭,沖出楚辭呲牙一笑:“明白了吧。”
楚辭站在原地,愣愣的說不出話來。
明白了,徹底明白了。
其實剛剛就應該明白了,只是根本沒細想,從炎熵激活了熾血戰(zhàn)甲后一切就已經注定了。
跑,往哪里跑?
首先沒有可以在宇宙中飛行的載具,郊外的軍區(qū)基地地下倒是有,但都是殘缺不全的,根本無法使用,就好像這群來到地球的外形崽買的全是單程票似的。
估計可能是因為地球盲點的事,大部分外星崽兒都是楚來財送來的,來了之后就不讓離開,離開就容易暴露地球坐標,就連炎熵也是,飛行載具降臨后就自毀了。
炎熵釋放了熾血戰(zhàn)甲,這種獨有的生物信號已經被泥盆紀所捕捉了。
剛剛炎熵已經解釋過了,這種特有的信號無法隱藏,無論進行空間跳躍多少次。
這種信號在宇宙中,屬于是大海里的一根針,可是泥盆紀是宇宙墻內的霸主級文明,大海撈針對他們來說根本不是事。
只有有了信號蹤跡,學者星球就會進行比對,別說百分之百相似了,就是百分之一的相似都會派人調查。
凡走過,必將留下痕跡,哪怕是空間跳躍,同樣如此,除非炎熵再假死一次,可是談何容易,根本沒這個技術實力。
泥盆紀順著這個信號就可以一路追蹤,就和面包屑似的,接下來,泥盆紀就會再派人來異星,更新最新的生物信號,然后開始整個宇宙搜索這個信號,一旦發(fā)現后,將會源源不斷的派人追殺。
倒是能回地球,可以一旦炎熵回地球的話,就等于是暴露了地球坐標,連地球盲點都沒用了。
炎熵不是那種能多活一天就跑一天的性格,所以肯定不會回到地球連累整個人類文明,要知道泥盆紀和石炭紀都在尋找著地球的具體坐標,要是這家伙真的回地球了,正好買一贈一,買個土豆贈只雞,超值。
可不回地球,那就只能留在異星等死,因為沒有飛行器,無法逃去別的星球。
不得不說炎熵一直掛在嘴邊的“文明”差距的確很現實,在地球上逃亡,無非就是想辦法偷渡之類的,再不濟鉆到深山老林里。
高級文明倒好,直接掃描整顆星球,想跑,偷渡也行,但是得有能在宇宙飛行的載具。
愣了半晌的楚辭一腳將腳下的砂石踢飛,想要罵人,卻不知道該罵誰。
罵亞星獸?
罵楚夜?
還是罵炎熵太沖了?
雖然只有四個月的時間,可是他和炎熵的友誼早已超越了什么保鏢和雇主的關系,幾乎每天都是形影不離,也共同直面過無數次的生死,尤其是這兩個跨域不同星系種族的家伙十分投緣,互相影響著三觀,形象成了基本一致了。
一想到炎熵已經到了絕地,楚辭的胸口仿佛憋著一團火一般。
“命。”炎熵樂呵呵的說道:“我早就逃夠了,要不然也不會答應楚來財去地球保護你。”
再次點燃了一支煙,炎熵淡淡的說道:“我不喜歡泥盆紀,不喜歡泥盆紀的貴族,不喜歡那些將整個宇宙內的生物當做螻蟻的當權者,所以我叛逃了,叛逃之前,殺了很多貴族,叛逃之后,同樣殺了很多泥盆紀的劊子手,可是殺的再多又能怎么樣,無法動搖泥盆紀的根基,這是一個文明,宇宙墻內最高等級的文明,別說一個我,就是一萬個混亂的火焰也無法撼動這顆擎天巨樹,跑夠了,不是因為跑不下去了,而是因為我無法做任何有意義的事情。”
楚辭坐在了炎熵的身邊。
他知道,此時此刻,炎熵需要一個傾聽者,而自己唯一能做的,或許也只剩下傾聽了。
。。。。。。
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