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外,王大富和肖根騰二人正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齊勝男突然站了起來,面帶戒備,看向了走廊的拐角處。
楚夜的嘴角掛著標志性的笑容,漫步走了過來,身后則是跟著一個身材妙曼的金發(fā)女人。
王大富瞳孔微縮。
“是星盟楚夜?!”
作為特殊組的核心元老,王大富是知道星盟集團以及楚夜的,所以左手摸向了后腰的配槍。
“這里是醫(yī)院,稍安勿躁。”肖根騰拿出了對講機,微瞇著眼睛盯著漫步走來的從楚夜。
齊勝拿則是擋在了病房門口。
楚夜視若無睹,快接近病房的時候止住了腳步,而身后的金發(fā)女人則是面無表情的走到了王大富面前,拿出了一個美方大使館的工作證件。
金發(fā)女人神情倨傲,亮了一下證件后冷冷的說道:“代表美方,看望楚科長。”
王大富對肖根騰打了個眼色,后者進入了病房里。
沒過幾秒,肖根騰推門出來:“進來吧。”
金發(fā)女人沖著楚夜點了點頭,后者閑庭信步的走進了病房里,而前者則是留在了門口。
王大富看向肖根騰,悄聲問道:“讓這家伙進去,沒事吧?”
“炎熵在里面,不用擔(dān)心。”肖根騰說完后,一臉得意:“還好我和我對象剛剛分手了,要不然就陪她爸吃飯去了,楚夜這家伙都露面了,沒準又要發(fā)生什么事,這次可得死死的守著咱楚科長。”
齊勝男拿出了對講機,讓組員進入戒備狀態(tài)隨時應(yīng)付突發(fā)情況,同時給戰(zhàn)略組發(fā)出了一條信息。
特殊組和外事部高層都知道襲擊事件是楚夜和星盟主使的,可問題是沒有證據(jù),而且這家伙的身份十分特殊,有狡詐如狐,趕跑到醫(yī)院來,肯定是有恃無恐。
所以即便楚夜來了,大家也只能暗自戒備著不敢輕舉妄動。
病房里,楚辭坐在床上嬉皮笑臉的喊了聲“你好哥們”。
對于楚夜的來訪,楚辭很意外,同時也很好奇對方跑到這里來打的是什么主意。
旁若無人的坐在了窗旁的凳子上,楚夜十指交叉,望了一眼正在把玩水果刀的炎熵,淡淡的說道:“楚科長,按照我對你的了解,原以為你并不會挺身而出。”
一句話,解釋了為什么襲擊者會攻擊楚辭。
說得再通俗點,那就是楚夜認為楚辭是個慫逼,讓襲擊者去殺聯(lián)合調(diào)查組成員的時候,楚辭應(yīng)該找個地方藏起來才對,所以楚辭“挺身而出”并且受傷完全出乎了楚夜的意料。、
當然,這句話也不代表楚夜承認了那些襲擊者是他派出去的,他只是說他以為楚辭是個慫逼罷了。
至于為什么一進門就說這句話,也代表了楚夜并不希望楚辭出意外,無論是受傷還是死亡。
事實的確如此,當時在天臺的時候楚辭險象環(huán)生,楚夜也嚇的夠嗆,深怕前者真的掛了。
楚辭探頭瞅了眼房門,譏笑道:“今天怎么沒看到你的狗腿子呢,怎么的,這幾天去健身房喝蛋白.粉了,都不用保鏢保護了?”
“華夏很安全,你不死亡,我便不會出事,除非,是你準備傷害我。”
“有這個打算。”
楚夜呵呵一笑:“你不敢。”
“是嗎。”楚辭面露冷意:“你信不信我現(xiàn)在就讓人弄死你,就在這個房間,別說你拿什么大使館的工作證,就是你拿借書卡都沒用!”
“這里是醫(yī)院,很多人,不是嗎,所以,你不敢的,就如同你在酒店解決那些人質(zhì)一樣。”
楚辭瞳孔微縮,面色陰晴不定,沉默了幾秒后,抓起一個蘋果輕輕拋了過去,樂呵呵的說道:“吃蘋果,別客氣。”
抓住了蘋果,楚夜笑道:“弱點,很致命的弱點,即便不是我,你的其他敵人也會利用你的這個弱點擊倒你。”
炎熵抓著水果刀站起了身:“我沒弱點,我去宰了他吧。”
“他的意思是整個醫(yī)院的人都是他的人質(zhì),白癡!”楚辭搖頭不已,有這么一個低智商的跟班,太掉價兒了。
炎熵翻了個白眼,坐了回去。
楚夜說道:“哦對了,我喜歡你們國家公開的視頻。”
楚辭不無得意的說道:“要簽名嗎。”
“下次吧。”
兩個人如同多年好友一般閑聊著,可是雙方都知道,遲早有一天對方要死在自己手里,或者,自己死在對方手里。
炎熵?zé)o聊的擺弄著手機,不爽的說道:“要不然現(xiàn)在就宰了他,要不然讓他滾蛋,我不喜歡他。”
楚辭也好奇的問道:“差點忘了問了,你來找我干什么的,別告訴我是來探病的。”
“確定你并無大礙。”楚夜笑了笑,補充了一句:“除了我之外,我不允許其他人傷害你。”
炎熵一巴掌呼在了楚辭的腦門上,看向楚夜:“我就傷害他了,你能怎么樣,不服咬我啊。”
楚夜:“。。。”
楚辭捂著腦門破口大罵:“你TM能不能消停點?”
“你現(xiàn)在的脾氣怎么越來越差?”
“是你智商越來越低,臥槽!”
炎熵攤了攤手,繼續(xù)擺弄手機去了。
楚辭蹦下了床,點燃一支煙后來到了窗戶邊上。
“問你點事唄。”楚辭笑嘻嘻的問道:“你策劃酒店襲擊,弄死聯(lián)合調(diào)查組成員嫁禍給無核組織,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告訴告訴我唄,星盟集團的大BOSS楚夜先生。”
“在當人不知情的情況下進行監(jiān)聽,并不能成為證據(jù),尤其是控告我這種身份的人。”
楚辭微微一愣:“什么意思?”
楚夜指了指楚辭病床的靠枕。
楚辭強顏歡笑道:“說什么呢,怪怪的。”
炎熵抬起頭:“他知道你手機開錄音了。”
“我TM知道,不用你BB!”
炎熵繼續(xù)低頭玩手機。
楚辭面不改色的走會床邊,將手機錄音功能關(guān)上。
“茶少將說的不錯,有的時候,你真的很幼稚。”楚夜收起了笑意,望著楚辭說道:“我們好好聊一聊吧。”
“可以啊,沒問題,你想聊什么。”
楚夜指了指炎熵:“只有我們兩人。”
炎熵站起身:“哦,那你們聊。”
楚辭嘆了口氣:“大哥,你到底是哪頭的,他讓你走你就走?”
“哦,對。”炎熵看向楚辭:“那我用出去嗎?”
楚辭一指房門:“滾!”
炎熵離開了病房。
原本楚辭是不準備讓炎熵離開的,畢竟楚夜是比茶少將還要危險的人。
可他真的很好奇楚夜到底要說什,這家伙是聰明人,他相信楚夜不會對他怎么樣,至少不會在這里對他怎么樣。
而且兩個人根本就是做戲給楚夜看的。
第一次炎熵拆楚辭的臺,是為了吸引楚夜的注意力,讓楚辭打開手機錄音功能。
這一次炎熵要出去,是為了在外面找楚夜的“底牌”。
楚夜敢來,明顯是有所倚仗,說不定就和之前襲擊酒店似的,預(yù)想安置好了炸藥或者其他什么東西。
楚辭和炎熵二人早已默契無比,一個眼神就可以傳達很多信息。
“楚辭。”楚夜站起身,望著窗外的風(fēng)景,淡淡的說道:“你不是我的對手,今天,或許明天,也或許是某一天,總有一天,你會任由我擺布,當那一天到來時,你可能會死亡,也可能不會,我能保證的是,你一定會很痛苦。”
“不一定,也有可能你剛出醫(yī)院就讓車給撞死了。”
楚夜轉(zhuǎn)過身,認真的說道:“你很有趣,仿佛是我的另一面,幼稚的一面,或許,我們不用互相敵視。”
“是嗎?”
“是的,告訴我,關(guān)于楚來財?shù)男畔ⅲP(guān)于他所有的信息,幫助我找到他,幫助我擊敗他,幫助我找到結(jié)束這一切的辦法。”
楚辭問道:“結(jié)束這一切是什么,你想結(jié)束什么?”
“所有的一切。”楚夜的瞳孔漸漸縮小,語氣陰冷的繼續(xù)說道:“我就是我,不是任何人,不為其他人而活,更不為你而活,無論你做下什么事情,都不應(yīng)該由我們來為你的行為負責(zé),更不應(yīng)該由我來承擔(dān)你生命中所犯下的錯誤!”
“哦,你說的是這件事啊。”楚辭一副恍然耽誤的模樣,笑嘻嘻的說道:“誰都不愿意當備胎,可這沒辦法,注定。。。哦對,天生注定的,因為你從一出生就是備胎。”
“天注定的?”楚夜的臉上閃過一絲怒意。
楚辭變本加厲的說道:“對唄,備胎嘛,就和舔狗、社畜、人渣一樣,都是天生注定的。”
說完后,楚辭淡淡的掃了一眼楚夜,隨即失望了。
楚夜臉上的表情很正常,仿佛根本不在意一般。
之前楚辭也想過這件事,換位思考的話,如果他是備胎的話肯定不樂意,說不定比楚夜還要極端,畢竟自己活的好好的,憑什么就變成備胎了,憑什么別人掛了就要占據(jù)自己的身體和意識?
最鬧心的是整天都需要提心吊膽的,不知道什么時候自己就突然被“奪舍”了。
所以楚辭覺得楚夜這家伙也挺可憐的,好不容易混成了高富帥,結(jié)果只是一個備胎,而且還是備胎的其中之一。
不過理解歸理解,楚辭依舊覺得楚夜不是個什么好玩意。
二人的對立,就如楚辭所說,這是注定的,備胎要主胎,永遠都處于在對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