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秦樂樂突然問了起來,楚辭對于所謂的退休生活根本沒想過。
他滿打滿算才上班一個月多,正兒八經(jīng)的工資還沒領(lǐng)過一次,怎么可能幻想過退休生活。
而且他覺得人不能想的太遠,尤其是幾十年后的事情,尤其尤其是從事危險系數(shù)特別高的工作時。
越想的美好,越容易出現(xiàn)意外。
就和穿越之前似的,投了那么多建立,好不容易有回音了讓他去面試,而且還是份高薪工作,鄰居也換了一個漂亮小姐姐。
當時楚辭連他和這個小姐姐的孩子的名字都起好了。
然后。。。就沒有然后了,楚來財了,世界毀滅了。
楚辭沒什么興趣,可秦樂樂卻滿是憧憬。
“等我退休的時候,一定是功成身退,所有能立的功勞已經(jīng)立了無數(shù)遍。。。”
說到這里,秦樂樂看向楚辭問道:“你說,等我退休的時候,我能坐到什么位置?”
楚辭想了想后,一副語氣不太確定的模樣:“部長?”
“太低了吧,我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是局長了。”
楚辭翻了個白眼。
你退休的時候能干到球長,地球球長,整個地球的外墻粉刷都歸你管。
前提是如果那時候地球還沒有讓外星人禍害沒的話。
楚辭對華夏公務(wù)員體系不是很了解,掰著手指頭算了一下:“局級以上應(yīng)該是廳級吧,這也就是說,你需要再升四級,副廳級,廳級,副部級,部級,才能到吳長峰的職位。”
“不是你這么算的,外事部是獨立特殊機構(gòu),沒有廳級干部,局級上面就是部級了。”
“這也太隨便了吧。”
“就是這么隨便,之所以有個部級,就是為了在出現(xiàn)特殊情況時可以指揮其他兄弟單位,如果最高級別就是廳級或者局級的話,協(xié)調(diào)起來太麻煩。”
楚辭點了點頭,大致上明白了。
出去執(zhí)行任務(wù)的話,動不動就封鎖區(qū)域或者調(diào)動軍隊,這種事就需要兄弟單位的配合了,而且還要和兄弟單位的最高領(lǐng)導(dǎo)商量。
你派個處長過去,張嘴閉嘴就是要掉動軍隊,人家能一嘴巴子呼死你,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要揭竿而起呢。
楚辭呵呵樂道:“我現(xiàn)在是正科,往上使使勁,弄個處級,到了處級,在往上捅咕捅咕,一咬牙,咔嚓一下,沒準就弄成局級了,美滋滋,哈哈哈哈。”
秦樂樂翻了個白眼,這話聽起來怪怪的呢。
又是使勁又是捅的,還咔嚓一下,你通下水道呢?
楚辭沉浸在了幻想之中,意淫了起來。
“這我要是混到局級干部了,出門都得橫著走,要是碰到不長眼的,直接拿出手機,十秒過后,二十臺轟炸機開始投彈,炸死他!”
秦樂樂:“。。。”
她聽說過誰誰誰拿出手機叫來幾十號小弟的,可還真沒聽說過誰誰誰能拿出手機能叫來二十臺轟炸機的。
這哪是叫人找場子啊,這是要玉石俱焚啊。
“還讓轟炸機過來幫忙,你做夢呢吧?”
楚辭認真的問道:“那我要是混到部級呢,部級總能學會轟炸機召喚之術(shù)吧?”
“部級也不行。”
“部級往上是什么?”
秦樂樂哭笑不得:“你就是混成聯(lián)合國秘書長也不能聯(lián)系轟炸機炸別人啊。”
“怎么不行,葉龍就行啊,拿個破電話聯(lián)系了幾個人,然后轟炸機就過來了。”
“特事特辦,而且細柳營駐扎在那里就是為了應(yīng)付突發(fā)情況的。”
“這樣啊。楚辭索然無趣:“沒勁。”
想了想,楚辭問道:“連轟炸機都不能召喚,你這么拼命的往上混干什么?”
楚辭已經(jīng)想好了,要是秦樂樂說什么能力越大責任越大之類的話,他立馬回去睡大覺。
秦樂樂果然是秦樂樂,惡狠狠的說道:“老娘官兒越大,揍人的時候?qū)Ψ骄驮讲桓疫谘溃 ?
楚辭由衷的贊嘆道:“果然有理想有抱負,這話一點毛病都沒有,你天生就是當官的料!”
頓了頓,楚辭說道:“那你等混成部級快退休的時候,讓我當兩天部長過過癮。”
“你當外事部是什么地方,你這說的也太隨便了吧。”
楚辭撇了撇嘴。
本來他不覺得隨便,但是知道吳長峰是個外星崽兒后就覺得挺隨便了。
一個胖頭魚精都能混成部長,自己這個正兒八經(jīng)的地球人怎么就不行了?
而且又不是一直干,爽兩天過過癮罷了。
秦樂樂笑著說道:“外事部雖然是特殊機構(gòu),行政體系有些不同,但也不能我說讓誰當部長就誰當部長吧,你還是自己努力吧,還真別說,你的工作做的不錯,真的挺不錯的,只要你肯加油努力,未必不能升到一把手。”
“還要加油努力啊?”楚辭想了想后,問道:“那我花錢呢,花錢總行了吧,你說個數(shù)。”
秦樂樂:“。。。”
楚辭補充了一句:“只要不超過五位數(shù),我都可以盡力給你湊。”
“我給你六位數(shù),你給我弄個部長當當唄。”
楚辭撇了撇嘴。
老子要是說弄部長就弄部長的話,誰還在這死挺著,直接一個短信叫來一群衛(wèi)星砸死新教的汲獸們。
身在異星,就不能想一些沒用的事,一想沒用的事就出事。
倆人正說些有的沒的呢,突然覺得地面開始顫動。
秦樂樂面色微變。
楚辭則是苦笑連連。
他就知道,自己就沒消停的時候。
宮殿附近地下的舊教汲獸們一個個鉆出了大脖子,從沙子下面爬了上來。
姬妮布美也驚呼著從宮殿中跑了出來。
“來了來了,異教徒來啦。”
一溜小跑,姬妮布美爬到了楚辭的肩膀上,沖著楚辭的耳朵就開始驚慌失措的喊叫。
“先驅(qū)者,快和你的追隨者躲起來,異教徒攻打我們啦。”
姬妮布美個頭不大,嗓門卻不小,而且還是揪著楚辭耳朵喊的。
知道的是異教徒來了,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愛豆要打籃球呢。
楚辭和秦樂樂站起起來,二人跑到了高處,果然見到地平線位置出現(xiàn)了深色汲獸的身影,一只又一只,數(shù)量眾多。
“先驅(qū)者,保佑我們!”
姬妮布美又扯著楚辭的耳朵喊了一嗓子后,一腦袋扎向了地面,彈了兩下,跑進了先驅(qū)號里。
戰(zhàn)斗來的猝不及防,楚辭一句話都沒說呢,舊教的汲獸已經(jīng)沖了上去。
秦樂樂目露憂色:“敵我雙方數(shù)量差距太大。”
楚辭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可是卻毫無辦法。
汲獸掐架和人類掐架有著本質(zhì)上的區(qū)別,不需要計謀,什么天時地利人和也不需要,見面就是磕,打躺下上去一頓踩就完事了,就這么簡單個事,任何外部因素都無法影響戰(zhàn)局的走勢。
而且這顆異星上除了晶體就是沙漠,也沒什么玩意外部因素影響。
總之一句話,汲獸掐架,數(shù)量就是取勝的關(guān)鍵。
都長著一個龍蝦鉗子,攻擊方式也很單一化,誰也不比誰抗揍,誰也不比誰厲害多少,所以兩幫汲獸掐架看的還是數(shù)量,而姬妮布美率領(lǐng)的舊教汲獸沒有任何優(yōu)勢。
“這不是才打完沒兩天嗎,怎么又來了?”
秦樂樂側(cè)目看了眼楚辭。
“一定是來抓你的。”
楚辭嘆了口氣:“沒辦法,誰叫灑家我是神的化身呢,阿彌陀佛,但愿三清道祖與信徒們同在,阿門。”
秦樂樂一臉懵逼:“科特傳播的,到底是什么宗教啊?”
楚辭:“百家講壇。”
秦樂樂都被氣笑了。
“都什么時候還貧。”
楚辭聳了聳肩。
事都已經(jīng)出了,還能怎么樣,走一步看一步吧。
汲獸打架這種事,真的沒什么看頭。
第一次六個汲獸掐架,看的津津有味。
第二次洞穴攻防戰(zhàn),覺得也就那回事。
這一次,三四百汲獸互掐,索然無味。
無非就是和臭流氓斗毆似的,一擁而上罷了。
可倆人看著看著都發(fā)現(xiàn)不對勁了。
新教教徒操控的汲獸,也就是深色汲獸們,下手異常的狠。
將對手放到后,會把龍蝦鉗子伸進脖子里一頓懟。
之前姬妮布美和楚辭說過,打架倒是常有的事,但是雙方絕對不會下死手。
一般情況下都會俘虜對方,然后逼迫對方打開腹甲,等于是占領(lǐng)了對方的城市。
汲獸數(shù)量就那么多,滅了一個就少了一個,所以雙方都很克制。
值得一提的是,雙方都不會殺人,再一個是都穿著高科技制服,也沒個殺。
每次打完架誰要是被搶了汲獸,那就和鬧笑話似的。
就好比淺色汲獸吃了敗仗,里面的小不點就被強行抓出來,然后新教小不點進入汲獸,給原來的小不點關(guān)在外面,雖然你拿小石頭砸或者拿牙咬,反正就不給你開門,哪涼快哪待著去。
可是這次明顯不同,新教的教徒采用的是焦土策略。
理論上來講,汲獸唯一的弱點就是脖子,因為可以從脖子進入到汲獸的體內(nèi)。
而將汲獸放倒后,將龍蝦鉗子伸進脖子里一頓搗,這就和把手塞敵人嘴里一頓捅似的,而且手還特別長,直接順著嘴巴伸身體里,完全就是要置人于死地,從外入內(nèi),從內(nèi)造成破壞進行致命的攻擊。
深色汲獸占著數(shù)量眾多的優(yōu)勢,三四個圍毆一個,將淺色汲獸放倒后,一個壓住身體,一個摁住龍蝦鉗子,然后令一個則是將龍蝦鉗子伸進倒地汲獸的脖子里一頓搗,明顯是要命的打法,陰損至極。
龍蝦鉗子很長,十幾米,這也就是說,當整根沒入的話,完全可以破壞熱核吸收器,屬于是一步到胃了。
一旦熱核吸收器被毀掉,汲獸就算是廢了,里面的小不點們也等于是徹底失去了家園。
人家不殺你,燒你房子,氣死你。
倒下的汲獸越來越多,全都是舊教教徒駕駛的淺色汲獸。
“臥槽,這是要絕戶啊。”楚辭不復(fù)剛剛優(yōu)哉游哉的模樣,連連大罵,可是絲毫辦法都想不出來。
打架斗毆是一回事,可是這也不能下死手啊。
以前打架無非就是搶奪汲獸,和搶奪城市的概念差不多。
可這次,對方明顯就是放棄底線了,這是要往死里整啊。
淺色汲獸群節(jié)節(jié)敗退,深色汲獸群越戰(zhàn)越勇。
楚辭汗如雨下,秦樂樂也滿面陰沉。
二人都知道,一旦讓深色汲獸群沖過來的話,兩個可憐的人類絕對活不了。
宗教之間的仇恨,沒有任何余地,抓到就弄死,或者烤死。
秦樂樂瞇著眼睛觀察著戰(zhàn)場情況,雖然焦急,可是臉上并沒有太多慌亂之色。
“你有什么想法?”
楚辭沉吟了片刻,開了口。
“跑吧。”
“不管他們了?”
“想管,問題是管不了啊,咱倆要是跑掉的話,至少避免了被團滅。”楚辭一臉虔誠的說道:“他們會祝福我的,保佑我將神的光芒灑向其他的異星,為其他的外星崽兒帶去福音。”
這也不怪楚辭慫。
要是同等體型還能想辦法拼一下,問題是他和秦樂樂綁一起都沒汲獸一個腳丫子大,這怎么打,更別說對方還有三百多只汲獸。
姬妮布美并不是一個合格的指揮官。
或者是汲獸和汲獸之間也沒有什么即時溝通的裝置,也或者是新教教徒被打了個措手不及,總之,沒有以牙還牙以血還血。
人家都換新戰(zhàn)術(shù)了,拿龍蝦鉗子懟他們嘴,結(jié)果這群舊教小不點還和以前一樣亂打一通,放倒了對方就不管了,并沒有趕盡殺絕。
秦樂樂臉上突然平靜了下來,凝望著楚辭。
“別死的太遠,我們要近一些,我不喜歡孤獨。”
楚辭一頭霧水:“什么意思?”
“記住,死的離我近一些!”
留下這句話后,秦樂樂跳下了觀望臺,快步跑向了宮殿外圍的城墻。
楚辭嘆了口氣,他明白了秦樂樂的意思。
這丫頭,是要進入汲獸中學死鬼科特。
并不是所有汲獸都踏上了戰(zhàn)場,宮殿外還有六只,姬妮布美故意留下來保護楚辭的。
當然,毛用沒有,要是楚辭是指揮官的話,會將所有汲獸派上戰(zhàn)場,因為這種戰(zhàn)斗沒有任何技術(shù)含量,就是靠數(shù)量,當然,今天不同,今天是誰心狠手辣誰占優(yōu)勢。
很明顯,姬妮布美的手下數(shù)量不夠,更不夠心狠手辣,所以失敗是注定的了,而楚辭和秦樂樂的結(jié)局也是注定的了。
眼見秦樂樂鉆進了一頭汲獸中并將所有小不點都趕出來后,楚辭罵了一聲娘,跑向了圍墻。
就這樣,兩個人都進入了汲獸體連接了神經(jīng)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