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屋的燈管閃爍了三下，最后徹底熄滅。宋霓洲摸黑摸到墻角的應急燈，昏黃的光線里，他看著手機銀行余額里的 3500.21元，指尖在屏幕上頓了很久。
退伍證就壓在枕頭底下，紅色封皮已經磨出毛邊。三個月前他從部隊退伍，帶著安置費想找份正經工作，可要么嫌他只會摸槍打靶沒技能，要么就是面試時被問“能不能接受 996”——他在邊境守了五年，早就習慣了規律作息，哪熬得住連軸轉的加班。
后來他開始泡網吧，想靠游戲打發時間。可不管是 MOBA類還是射擊類，他永遠是隊友嘴里的“坑貨”。昨天在《星際戰場》里，他剛復活就被敵方狙擊手爆頭，隊友直接開麥罵：“你這操作，不如回家賣紅薯！”
宋霓洲把手機扔到床上，盯著天花板上的霉斑發呆。這時，手機突然彈出一條推送，標題刺眼：“全球科技巨頭‘創界集團’發布睡眠網游《新紀元》，植入式芯片讓你睡覺時也能升級！”
他點開新聞，看著視頻里玩家在虛擬世界里揮劍斬龍、操控機甲的畫面，心臟莫名狂跳。可當看到官方芯片售價——19999元時，他又像被潑了盆冷水。
“哥，要芯片不？二手的，能正常用，只要 3500。”微信里突然跳出一條消息，是之前在網吧認識的黃牛阿凱。
宋霓洲攥緊了拳頭，手指因為用力而泛白。他想起部隊里班長說的話：“機會只有一次，抓住了就能翻盤。”他咬咬牙，回了兩個字：“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