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兩天春兒便將關(guān)押王淑儀的地址打聽了出來,那幾天穆鏡遲特別的忙,忙的都是公事上的事情,所以對于王淑儀這方并不是多關(guān)注,全都將這一切交給了王芝芝處理。
王芝芝很想將王淑儀置于死地,畢竟這個手她已經(jīng)動了,可若是除掉得不徹底,便是在給自己找麻煩,不過,除掉王淑儀比想象中困難多了,穆鏡遲雖然把事情交到了王芝芝手上,一副任由她處理的模樣,可真要出什么事情了,那么第一個找到的人也是她,她自然是不敢輕舉妄動的。
那兩天王芝芝大約都在想著后續(xù)事情該怎么處理,不過,她意識到王淑儀對于穆鏡遲確實有點重要,但也未同我說的那般,如此的重要,她仿佛有點察覺出我在利用她,不過如今她箭已經(jīng)發(fā)射了出去,想收回已經(jīng)不可能了。
王芝芝正坐在沙發(fā)上發(fā)著呆的時候,我由春兒扶著下了樓,到達她身邊后,便小聲喚了句:“姐姐。”
王芝芝聽到我這句姐姐時,便回頭朝我看了過來,我緩慢朝她走了過去,她看上我的表情,果然沒有前幾天那么和善了,甚至還帶著一絲警惕問:“有事嗎?”
我在她面前緩緩坐了下來,笑著說:“見姐姐在這發(fā)呆,所以來陪陪你?!?
王芝芝冷笑說:“你以前可對我沒這么和善過。”
丫鬟端過來茶,我從丫鬟手上接過,放在唇邊吹了吹杯內(nèi)冒出來的熱氣說:“現(xiàn)在我和姐姐是同一條線上的人,自然和以前不一樣了。”
說到這里,王芝芝冷笑得越發(fā)大聲了,她反問:“同一條先?”她停頓了幾秒說:“我倒是著了你的道了。”
聽到王芝芝這句話,我笑著說:“姐姐為何如此說?”
她說:“鏡遲只是留了王淑儀一命,可見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重要,我以為他會像對待你一般,進行包庇呢,沒想到在王淑儀身上他還是分黑白的?!?
聽王芝芝如此說,我有點發(fā)笑,反問:“難道姐姐覺得,我對他很重要?若是很重要,他為何親手殺掉我們兩個人之間的孩子?而且,我現(xiàn)在所經(jīng)歷的一切,可是他一手造成的,從養(yǎng)我在穆家就是一個陰謀,對比我的利用,他對王淑儀可是憐惜多了?!?
王芝芝沉默著,沒有說話,我知道她在想什么,我停頓了幾秒,又說:“你猜得確實沒有錯,我確實有拉你入道的嫌疑,不過,王淑儀對于我們來說,是我們共同的敵人,若不是她從中作梗,將孩子的事情推到你身上,我又怎會誤會你呢?而且我可以和你說這樣一句話,除掉她,對你只有好處,不會有任何壞處?!?
王芝芝擰眉反問:“你以為除掉她就這樣容易,若是除不掉,我便是給自己找來一個敵人,之前估摸我們之間還能保持著不咸不淡的情誼,而如今,我想保持,她未必肯罷休了?!?
我放下手上的茶杯說:“所以,我今天來,便是來幫姐姐的。”
王芝芝聽到我這句話,挑眉看向我問:“你?”她懷里滿是懷疑,接著她又笑著說:“無事獻殷勤,你不會借這件事情來算計我吧?”
我說:“怎么會呢?你就這么不相信我嗎?”
王芝芝滿是嘲諷的說:“你確實沒什么值得人相信的?!彼坪醪幌朐俑伊南氯?,起身便要走,我在她身后喚了聲:“姐姐,你就真不打算聽聽我之后的想法嗎?”
她腳步一停,沒有立即扭頭看我。
我主動沙發(fā)上站了起來,站在她身后說:“現(xiàn)在我們之間其實沒什么好互相防備的,我無心跟你爭寵,或者爭名份,若是要跟你爭,我早就爭了,何必等到現(xiàn)在?而且,現(xiàn)在的你,誰又爭得過?你有了他的孩子,就相當于擁有了整個穆家,坐穩(wěn)了穆家夫人這個位置,而我們,隨時都可能走人,姐姐難道現(xiàn)在還覺得我對于你來說是一種威脅嗎?”
王芝芝雖然未回頭,但也沒有給我回應(yīng),我見客廳站滿了不少丫鬟,便對春兒吩咐說:“你們都下去吧。”
春兒在我們之間來回看了一眼,便立馬點頭。從沙發(fā)這端緩慢退了下去,站在大廳的丫鬟們瞧春兒退下去了,自然也跟著一并離開,等屋內(nèi)只剩下我和王芝芝兩個人時,我從她身后走到她前頭說:“我和王淑儀之間的恩怨早就很多年了,除掉她,對我們誰都好,你說是不是?”
這個時候,王芝芝才看向我說:“那你說,應(yīng)該怎樣做?”
我說:“這件事情不用你操心,只要你配合我?!?
王芝芝皺眉說:“怎樣個配合法?”
我說:“姐姐讓我進趟她所在的監(jiān)獄便行了?!?
王芝芝以為我會提多高的要求,沒想到我提的要求竟然是如此之低,她看向我,有些懷疑問:“這么簡單?”
我點頭說:“對,如此之低,我說過,你怕沾染上麻煩,一切交給我便行,之后出了什么事情,自然與你沒有任何干系?!?
王芝芝沒有說話,似乎是還在考慮當中,過了好半晌,她問:“你打算怎么處理她?!?
我沒有絲毫猶豫說:“能殺,便則殺之?!?
王芝芝見我眼神里全是殺意以及恨意,她沉默了好半晌,才說:“殺你不能殺她,若是人死在我手上,我沒辦法交代,就算你要解決掉她,也不是在近期,至于你說要去監(jiān)獄,我可以幫你?!?
見她終于松了口,不知道為什么我心也逐漸放了下來,我笑著說:“姐姐既然如此決定,那我聽你的便是?!?
王芝芝說:“后天,我頂多能讓你后天去看她,不過得瞞著鏡遲?!?
我笑著說:“沒問題,明天我自然是行的。”
王芝芝說:“既然如此,明天我會找人去疏通?!?
她剛說完這句話,樓上便傳來孩子的哭聲,丫鬟抱著孩子從二樓房間跑了出來,對樓下的王芝芝大喊了一句:“夫人!風兒少爺有點發(fā)燒。”
王芝芝面色一變,她問:“怎么會這樣?”
她便立馬朝著樓上走去,很快到了二樓從丫鬟手上抱住了孩子,大約孩子是真的發(fā)燒了,王芝芝再顧不了別的,直接帶著孩子進了屋。
王芝芝走后,我也沒有在樓下多停留,很快也上了樓。
我和王芝芝約好的日子是后天,我以為后天穆鏡遲依舊會像前幾天那么忙,出門或者待在書房處理公事,沒想到我卻料錯了,穆鏡遲卻是一整天待在客廳內(nèi),悠閑的陪著風兒玩,上午家里來了兩個客人,也不過是在大廳內(nèi)接待了那兩個客人,快接近中午的時候,才由著丫鬟把人給送走,之后到用餐,王芝芝在餐桌便試探穆鏡遲可有要出門的跡象,穆鏡遲卻反問王芝芝:“怎么,這么希望我出去?”
王芝芝沒想到她隨口問上一句,竟然會被穆鏡遲反問上來這樣一句話,她當即笑著說:“沒有這個意思,我是見你這段時間這么忙,上午又一直在陪著風兒玩,以為你下午要出門,所以隨口問了一句?!?
穆鏡遲往風兒碗內(nèi)夾著菜說:“有點累,所以不會出門,下午,倒是可以教教風兒的字畫?!?
王芝芝開心笑著說:“也行,風兒嚷了許久,一直都在跟我吵著說讓爹爹教字畫呢?!?
穆鏡遲逗弄了一下風兒,好半晌,他放下烏木筷,對王芝芝說:“那邊的事情處理的怎樣?!?
王芝芝反應(yīng)過來,立馬笑著說:“一切都按照你說的在辦?!?
穆鏡遲聽后,便隨手翻起桌上的我報紙說:“她跟了我也算久了,該善待的還是要善待,雖然娘家行為惡劣,可也不能全錯怪在她?!?
穆鏡遲似乎在敲打王芝芝什么,王芝芝以為是自己多想了,便一直緊盯著穆鏡遲的面容,卻發(fā)現(xiàn)他像是隨口一說的一般,并沒有太深的意思。
王芝芝猜不透穆鏡遲在想什么,便只能回了一句:“我知道的,你放心?!?
穆鏡遲:“嗯?!绷艘宦?,便繼續(xù)拿著報紙在那翻著。
王芝芝盯著穆鏡遲看了一會兒,便從丫鬟手上接過碗,親自喂著風兒。
此時我已經(jīng)在餐廳門口站了許久,聽到里面的對話,便沒有再進去,而是又帶著春兒折身離開了。
之后下午,穆鏡遲也沒有要出門的打算,果然在大廳內(nèi)教著風兒字畫,王芝芝坐在一旁微笑的陪在一旁,望著兩父子好一會兒,她趁兩人均沒有注意到她,又緩緩從沙發(fā)上起了身,悄然的朝著樓上走來,來到了我房間。
她到達我房間門口,便直接走了進來,又反手把門給關(guān)上,對我說:“今天你是出不去了?!彼易吡诉^來,又問:“是不是鏡遲知道了什么?不然他不會在餐桌上和我說些這樣的話?!?
王芝芝猶豫了幾秒,她再次說:“我看,事情還是算了,不然我沒辦反跟鏡遲交差,而且如今王淑儀成了這樣,想來也不會有多大的本事敢對我怎樣?!?
說到底,王芝芝還是有些懼怕穆鏡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