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籍來不及躲閃之時,突然只見張凌川拔出腰間的唐刀,猛地就暴射了過去,一下就撞開了項籍。
張凌川手中的唐刀迎著黑熊的巨掌一刀斬了過去,只聽到噗嗤一聲,黑熊的巨掌眼看就要一擊拍在張凌川的腦袋上。
可刀光一閃便將黑熊整條臂膀都斬斷了,血液噴濺在張凌川臉上的那一刻。
黑熊的另一只爪子,卻重重地劃過了張凌川的胸口,接著黑熊巨大的身體便朝他砸了過來。
張凌川只感覺胸口一疼之余,身子猛地一下就被黑熊撞飛了出去,瞬間他就感覺胸腔中的肋骨好像斷掉了,衣服更是被劃出了一道長長的口子。
不過皮膚并沒有破,只有一道血紅的劃痕,估計是如今他擁有了鐵皮境的實力,所以黑熊這一擊并沒能破他的防。
可張凌川卻眼神一凜,咬牙忍著胸腔里的劇痛握著手中的唐刀,宛若雷霆閃動一般就向黑熊快速沖殺了過去。
他手中唐刀狠狠地就刺向了黑熊的頭蓋骨,只聽到“噗嗤”一聲,整把唐刀都被他刺進了黑熊的頭骨里,鮮血直接噴了張凌川一身。
黑熊卻發(fā)出最后一聲痛苦的哀鳴,最終龐大的身軀宛若朽木般,轟然就癱倒在了地上,并且掀起了一片塵土。
張凌川這邊卻是一個踉蹌,全身力虛地倒坐在了地上,并且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項籍和趙虎見狀連忙跑了過來,一把就扶住了張凌川道,“老大,你怎么樣?”
“沒事,只是胸口挨了一下。我休息一會就沒事了……”
張凌川咧著嘴看著已經(jīng)被斬殺的黑熊應了句,隨后咬牙又站了起來,上前抓住唐刀的刀柄,用力抽了出來,再給了黑熊一刀道,“總算是將這大家伙給殺了。”
“這都是老大的功勞,要不是剛才老大及時出手。我此時只怕已經(jīng)成了黑熊掌下亡魂了……”
項籍看著地上已經(jīng)死得不能再死的黑熊,立馬就撲通一下跪在張凌川身前道,“老大,我項籍從此欠你一條命,以后一定給你補上。”
“項小子,起來……”
張凌川一把抓住項籍的肩膀,將其從地上提了起來道,“你是我的兵,危難之機我不救你……誰救你?”
項籍眼眶一紅,對張凌川更加忠心了,剩下的趙虎他們也是,畢竟要不是張凌川力斬黑熊。他們今天都要死在這里。
“項籍,好了……”
張凌川應對項籍他們炙熱忠誠的目光,突然就豪爽地大笑道,“你們快速打理戰(zhàn)場,將這三頭野豬和黑熊處理好。咱們再繼續(xù)在山里看看,能不能再打到一些獵物回去。”
張凌川這句話聲落下,只見趙虎他們的目光全都看向了地上的黑熊和野豬,瞬間臉上都露出了笑容,因為這些食物全部加起來。
他們可是能吃好幾個月,因為這頭熊就有四千多斤,更何況還有三頭上千斤的野豬。
“老大,我覺得咱們不能在這山里轉(zhuǎn)悠了,因為這食物已經(jīng)夠多了……”
趙虎卻站了出來道,“咱們只要將其弄出去,相信絕對夠野狼口的兄弟們吃上好幾個月了,最重要的是這些畜生都散發(fā)出一股濃郁的血腥味。”
“我們要是拖著這些畜生在山林中轉(zhuǎn),很容易引來更加強大的野獸,到時候我們可能就處境危險了。”
“行,那你們就砍些樹……”
張凌川一屁股坐在地上,目光看著趙虎他們豪爽的笑道,“快速做成簡易的雪橇,將這些獵物拖出去。”
“老大,好嘞?”
趙虎他們應了聲,立馬就拿著唐刀砍樹去了。
張凌川卻是一屁股坐在地上,張嘴剛要說話。
可突然就聞到一抹幽香,從香囊中飄了過來。他低頭將香囊取了下來,拿到鼻前用力地聞了聞,瞬間就感覺胸腔中的疼痛減輕了不少。
“咦,這香囊居然還能療傷。這可真是個稀奇玩意……”
張凌川話罷雙手緊緊地握著香囊,用力地再吸了兩口,瞬間就感覺胸口舒服多了。
張凌川驚訝之余,立馬也意識到葉青蕓給他的這個香囊,只怕不是什么凡物,因為普通香囊是不可能有隔絕毒瘴和療傷的效果。
“老大,這次咱們可是大收獲……”
趙虎一邊砍著樹,一邊看著張凌川道,“而且有了這趟收獲,短時間之內(nèi)我們絕對不要再操心糧食的問題了。”
“不過這林子咱們以后,可絕對不能再來了,因為實在是太危險了。”
張凌川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地上碩大的黑熊沉下了眉頭,因為他已經(jīng)意識到這片林子絕對很不一般,畢竟一般的林子里絕對不會有這么大的熊。
還有他來的時候葉青蕓跟他說的那些話,再加上他第一次來這里就發(fā)現(xiàn)這里的動物特別的大,所以他心里很明白。
這林子里面絕對不簡單,因此回去必須要問一問葉青蕓,因為她肯定知道這林子里的秘密。
張凌川腦子里這樣想著,很快項籍他們就砍倒了數(shù)十棵樹,找了一些樹藤做了個簡易的雪橇。
張凌川幫忙一起將黑熊和野豬,全都用木頭撬到了雪橇上,接著張凌川拉住一頭的樹藤。
沿著山林的下坡路,拖著一頭黑熊和三頭野豬就開始往山下滑,很快他們就滑出了白霧,順著來時的路往野狼口滑。
可滑了不過百米,突然張凌川就停住了腳步,并且抬手讓大家都停下來道,“停下……前面有情況,獵物先放在這里。”
“趙虎,帶人跟我走……”
張凌川說完這句話,立即看著項籍吩咐道,“項籍,你這邊留下兩個人守在這里。我們一起去前面看看。”
“老大,出什么事了?”
趙虎張嘴就問了句,只見張凌川目光陰沉道,“我發(fā)現(xiàn)前面百里距離有人,而且有大批的人,以我的經(jīng)驗來看這絕不簡單,所以我們必須要摸過去看下,因為萬一是蠻子摸進來了可就麻煩了。”
項籍他們一聽張凌川這話,瞬間就全都緊張了起來道,“老大,你不會搞錯吧?我們怎么沒看到?”
“不會搞錯?我能看到。你們看不到……”
張凌川不能告訴趙虎他們自己有四十尋寶,所以隨便找了個借口道,“那是我們之間實力差距造成的,因此你們都聽我的,留下兩個人在這里守著,剩余的人全都跟我走。”
“諾!!”
趙虎他們拱手應聲,很快留下兩個人守在這里。他們就跟著張凌川下山了,向山下走了百米,很快他們就看到一支商隊出現(xiàn)在了眼前。
“老大,怎么會有一支商隊出現(xiàn)。這里可是我們野狼口的地盤,按道理說絕對不會出現(xiàn)商隊……”
趙虎瞪圓著眼睛道,“因為他們只要出現(xiàn)在小涼山的東平峽谷。他們的貨物就會被小涼山的土匪截獲。”
張凌川也知道這個道理,尤其是原主的記憶告訴他。
趙虎這話絕對沒有問題,因為野狼口以前的商道很好。
很多商旅都喜歡通過野狼口,將貨物賣到蠻族換取牛羊,可自從小涼山有土匪之后。
大乾的商旅就再也不來野狼口,因為他們都繞道去了殤門關(guān),畢竟那邊商路暢通,不用經(jīng)過東平峽谷這處必遭小涼山土匪打劫的險地。
可眼前這支擁有上百人的商隊,卻是浩浩蕩蕩拖著商品堂而皇之的來到這里。
這不由得讓張凌川警覺這事絕對不簡單,尤其是聯(lián)想到第一次來野狼口,遭遇蠻族小王子這事。
就更加讓張凌川覺得,必須要跟上去看看。這支商隊到底什么情況?!
趙虎并不知道張凌川在想這些,而是看著商隊向著關(guān)外而去,立馬湊到張凌川的耳邊說道,“老大接下來我們該怎么辦?”
“趙虎,你帶兩人給我去野狼口,找到王騰和何五……”
張凌川聽到趙虎這話,卻是盯著遠處漸行漸遠的商隊吩咐道,“過來支援我們。”
“諾!!”
趙虎應聲帶著兩個人就下去了,至于張凌川卻壓低身子,帶著項籍他們尾隨在商隊后面。
“老大,這支商隊很不簡單,因為他們的護衛(wèi)一看就不是平常的鏢師打手……”
項籍跟在張凌川身邊走了一段,突然咐耳小聲開口,至于張凌川當然也注意到了,因為商隊兩側(cè)的護衛(wèi)個個身材魁梧。
腰間統(tǒng)一配備著明刀。
這可是前燕軍的制式武器,而且他們行走間腳步沉穩(wěn),一看就是受過正規(guī)訓練的老兵。
可燕國都已經(jīng)被大乾滅了快有數(shù)十年了。這哪里來的一支燕軍,最重要的是他們的馬車,上面全都蓋著黑布。
車輪卻陷得很深,一看就知道車上載的貨物,絕對不是一般的重,最少也是鐵器和糧食這樣的重物。
“還有老大這樣一支隊伍。咱們就這么一點人,可不太好弄……”
項籍看了看對方數(shù)百護衛(wèi),接著又看了看自己身邊帶著的幾個人,然后目光看向了張凌川,只見張凌川吞咽了口唾沫道,“先不管這些跟上去看看他們到底要做什么?再說……”
項籍聽到張凌川這話,張嘴剛要回復,突然前面的商隊就停下了,然后一名腰間掛著明刀,緊皺著眉頭的護衛(wèi),警惕的就從車上跳了下來。
他抬頭就開始四處打量,見到這幕張凌川拉著項籍就趴在了雪地上一動不動,然后那護衛(wèi)目光卻是在張凌川他們所在的位置停留了片刻。
他沒有看到什么異常,才撒了泡尿帶著商隊繼續(xù)往前走,等到他們徹底走遠了。
張凌川才從雪地里緩緩抬起頭,并且摸了把臉上的雪道,“這群家伙如此謹慎,絕對不是干什么好事。”
“一定是做見不得人的買賣,所以咱們一定要跟上去看看,搞不好咱們這回能撿個大漏。”
項籍應了一聲,跟著張凌川借著樹林的掩護,遠遠地一路跟在了商隊的后面。
如此半個小時之后,很快他們就看到前面出現(xiàn)了一條隱蔽的岔路口。
張凌川借著月光還看到了一個熟人。這個人竟然是野狼口的武青云,只見他正打開一條用藤蔓遮掩的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