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
林庭風一呆,她的最后一句“你不過是欺負我愛你?!弊屗乃嶙屗袆右沧屗鞓?。他猛地伸出手,將她緊緊地抱在懷里。
葉文玉拼命想掙扎開,他的雙壁卻如同鐵鏈一般,將她圈得更緊,她無力極了,傷心地繼續捶打著他的胸膛,對他控訴道:“別人欺負我不要緊,我不在乎,可是你不行,你不能欺負我,因為我,因為我,在乎——”
林庭風將她抱了起來,急急地往車里走。
到了車上,他將她安放在副駕上,然后開著車子風馳電掣地往一個方向馳去。
葉文玉發作一通,整個人已經有些渾渾噩噩了,經過了半年的辛苦勞累,她大病了一場,自此之后,身體好像總是不太好,剛才淋了雨,好像又要生病了。她想著是不是自己太久沒有運動的緣故,此時此刻,感覺身子發冷,一個勁地直打哆嗦。
她顫抖著身體,呆呆地看著車窗外面。
雨好像越來越大了,和林庭風在一起,天氣好像總是在下雨,就像她的人生,總是陰雨連綿。
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林庭風停好車,打開副駛的門,對她溫和地說道:“回家?!?
葉文玉因為發燒,全身已經沒有一絲力氣,雙腳軟綿綿的,好像棉花做的,她一動不動地繼續坐在副駕。
林庭風看到她半天沒反應,在蟹殼黃的車燈下,一張巴掌大的小臉泛出異樣的潮紅,不由慌了,伸手一探,發現她的額頭燙得嚇人,心里喊一聲糟了,彎下腰,抱著她急急往里面走。
葉文玉雖然身體虛弱,但是意識還是清醒的,她用微弱的聲音對他問道:“你要帶我去哪里?我要回學校,我要離開你?!?
林庭風聽得又難過又幸福,在她通紅的小臉上親了親,溫柔地說道:“一會你就明白了?!?
葉文玉想掙扎想逃離,可是她已經沒有了任何力氣,身體仍然因為高燒在打著哆嗦,因此,便只能任由著林庭風抱著自己穿廊過戶。
在迷迷糊糊的意識里,感覺他抱著她走進了一個高大上的小區,小區以高層居多,但是高檔小區,小區里有假山噴泉,綠化安保都做得特別好,到處都是蓊蓊郁郁的樹木,還有高大英俊的年輕保安,帶著大狼狗巡邏。
他抱著她進了其中一棟高層,然后進了電梯,在電梯里碰到一個漂亮的女人,好看得如同女明星,葉文玉如果沒有發燒,肯定會像所有年輕的女孩一樣,問對方是不是某某明星,如果得到肯定答案,她會要求一個合影。
不過因為身體不舒適,所以也沒有精力問了,然后電梯門打開,林庭風抱著她出去,再然后,他走到一處房門前,按了電子密碼鎖,打開房門。
這是哪?葉文玉只感覺自己被抱著走進了一個房子。
林庭風抱著她穿過客廳,進入衛生間,里面有一個巨大的白色浴缸,他蹲下身子,很快速地放好水,又試了試水溫,然后伸手剝她身上的衣服。
“你要干什么?”葉文玉清醒過來,伸出手,打開他的手。
林庭風笑了起來,對她溫和地說道:“你剛才在外面淋了雨,現在又在發高燒,我想你泡一個熱水澡是好事,有利于你退燒?!?
葉文玉明白過來,但是她還是不想讓他給她脫衣服,因此,她對他說道:“你出去,我自己來?!?
林庭風點點頭,不放心地對她說道:“你自己能行嗎?”
葉文玉心想不行也得行,剛剛還在生他的氣,哪能讓他給自己脫衣服。她拋了他一個大白眼,表示自己肯定行。
林庭風便退了出去。
等到衛生間只剩下她一個人,葉文玉將把身上濕漉漉的衣服脫了,整個人泡在熱水澡里,過了十幾分鐘,身上不再顫抖了,整個人好受了一些,理智也慢慢地回到她身上,想起剛才在雨中和林庭風大吵,淋雨哭泣的糗事,她不由燒紅了臉龐。
她真是一個無恥的人,沒有一絲一毫的契約精神。
她和林庭風之間,在一開始,他并沒有欺騙她,兩個人都是公平買賣,是她無恥地得到了他在合同上允諾給予的物質條件,享受了權力,卻沒有盡自己的義務,反倒又開始極其不要臉的要求精神上的愛?
她臉紅地想,她這樣一個小人,為什么林庭風還要這樣慣著她?說起兩個人在一起也有一段時間了,可是到了現在,他對她還只是親吻過,他并沒有不尊重她。
以后的路該怎么走?怎么辦?
葉文玉思索著,內心一片迷茫。
現在離開林庭風,回到從前打工的生活,還能回得去嗎?她已經無法忍受那樣的苦難生活了?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再說,兩個人相處后,她好像對林庭風更加依戀,她愛他越來越深。
葉文玉思著想著,懊惱,羞愧,迷茫,幸福,各種情緒,如同一頭頭巨龍,在她的身體里面橫沖直撞,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感覺自己很想睡,迷迷糊糊地,往水里面滑去。
只聽到“嘩啦”一聲巨大的水響。
林庭風一直在客廳等著,拿了干凈睡衣,準備葉文玉叫一聲,他便隔著門遞進去,可是時間一點一滴過去,他沒有聽到她洗完澡叫他的聲音,他看了看表,時間遠超過洗澡的正常時間了。
回想起剛才在雨中她的指責和淚水,不會吧?
然后又聽到一聲異常的水響,林庭風如同受燙般猛地跳了起來,以百米沖刺的速度沖向衛生間。
衛生間的門被反鎖了,林庭風大聲地捶門,葉文玉整個人已經浸到了水里,被外面的砸門聲清醒,立馬睜開眼睛,她嗆到了水,撲騰著浮上水面,整個人劇烈地咳嗽起來。
“砰”的一聲,林庭風已經伸腳踹開了門,對她緊張地問道:“你沒事吧?”
葉文玉原本赤裸著坐在浴缸里,看到他,立馬震驚得站了起來,站起來之后,才后知后覺地想到,這樣豈不是更被他全部看個精光,她通紅了臉,立馬轉過身子,面壁站定,她顫抖著說道:“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