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發生了什么?” 安陽還是忍不住好奇問道。
“就是這個人,硬生生打敗了三大御劍司。他上來就直接挑戰頂尖高手。”拓跋雷有些興奮過頭了,一抬頭看到了站在臺上的拓跋香。
他突然臉色大變:“不自量力的丫頭!”說完趕緊往臺上奔去。
安陽看著他急切的樣子忍不住噗呲一聲笑了:“原來他還沒發現妹妹上擂臺了啊!”
東方燃也看著他的窘迫樣子忍不住搖了搖頭。
等拓跋雷趕上擂臺,拓跋香和蒙面男子已經動起了手。拓跋雷的加入也沒見起多大作用。
看來拓跋雷武功真的很一般,遠不如現如今的拓跋香。好在他是一心護著妹妹,不進攻,只是填補妹妹露出的破綻。三人勉強走了不到二十個回合。
拓跋雷就一個不留神,被對方一記佛山無影腳踢中胸口,悶哼著縮到了擂臺一角。
拓跋香一見兄長受傷臉色都不對了,顧不得對方揮過來的拳頭,一個彎腰躲過就朝拓跋雷沖了過去。
可惜對方并非良善之輩,一個螳螂趕步朝著拓跋香后背猛踢了過去。臺下的東方燃一看不好,趕緊拔出飛鏢要發。
就見一個閃電般的魅影飛了過去,還沒等眾人看清上來了人,臺上的踢人男子已經雙手抱著扭曲變形的腿哀嚎倒地。
太快了!這速度簡直讓人無法相信真的是人能做到的,連東方燃都自愧不如。
有如此身手的不用想也知道就是那個神秘少年。
拓跋香剛剛彎腰打算查看兄長傷勢,突然感到身后惡風不善,嚇得趕緊回頭,就見已經到了自己身前的帶著強勁的粗腿,硬生生被咔吧一聲折斷。
她愣是被嚇出一身冷汗,抬頭看那蒙面少年:“你怎么上來了?”
“我不上來你還有命?” 他話不多卻讓拓跋香粉腮染霞,她趕緊轉身移開目光檢查兄長傷情。
拓跋雷剛才招的那一腳確實不輕,他雙手捂緊心口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哇”地一口鮮血噴濺了出來。
這時安陽也被東方燃帶著上了擂臺,二話不說先給拓跋雷服下一顆護心丹。
拓跋香看到東方燃已經扶著兄長下了擂臺。她眼中噙著淚花對著地上哀嚎的男子狠狠踢了幾腳。
彎腰一把扯下他的面具:“惡徒!擂臺比試不過點到為止,你居然如此狠毒!還想做武林盟主?你也配?”
剛才跟他比試的三位御劍司也都被此人重傷。一見有人對付了這個惡魔,自然感到無比解恨。
被扯下面具的男子倒是讓匆匆趕回來的司馬駿嚇了一跳,他飛身上了高臺:“司空展?你怎么會在這里?十五公主呢?”
他早上跟拓跋香比試的時候突然看到下面的司馬柔和一蒙面男子,便飛身下臺追了過去。不想離得太遠,追丟了。
剛才他發現周邊有人往密林里抬火油,就趕緊趕過來想通知大家快撤,不想看到了臺上驚心動魄的一幕。
安陽對京城的官員不熟,要不是司馬駿來了還真沒幾個人認識司空展。其實司馬駿認識的官員也不是很多,但這家伙是司馬柔的未婚夫,他還是記住了的。
難怪這家伙功夫這么厲害,那可是上一屆恩科的武狀元啊!
安陽盯著那個少年看了好一會兒,那璀璨如星辰的大眼睛讓安陽看著莫名的心痛。
少年看上去年齡不大,十四五歲的樣子,個子雖然已經竄得很高了,但整體偏瘦,還在長骨架的年紀。
少年看了一眼臺上的幾人,眼中平靜無波,轉身要走。安陽趕緊上前攔住他:“告訴我你是誰?我們是不是見過?”
少年眼中閃過一絲漣漪,但沒答話,繞開她繼續走。正在揍司空展的拓跋香聽到這邊聲音,突然沖過來一把抓住少年右手衣袖。
空的,真的是空的。安陽眼睛模糊了。少年不僅獨臂,失去的還是右臂。這少年得吃了多少苦!安陽的心居然痛得抽插,她的眼淚已經不受控制地流了下來。
她不知道為什么看著這個少年居然想起了自己的弟弟安東旭。如果小東旭還活著,應該和他差不多年紀。而且據說當年顧家遇難時也是被砍了一條手臂。
少年被抓了衣袖眼神深了深,拓跋香立刻意思了。趕緊松手,幫他整理了一下袖管,表情訕訕地看著少年的眼睛:“我不是故意的!”
少年眼角上挑了一下,眉毛舒展了幾分:“無礙!” 他看了一眼旁邊擦眼淚的安陽,眉頭又擰了起來。
“幫我拿下武林盟主的位置!我想讓你做武林盟主。” 拓跋香毫不避諱地盯著他。
少年如古井般深邃的眸子漾起一絲波瀾:“可我不想!” 他好像不太喜歡說話,每次僅幾個字。
安陽也被拓跋香的話嚇了一跳,她有些疑惑地看著拓跋香。
拓跋香臉上浮現一絲窘迫,她微低頭:“我不想再被父皇隨便許人,我不想回去。”
“那就不回!” 少年往臺下拓跋雷的方向看了一眼。
“可是我怕父皇遲早要找來。我要讓他知道我有足夠實力。”
“所以你要我給你爭武林盟主?”
拓跋香拼命點頭,抬頭滿眼渴望地望著少年。
站在一旁的安陽看得有些茫然,少年似乎很在乎這個小野丫頭,居然盯著她的眼睛輕輕點頭:“好!”
旁邊的司馬駿實在看不下去了:“好什么好?他們搬了火油打算把所有人都一網打盡。快走吧!”
他故意壓低了聲音,不想造成臺下恐慌。不想右腿被折斷的司空展一聽竟從地上彈了起來,當然又摔了回去:“司馬柔,你這個卑鄙的小人,你居然利用我!”
他疼得直冒冷汗還無法控制激動的情緒:“快!快帶我走。臺下一定也被埋了**。她想把我們都殺死在這里。”
就在臺下聽到他的吼叫慌亂起來時,一頭白發勝雪的閆傾城飛上了擂臺。所有人都忘記了緊張,閻王居然沒有失去武功?那這么多年他?
大家的震驚遠遠超過火油、**這個消息所能比擬。整個大會會場居然鴉雀無聲,眾人連大氣都不敢出。
“諸位不必驚慌!我閻王殿已發現了不軌之徒。早已排除隱患。”說著一招手,有人立刻壓著司馬柔上了擂臺。
此刻連司馬駿都呆愣了半晌。司馬柔居然和司空展狼狽為奸,他們想干什么?
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司空展已經爬到了司馬柔面前:“你這個惡毒的婆娘!不是說好了我奪武林盟主之位,然后我們一起對付十八大家。你為什么提前下手?你想連我一起殺?你這是謀害親夫!”
臺上臺下一片嘩然。這消息太震撼了。他們居然想稱霸武林,還玩起了內斗!
面對司空展的捶打,被綁縛著雙手的司馬柔也不甘示弱,抬腿就踢,還專門踢他受傷的腿:“蠢貨!我不是以防萬一嗎? 你看你現在的樣子還能拿下盟主之位?夜郎自大!誰要嫁給你這蠢材。”
司空展嚎叫著把司馬柔扯倒,二人在臺上好一番扭打,看得安陽別過臉去。
閆傾城也不理他們,來到獨臂少年面前:“貍兒做得好!”他別有深意地看了拓跋香一眼:“難道有一玩伴!”
閆傾城嘴角含笑地讓人把滾在一起的司馬柔二人弄下了擂臺。
安陽和司馬駿也被叫了下去,臺上只留了少年和拓跋香二人。
少年出手,誰與爭鋒。
這一場武林盟主之爭很快告一段落,獨臂少年當之無愧拿下了武林盟主之位。在眾人興奮的歡呼聲中被推上了主持臺武林盟主的寶座。
他幾次起身想讓拓跋香坐那個位置,都被拓跋香按回去:“這個位置要經常接受各路高手挑戰。你認為我能行?我只要跟在你身邊,父皇就不敢再對我出手。”
少年眉眼彎彎地笑了。拓跋香被他迷人的眼神吸引,臉頰緋紅地別開了臉。
安陽看著少年彎彎的笑眼,一個名字呼之欲出~東旭! 她的弟弟安東旭。
她突然來到少年面前趁其不備打算扯下那塊惱人的布巾。
可惜少年已經哧溜一下從盟主之位上滑了出去,站到離她三丈遠的地方。
安陽紅著眼眶,這動作太熟悉,小東旭就是這么滑不溜的難抓,跟一條泥鰍一樣,尤其在水中。
弟弟就在眼前,卻不肯認她。她的心都疼得無以復加。不過知道弟弟沒有死,她是相當激動。安家有后了,父親有兒子了。她眼淚嘩啦啦流了下來。
旁邊的東方燃和拓跋香都看得一愣一愣的。這二人在玩貓捉老鼠的游戲嗎?這里可是武林大會會場,下面還要決出十八大家呢!
擂臺上正打得熱火朝天,主持臺上竟上演著東旭戲安陽的姐弟追逐。畢竟太熟悉安東旭的套路,雖然他動作極快,還是很快被安陽找到破綻逼到角落里。
少年看了看安陽又看了看高臺,有心跳下去溜走。安陽不敢再逼了,往后退了幾步:“你不要跑了,我知道你是誰了。你是我弟弟安東旭!”
安陽的眼淚擦了又流,流了又擦,美麗的大眼睛都哭腫了。
少年怔愣地看著安陽,直到聽到那句“安東旭”,整個人顫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