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膽子這么小,還敢坑蒙拐賣,弒父殺兄?” 安陽來到他面前在他頭上拍了拍。
“我沒有殺我爹娘,他們不是我殺的?!?莫東亭眼神閃爍地狡辯道,其實還真不是他動的手,但他知情。
他狡黠地打量著安陽:如此單薄纖弱,看來可以從她身上下手。
莫東亭眼中閃過一絲狠厲,突然伸手朝安陽抓去。
可惜他一抬手才發(fā)現(xiàn)四肢無力,根本站不起來。這是怎么回事?毫無征兆地中毒了?
他驚恐地看了看自己的身體,又看了看里面癱倒一地的眾人。又努力試了幾次,就是站不起來。
這回他是真的怕了,趕緊哆哆嗦嗦地從衣袖里往外翻解藥??上侄兜脜柡?,拿不起來。
安陽看他臉上橫肉直跳,知道這家伙是真的怕了,整個人抖若篩糠。
“別白忙活了。你不是喜歡下毒嗎?那就讓你嘗嘗毒藥的滋味。這輩子你都別想再挺直腰桿站起來?!?安陽說著用腳尖踢了他一腳。
“妖……妖女,你……你……你給……給……”他抖得話都說不利索了。
“給你什么?給你下毒?這叫以其人之道還自其人之身,你是自找的。忘恩負義的小人?!?安陽蹲下身抬手拍拍他的黑臉。
莫東亭本來不黑,長得也不算難看,可是被安陽下了毒就變成了黑炭頭。
安陽最看不慣這種忘恩負義,恩將仇報的小人了。莫凌霄夫婦好心收留撫養(yǎng)他,沒想到最后還養(yǎng)了一頭白眼狼。
安陽第一次下如此狠手給人下劇毒,這家伙以后都別想再像以前一樣正常走路了。腿上乏力,只能勉強不用人照顧了。
對一個廢人安陽沒太多興趣,她轉(zhuǎn)身回去給屋里那些人解毒。
司馬駿看安陽再次給人下毒,整個人打了個激靈,滋溜一下逃出去老遠。
安陽突然聽到身后聲音不對,趕緊轉(zhuǎn)身,見莫東亭還是癱在地上,但是花孔雀不見了。
她趕緊跑到門口,對著那一抹粉色高喊:“花孔雀,你給我滾回來!”
跑到拐彎處的司馬駿聽到安陽的聲音一個緊急剎車,硬生生倒退著慢吞吞回來了。
站在安陽身后的東方燃看著他那個扭捏的樣子笑得合不攏嘴。
安陽看他慢得跟蝸牛似的,實在受不了,一個箭步?jīng)_了出去,擰著他的耳朵把嗷嗷叫的司馬駿提了回來,扔到院子外面。
東方燃也跟著安陽來到門外,單手抵著唇輕聲笑。
“快說,你怎么來了?明月呢?你把明月怎么了?” 安陽看明月一直沒現(xiàn)身是真的擔心了。
那丫頭心眼直,不會被這只狡猾的花狐貍騙了吧?
“妖……姑奶奶,疼,疼,疼??!你先松手,月兒好著呢?!?司馬駿就怕安陽,嚇得直縮脖子,他可忘不了安陽的癢癢粉的滋味。
安陽一聽明月沒事,立刻就放心了,也終于放過了他的耳朵。
“快說,到底怎么回事?否則再給你一點兒粉沫沫。”
司馬駿一聽粉沫,自然知道她什么意思,嚇得倒退幾步。想逃又抬頭偷瞄了一眼東方燃,還是怯怯的沒敢動。
原來安陽他們離開京城后,京城就亂了。先是蠱蟲橫飛,百姓遭殃。整個京城人心惶惶,以為發(fā)生了大型瘟疫。
很多人攜家?guī)∵B夜逃出城,整個京城很快變成了一座暗無天日的死城,再無往日的繁華熱鬧。
云王一看事態(tài)越來越嚴重,也有些坐不住了。他跟云姑一起催動內(nèi)力替司馬駿治療內(nèi)傷。
可把兩個老家伙累得不輕,云姑當即暈倒,昏睡了好幾天才悠悠醒來。而云王則之后就一直閉門不出,不再會客。
司馬駿傷勢就這樣快速好了大半,也趕緊馬不停蹄在京城各大藥鋪轉(zhuǎn)悠,聯(lián)系各地藥局將安陽方子上所寫的藥材購置進來,在重災(zāi)區(qū)各處免費發(fā)放。
云王府的財力畢竟有限,司馬駿不得不拖著司馬奕去求見皇上?;噬系弥耸乱彩菗牡牟恍校s緊開國庫撥款責令二人全權(quán)負責善后。
齊王被關(guān)禁閉在府中,已派不上用場?;噬喜坏貌煌现◇w勉強維持朝政,連養(yǎng)傷的靖王都被皇上弄進宮中理政。
這時候司馬衍更加思念瀲滟公主。要不是皇后手中攥著他的把柄,他也不至于只有這么幾個兒子。關(guān)鍵時刻竟找不到放心接班之人。
就連現(xiàn)在身邊的三個兒子還是托了瀲滟公主的福,否則以皇后的善妒和狠辣,怕是一個頂用的兒子都沒有了。
可能是人老了就容易想起往事,他竟時不時跟貴公公聊起滟妃。最近更是日盼夜盼著譚章能早些回來。
在奕王和安樂王兩位王爺?shù)拇罅ν苿酉?,藥品很快便被運進京城,終于暫時緩解了京城危機。
還沒等司馬駿喘口氣,云王妃又突然病了。明月這個未來兒媳不得不日夜陪伴,無法分身關(guān)心司馬駿。
司馬駿沒了明月在身邊有些失魂落魄,他又不想時刻陪伴在母妃面前聽她絮叨個沒完。
閑來無事的司馬駿跑去找父王,他已經(jīng)快十日沒見到自己的父親了。每次去看望都被父親身邊伺候的老太監(jiān)給趕回來,說是云王在閉關(guān)。
他就奇怪了,父王閉關(guān)要那么久嗎?云姑都好了好幾天了,他這次無論如何都要進去瞧瞧,否則這心總是不落地。
他趁著老太監(jiān)打盹的時候悄悄溜了進去。里面哪里有人,他兜兜轉(zhuǎn)轉(zhuǎn)找了半天也沒找到可以藏人的地方。
司馬駿出來剛要打那個騙他的老太監(jiān),就見一個人影一閃。他使勁擦了擦眼睛,如果沒看錯的話應(yīng)該是為了他不肯出嫁的十五公主。
這下司馬駿來了興致,這個十五公主可是龐貴妃的女兒,跟齊王是一母親兄妹。
她當年為了他,不肯嫁人。后來有事沒事就往云王府跑,倒是跟自己的爹娘混的很熱絡(luò)。
那段時間幾乎是只要看到他就纏著不放。害得司馬駿厭煩不已,直接離京云游去了。
這次他回京多日竟一次都不曾見她來過。要不是今日見到,司馬駿覺得自己差點兒把她給忘了。
她來做什么?而且動作那么輕盈,一看就是個練家子。堂堂一個公主不撫琴作畫,居然一身好功夫,還真是不多見。
司馬駿看老太監(jiān)睡得都流口水了,也懶得理他。便悄悄跟上了十五公主司馬柔。
就見司馬柔出了云王府直奔齊王別院方向去了。司馬駿更加狐疑:司馬焱被囚禁齊王府,她不去看望,居然往郊外跑。
當司馬駿悄悄跟著她來到齊王別院時,嚇了一大跳。那里居然聚集了不少身著勁裝的武林人士。
司馬駿雖然功夫不弱,但還是沒敢跟進去。畢竟對方虛實他還不清楚,萬一遇到高手,自己也不敢保住能全身而退。
就這樣司馬駿悄悄回了云王府,把這事講給了明月。明月一聽道司馬柔,眼睛立刻立了起來:“你說她是誰?是十五公主?你的那個舊情人?”
司馬駿看著炸毛了的小刺猬,有些想仰天長嘆。
他哀怨地看著明月:“我的小祖宗,我在跟你說正事。我跟她沒半點兒關(guān)系,她是我堂妹。”
“你不要把任何人都看成是情敵好不好?我的這顆心里只有你。真的,不信你摸摸看!”說著拉起明月的小手往自己的心口貼。
明月最看不得司馬駿撒嬌,看他那委屈的樣子,狐疑的大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心立刻舒坦了不少,也恢復(fù)了理智。
“你說她從云王府出去的?”明月閃動著水靈靈的大眼睛看著司馬駿,滿滿的好奇。
司馬駿最喜歡看她這樣呆萌的樣子,順勢把人拉進懷里,把玩起她的柔軟小手。
“他居然從父王的院子里跳出去,我就跟了過去。她不老老實實呆在宮中,來云王府干什么?”司馬駿還真是想不通。
“偷東西?可有什么東西不見了?”明月在他懷里掙扎了一下,可惜沒掙開。這家伙看著弱柳扶風的樣子,其實力氣不小。
“父王平時深居簡出的,能有什么好偷的?”司馬駿說完突然呆住。
他突然的身體僵硬明月當然感覺到了,趕緊扭頭看他的臉。他臉色有些不太好。
“你怎么了?你沒事吧?”明月看著古怪的司馬駿有些不安。
“父王不見了!”說完起身往外跑。明月愣了片刻,突然反應(yīng)過來趕緊跟上。
司馬駿來到云王寢殿門口一腳把睡得正香的老太監(jiān)踢醒:“張公公,父王在何處?再敢騙小爺,小爺讓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闭f著扯著他的衣領(lǐng)要打。
那個老太監(jiān)跟了云王大半輩子,自然是云王的信任之人。從沒見過這個少主子如此動怒過,嚇得哆嗦個不停。
就在這時,云姑和明月同時趕到了。云姑看著司馬駿一臉兇狠的樣子,呵呵地笑了:“駿兒就不要裝兇殘了,你裝不像!”
司馬駿氣得瞪眼,他是裝的嗎?他是真的生氣了好嗎?出了這么大的事他還不知道,老爹都丟了。
“云姑你來的正好!這老東西吃里扒外,父王失蹤了他還不告訴我。”
云姑看著氣得鼓起腮幫子的司馬駿,上前給他撣了撣身上的灰塵:“這個不能怪他??彀阉帕?。張公公一把年紀了可禁不住你這么折騰?!?
司馬駿松開手,抓了抓頭發(fā),滿眼疑惑地看著云姑:“為什么?難道是云姑不讓他說?”
云姑回頭看了明月一眼,司馬駿趕緊把明月攬進懷里,那意思太明顯:這是自己人,不可以提防她。
看著這樣的司馬駿,云姑布滿皺紋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不是失蹤,是去了武林大會。他不讓我們告訴你。”
聽了云姑的話,明月“啊”地一聲大叫,然后知道自己冒失了,趕緊雙手捂住嘴。
云姑笑意更甚:就知道這丫頭城府不深,還真是藏不住事。
“其實也沒什么,就是去看看熱鬧。畢竟練武之人哪有不喜歡看那樣的盛事的?最近不是剛好有了給你籌備大婚這個名頭嘛。他也不用上朝,就出去走走?!?
云姑說得云淡風輕,司馬駿可不這么想。他總覺得哪里不對,看看懷中呆萌可愛的小丫頭,還是沒敢再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