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二人趕緊看向門口,就見氣咻咻的安陽從外面闖了進(jìn)來,小臉都?xì)獍琢?。她的身后跟著明月和雷諾。
東方燃抿了抿唇角,他之所以跟云王周旋半天就是等著雷諾和芳芳他們?,F(xiàn)在看安陽沒事,他的心也就放下了。
不過既然來了也不能就這么走了。哪怕對面的人可能是明月未來的公公。
“云王,是不是該解釋一下???”東方燃走過來將安陽拉到身邊仔細(xì)檢查。
“臭老頭,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欺負(fù)我家姑娘。”明月的小暴脾氣可不是好惹的。
司馬駿的表現(xiàn)讓明月有些失望。
云王沒想到他把安陽藏得那么好,怎么就這么容易被找到了?還一點兒動靜都沒聽到。
他疑惑不解地看著兩位姑娘,有些意外明月居然敢這樣的態(tài)度跟他說話。
“明月姑娘這是不打算入我云王府了?”司馬云碩答非所問。
“呵!你以為云王府有多威風(fēng)?不過一個司馬駿而已。大不了本姑娘就當(dāng)是被狗咬了一口?!泵髟赂甙恋靥е^,根本沒把司馬云碩當(dāng)回事。
司馬云碩老臉一紅,罵他兒子是狗,那豈不是連他也被帶上了?
但畢竟是經(jīng)歷過大風(fēng)大浪的王爺,臉色一沉冷聲道:“掌嘴!”
沒人看到是誰動的手,明月突然“啊”的一聲,臉上驚現(xiàn)一個紅巴掌印。
明月捂住被打紅了的臉,想也不想就要沖出去。說時遲那時快就見東方燃一抬手,一個穿著暗色勁裝的男子從房梁上摔了下來。雙手捂著臉在地上哀嚎。
“我麒麟堂副堂主也是你的狗爪可以碰的?真是找打!”東方燃聲音不大,聽在云王耳朵里確是異常的刺耳。
這個大眼睛漂亮的不像話的小丫鬟是麒麟堂副堂主?他的人怎么沒說過?
“東方堂主莫不是說笑,一不經(jīng)事的丫鬟何時成了麒麟堂副堂主?東方堂主這是要給她抬高身份?”云王輕蔑地一嗤。
“呵!我還以為云王如何神通廣大,也不過如此??磥砀橡B(yǎng)了一堆庸才啊?!?
東方燃冷凝著云王,胸中怒氣更甚:“知道她是誰嗎?云王身邊似乎高手不少。卻不想情報部門竟如此不中用。難道你的屬下不知道麒麟堂老幫主是誰?”
“你說他是夜驍?shù)呐畠??”云王脫口而出差點兒把自己嚇到。
他確實眼拙了,內(nèi)室就藏著江湖上各路知名高手的畫像。
他怎么就沒發(fā)現(xiàn)這個小姑娘跟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麒麟堂前堂主,西泠前鎮(zhèn)國大將軍夜驍長的一個模樣呢?像,越看越像。但比畫像中的那個美男子要更好看許多。
再看明月,那性子粗中有細(xì),還真像將門之后。頗有幾分將軍風(fēng)度,只可惜長得太過嫵媚,壓制了不少英氣。
“真沒想到我兒招惹的居然還是個不擇不扣的女魔頭。哼!”司馬云碩冷笑一聲。
“云王還真是人面獸心。果然是真人不露相,一身好功夫怕是連皇上都被你騙了吧?”安陽突然冷著臉走了過來。
“劫持靖王妃,欺君罔上!先不說別的,就憑這兩點云王怕是在劫難逃吧。不知云王長了幾個腦袋?還是打算把整個云王府都一起陪上?”安陽一步步緊逼,毫無退怯之意。
“竟敢給本姑奶奶下那么惡心的藥。真看不出來云王竟如此卑鄙無恥!可惜你卻坑害了自己的兒子。哼!真的以為有一個云姑就可以為所欲為?”
安陽的話讓司馬云碩臉色瞬間蒼白起來,他再也裝不下去了。
騰地一下從輪椅上站了起來:“安陽,你是怎么知道的?我兒現(xiàn)在如何了?來人!快!快去看駿兒!”他的聲音尖銳得都變了調(diào)。
安陽微微一笑:“晚了,那個老妖婆你也別指望了?!?
司馬云碩猛然從輪椅下抽出一把軟劍,周邊不知從什么地方跳出來大批頭戴面具的黑衣人。
東方燃和安陽等人卻一副沒事人似的,慢悠悠在司馬云碩身邊踱著步。根本沒有半點兒懼意。
就在司馬云碩舉劍要砍安陽時,門被咣當(dāng)一聲直接撞飛了開來。一個小廝模樣的人踉蹌著跑了進(jìn)來:“不好了!王爺不好了!快,快去看看少主吧,他好像不行了?!?
這個沖擊太大,不僅司馬云碩一個踉蹌差點兒摔倒,連明月和安陽都驚得忘了反應(yīng)。
司馬駿搞什么鬼?明月再沒心思跟司馬云碩斗,第一個沖了出去。
司馬云碩緊跟其后,府中外面站著的家丁看著突然站著沖出來的司馬云碩,嚇得面如土色。云王的腿什么時候好的?
等到眾人跟著那個小廝來到后宅時,就見司馬駿一身是血地躺倒在床上。他的左手放在心口處,正不斷有血從身上淌下來。
他只著一身中衣,臉色異常鮮紅??磥砟撬幮珡?,一顆藥丸居然沒能徹底解決問題。
“安陽!是不是你干的?”沖到最前面的司馬云碩抱起渾身顫抖的司馬駿,眼睛血紅地回頭盯著追進(jìn)來得安陽。
安陽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她眨著無辜的大眼睛搖搖頭:“我什么也沒做啊,就是自己離開了?!?
原來司馬云碩當(dāng)時被安陽發(fā)現(xiàn)了完好的雙腿后,就對安陽有了不該有的心思。
在他看來安陽給他服用的那顆止疼藥丸遠(yuǎn)遠(yuǎn)比云姑配置的好很多。再加上安陽乃安大將軍愛女。他就更加動起了歪腦筋。
他可不希望自己的兒子把一個丫鬟娶回府,若是安陽他還是愿意的。
至于安陽的靖王妃身份,他當(dāng)然知道安陽與江湖中的東方燃的傳聞。那就意味著她根本不是真正意義上的靖王妃。既然如此那摘掉靖王妃的帽子應(yīng)該是指日可待。
這樣才貌雙全又有家庭背景的姑娘實在難得,等到她恢復(fù)自由身時,怕是會被搶破頭。司馬云碩竟然想要先下手為強,生米煮成熟飯再說。
由于有了這樣的想法,他才冒險做了這個劫持的沖動蠢事。
不想自己的兒子死活不同意,他認(rèn)定了明月那丫頭。他才不得不出此下策,讓云姑給二人下了藥。
可惜他低估了安陽的本事。雖然安陽當(dāng)然被他點了穴道不能動,但自從云姑給她喂了藥,她體內(nèi)的抗藥性就起了作用。
不但沒什么大事,還借著那一身燥熱沖破了穴道,趕緊給自己服了解藥。
就在安陽打算離開時,發(fā)現(xiàn)明月和雷諾已經(jīng)找了過來。當(dāng)明月看到一眼迷離的司馬駿時,氣得恨不得一刀劈了他。
但終究是沒忍心,給他嘴里塞了一顆解毒丸就帶著安陽離開了。但幾人萬萬沒想到的是,司馬駿清醒后羞憤難當(dāng),居然選擇了自殺。
這樣的司馬駿確實讓人看著心疼,不管他父王多么不仁,他還是無辜的。
安陽想過去瞧瞧,卻被東方燃一把拉住。就在這時,明月不管不顧地?fù)淞诉^去,想從司馬云碩手中奪下流血不止的司馬駿。
司馬云碩雖然手里抱著司馬駿,還是騰出一只大掌朝明月拍了過去。這一掌可是蓄了全力,如果被他打中。怕是明月小命休矣。
躺在司馬云碩懷里的司馬駿見父親下了狠手,趕緊一個起身,迎上了云王的那一掌。司馬云碩趕緊收手,可惜還是晚了。
他不得不轉(zhuǎn)了個方向,只化解掉一部分力道的一掌狠狠拍在了司馬駿的小腹上。
司馬駿悶哼一聲,一口鮮血噴濺了出去。本來割腕自殺就流了不少血,這一掌更是雪上加霜。
司馬駿軟綿綿地倒了下去,臨閉眼前還不忘補了一句:“不要傷害他們!”
司馬云碩抱著身體軟得跟面條似的司馬駿,嚎啕不止。
“司馬云碩,你要是還想要你兒子活命就給我滾遠(yuǎn)點兒?!卑碴柤绷耍兕櫜坏脰|方燃的阻攔,奔了過去。
司馬云碩似乎意識到了什么,把司馬駿輕輕放下:“我輸了!只要你們能救活我兒子,要什么都行。我什么都答應(yīng)!”他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以頭搶地。
在場的人可沒人同情他,紛紛邁過他來到司馬駿面前。好在安陽內(nèi)衣口袋里的藥沒有被云姑收走,趕緊拿出救心丹,給司馬駿服了兩顆。
這家伙傷得太重,而且失血過多,安陽也沒把握。
她替司馬駿把了脈,又處理了傷口??粗掳肷磉€高高抬起,無奈地又給他服了一顆解藥。也不知道云姑到底放了多大的劑量,這是想累死他嗎?
看來云姑也是個不靠譜的大夫。不過安陽還是不得不讓人把被芳芳控制了的云姑帶了進(jìn)來,一起幫司馬駿診治。
還好有安陽的奇藥和巫醫(yī)教的秘藥,總算勉強保住了司馬駿一條小命。可惜人還是昏迷著。
明月在一旁哭得跟個淚人似的,卻無能為力。云王也被手下扶了下去。
整個房間里只剩下了安陽等人,整個過程中都不曾見云王妃露面。這位云王妃據(jù)說這些年身體一直不好,府里的事沒人敢告訴她,就怕她承受不了。
明月自然不舍得離開半步,就這么陪著昏迷不醒的司馬駿。安陽看司馬駿穩(wěn)定了許多,終于忍不住把那個云姑拉到了隔壁房間。
“云姑如此深藏不露,不知意欲何為?”安陽眼神凌厲。她對這個老嬤嬤沒什么好印象,畢竟東方燃派人查出來她來自閻王殿。
那時閻王殿還是閆霸天的天下,閆傾城還是個襁褓中的嬰兒。
“靖王妃,真人面前不說假話。今日老奴就把這些年壓在心頭的秘密都說給您聽。只要靖王妃能救駿兒一命,老奴的賤命隨時可以奉上。”云姑倒是出乎意料的配合。
安陽愣了一下:“司馬駿我自然會盡力。這與你的請求無關(guān)。云姑可愿告知閻王為什么一定要見你?”
“這個……這個是我和他的私事,與靖王妃無關(guān)。老奴能說的也只是進(jìn)云王府的秘密和云王的腿疾?!痹乒卯吘鼓昙o(jì)大了,剛才又過于緊張焦急,此時顯得有些力不從心。
“不過我更想知道云姑是否愿意與閻王一見?畢竟最近的蠱蟲之事我不相信云姑一點兒都不知道。安陽還是更擔(dān)心蠱蟲的事情。
云姑低頭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