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傾城又回頭看了安陽一眼,至于臺上帶著壞笑的司馬駿,人家倒是連個眼角都不曾給他。
就在眾人即將接近安陽的時候,突然臺上的司馬駿靠了過來:“美人!說了要和你同臺表演的!你不會忘記了吧?”
安陽剛要發(fā)火,對方已經(jīng)一攬她的纖腰,不知什么時候一根紅綢從戲臺頂端飄了下來。
司馬駿一個完美的助跑,抱著安陽借用紅綢之力飛向了閆傾城。
本欲離開的閻王看到飛向自己的飄逸二人,嘴角終于沒忍住露出了欣慰的笑意。
“大俠來都來了,不如樓上茶樓一敘?”司馬駿帶著安陽輕輕飄落到閆傾城面前。
司馬駿也不管那些撲了個空的他的戲迷們。他們只能眼睜睜看著天外飛仙般的二人在頭頂飛過,那場面實在太美了!眾人一時間都忘了反應(yīng)。
閆傾城倒也不推遲,做了個請的姿勢。這個戲樓一個五層,三樓以下為戲臺;四樓是貴賓茶肆;五樓則為私人重地,平時不對外開放。
幾人直接上了五樓,有人趕緊領(lǐng)著這些大人物進了早已準備好的雅間。安陽忍不住又多看了花孔雀幾眼:這家伙怎么知道閆傾城會來的?還有這個五樓也能隨便上?
“有話要問?”司馬駿居然看出了安陽有疑問。
走在前面的閆傾城好看的眼睛彎了起來,但沒有回頭。
“閻王可是專程為本世子,哦!不, 本王來的。”司馬駿搖頭晃腦一副驕傲的樣子。
這下閆傾城終于不淡定了:“你被封王了?”他終于把頭轉(zhuǎn)過來了,拿眼角余光看了安陽一眼。“那云王……” 一般來說世子繼承王位,基本都是老王爺隕了。
“嗯,就在剛才。我父王好著呢!我被皇上封了個安樂王。”司馬駿一副得了糖的小孩子一樣,恨不得立刻捧給阿娘看的樣子。
閆傾城一聽“噗呲”一聲笑了:這個皇帝真會起名字,安樂王!
安陽看著這個樣子的司馬駿,心中暗罵一句:“妖孽!你就得瑟吧!”
不過令安陽沒想到的是,閆傾城居然這么好說話。他笑呵呵地看了司馬駿一眼,一改剛才在戲臺下的冷漠。
“你怎么知道閆大俠會來?”在進門前安陽還是沒忍住問了一句。
司馬駿把閆傾城讓到上首,大家落坐后有侍從立刻端了茶水點心過來。然后司馬駿一揮手,那些人魚貫而出。
“閻王追著我的戲跑了大半個月了吧?大俠喜歡在下的戲還是人?”司馬駿還真是敢問,這種話都敢說出來。
安陽眼睛瞪得跟銅鈴似的看著司馬駿:“你腦子沒進水吧?還是發(fā)燒吃錯藥了?大俠要是說要你這個人你給嗎?”
說著安陽還起身假意要替他把脈。
旁邊坐著的閆傾城哈哈大笑:“就算你外號小宋玉又如何?你覺得你比得過本尊!”閆傾城眼中閃著晶亮,看來他對司馬駿的話有些興趣。
“這三年來你可是沒少在江湖上折騰,結(jié)交了那么多江湖中人,可是有什么想法?”閆傾城的話讓安陽差點一個跟頭摔地上去。
真沒想到外表如此放蕩不羈的花孔雀還有這么深沉的心思!
“哎!還不是為了找到那個美人兒。你以為我愿意啊!都說她是江湖中人,可是我怎么就找不到呢?”司馬駿說著臉色沉了下來,神情居然有幾分落寞。
“如果他是男子你還找嗎?”閆傾城突然來了這么一句。
司馬駿立刻抬起頭瞪圓了一雙鳳眸:“你說什么?不可能!”
“你還沒說,你跟蹤我做什么呢?”司馬駿不得不轉(zhuǎn)移話題,他可不想閆傾城再繼續(xù)說什么美人是男子。
“我要見云姑!”閆傾城也不藏著掖著,直接說出了來意。
安陽坐在旁邊看著二人的互動,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你們在說什么?我怎么聽不懂?”安陽看看對面的閆傾城,又看看旁邊的司馬駿。
閆傾城看著安陽的眼神中,不知道是不是安陽的錯覺,總覺得滿滿都是溫柔。
“你不需要懂!”“你不需要懂!”兩個男人居然同時說到。
呃!安陽不得不選擇閉嘴,好奇地看著二人你來我往。
“云姑不想見你!你就死了那份心吧!”司馬駿臉上沒有了往日的嬉皮笑臉,陰沉得好像要滴水。
“這么多年了,難道她真的不想見我一面嗎?她難道真的沒有什么要對我解釋的嗎?你還是先問問她吧。也許她已經(jīng)改變主意了呢。”
閆傾城聲音居然有些暗啞,“我保證不會讓她的生活有任何改變!我只要問她一個問題!這個對我很重要!”
司馬駿背過臉去不想看閆傾城那懇求的目光。這眼神這幾年來他見過不止一次!他害怕見到那絕望的眼神。其實司馬駿有些心疼閆傾城,但一想到云姑,他還是狠心拒絕了。
“如果我?guī)湍阋姷侥阆胍姷娜耍∧隳懿荒芤矌臀覀円粋€忙?”安陽發(fā)現(xiàn)機會來了。她可不管云姑是誰!
“你?你確定?”閆傾城本以為這次又跟以前一樣,沒希望了。突然有人說她愿意幫忙,立刻喜出望外。
“我雖然不知道云姑是誰!但只要司馬駿知道就沒問題。”安陽心道:只要你知道我就能逼你就范。
“安陽,你過分了!這不是你該參與的事。”司馬駿氣得騰地一下站了起來。
“呀!花孔雀,你兇什么兇?你不知道你下面要去做什么嗎?不過是見個面而已,又不少塊肉。你這么緊張干什么?”安陽回瞪著司馬駿。
“你懂什么?云姑不會同意見面的!”司馬駿聲音都有些變了,他太緊張了。
“沒有什么事是不能坐下來談的!想打開心結(jié)總是要談?wù)劜判小!卑碴枔?jù)理力爭。
“安陽你一定會為今天的話而后悔!”司馬駿急得眼睛都紅了。
安陽看司馬駿態(tài)度如此反常,倒是有些好奇倒底是什么事!
“我是不會告訴你的!” 司馬駿突然補充了一句。
“那還不簡單!我去問皇上要!既然是大晉子民,那皇上就有權(quán)利找云王爺要人。
云王爺總會知道那個云姑在哪兒吧。我就不信皇上把刀架云王爺脖子上,云姑還不現(xiàn)身?”安陽不懷好意地笑著。
“你敢!” 司馬駿突然咬牙切齒伸手要掐安陽的脖子。
安陽輕輕一揮衣袖,剛才在宮中不敢給他下毒,出來了還怕他一只鳥兒了?
司馬駿伸到一半兒的手突然縮了回去,“啊!癢!好癢!”
安陽看著跳出椅子在臉上脖子上到處亂抓的司馬駿,忍不住捂嘴輕笑。
桌子對面坐著的閆傾城也忍不住笑出了聲。
小丫頭怎么越看越像嬌嬌,連整人的手法都如出一轍。
閆傾城不著痕跡地打量起安陽,小丫頭不僅長得傾國傾城,容貌中竟隱隱有嬌嬌的影子。
“安陽?安鎮(zhèn)遠的女兒?”閆傾城也沒心情理會司馬駿了,他轉(zhuǎn)頭問起安陽。
司馬駿正想抓又怕抓花了臉,正拼命用袖子蹭臉頰和脖子,皮膚也不知道是被癢癢粉弄紅的還是被他自己抓蹭的,緋紅一片。
安陽正得意地看著自己的杰作,突然有人叫她。
她趕緊轉(zhuǎn)頭看著閆傾城,并重重點頭。
“妖女!快把解藥拿出來!小爺要是毀了容,小爺一定也刮花你的臉!” 司馬駿對著安陽大吼。
安陽又轉(zhuǎn)頭看了他一眼,就不再理他。
閆傾城看著膽大包天的小丫頭倒是越來越喜歡。
這孩子還真是與嬌嬌有幾分相似!要是嬌嬌不是他的妹妹,他們的女兒應(yīng)該比她都大了吧!
閆傾城突然有些黯然神傷,他微不可查地嘆了一口氣。
就在這時安陽旁邊的窗戶一動,一張帶著狐貍面具的腦袋探了進來。
閆傾城正好對著那扇窗,他看了一眼回頭的安陽,嘴角勾起一絲笑意。這下有好戲看了!
東方燃貌賽潘安也是人盡皆知,這靖王妃還真是不簡單啊!身邊美男入云!
閆傾城其實還漏算了一個,有人還把他也劃入情敵圈圈了呢!
東方燃一個飛身輕飄飄落到安陽身邊,一把將安陽從椅子上提起來,抱進懷里。
閆傾城看著東方燃的這個動作,縱使他早已聽說麒麟堂堂主與靖王妃似乎關(guān)系曖昧,也沒想到此人竟如此大膽!
畢竟屋內(nèi)還有其他人,閆傾城就算了,可還有一個新晉的王爺,司馬駿呢!這樣是不是有點兒過了?
其實閆傾城不知道,安陽身邊一站一坐兩大美男,東方燃在外面看到之時,早已妒火中燒,哪里還有理智?
其實此時的閆傾城都已須發(fā)皆白,做安陽的爺爺都不為過了,即使是個俊美的老頭,也是老頭兒了啊!這東方燃確實有些神經(jīng)質(zhì)了!
可憐的安陽遇到這樣小氣的東方燃,是不是有些悲劇啊。
正在旁邊抓耳撓腮的司馬駿見有人破窗而入嚇的不輕,居然忘了癢痛。
他長袖一展,一根粉色紅綢從袖中飛出,直奔東方燃面門。
東方燃抱著安陽一個漂亮的轉(zhuǎn)身,輕松躲過。滿眼敵視地盯著司馬駿。
司馬駿一招未中,剛要繼續(xù)出手,突然癢痛襲來,趕緊忍不住抓了一把。
不過這下不小心抓重了,白皙的臉上立刻一道血痕。
司馬駿看著指縫間的血絲和臉上傳來的灼熱痛感。發(fā)現(xiàn)自己抓狠了,趕緊雙手捂臉,哇哇怪叫起來。
閆傾城看著這樣的司馬駿,忍不住搖了搖頭。他慢悠悠從袖中拿出一個小瓷瓶,喊了一聲“接著!”就直接扔了過去。
司馬駿身手還算迅速,正忙得不可開交的他立刻轉(zhuǎn)身。看來他也不是不會武功,這家伙就是擅長裝,慣裝啊!
他堪堪接住瓶子,想也不想就打開來,胡亂地把藥粉往臉上脖子上招呼。那緊張的樣子真是天下也沒誰能敵了!
安陽和東方燃看著這樣的司馬駿都傻了眼,他就不怕那藥有毒嗎?那可是閻王的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