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普車上的氣氛陡然凝固。
“曉軍同志,剛接到街道辦的緊急電話,讓你立刻去一趟協(xié)和醫(yī)院。”開車的專案組同志小王神色凝重地回頭,“聾老太太病危,正在搶救!”
秦淮茹的心猛地一揪,臉色瞬間又白了幾分。聾老太太在四合院里,是定海神針一樣的存在,更是傻柱唯一的親人。
羅曉軍的眉頭緊緊鎖起,心中那份因為農場升級帶來的喜悅蕩然無存。他沉聲對小王說:“同志,麻煩你,能開多快開多快。”
吉普車發(fā)出一聲轟鳴,在土路上卷起一道黃龍,朝著京都的方向疾馳而去。
……
當羅曉軍一行人趕到協(xié)和醫(yī)院的搶救室外時,一股濃重的消毒水味和絕望的氣息撲面而來。
傻柱像一尊失了魂的雕塑,癱坐在走廊的長椅上,雙手插在頭發(fā)里,肩膀劇烈地顫抖著。他的腳邊,散落著幾個煙頭。
“柱子哥。”羅曉軍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傻柱緩緩抬起頭,布滿血絲的眼睛里滿是空洞和痛苦。他看到羅曉-軍,嘴唇動了動,沙啞的聲音里帶著哭腔:“曉軍你回來了?老太太她……”
話未說完,搶救室的門開了。一位戴著口罩的老醫(yī)生走了出來,疲憊地摘下口罩,對著傻柱搖了搖頭。
“何師傅,我們盡力了。”老醫(yī)生的聲音里帶著同情和無奈,“老太太年紀太大了,各個臟器都已經衰竭,屬于壽終正寢。你們準備后事吧。”
這番話,如同最后的宣判,徹底擊碎了傻柱所有的希望。
“不!不可能!”傻柱猛地站起來,抓住醫(yī)生的白大褂,瘋狂地搖晃著,“你們是醫(yī)生!你們得救她!救救老太太!我給你們錢,我給你們磕頭!”
“何師傅,你冷靜點。”醫(yī)生掙脫開來,嘆了口氣,“這不是錢的事,是天命。我們已經下了病危通知書,她現(xiàn)在就剩最后一口氣了。”
傻柱的力氣仿佛被抽空,順著墻壁滑倒在地,發(fā)出了野獸般的嗚咽。他一拳又一拳地砸在冰冷的地面上,指節(jié)滲出了血跡,嘴里反復念叨著:“都怪我……都怪我沒照顧好你。”
秦淮茹和秦振邦站在一旁,看著這一幕,眼圈都紅了,卻不知如何安慰。
羅曉軍的眼神在這一刻變得無比銳利。他知道,不能再等了。
他走到傻柱面前,將他從地上扶起來,用一種不容置疑的口吻說道:“柱子哥,聽我說,別放棄!我從鄉(xiāng)下找到一個祖?zhèn)鞯钠剑蛟S能救老太太。讓我試試!”
“偏方?”傻柱愣住了,絕望的眼神里閃過一絲迷茫。
旁邊的老醫(yī)生皺起了眉頭,勸阻道:“年輕人,不要胡鬧。病人的情況經不起任何折騰了,你那些偏方沒有科學依據(jù),只會增加她的痛苦。”
羅曉軍沒有理會醫(yī)生,只是死死盯著傻柱的眼睛:“柱子哥,信我嗎?”
傻柱看著羅曉軍那雙沉穩(wěn)而堅定的眼睛,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浮木,他用力地點了點頭:“信!曉軍,我信你!”
“好。”羅曉軍深吸一口氣,轉身對秦淮茹說,“淮茹姐,幫我找個安靜的房間,再給我一杯清水。”
很快,在醫(yī)院一間無人的雜物間里,羅曉軍關上了門。
他的意識瞬間沉入農場空間。剛剛升級的農場生機盎然,那片氤氳著霧氣的中級藥材區(qū)格外顯眼。一株通體碧綠,根部散發(fā)著淡淡熒光的小草,正靜靜地生長著。
還陽草。
羅曉軍沒有絲毫猶豫,小心翼翼地將那株還陽草連根拔起。隨即,他取來農場里的泉水,將還陽草迅速研磨成一小碗翠綠色的汁液,一股奇異的清香瞬間彌漫開來。
做完這一切,他端著那碗藥汁,快步回到了搶救室。
此時,護士正準備拔掉連接在聾老太太身上的儀器。
“等一下!”
羅曉軍一聲低喝,直接推門而入。
“你要干什么!”老醫(yī)生見狀,立刻上前阻攔,“你不能進去!病人需要安息!”
羅曉軍的眼神冰冷,直接繞開了醫(yī)生,徑直走到病床前。他看著床上那個面如金紙,氣息若有若無的老人,沒有一絲遲疑。
“站住!你要是敢亂來,我立刻叫保安!”另一個年輕醫(yī)生也沖了上來,試圖抓住羅曉軍的胳膊。
“滾開!”羅曉軍反手一撥,一股巧勁發(fā)出,那個年輕醫(yī)生便站立不穩(wěn),踉蹌著退到了一邊。
在所有醫(yī)護人員震驚的目光中,羅曉軍一手捏開聾老太太的下巴,將那碗翠綠的藥汁,穩(wěn)穩(wěn)地灌了進去。
“瘋了!他真是瘋了!”老醫(yī)生氣得渾身發(fā)抖。
傻柱和秦淮茹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緊張地看著這一幕。
時間,在這一刻仿佛靜止了。
一秒。
兩秒。
五秒。
突然,病床旁的心電監(jiān)護儀,那條代表著生命終結的直線,輕微地跳動了一下。
嗶。
一聲微弱卻無比清晰的聲響,讓整個搶救室落針可聞。
緊接著。
嗶嗶嗶……
那條直線開始以一種穩(wěn)定的頻率,上下起伏。監(jiān)護儀上的各項生命數(shù)據(jù),開始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瘋狂回升。
病床上,聾老太太那張蒼白干癟的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了紅潤。她胸口開始有了平穩(wěn)而有力的起伏,原本微弱到幾乎感覺不到的呼吸,變得深沉而悠長。
“這……這怎么可能!”老醫(yī)生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快步沖到床前,拿起聽診器放在聾老太太胸口。
那強健有力的心跳聲,讓他整個人都僵住了。
他又連忙檢查了瞳孔和脈搏,最后呆呆地看著監(jiān)護儀上那堪比健康中年人的數(shù)據(jù),嘴巴張得能塞下一個雞蛋,喃喃自語:“奇跡!這是醫(yī)學奇跡……”
傻柱看清了這一切,那巨大的狂喜沖垮了他最后的理智。
他“噗通”一聲,重重地跪在了羅曉軍面前,用盡全身力氣,將額頭磕在地上,發(fā)出了沉悶的響聲。
“曉軍!你是我何雨柱的再生父母!不!你是老太太的再生父母啊!”
他抬起頭,早已是淚流滿面,泣不成聲。
這邊的巨大動靜,很快驚動了醫(yī)院的高層。院長、副院長,還有幾位科室主任,全都急匆匆地趕了過來。當他們聽完老醫(yī)生的匯報,又親眼確認了聾老太太的狀況后,看向羅曉軍的眼神,充滿了震驚、敬畏與狂熱。
“這位……這位同志。”白發(fā)蒼蒼的院長走上前,語氣無比客氣,“敢問您剛才給老人家服下的,是何等神藥?”
羅曉軍的表情平靜,心中卻收到了農場傳來的訊息。
一股暖流涌遍全身,農場空間再次擴張,一片全新的養(yǎng)殖區(qū)域緩緩浮現(xiàn),同時,幾顆散發(fā)著微光的改良藥材種子落入了他的種子庫。
他看著院長,不卑不亢地說道:“院長,這是家祖?zhèn)飨聛淼囊环菝胤剑玫乃幉模彩峭ㄟ^一種特殊的培育技術才能得到。藥方不能外傳,但技術可以探討。”
他拋出了一個讓所有人都無法拒絕的提議:“如果醫(yī)院有興趣,我們可以進行合作。共同研究這種特殊藥材的培育和應用,或許能造福更多的病人。”
院長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呼吸都變得急促。
“有興趣!我們太有興趣了!”他緊緊握住羅曉軍的手,激動地說道,“羅同志,我們院黨委立刻決定,成立一個最高級別的專項研究小組,由您來擔任首席顧問。您需要什么條件,我們給什么條件!”
羅曉軍的醫(yī)術神話,在這一刻,以協(xié)和醫(yī)院為中心,開始在京都的上層圈子里,悄然傳播開來。
只是羅曉軍并未察覺,在他創(chuàng)造這個醫(yī)學奇跡的同時,幾道看不見的目光,已經從京都的幾個幽深大院里,投向了他。那些對“長生”二字充滿渴望的權貴們,已經嗅到了那份能逆轉生死的秘方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