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前認(rèn)真聽她說完,然后肯定開口,“如果光從評判美男子方面看,京城人沒有病”。
蕭軟軟驚訝瞪大眼睛,整個人都搖搖欲墜,仿佛受到了來自最親的親人最致命的背叛,痛心疾首。
“不說別的,他能有我?guī)煾缚幔坑形規(guī)煾改艽騿幔?
最重要的是,我?guī)煾钢辽倏粗駛€男人,他就是個小白臉啊!
前前,你還小,最容易被這些小白臉、臭書生騙了!
以后,我?guī)е愣嗫纯次規(guī)煾福湍苤魏媚阊劬Φ拿×耍 ?
白前失笑,問,“蕭姐姐,你還沒說,為什么要半夜三更和宋世子一起去唐大人府上”。
蕭軟軟喋喋不休的嘴巴立即閉上了,一直頹著的宋正則突然冷笑,“說啊!你怎么不說了?
你不是說我負責(zé)借人手給你,你負責(zé)背鍋嗎?”
蕭軟軟一梗脖子,“誰說我不背了?我就是看唐知味不順眼,要揍他!還要天天揍他!怎么了?”
白前疑惑,“可你看不順眼的多了,為什么就偏要揍唐大人?”
據(jù)她所知,蕭軟軟看霍伯征也很不順眼,看宋正則也不順眼,但也只是口頭攻擊攻擊,也沒見她半夜三更潛入人家家里去敲悶棍啊。
蕭軟軟語塞,悶悶嘟囔,“反正我就是要揍他,你別管!”
白前,“……我不管,但是唐大人——”
怕是不會叫你輕易過這一關(guān)啊!
慢悠悠品著白開水的唐知味不緊不慢放下茶杯,悠悠一笑,“白神醫(yī)不必?zé)_。
唐某倒是大致猜出來了,為何蕭姑娘看唐某不順眼,還不順眼到要打人的程度”。
蕭軟軟的白眼都快甩到唐知味臉上了。
唐知味起身朝她拱手長揖,含笑開口,“未婚妻,初次見面,唐某這廂有禮了”。
白前,“……”
未婚妻?
宋正則驚訝得連臉紅都忘了,看看唐知味,又看看蕭軟軟,“未——未婚妻?”
蕭軟軟一呆,隨即跳了起來,大罵,“誰是你未婚妻!臭書生!登徒子!”
唐知味長眉微挑,“姓蕭,來自閩南,腰間有苗疆圣女的老銀香囊。
不惜跟蹤素不相識的唐某數(shù)月,再伙同宋世子半夜?jié)撊胩颇臣抑幸鈭D不軌,不是唐某的未婚妻?
那或者,唐某該叫蕭姑娘一聲——”
“閉嘴!閉嘴!你閉嘴!”
蕭軟軟彈了起來,惱羞成怒,“你再多話,在兵馬司衙門,我也要揍你!看你還有沒有那些缺德的機關(guān)陷阱算計我!”
宋正則眼前一陣恍惚,苗疆圣女、唐知味的未婚妻,還有個不可言說,但肯定更厲害的身份——
就蕭軟軟?
她不就是個女土匪嗎?
承恩侯適時發(fā)出疑問,“剛剛本侯似乎聽到白姑娘說,蕭姑娘是犬子的表妹?”
宋正則,“……”
差點忘了,她還是他表妹來著——
蕭軟軟猛地一拍桌子,“姓唐的,我蕭軟軟今天話就放在這了,想要我嫁給你,除非你能打過我!”
“我打不過你”。
唐知味老實承認(rèn),蕭軟軟得意洋洋,“你知道就好,你一個弱書生,怎么好意思娶我這樣的女俠?”
唐知味勾唇,“可你這個女俠,伙同宋世子,還帶著個高手,卻還是被我吊在樹上吊了一夜”。
蕭軟軟,“……”
蕭軟軟恨不得一巴掌甩掉他嘴角那可惡的笑,“那是你奸猾狡詐!
誰好端端地會在家里布置五行八卦陣,還設(shè)陷阱!”
唐知味無辜,“都有不明人士跟蹤我兩個月了,我一個柔弱書生,不借助外力,豈不是只能坐以待斃?”
蕭軟軟看著“柔弱”的唐知味,咬牙,“你怎么發(fā)現(xiàn)我跟蹤你的?”
唐知味笑,“這個就不方便告訴蕭姑娘了,不過,若是蕭姑娘哪天肯承認(rèn)是唐某的未婚妻了,唐某定當(dāng)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你做夢!”
蕭軟軟丟下三個字,怒氣沖沖扭頭就跑!
唐知味起身團團一揖,“既然是唐某的未婚妻與唐某開玩笑,此事,唐某便不再追究,各位,告辭”。
眾人心情復(fù)雜地起身還禮,唐知味又朝白前一揖手,“白神醫(yī),唐某送白神醫(yī)一程”。
他說著促狹一笑,水墨描就的眉眼顛倒眾生,“白神醫(yī)放心,唐某送到有間醫(yī)廬外就會回轉(zhuǎn),絕不會叫白神醫(yī)的丫鬟瞧見唐某,生出外心來”。
白前,“……那就——”
“那就不勞煩唐大人了,霍某送白神醫(yī)即可”。
唐知味側(cè)目,霍幼安神態(tài)松弛,仿佛剛剛打斷別人說話的不是他。
白前擺手,“你還是回去再睡會,唐大人應(yīng)該是想問問蕭姐姐的事,我陪唐大人走一走”。
霍幼安,“……”
能補個回籠覺,明明他該高興的,但好像更不高興了。
……
……
于是,霍幼安回值房補覺,宋正則被承恩侯拎回去受家法,唐知味送白前去有間醫(yī)廬。
唐知味卻不是向白前打聽蕭軟軟情況的,他要求診。
有間醫(yī)廬地處東城最熱鬧繁華的鐵帽子胡同,離東城兵馬司不遠,待唐知味說完自己的情況,兩人正好走到有間醫(yī)廬門口。
這時候還早,沒到有間醫(yī)廬開門的時候,小草正在擦門框,遠遠看見唐知味就刷地扔掉了抹布,跑了。
白前失笑搖頭,請?zhí)浦度雰?nèi),仔細為唐知味探了脈搏,粲然笑了起來,“唐大人應(yīng)該能和霍二公子成為至交”。
唐知味不由愕然,“此言何意?”
白前搖頭不再多說,只道,“唐大人這個病癥,只能用針灸暫時緩解。
若想根治,唔,我只能說盡量一試”。
唐知味苦笑,“能暫時緩解已是極好,這兩年,我尋遍名醫(yī),包括令尊,都束手無策,其他,我也不敢多求”。
白前點頭,指了指門口豎著的木牌,“唐大人這個病癥屬于疑難雜癥,前幾次還需上門施針,承惠三千兩。
上門出診一次一千兩,若是我尋到了根治之法,再加兩千兩”。
唐知味這個毛病比當(dāng)初生死一線的霍幼安還麻煩,只收五千兩,已經(jīng)是看在他討小草喜歡的份上了。
唐知味,“……”
神醫(yī)收費都這么貴的么?
唐知味虛心求問,“我沒錢,不知道能不能在小神醫(yī)這里做工抵債?”
白前,“……能在院子里種桃樹,還能設(shè)五行八卦陣的,應(yīng)該是個很大的院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