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青的腦海中一片混亂。
只下意識的摟住他的脖子。
他是指揮官,是引導者,她只能被動的,無意識的追隨著他的節奏。
唇齒間激烈的攪動著。
她的嘴,她的舌兒,她的口腔都已經麻木了,感覺快要被他給生吞活剝了。
她就像是缺水的魚兒,她將要窒息了。
他寬大的手掌不斷地撫摸著她,在她全身不斷地游走,所到之處,無不是戰栗。
像是在她的身子上點了火般,又像是帶著某種魔力,一種狂熱而陌生的情潮瞬間席卷了她。
石青全身顫抖。
她忽而有些害怕。
他緊緊地抱著她,像是要將她揉進骨血里似地。
他喘著粗氣埋在她的脖頸啃咬著,吸吮著。
又順著舔吻著來到了胸前。
喘息間只見他正用牙齒叼起了她身上最后一件貼身的里衣。
一只大掌輕而易舉的就覆蓋到了她起伏的胸前,另一只靈活的大掌撫摸到了她的后背。
他在脫她的內衣。
石青一時嚇得弓起了身子,聲音里有著顫抖,她低低地,嗚咽著,嘴里無意識的喚著:“徐少邱——”
她全身都在發著抖。
她感覺他亦是在她身上顫抖了一下。
恍然間,只見他費力的抬起了頭來,微微瞇起了眼,看著她。
她的眼中濕漉漉的,噙滿了水。
他的眼亦是發著紅,布滿了陌生而濃烈的情·欲。
兩人直直地對視著。
空氣里靜得只剩下粗·粗的喘息聲。
半晌。
只忽然覺得底下有一處火熱正在堅硬的抵著她。
石青不由瞪大了眼。
卻聽到他從喉嚨深處忽然發出一陣悶哼笑聲。
還故意用力的往上頂了下。
石青被他那樣的舉動給嚇著了。
僵著身子不敢動彈。
他卻是悶聲笑著,湊到她的耳邊,咬著她的耳朵,沙啞著,呢喃著問著:“感受到我了么?”
石青只覺得自己的臉紅得能夠滴出血來。
她又羞,又惱,又是害怕,還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心慌無措。
只覺得身子全身僵硬,卻又渾身發軟。
他卻是捧起了她的臉,直勾勾的凝視著她,只忽然伸出了手掌,握住了她的手,與她十指相扣。
恍然間,只見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一動不動的盯著石青,深深凝視著她,輕啟著薄唇,道著:“一起來···”
話音剛落,石青只覺得身下一股鉆心的痛由下傳到了大腦。
她的身子瞬間拱成了一道弓,只咬著牙,疼得低聲的哭了出來。
卻又見他仿佛亦是承受著比她還要痛哭的某種巨大的煎熬似的,額頭上的青筋已然爆起,額頭上的汗珠一滴一滴的滴打在了她的胸上。
只忽然間赤紅了眼,只咬著牙關,喘著粗氣,一把將頭埋在了她的胸前,啃咬起來。
石青整個身子都蜷縮著呢。
徐少邱亦是好不到哪里去,只忽然覺得渾身血脈膨脹,繃緊了身子,他有些寸步難行,卻又痛得的無比的舒爽,儼然快要死在了她的身上。
可隨即,又有些錯愕的伏起身子,神色復雜的身下的女子,那眼里有詫異,有驚異,還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歡喜,太多的情緒輪番上演最終淪為一片復雜。
最終,只咬緊了牙關,發起了狠來,毫不猶豫直直的闖了進來。
石青疼得嚶嚶哭泣,眼淚順著耳側直直的流了下來。
她想要揮手掙扎,可是雙手卻是被他緊緊的扣在了掌心里。
她忍不住哭出了聲兒來,可是他甚至連疼痛的機會都不留給她,又直直的吻了上來,將她所有的哭泣聲兒吞進了肚子里。
他們十指相握。
他如同一只兇猛的獸,一下又一下,狠狠的搗鼓著,讓她承受不住。
又化為最溫柔的云,肆意的憐愛,將她團團圍住,無處逃離。
只隨著他浮浮沉沉,起起落落,黑暗的世界被撞擊成破碎的白光,一下一下的閃,腦海里一片眩暈。
一輪又一輪,仿佛永遠也沒有出路,沒有盡頭。
天際泛起淺白色的光,黑白交融著,已是快到了天明了。
這棟大樓下就臨著街道,街道上傳來隱隱約約的車聲,隱隱的聽不真切。
她卻是無暇顧及了,只沉受不住了似的,沉沉的昏睡了過去。
仿佛過了一個世紀。
醒來的時候窗外已是大亮,太陽很大,灑進一室冬日暖陽。
只覺得這一覺睡得昏天暗地,一時醒來,許久許久,還沒有反應過來。
不知此時究竟是身在何處。
究竟是上午還是下午。
像是生了一場很嚴重的病,只覺得渾身上下無一處可以動彈之處,頭有些昏沉,喉嚨有些沙啞,渾身無力,又像是冬眠了一個世紀方初醒似的。
腦子里還有些迷糊,也有些昏沉,她有些吃力的睜了睜眼,便發現了搭在腰間的那只手,長長的,重重的全壓在了她的身子上,轉身的動作嗖的僵住。
昨晚的一幕幕在腦子里不間斷的回放著,只覺得過了很久很久似的,其實不過就是昨晚的事情而已。
從最開始發紅了眼的狂風暴雨,到后來難以自持的纏綿悱惻,皆在腦海里一點一點的掠過。
石青臉上不由泛起了一陣潮紅,可隨之,卻又淡淡的隱去了。
只忽然覺得堅守了二十幾年的心,里頭忽然就空了一大塊似的。
身體被填滿了,可是心里卻是空了。
石青眼睛微微發紅,鼻尖有些發酸,可是卻也不曾后悔。
讓人意外的是,她竟絲毫不覺得詫異,就好像從一開始就預料得到般,如今真的就這樣發生了,情緒反到是一點一點的平靜了下來。
不用再時時刻刻瞻前顧后著,想著敵強我弱著,不用私底下在她的心尖堆砌一座堅固的堡壘,憂心著會不會失守的苦惱了。
畢竟皆是成年人了,她承認她興許是有些動心了。
她雖然未曾經歷過什么感情,卻也是知道,從她對他毫無抵抗的那一刻開始,她就已經敗下了陣來。
只是,同樣也是從一開始她就是知道的,對他們而言,這一切···不過就是一場玩過千遍百遍的男女游戲,不是么?
便是從遇到他那一刻起,她就是知道他們的游戲規則的。
他那么有耐心,一步一步,不急不緩的,他向她撒了這張網,如今捕獲了她,目的終于達到了,很快就可以撤網了對吧!
她的生活很快便可以恢復到以前的平凡和清凈了對吧!
興許等個一倆月,時間長些三五月的,自是膩了,煩了,厭了,便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了吧。
他們那類人嘛,身邊從來就不缺乏燕燕爾爾的,燕肥環瘦的,怎么美怎么來,她石青算什么呀,路旁的一棵野白菜,在這類萬花叢中過的人眼中,本是不屑一顧的。
倒不是她妄自菲薄,她只是有那個自知而已,或許換個人,她這個年紀倒是真的可以考慮處處看了,帶回老家去,大舅舅媽準是可以高興高興的。
只是。
他么?
她想都不敢想的。
她真的并不后悔,她對自己說。
她這一生的頭二十六年里,并沒有去嘗試過多少件轟轟烈烈的事情,她循規蹈矩,一步一個腳印,她一個人生活了這么多年了。
或者便是后二十六年,如果有可能的話,便是再后二十六年,興許都不會,也不敢這樣肆意妄為一回了。
真的···并不不后悔。
就在思索間,只忽然感覺腰間一緊,身子猛地被箍住。
片刻后,后背被貼緊,赤·裸著的肌膚相貼,使得皮膚生生的顫栗,竟起了一層細細密密的雞皮疙瘩。
石青全身打了個顫。
便聽到后面響起了一個慵懶的輕笑聲,“真是個敏感的小東西···”
說話間,有孜孜的熱氣噴灑在后背。
原來他已經醒來了。
他緊貼著她,鼻尖蹭著她的背,那唇,若有似無的從她的皮膚滑過,呼吸的氣流掠過,她的身體猛地一顫。
他卻是笑著,大手從腰間緩緩的探索著上來,親撫著,揉捏著,唇從擦過,變成若有似無的親舔,順著背部向上,來到肩頭,頸部,慢慢的呼吸沉重了起來。
一把扳過她,那雙輕挑的桃花眼此刻媚得嚇人。
就在她發愣期間,他便又俯身下來,她的額頭上印了個吻。
石青嚇了一跳,遵循身體的本能,下意識的掙扎著:“不要了···”
她全身都在發痛,像是被撕碎了一樣。
再也承受不起他新一輪的攻勢了。
見她渾身輕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