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灑落,微光映照在陣法核心的石板上,那幾行閃爍不定的古老符號依舊若隱若現。蘇硯站在原地,目光凝視著那些模糊的文字,心中已有決斷。
“我們得動身了。”他轉身看向眾人,“線索已經出現,不能再等。”
洛九璃合上手中的古籍,輕輕點頭:“越早出發,越有機會在夜無殤之前找到真正的符文。”
蕭千絕收起刻印武器,活動了下手腕:“我聯系了家族的情報網,可以協助追蹤。”
玄月則已整理好隨身裝備,神色冷峻:“無論去哪,我都跟你們一起。”
一行人迅速整頓行囊,踏上尋找天衡之紋的旅程。
第一站是北方城鎮。傳聞那里有一位博學的老智者,通曉許多失落的符文知識。然而當他們趕到時,才得知那位智者早已離開城鎮,云游四方,不知所蹤。
“那就找商人。”洛九璃提議,“商旅往來頻繁,或許有人見過類似的圖案。”
他們在城中客棧稍作休息后,便前往商會。洛九璃憑借身份與人脈,很快見到了會長。一番交涉后,會長答應召集幾位老商人,希望從中獲取有用信息。
商人們圍坐一堂,聽蘇硯講述關于天衡之紋的事后,多數人面露疑惑,只有少數幾人若有所思。
“我在南方海邊的一個漁村,見過類似的東西。”一位須發皆白的老商人緩緩開口,“是一個貝殼上的紋路,和你說的符文很像。”
這個消息讓眾人精神一振。
“你確定?”蘇硯追問。
老商人點點頭:“那個貝殼被一位外鄉人買走了,聽說是要帶回去做紀念品。”
“方向呢?”玄月問。
“好像是往南邊去了。”老商人回憶道,“但具體在哪,我也說不準。”
線索雖不明確,卻足夠指引下一步行動。他們告別商會,轉而南下,直奔那座漁村。
途中穿越山林,野獸出沒,危機四伏。蕭千絕利用家族情報網提前探明路徑,玄月施展幻術干擾野獸感知,使隊伍順利通過最危險的區域。
最終抵達漁村時,已是數日后。
村口守衛對陌生人極為警惕,不肯輕易放行。正當眾人躊躇之際,一道黑影悄然現身于村頭。
夜無殤緩步走來,嘴角含笑:“你們果然來了這里。”
“你想阻止我們?”蘇硯冷靜問道。
“我只是好奇,你們到底能走到多遠。”夜無殤負手而立,語氣輕描淡寫,“不過……”他頓了頓,抬手指向村內,“既然來了,就別浪費時間。”
他一句話,讓原本緊閉的村門緩緩打開。村長親自迎接,態度恭敬,顯然是因夜無殤的身份而改變了主意。
“村里確實有過那樣的貝殼。”村長領著他們來到一間小屋,從木箱中取出一個布包,小心翼翼地展開,“這是最后一個留下的碎片。”
蘇硯接過那片貝殼殘片,仔細端詳其表面的紋路。果然,那些符號與他在陣法中見到的極為相似,甚至隱隱有共鳴波動從逆命刻印傳來。
“這是真的。”他低聲說道。
“買走它的客人,是朝西北方向走的。”村長補充道,“他說要去一處廢棄的遺跡,可能在那里能找到更多線索。”
“西北?”玄月皺眉,“那不是一片荒漠嗎?”
“或許是吧。”蘇硯將貝殼碎片小心收起,“但我們現在別無選擇。”
離開漁村后,眾人決定繼續前行,目標直指西北方向。
一路上,風沙漫天,晝夜溫差極大,但他們沒有停下腳步。途中偶遇流民,詢問是否有類似符文的存在,得到的答案始終模棱兩可。
直到某日黃昏,他們在一處廢棄的驛站歇腳時,遇見了一位年邁的旅人。
“你們說的是那種符文?”老人聽完他們的描述,眼中閃過一絲異色,“我年輕時曾在東方深山里見過。”
“東方?”蕭千絕立刻警覺,“你是說,還有別的地方?”
“那座山里有個隱士,據說懂得許多古老的刻印術。”老人咳嗽了幾聲,“可惜后來那座山發生了地震,整個山谷都被掩埋了。”
“你還記得具體位置嗎?”蘇硯急切問道。
老人沉吟片刻,從懷中摸出一張泛黃的地圖,鋪在地上。
“大致在這里。”他指著一處標記,“如果那位隱士還活著,或許知道些什么。”
這張地圖雖已斑駁,但仍能看出山勢輪廓。眾人記下地點,連夜啟程,趕往東方深山。
山路陡峭,荊棘叢生,越是深入,空氣中的氣息就越加詭異。偶爾還能看到一些被遺棄的刻印陣法殘骸,仿佛訴說著某種被遺忘的歷史。
“這片山,曾經有人居住過。”洛九璃觀察著沿途的痕跡,“而且,還是精通刻印術的人。”
終于,在一處隱蔽的山洞中,他們找到了那位傳說中的隱士。
他坐在石臺前,手中握著一枚殘破的符牌,眼神深邃如海。
“你們終于來了。”他抬頭看著蘇硯,聲音低沉,“我知道你們要找什么。”
“你知道天衡之紋?”蘇硯上前一步。
隱士輕輕點頭,將手中的符牌遞給他。
“它并不屬于這個世界。”他緩緩說道,“而是來自更古老的年代,一種能平衡天地之力的符文。”
“但它現在在哪?”玄月追問。
隱士沉默片刻,指向西方:“在那片廢墟之中,有一座尚未完全崩塌的神殿。傳說,天衡之紋最后的傳承,就在那里。”
“誰會守護它?”蕭千絕問。
“不是誰。”隱士的目光落在蘇硯身上,“是你自己。”
這句話落下,空氣中仿佛響起一聲低沉的回響。蘇硯低頭看著手中的符牌,忽然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波動——那是逆命刻印的回應。
他知道,真正的考驗,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