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呼嘯,吹動林間的枯枝沙沙作響。蘇硯站在石碑前,掌心的逆命刻印微微跳動,仿佛回應著某種未知的召喚。他的目光落在那串殘缺的銘文上——“命運之門……尚未關閉”。
他沒有再多說什么,轉身對眾人道:“回去吧,我們需要重新調查。”
營地中,火光搖曳,映照出眾人疲憊卻緊繃的臉龐。
玄月靠在角落,手中短刃反射出冷光,她抬眼看向蘇硯:“接下來打算怎么做?”
蘇硯走到地圖前,手指劃過西北方向的標記,“從波動出現的位置開始查起,先走訪附近的城鎮和村落,看看有沒有人察覺到異常。”
蕭千絕靠在椅背上,眉頭微皺:“我們剛經歷一場大戰,現在又要奔波?而且你確定這波動真的能查出什么?”
“我不能確定。”蘇硯語氣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但我知道,它不是偶然出現的。”
洛九璃輕輕翻動手中的卷軸,沉默片刻后低聲說道:“如果這真的是‘命運之門’留下的余波,那么它的影響可能已經蔓延開來。”
眾人陷入短暫的沉默。
“那就出發吧。”玄月率先站起身,將短刃收回腰間。
翌日清晨,天邊泛白,隊伍已整裝待發。蘇硯、玄月、洛九璃三人一組負責偵查,其余成員則留守營地,隨時準備支援。
第一站是一座名為青嵐的小城。這里曾是通往北方古遺跡的重要驛站,如今雖不再繁華,卻依舊保留著一些古老的典籍與傳說。
進入城中后,蘇硯等人立刻分頭行動。玄月隱匿身形,混入人群打聽消息;洛九璃前往藏書閣查閱舊籍;而蘇硯則親自張貼告示,懸賞任何關于神秘波動的信息。
午后時分,廣場上的告示前聚集了不少人,有人議論紛紛,也有人搖頭離去。就在蘇硯觀察人群時,注意到一個孩子在看到告示后神色慌張地跑開了。
他不動聲色地跟了上去,穿過幾條小巷,在一處破舊的木屋前停下腳步。
屋內傳來低語聲,似乎有人在交談。
蘇硯沒有貿然闖入,而是悄然退至街角,等待玄月歸來。
不久后,玄月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他身旁,壓低聲音問道:“發現什么了?”
“有個孩子看到告示就跑了,可能知道些什么。”蘇硯輕聲道。
玄月嘴角微揚,眼中閃過一絲狡黠,“交給我。”
她身形一閃,已消失在原地。
不多時,屋門被推開,一名年邁的老者走了出來,神情緊張地打量四周。蘇硯走上前,抱拳行禮:“老先生,請問您是否聽說過最近出現的一種奇怪波動?”
老者猶豫片刻,才緩緩開口:“我……聽村里的老人提起過,說是在山那邊,有一座廢棄的祭壇,每到深夜就會傳出低沉的吟唱。”
“祭壇?”蘇硯眼神一凝。
“是啊,那里曾是古刻印師們祭祀之地,后來不知為何荒廢了。”老者嘆了口氣,“不過這些都只是傳言,沒人敢靠近。”
蘇硯點頭致謝,轉身離開。
回到客棧后,他將此事告訴洛九璃。
“祭壇……”洛九璃若有所思地翻開手中的卷軸,“在上古時期,確實有刻印師會在特定地點舉行儀式,溝通天地之力。”
“所以那波動……可能是某種殘留的儀式痕跡?”玄月靠在窗邊,目光幽深。
“不排除這個可能。”蘇硯沉聲道,“但我們必須親自去看看。”
次日清晨,他們啟程前往老者口中的祭壇。
然而,當他們抵達目的地時,卻發現那里早已被人破壞,地面布滿焦黑的痕跡,仿佛曾發生過劇烈的能量沖突。更詭異的是,原本應存在的符文陣法幾乎被徹底抹除,只剩下一角模糊的刻痕。
洛九璃蹲下身,指尖輕觸那道刻痕,臉色瞬間變得蒼白:“這是……封印術的一部分。”
“什么意思?”玄月皺眉。
“有人在這里強行中斷了一場儀式。”洛九璃抬頭看向蘇硯,“而且手法極其粗暴,不像是為了保護封印,更像是……為了掩蓋什么。”
蘇硯心中一沉,逆命刻印紋路在他手臂上隱隱發熱。
他閉上眼,試圖感知周圍的波動。
然而這一次,那股熟悉的震顫卻消失了,仿佛從未存在過。
“它躲起來了。”他睜開眼,語氣低沉。
“什么意思?”玄月追問。
“就像……在躲避我們的追蹤。”蘇硯緩緩道,“這不是自然現象,它是有意識的。”
三人心中皆是一凜。
接下來的日子里,他們繼續走訪各地,拜訪多位智者,詢問關于古老儀式與封印術的線索。
然而每一次得到的答案都模棱兩可,要么是含糊其辭的傳說,要么是毫無關聯的猜測。更令人不安的是,每當他們接近某個關鍵點時,那股波動便會突然消失,仿佛提前預知了他們的行動。
在一座偏遠的山村中,一位年邁的老人提及了一片被遺忘的森林——據說那里曾是上古刻印師最后的據點,但自從數百年前的一場大災之后,便再無人踏足。
“你們要找的東西……或許就在那里。”老人喃喃道。
蘇硯低頭看著掌心,逆命刻印紋路依舊隱隱跳動,仿佛在回應著某種遙遠的召喚。
他抬起頭,望向遠方的地平線,眼神逐漸堅定。
“去森林。”他說。
夜幕降臨,篝火旁,洛九璃輕聲問道:“你是不是察覺到了什么?”
蘇硯沒有回答,只是默默注視著跳躍的火焰。
他知道,那股波動并非無跡可尋,它只是……不愿被找到。
而他們,才剛剛踏入真正的迷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