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梁靜將我送出酒店,站在酒店外面,她和司機叮囑了幾句,讓我一路上注意安全,我讓她放心,說自己會處理好一切。
她點點頭,和我擁抱了一下,讓我別去想那么多。我們兩人松開對方,我說了一句n市見。便彎身坐入車內。
我朝著望窗外的陸梁靜揮揮手,示意讓她回去,她點點頭,車子往前方越開越遠,陸梁靜身影不斷往后退。
我身體才疲憊的靠在后座上,也沒有管車開已經行駛到哪里了,只覺得從來沒有過這么累。
低頭看了一眼電話,沒有未見電話,也沒有信息,空白一片,像什么都沒有發生。
我眨了眨眼睛,想要將眼淚逼回去。
對于這座城市我不是特別熟悉,司機開車繞了好久,我收起情緒,往車窗外看過去,發現車窗外的風景越來越荒僻,我剛開始以為這是必經之路,便也沒有多,再次等了一段時間后,我才發現司機帶我開去的路上,竟然一個人也沒有,遠離了鬧市,周圍沒有房屋,路邊長滿了高大的樹木。
我坐在那里漸漸覺得有些害怕了,舔了舔干燥的唇,開口說:“師傅,我們是不是走錯路了?”
陸梁靜請的司機是一個中國人,他用中文回答我:“沒有,是走這里沒錯。”
他說了這句話,再也沒有理我,專注開著車,我感覺事情似乎不對勁,出于自我保護意識,我沒有開口再說什么,而是掏出手機在電話薄里找到陸梁靜電話,撥了過去,在撥打的過程中,我偷偷瞟了一眼司機,發現他并沒有發現什么異樣,仍舊認真開著車。
我手心出了一手冷汗,發現關鍵時候,陸梁靜電話居然沒有人接,我反復撥了幾次,始終都是無人接聽,我頓時不知道自己該怎么辦,徹底慌了神了。
司機從后視鏡抬起眼睛看向我,我立馬收回視線,再也沒有敢看他一眼。
車子又開了一段路程,當我決定打報警電話之時,那司機忽然將車停在一處像農場的平地。
可能是因為綁架片看多了,我以為他停下車是要對我進行謀財害命,剛想主動把自己身上所有錢全部拿給他,司機下車后,左右看了看,忽然往車后小跑著快速離開了。
我坐在車內許久,一直沒有動,在確認車外沒有人后,我才試探性推了推車門,發現沒有關,從車上下來。
站在車外之時,司機已經不見蹤影,發現這里是一片牧場,因為草地上還有幾只羊低頭吃草,草地上有涂著白色漆的圍欄,我有些沒明白,左右看了看,忽然牧場處有一條羊腸小路,那條小路上有指示牌,標著中英文,上面寫了往右拐這樣的字樣。
我可有些沒有摸清楚頭緒,又是害怕又是無助,只能按照那羊腸小路的指示牌走了下去,彎彎繞繞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指示牌忽然消失,牧場也不見了。
不遠處出現一座白色的房屋,里面傳來鋼琴的琴聲,隱隱約約,卻又仿佛一絲空氣鉆入耳膜一般。
只要看到房屋和人存在的跡象,我那顆懸起心才算落了下來,拿出手機響再次撥打陸梁靜的電話,可開鎖后,發現完全沒有信號,我感覺一陣頭皮發麻,只能順著路走向那所白色房子。
到達房屋門口的時候,又幾位穿灰色修女服的修女從那所白色房子內走了出來,她們頭發是金黃色的,經過我身邊的時候,用一種我聽不懂的語言對我說了一句什么,對我點了點頭,從我身邊經過。
我站在那里猶豫半響,還是朝著那扇緊閉的大門走了過去,站在木門口,大門內鋼琴聲越來越清晰,這首曲調很熟悉,像是哪里聽見過,我停在那里想了想,忽然記起歌曲的名字,是莫扎特的夢中的婚禮。
我手在碰觸到木門的時候猶豫了一段時間,因為怕有人在里面結婚或者禱告,要是吵到別人就糟糕了,我糾結了好半響,看到周圍都沒有人,在陌生的地方覺得特別不安。
便伸出手將那扇木門用力推開,里面時候偌大教堂,花窗玻璃將陽光折射進來,是一片神光。
教堂屋頂的中央是一些雕刻精美的壁畫,里面沒有人在彈鋼琴,卻仍舊還是有琴聲,臺上站了一位穿黑色衣服的人,他背對著我,我看不見他臉,目測是正在禱告的一位神父
我有些不確定朝他一步一步走了過去,偌大的教堂內只聽見我腳步聲的回蕩,當我站在他身后,離他只有一米之遠的時,我開口問了一句:“請問這里是哪里?”
本來沒有打算他會聽的懂我的話,沒想到背對著我的神父,同樣用普通話對我說了一句:“噓,先別說話,我在禱告。”
他的普通話不是很標準,但還是聽得懂,他手中拿著一本厚厚的硬質書,站在那里念著什么。
這一路來擔驚受怕很久,終于到達了安全的地方,我不想打擾正在禱告的神父,在他身后的位置坐下,伏在桌上椅子上休息了一段時間。
也不知道禱告了多久的神父忽然再次開口問我:“你也是來禱告的嗎?”
這教堂內只有我們兩個人,確認他是和我說話,我才回答了一句:“不是,我迷路了,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來到這里。”
神父說:“為什么會迷路了?”
我說:“和別人吵架了,今天本來是要回我的國家,可開車的司機將我扔到這里就沒有管我了。”
神父又問:“和什么人吵架?”廣布雙血。
如果要是換做平時,我一定覺得這神父詭異,可現在面對這神圣的一切,又覺得或許這是來這里禱告懺悔的儀式。
便開口回答道:“和一個男人。”
那神父說:“是不是你愛的男人。”
我猶豫了很久,滿臉落寞的嗯了一句。
神父說:“那個男人愛你嗎?”
我低下聲音說:“那男人不愛我。”
“你怎么知道他不愛你。”
“因為他最近好像...喜歡上了別的女人。”
神父總結道:“所以你是因為吃醋和嫉妒,才和他吵架的嗎?”
我想了想說:“大約是吧,我很喜歡很喜歡他,我已經將所有一切全部拋棄打算和他在一起了,可是我沒想到他已經不喜歡我了。”我有點悲傷的問:“神父,這個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沒有矢志不渝的愛情?”
本來一直背對著我的神父,忽然轉過身來看向我,他是一個洋人,約莫著五六十歲的年紀,標準的鷹鉤鼻,他對我笑著說:“這世界上有,只要你們相互愛著對方,愿意為對方付出所有,主會保佑你們的愛情。”
神父對我說完這句話,忽然側過臉對著側門處說了一句:“先生,您太太在這里等您很久了。”
我順著神父的視線看了過去,臺上的側門光亮處走出一位穿黑色燕尾服的男人,他身邊跟著兩位六七歲的孩子,一男一女,手中各自捧著一束花,跟在那男人身后一搖一擺,像只笨拙的企鵝朝著我走來。
我不自覺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那男人披著一聲光環,邁著優雅的步伐行到我面前,他單膝跪在我面前,握住我冰涼的手,傾身在我手背上吻了一下。
身后是兩位花童嬉笑聲,我手背上被他吻過的一塊皮膚灼熱無比。
他充滿磁性的聲音在教堂里帶著回音一般,他說:“楊卿卿小姐,從今天開始,無論是順境或是逆境,富有或貧窮,健康或疾病,你愿意嫁給喬荊南先生嗎?”
我淚眼模糊看著他,根本說不出任何話來,忽然摸了一把眼淚,一把沖進他懷中,他站了起來將我穩穩抱住,我在他懷中嚎啕大哭。
喬荊南手在我臉上為我擦掉源源不斷的眼淚,好笑且無奈道:“我喜歡的一直是你,四年前也是你,四年后也是你,現在還是你。”
他這句話剛說完,忽然身后傳來一聲仿佛抱住的爆炸聲,我從喬荊南懷中抬起臉來看,頭上紛紛揚起彩帶,陸梁靜和盧森還有一堆人不認識的人不知道從哪里冒了出來,在那里又是笑,又是叫,起哄叫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