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出那句話后,我就后悔了。
喬荊南視線久久投放在我身上,我被他看得無處遁形,眼神閃躲的想要逃避他的視線。
喬荊南說:“楊卿卿,看著我。”
我什么都沒顧,沖了過去搶過他手中的協議,放在手中狠狠一撕,轉身就要往門外跑,喬荊南早已經先我一步將書房門摁住,將我要逃走的路封住,我害怕我們之間好不容易筑起的距離卻因為我這句話輕而易舉給毀了,我一定不能當那樣的人。
我害怕喬荊南的靠近,死死拽住他按在門上的手說:對,我就是害怕你被潑得滿身臟水,如果有一天你被人唾棄了,那我和你在一起根本沒有任何意思了,我愛上的喬荊南不是一個一無是處的人,我愛的人是無論身處何處永遠都是人群里最耀眼的一顆星,喬荊南,你最好永遠不要將自己變成那樣,我們的感情本來就是建立在你高我低之上,如果有一天你為了我變得什么都不是的話,我只能說,我對你很失望。”
我趁他發愣之際,伸出手將他按在門上的手給扒開,然后快速從房間內跑了出去,喬荊南也沒有出來追,不出來追更好,對,就是這樣,楊卿卿,用自己所有一切能夠想到的東西去傷害他,把他刺得遍體鱗傷后,他自然會不斷后退。
而我只要將自己包裹的滿身是刺,不讓他靠近,我們之間的距離自然是天遠。
我沖了出來后,外面正刮著很大的風,我站在大街上看著這黑漆漆的夜晚,忽然發現這個世界這么大,可好像始終沒有的落腳點,我沒有家人也沒有親人,站在那里茫然了好久。
最終攔了一輛車報了陸梁靜的地址,司機一直將我送到她家門口,等我到達陸梁靜她和盧森的新家后,已經是夜晚十點半左右,我站在冷風嗖嗖的階級上,站在她家門前反復按著門鈴。
別墅的窗戶內黑漆漆的,我有些不確定陸梁靜有沒有在家,按了最后一下的時間,門終于別人拉開,是裹著毯子打著哈欠的陸梁靜,她看到門口的我時,愣了好久,有些不確定是不是我。
揉了揉眼睛,滿是驚訝說:“楊卿卿!你怎么這么晚還來這里了?”
我就也不知道自己該怎么和她說,陸梁靜見我這樣一副模樣,立馬就醒困了,將門拉開將我從外面拉了進去。
大廳內暖氣開的特別足,陸梁靜就將我安排在沙發上,然后快速跑到廚房去給我倒水,她把杯子遞給我,我接住后,感覺杯身上的熱源正在源源不斷傳遞到我手心,陸梁靜看著我許久,大約是一直在等著我自己啦解釋為什么大半夜出現在她家大門口這這件事情。
我緊緊捧住杯子許久,我對陸梁靜說:“你們走后,喬荊南擬了一份協議讓我簽。”
陸梁靜在在聽到協議這兩字的時候,眼前一亮,她下意識的過了過身上的毛毯,一直在等著我接下來的話。
我過了許久,才沉重開口:“喬荊南把財產繼承協議書給我簽。”
陸梁靜在聽到這句話后,我清晰的聽見她倒抽了一口冷氣,臉陸梁靜都倒抽了一口冷氣,更別多當時的自己是怎樣的心情了。
陸梁靜在那里驚呼說:“楊卿卿,你知道喬荊南的身價說多少嗎?”
我有些迷茫的搖搖頭,陸梁靜說:“咱們姑且先不算計他國外的,就光是在國內,你知道他有多少產業嗎?你知道華人首富是什么概念嗎?”
陸梁靜大約也不知道該用哪樣的數字來形容喬荊南的資產,她手舞足蹈在那里許久,我還是沒有看她舞出一些名堂,她最終說了一句:“反正那些錢給你祖祖輩輩都用不完,我只能說楊卿卿,你真是賺了,一個男人把你看得比錢重要,這個世界上就再也沒有任何東西足以在他心目中和你衡量了。”
我有些沒有聽懂,陸梁靜舔了舔嘴唇說:“這個世界上的誘惑,錢才是發源地,錢可以用來做很多事情,只要你有錢,無論是美女還是權利,只要你想要都可以有,你明白我說的嗎?”
我還是沒有明白,很誠實的搖搖頭。
陸梁靜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竟然比我還激動在屋內走來走去,想了半天還是沒又相處形容詞,最終嘆了一口氣說道:“反正你現在特別有錢了。”她說到這里合理的時候,停頓了一下又道:“只不過你要等喬荊南死了后,才會變得有錢,現在簽了協議,只不過是一紙空談。”
我拿起沙發上一個靠墊對著陸梁靜砸了過去,那靠墊一下砸中她腦袋,她捂著被我砸的地方有些驚訝的說:“楊卿卿!你砸我干什么!”
我說:你說話怎么就那么討厭?”
陸梁靜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用錯了詞,對我說:“好啦,好啦,真是的,只不過是說說而已,我告訴你,就算你死了,喬荊南也不可能會死,他這樣的人叫禍害遺千年。”
我白了陸梁靜一眼,她又滿臉好奇問我簽沒簽那協議,我告訴她我當然沒簽。
陸梁靜聽了沒有說話,她說:“不簽好,你要是簽了,喬荊南他妻子肯定和你沒完。”
其實我來這里只不過是想在陸梁靜這里借宿一晚,沒想到她因為那個協議而興奮整整一夜沒有睡著,在床上翻來復起,半夜的時候還在那里翻騰著,我實在要睡了。
她整個人忽然從床上坐了起來,還在那里念叨著說:“楊卿卿,我要是你,我當場就簽了,真的,喬荊南這個平時一毛不拔的鐵公雞,讓他捐點慈善事業摳都摳不出來,現在這么大方真是氣死我了!”
我沒有理會陸梁靜發神經,躺在床上當做睡著了,她在那里鬧騰到凌晨四點,才因為熱量消耗過度睡了過去。
早上我一早就醒了,陸梁靜在床上睡得不省人事。
我從床上爬了起來去了一趟洗手間洗了一把臉,看到鏡子內的自己又是憔悴著一張臉,過了許久,才對著鏡子內的自己問了一句:“楊卿卿,你到底在怕什么?”
我嘴角勾起一絲嘲諷的笑意,從洗手間內出去了。
陸梁靜睡到日上三竿醒來,我在她這里待了兩天,兩天內,我幾乎沒有看見盧森的人影,而陸梁靜已經習以為常,沒有這個人一般,仍舊自己吃自己的飯,有時間就去做做美容,看看雜志,日子過得相當舒心。
再也不是以前那個一時半會沒看到盧森就跟瘋了一樣滿大街到處找的陸梁靜了,她現在已經學會怎樣隨遇而安的生活,不再因為嫉妒而使自己天天陷入地獄之中。
說實話我很佩服陸梁靜的自我修復的功能,無論是在絕望,還是最不甘心的時候,她都有辦法自我拯救。
不像我,到現在還想是玩毛線的貓,將自己纏的越來越緊,越來越緊,到最后自己將自己捆綁得緊緊的。
第三天后,喬荊南要出差,我一直在糾結自己該不該回去了。
沒想到早上一早陳冬就跑來陸梁靜家里來接我,逃離了這么久,我根本沒有任何借口在躲避下去,總有一天我還是需要去面對他。
我隨著陳冬從陸梁靜離開,坐上車后,陳冬將車開離陸梁靜家,我以為他會將我直接送到公寓內,卻沒想到陳冬在半路停下了。
我坐在后座感覺到一陣異樣,陳冬側過臉看向我,他似乎是有話說,臉上閃過糾結之色。
他猶豫了很久最終還是開口說道:“楊小姐,有些話我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說,畢竟老板的私事作為員工我們并沒有權利去管他,但是我今天還是想要說,我從來沒有見喬總這樣利益至上的人會對一個人無條件這樣付出。”
我有些疑惑看向陳冬,他想了許久最終開口說:“我知道您一直記恨鄭小亞那件事情,可事情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樣,喬總非常了解您,她知道要等你去突破那一層線是永遠不可能,所以他利用鄭小亞親自將這層線給扯破,故意利用鄭小亞給自己制造緋聞,讓所有人都認為他是負心漢。鄭小亞只不過是一個開先鋒的,喬總一早就知道你無法承受那些流言蜚語?所以他寧愿將自己的形象給毀了,以后別人不會罵你勾引喬總,而是罵他花心,至少我能夠為你分擔也一大半的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