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皎感覺自己兩頰血液正在劇烈沸騰著,仿佛隨時就要沖破血管而出。
而蹲在身旁的男人目光含笑,仿佛此時的他們只是坐在雅房友好聊天一般閑散。
秦斯然干脆脫下自己西裝好心情墊在地上建議,道:"地上有濕氣,我建議你往上躺一點(diǎn)。"
"你還有完沒完,要送我就說,不知道現(xiàn)在丟人現(xiàn)眼啊。"
秦斯然見林皎終于向他發(fā)出求救的信號,雖然這求救的口氣有那么些惡劣,他并不在意,林皎能夠有今天的暴走他覺得她們之間不是全無機(jī)會都沒有,他在心內(nèi)思索一番覺得是一個好的開始,向她伸出手,"要我抱還是背。"
而坐在地下的林皎心境早已經(jīng)不平衡了,秦斯然向她伸出手那霎那,她如一潭死水的心幾乎是顫抖的,她并沒有讓秦斯然抱和背,語氣恢復(fù)平靜,道:"扶我起來。"
林皎有很好的自律性,卻又有很不好沖動性,不如說當(dāng)秦斯然每次毫無預(yù)兆出現(xiàn)在她面前之時,她頭腦里所有的平靜克制像是被人綁架,可當(dāng)她所有的不平靜不克制在某個極端的地方要噴發(fā)出來之時,她又會若無其事擠壓回去,理智回歸原位。
這樣的性格不知道好還是不好,秦斯然也沒有勉強(qiáng)她,依照她的話將她從地上扶了起來,林皎單腳支地整個身體斜靠在秦斯然懷中,他們之間離的很近,讓林皎覺得很不舒服,秦斯然卻大大方方囑咐,道:"受傷的腳別碰地面。"
林皎一手僵,她不知道該將自己手往他哪里放,單腳支地的身體本就不穩(wěn),現(xiàn)在這樣扭扭捏捏的,更加影響了她的平衡力,上身就往前傾,秦斯然似乎看出了她的別扭,他心知肚明,卻裝作沒有察覺一般,稍微一用力便將她打橫抱起,他出其不意讓根本沒有任何準(zhǔn)備的林皎大聲尖叫了一句,秦斯然卻根本不給她緩和的機(jī)會,鉗住她不知道往哪放的手往自己頸脖上一引,"不想丟臉,從現(xiàn)在起這一刻我說什么就是什么,如果不同意,現(xiàn)在返悔來得及,"
他說的斬釘截鐵沒有任何商量的余地,林皎四處環(huán)顧了一眼,她不敢拿自己的名譽(yù)冒險(xiǎn),雖然現(xiàn)在的她心如火燒,可總比被別人誤會她和秦斯然要好很多,她左右衡量一番,也不再掙扎他的提議,老老實(shí)實(shí)圈住他頸脖,他抱著她彎腰,林皎身體往下滑,她趕緊與他貼緊一點(diǎn),臉?biāo)浪缆裨谒乜冢犚娝乜诎l(fā)出一陣沉悶的笑意,秦斯然低下身撿起地下的外套,林皎整個人如樹袋熊一般掛在他身上,秦斯然故意將動作做的緩慢一下,他想林皎的極限在哪里。
她憋著氣,臉被憋的通紅,卻始終不敢在有半步逾越,他怕她憋壞了,終于起身將西裝甩了甩,還好這里的地光滑,又是鵝卵石鋪成,除了衣服上有點(diǎn)濕濕的,臟東西倒是沒什么,他將衣服罩在林皎腦袋上:"很有游泳天賦,憋氣的功夫以前倒是不曾見識過。"
他說這句話之時語氣仍舊含有未散去的笑意,"聽在林皎耳內(nèi)卻跟小貓爪子在心口時不時撓癢一般,心都是顫的。
秦斯然也不等林皎回答,將她抱在懷中走的很緩慢,只是再緩慢的步調(diào)總有一天會到達(dá)盡頭。
秘書在客棧門外心急火燎等候自己大boss之時,抬頭一望,服務(wù)員送出門口的,看身形倒是挺像的,只是他懷中衣服蓋著的那一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秘書瞇著眼睛看了一眼。
剛才秦斯然正和幾個客戶吃飯,秘書在一旁為他擋酒,桌上的都是些精明的老頭兒,秦斯然多喝了幾杯酒,看上去有些不勝酒力,便真的借了一個不勝酒意出來透透氣,吩咐秘書朱容好生照顧著,自己先行離席,朱容覺得大老板將他拋棄在槍林彈雨的飯局上他覺得真的沒什么,這本來就是他的職責(zé),被幾個老頭子關(guān)灌了個差不多,飯吃到最后也沒見到自己大老板回來,他才真真的絕望了,自己邀的飯局,主人卻半路離席,別人不敢說什么,可終歸讓別人心里有計(jì)較,朱容為了挽救撒了個謊稱秦斯然有急事先行離開了,他立馬點(diǎn)了一個這里最貴的招牌菜,才將這禮給賠了過去。
等飯局一散,朱容在門口等自家老板,出來卻見到的是這般情形,他著實(shí)沒想通,他大老板懷中是個什么東西?
他在心里過了一片,朱容見秦斯然已經(jīng)走近了,立馬將自己心內(nèi)的疑惑拋之腦后,殷勤萬分跑了上去,說了一句:"秦總,您可算來了。"
然后伸出手想要去接他懷中不知道個什么寶貝的東西,諂媚道:"我來抱,您上車。"
他手剛伸到一半,秦斯然微微一偏身,眸光幽冷的看了過來,朱容心里一個激靈。
這時秦斯然懷中被蓋住的那個東西,悶在里面發(fā)出一個清脆的聲音問,道:"到了嗎?"
朱容這才知道,我的姑奶奶原來大老板懷中抱了個女人。
他伸半空的手立馬鎖了回去,嘿嘿笑了自我圓場,道:"是位女士。"
秦斯然沒理朱容,朱容能夠被秦斯然選中成為秘書,完全是他本身狡猾,面對突發(fā)情況反應(yīng)能力極其靈敏。
他的自作聰明引來秦斯然小小不悅,他淡淡道:"開車門。"
朱容得了令,立馬將車門拉開,手扶在車頂,始終不敢再伸出手去碰秦斯然懷中的人,他觀察能力極強(qiáng),從他大老板那小心翼翼的模樣,他便知道此女人不是簡單的女人。
秦斯然身旁女人很多,從大明星到名媛,想要被他這樣抱的數(shù)不勝數(shù),可能夠被秦斯然心甘情愿這樣抱的,屈指可數(shù),不,是根本就沒有。
所以朱容有些困頓了,大老板這樣寶貝的女人他該叫啥?老板娘?秦總的女人?或是小姐?
他第一次為自己沒做足功課而懊惱,決定還是不說話,安心開車。而佳人在懷的秦斯然并不知道知道秘書在心里篼了一圈,他將懷中的林皎輕輕往后座一放,體貼問道:"這樣坐舒服嗎?"
林皎坐在了車內(nèi)后座上她才覺得自己落地了,將腦袋上外套撤下,第一件事情便是大口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這才回答秦斯然:"謝謝,這樣坐可以。"
"沒有碰到腳上傷口?"
"沒有。"
秦斯然:"嗯。"了一聲,也跟著坐在了她身旁。
朱容透過后視鏡打量著后座的林皎,雖然不敢去光明正大打量,閃閃躲躲幾眼下來,朱容得出的結(jié)論,自家秦總的眼光還別說,真是像模像樣,嘴巴是嘴巴,眼睛是眼睛,那身材別看瘦小,卻委實(shí)很有料。
比秦總那正牌女友還要有女人味,但他也只敢心里較量一番。
林皎卻根本沒有察覺自己被別人在心里計(jì)較了個來來回回,她現(xiàn)在心里還在想怎樣在這段獨(dú)處中悠然自得而且不尷尬的相處下去,她身體上染了秦斯然身上男士香水,那種淡淡香味仿佛小蟲子一般往她鼻孔內(nèi)鉆,邁向四肢血肉里。
她干脆別過頭,假裝看向窗外風(fēng)景。
秦斯然坐在后座上沒有和她搭話,木著一張臉,不知道在想什么,氣氛一時間凝滯不前,更加讓林皎覺得自己現(xiàn)在處在冰火兩重的境地。
她只能一瞬不瞬看著窗外,雖然往后滑的風(fēng)景并不是她熟悉的,外面的天空斷斷續(xù)續(xù)下起了小雨,陰雨連綿的模樣,陰沉沉的天空仿佛隨時要壓下來,街道上到處都是忙著躲雨的下班族,讓開車的司機(jī)們特別暴躁按著喇叭。
林皎看到車窗上的雨水滑下一條一條水痕,猶如淚痕一般將車窗外風(fēng)景撕扯車兩半,她看的有些索然無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