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的時候,林皎沒想到陸家二老和自己兩位父母都來,她進入包廂的時候,著實驚訝了許久,看到陸毅成笑的客氣的臉,瞬間就明白。
但不戳破,陸毅成為她拉開椅子,她規規矩矩坐下,陸母劉織萍也不復當天那般刻薄,反而是笑地特別慈祥對著林皎母親,笑道,"親家母啊,我家毅成能夠娶了你家女兒,是他福氣,前段時間那些沒著邊際的鬧聞,林皎也不當真,我家毅成我從小看著長大,他還沒有這樣糊涂。"
林母是出了名不問世事,林父在外面打江山,她就將家里治理井井有條,不是個多話的人。
只不過今天她雖然和平時一樣好相處,可瞎子都看得出最近傳聞有幾分真幾分假,記者都堵人家門口了,這口氣,她沒辦法忍,林皎從小是她們手心的寶,沒道理出了娘家就被人欺負。
她似笑非笑道,"今日毅成既然喊我們來吃這家宴,是真是假他自然會給個話,親家母,我家林皎從小是我們手中寶,從來受不了半點委屈的,這幾年在你家過的如何我不得知,不過最近毅成花邊新聞太多了。"
坐在一旁威嚴不多話的林父在商場上打拼這么多年,氣度自然是不用說,他沉吟了一聲,"這些話我們暫且不說,看年輕人是怎么想的。"
陸父立馬接話道,"是啊,昂原說的不錯,年輕人的事情就讓年輕人自個兒解決,我們暫且吃完飯在說。"
他側看向林皎道,"皎皎,我們家毅成剛才點的菜可全都是你喜歡吃的,你等會兒多吃點,看你瘦的。"
陸父對待林皎向來沒話說,其實陸家二老,除了劉織萍刻薄一點,其余人都沒什么話可說。
林皎展顏一笑,既然已經決定和好,自然要將這面子給陸毅成,她說,"謝謝爸爸。"
這頓飯吃每個人吃地都不是滋味,劉織萍若不是因為林皎的家世,餐桌上時不時給林皎夾菜,完全忘記就在前幾天,為了她兒子,甩了她一巴掌的事情。
林皎也不記仇,既然她愛裝,她自然配合,林父吃了幾筷子,擦拭了嘴巴后問向林皎,道,"你們打算什么時候要個孩子,年紀也不小了,老這樣懸著不是個事兒。"
陸毅成在一旁道,"我剛才和林皎商量了下,覺得也是該生孩子的時候了。"
林父點點頭,道,"她從小就嬌氣,毅成你有時候多擔待一點,不過你作為男人,外面世界我比你看的透徹,我不要求你事業做得多大,但夫妻之間,該有的尊重總是要有,我可不想我們林家和你陸家因為你們夫妻之間的事兒鬧出什么不愉快,畢竟都是有頭有臉的人,傳出去不好聽。"
陸毅成認真聽著,"我知道爸爸,以后不會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了。"
林父點點頭,對林皎道,"你脾氣也要給我柔一點,這件事并不是毅成一個人錯,從小到大,到父母面前鬧鬧也就算了,你可別倔的跟什么樣。"
林皎點點頭說,"知道,我和毅成沒有事,只是最近兩人有些誤會,一時間心內有些氣,才鬧出了這樣的事情。"
其實這場飯本來是陸毅成給林家一個賠禮道歉的,各自父母叮囑完,覺得差不多了,陸毅成將人送走,林皎坐在席間自己細吞慢咽的吃,剛才根本沒吃下半點。
陸毅成走了進來,見林皎似乎很餓的樣子,"剛才怎么不吃。"
林皎吃了一口菜,"剛才那樣的情況誰吃地下,你怎么也不告訴我一聲,讓我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陸毅成說,"我以為沒多大的事。"
林皎吃完最后幾口,擦完嘴角,她起身看向陸毅成問道,"結賬了嗎?"
陸毅成點點頭。
她拿起包穿好衣服。
"我還要去趟公司,不過關于你說生孩子的事情,陸毅成既然我已經同意,可我是個女人,于珊珊那件事情,我暫且原諒你,不過后續你必須給辦妥,若是下次還給我弄出這樣的事情,咱們不是兩個字離婚那么好解決了。"
陸毅成說,"可你和秦斯然呢?"
陸毅成一句,讓懷著一肚子話的林皎一愣,她動了動嘴巴,半響才道,"我和他已經是過去式,他有女朋友,我有老公,我還能怎樣?"
"既然你這樣和我說了,我的事情自然會處理妥當。"
林皎點點頭,覺得這段和解飯總算是吃完了,她起身要走,因為公司還有事,陸毅成這段時間接了個大案子,更加是忙的不開交,家里的事情解決了,自然就是去公司。
只是他將林皎送到雜志社,在她即將下車之時說了一句,"我不是不信任你,林皎,你和秦斯然以前愛的那么深,我甚至怕聽到他名字,你明白嗎?"
林皎沒想到陸毅成會說這句話,她站在車門口望向駕駛座上的陸毅成,"那你和于珊珊呢?你們愛的那么深,你有沒有想過其實我也是怕的?"
陸毅成說,"那是兩回事。"
林皎肯定道,"這是一回事。"
她說完,轉身便往公司大門走去,陸毅成一直目送著她離開,他沒有立即發動車,只是發著呆,這怎么會是一回事,她不愛他,所以無懼一個于珊珊,可他對她不是沒有感情的,害怕占據在她心頭的人,始終都拔根不起,這是兩回事。
陸毅成嘲諷笑了笑,他剛發動車,于珊珊便打電話過來,問他在哪里。
他想了許久,終于將心里的一句話憋了出來,他說,"姍姍,咱們斷了吧。"
而被記者堵在家,幾天沒有見陸毅成的于珊珊聽了這句話半口氣沒提上來,她站在陽臺頂端望著天際沉沉的云,斜眼望向下面萬丈的高空,顫抖著聲音道,"毅成,你知道這幾年我最害怕你和我說哪幾個詞嗎?一刀兩斷,和平分手,兵分兩路,分道揚鑣,毅成,你....還愛我嗎?"
于珊珊問的小心翼翼,仿佛怕驚醒他什么,陸毅成聽到電話里她無助的語氣,有些心疼。
他說,"愛。"
于珊珊哭笑不得道,"既然還愛我,為什么要說這樣的話,如果是因為這件事被林皎知道,你可以離婚啊,毅成無論是多少年我都愿意等。"
陸毅成深吸一口氣,想到那天林父將他喊到書房說的那些話,他有些頭疼道,"你以為離婚那么容易嗎?我離完婚,就是個窮光蛋,林昂原勢力多大你不是不知道,這幾年林家表面上是扶持我們陸家,可只要我和林皎決裂,林昂原就會斷了合作,目前梨園環保科技公司壓上全身家,姍姍,你不明白我的為難,我父親一輩子心血我不能毀,當初處心積慮攀上林家,翅膀還沒豐滿,這塊踏腳石踢不得。"
于珊珊在電話里聽到陸毅成聲音有些不耐煩,甚至說壓抑,這么多年他在外面自立門戶,始終不愿接手陸家產業,不就是不愿意落了個靠岳父的名聲嗎?
可她從女人最好的花季,等到這個年紀,她付出的又少到哪里去。
"毅成,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是多少歲嗎?"
陸毅成一愣,緩了緩情緒道,"二十。"
"那你還記得那時候我跳的第一支舞嗎?"
陸毅成回想了一下,腦袋里自動浮現那日文藝晚會上的于珊珊穿著一身白色華服,站在云霧繚繞的舞臺上,身姿曼妙的跳了一支青花懸。
那樣的畫面,現在回想起來,至今都還覺得十分曼妙。
只是時過境遷,這幾年兩人雖然偷偷摸摸,可愛情保質期一過,記得的也只是朦朧的一抹影子。
像是蒙的一層紗,始終看不清她一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