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毅成聽完母親教訓后,劉織萍接了一個牌搭子打來的電話,司機載著她匆匆走了,他靜下來看到這滿室的狼藉,摸了一下頭上傷口發現流了不少血。
他從浴室換了衣服走了出來,保姆正站在門口忐忑望向他,陸毅成有些疲憊道,"全掃干凈吧。"
低頭一看地下的碎片,他彎下腰從一堆碎玻璃中撿起一張合照,那是他和林皎的婚紗照,里面的他們由于當初攝影師要求和指導,都笑的特別美好。
如果不知道內情的人,一定會覺得那時候的他們很相愛。
他擦掉照片上的玻璃屑,放入自己公文包內,起身去車庫開車去了一趟醫院,正在醫院包扎之時,于珊珊打來電話問他在哪里。
陸毅成此時非常煩,滿腦子都是林皎離去的背影,他揉了揉眉心道,"在外面辦事。"
于珊珊聽陸毅成口氣不好,便委婉道,"毅成啊,今天早上的報道不知道你.....看了沒有。"
護士正在為他包扎,他仰了一下頭,"看了。"
"我家現在很多記者,毅成我有些怕。"
陸毅成終究是舍不得讓于珊珊受半點委屈的,他拋棄心中煩人事柔聲安慰她道,"你別慌,我會多派人去守著,我馬上來,姍姍。"
于珊珊在里面柔弱"嗯"了一聲。
陸毅成包扎完后便趕去于珊珊公寓,剛將車開到大馬路上,靜怡的別墅區圍滿了記者,很多保安守都守不過來。
陸毅成不好進去,將車停在不遠處,正當他思索著該怎么進去之時,電話又響了,他微有些不耐煩想要按掉,可看到上面的來電提醒。
他有些猶豫接了起來,里面岳父林江流打來的電話,他換好嗓音接聽。
林父在那端聲音平和道,"毅成啊,最近你和林皎是怎么一回事啊。"
陸毅成便知道林父是來興師問罪,當他想好一切措辭,卻開口只是短短一句,"我們之間有點矛盾。"
"最近關于你不好的傳聞挺多,毅成我們林家對你向來不薄,林皎也是我們寶貝,我不希望她受任何委屈,她回來的時候雙頰通紅,我以為是你們動手打人了,最后她和我解釋說是皮膚過敏,毅成這其中的事情我也不去深究,我將女兒嫁給你,你自然要好生替我照顧著,這次事情你要是有空就回來和我見一面,有話要問你。"
林父說完,便將電話一掛,里面嘟嘟聲特別刺耳,陸毅成將手中手機狠狠往車窗外一摔,便開車往回走。
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在酒吧喝了一會兒酒,回到車上躺了一夜,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他回家洗漱了一番,見屋內靜悄悄的,平時還有林皎和保姆在對話,可現在只有保姆一個人在打掃著。
陸毅成換完衣服后,便往林家趕,剛到林家,外面正好停了一輛黑色的車,他以為是林家來客人了。
保安將門一打開,他將車停在車庫,走到大門口仆人開的門。
仆人喊了一聲姑爺,陸毅成走進去,正好趕上飯店,他站在門口喊了一聲爸爸媽媽,林父和林母正滿臉笑容和林皎說著話。
他的貿然出現,說實話讓二老的笑容都凝固了一瞬間,林皎也是,她沒想到陸毅成真的敢來。
林父不是什么好吃面的人,陸毅成雖然老老實實就喊了一句爸爸媽媽,可對于女兒失魂落魄回來娘家他一直耿耿于懷,對于陸毅成的突然來訪,也只是淡淡嗯了一聲道,"來了。"
陸毅成笑的謙和說,"來了,我是來接林皎回去的。"
林母夾了一個雞翅到林皎碗內當做沒有看到,雖然場景尷尬,可陸毅成只能硬著臉皮。
林父說,"沒吃飯吧。"
陸毅成回答,"還沒有。"
"那坐下來一起吃吧。"
陸毅成笑了笑,剛脫下西裝遞給仆人,廚房里面走出來一位男人,他手中正端著一盤切好的水果,笑著走了出來道,"伯父,今年橙子倒是挺甜的,記得皎皎以前挺喜歡吃的。"
他的話剛落音,一側目正好看見陸毅成,秦斯然嘴角勾起一笑,兩人對視。
林父笑著道,"也只有你最貼心,出國這么多年了還記得我們喜歡吃什么,快坐下來吃飯吧,別忙了,好不容來伯父家吃頓飯。"
秦斯然淡笑了一聲,看了一眼飯桌上一直神色淡漠沒有起伏的林皎。
自顧自的坐在了位置上,反而留下陸毅成有些尷尬站在那里,走也不是坐也不是。
秦斯然見林皎只是扒拉著碗內的雞翅,沒見她吃,便夾了一些青菜放到她碗內,笑的寵溺道,"皎皎,過了這么久,不愛吃肉的毛病還是改不了,允許你吃點青菜。"
說完,菜就夾到林皎碗內,林皎覺得自己現在秦斯然就是一個滾燙的火爐,她低頭看向自己碗內的青菜,又看向始終站在那里未動的陸毅成,最終老老實實,"噢"了一聲。
低頭像是小兔子一般慢慢啃了一起來,陸毅成才有些尷尬的坐了下來。
這頓飯間除了秦斯然和林父相談甚歡,林母慈祥給林皎夾著菜,陸毅成被冷落在那里,食之無味。
等這頓飯終于吃完了,林皎才起身回了自己房間。
陸毅成想要追過去,卻被林父當場叫入書房,秦斯然勾了勾嘴角,幫著林母收拾完碗筷。
林母向來心疼秦斯然,知道他從小就沒做過什么家務活,便打發他出去看電視,他正坐在沙發上無聊之時,一抬頭,便看見樓閣上林皎手中提著衣服去了浴室。
他將電視聲音開大了幾格,起身上了樓。
他站在緊閉的浴室門口,伸出手開了一下門,發現鎖了,低頭從口袋掏出一串鑰匙。
這串鑰匙還是很久以前,他和林皎還很相愛之時,林母給秦斯然的,方便他來找林皎,只是這么多年過去了,不知道還有沒有用處。
秦斯然正思忖著,將鑰匙插入孔內,一轉動浴室門便開了。
他好笑的搖了搖頭,覺得自己今天是要做回采花賊了。
門被輕輕推開,門內躺在浴池的林皎卻沒那心思注意有人闖入,她顯得有些心不在焉躺在偌大的浴池,浴池是四方形的,四角處都有一個涌著熱水的龍頭。
她低頭看著手臂上烏青的傷口,那都是那天她和陸毅成打架時留下的戰績,自從那天她跑回娘家后,正好撞見坐在客廳看報紙的林父。
林皎本想若無其事進去,卻被林父當場叫住,看到她臉上五個手指印當場就發了很大的脾氣,要找陸毅成麻煩,可林皎覺得既然這些委屈她都忍了下來,自然也就不想引起太多的,畢竟她不想連離婚都是和陸毅成鬧的不愉快,這段婚姻從開始到現在已經算的上是滿目蒼夷。
這次陸毅成敢單槍匹馬到,是她始料未及的,更始料未及的是,她沒想到好多年不來她們家的秦斯然,竟然也來了。
林家二老向來喜愛秦斯然,時常喊秦斯然來林家做客,可是因為林皎和他關系破裂后,林家二老也沒什么臉面在像往常一樣請他來家里玩。
再加上秦斯然最后去了國外留學,這次回國后又聽說他有了女朋友,林家二老覺得,既然各自都有好的歸宿,以前的不愉快也該過去了,所以才打了好幾個電話喊他來做客。
今天卻和陸毅成碰上個正著。
林皎有些頭疼的靠在浴池壁上,正思忖著等會兒該不該下樓去。
她正發著呆,自然不知道秦斯然早已經靠在不遠處的墻壁上目光帶著火一樣盯著她光滑的背脊許久。
林皎將臉埋在水中許久,感覺自己快要窒息了,才滿足的從水里站了起來,剛一轉身,眼光一閃,正好看見門口處了一個男人。
她嚇的一尖叫,腿一滑,人就往后仰,秦斯然早已經手疾眼快,長腿一邁,便已跳到水池里將林皎穩穩的接住。
林皎驚魂未定,死命抓住秦斯然的衣領,她用的太用力,一扯,秦斯然今天就穿了一件棉質襯衫,撕拉一聲,秦斯然結實的胸脯被林皎摸個正著。
她嚇的又是一個尖叫,伸出手就要將秦斯然狠狠推開,可對方卻是有備而來,推不動,反而被困的越緊。
林皎腦袋正好撞在他石頭一樣硬的胸脯上,秦斯然一手抱著她,一手壓著她腦袋笑出了聲,道,"皎皎,投懷送抱不是這樣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