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繞了一圈又繞回原點了？”
萬里默然無語，真正的泄密者是林雨玲？不，不對，還有程媛的那個留學(xué)三年的表弟，三年，這個時間對的上，也可能是他。
身前，程媛說完一切后仿佛脫力般癱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地喘息。萬里看她模樣不似偽裝，想了想，回自己椅子上坐著等她恢復(fù)。
五分鐘過去，程媛的粗重喘息聲才漸漸平復(fù)，她沙啞道：“我把這些都告訴你了，你怎么還不走？”
“惡魔就這么可怕，提到它就能把你嚇成這樣？”萬里問道。
“你沒見過，你不懂。”
萬里失笑，搖了搖頭。管這惡魔的存在是真是偽，想揍一頓紅發(fā)龜孫的他怎么可能會讓個被紅發(fā)龜孫關(guān)進小盒里的惡魔嚇到？
“我還有一個問題。”萬里再次開口：“你覺得……泄密者是你表弟還是林雨玲？”
程媛愣了下，疑惑道：“你剛剛不是說林雨玲是赤組織的嗎？赤組織莫非不信天外來客，信惡魔？”
萬里眨眨眼，腦子瞬間轉(zhuǎn)了好幾個圈，差點纏在一起。赤組織為救方路而建，如果林雨玲是那個泄密者，害方路被抓，那她就不可能同時是赤組織的第二神使了，否則不是在自導(dǎo)自演嗎？
咦，不對啊，我是不是立場沒站對？我為啥會敵視泄密者，他泄密雖然害了方路，但方路如果擁有的是惡魔的寶物，那他被抓一點都沒毛病，泄密者做的是對的！
“是初中畫漫畫被打小報告的次數(shù)太多，討厭泄密這件事嗎？”
萬里抿抿嘴，扭轉(zhuǎn)思想。他和方路無親無故的，泄密人是誰跟他有什么關(guān)系。他現(xiàn)在巴不得是林雨玲，讓她和赤組織徹底甩開關(guān)系……
“程媛，說說你表弟吧。”
程媛舒口氣：“三年前我表弟去意大利留學(xué)后我們的聯(lián)系就少了。他叫李文龍，濱城人……”
……
半小時后。
萬里走出了審訊室。
“結(jié)束了？一小時，夠久的。”
萬里笑笑：“麻煩您久等了，廖局長。您……沒偷偷錄像吧？”
“你不說要保密嗎？老子知道輕重！”廖局長沒好氣道。
萬里訕笑點頭。原本說保密只是覺得解釋起來麻煩，沒想到扯出個惡魔，還真得對廖局長保密了。
“嗯，那個……我來提審程媛的事，麻煩您也稍稍保密一下。”
“……事情這么嚴重嗎？”廖局長神色微凝：“老子有數(shù)。”
把程媛關(guān)押回原處，兩人并行至停車場。萬里沉吟片刻，道：“您自己回吧，陪您閨女去。”
“你小子居然不去我家蹭飯？”
“您這話說的，像我差一頓飯似的。再說蹭飯也不能先去您家，我得去文菁家。”
廖局長笑了笑：“去你的吧。”
望著廖局長駕駛白色吉普車兩個漂亮的直角彎離去，萬里懵逼地撓撓頭，又搖頭笑了笑。
然后他掏出手機。
“這么大的事，還是先跟總局長說一聲吧。按理來說他應(yīng)該一早就知道惡魔的事了，正好驗證一下。”
搜了遍聯(lián)系人，萬里才發(fā)現(xiàn)自己沒有郭戰(zhàn)手機號。武道總局的電話網(wǎng)上倒是能查到，不過打過去找總局長肯定要經(jīng)過重重麻煩。
于是他撥打了黑丹雁的電話。
兩秒后，電話被接通。一片亂七八糟的吵嚷之聲傳來，對面環(huán)境似乎很亂，好像在……KTV？
“女神也會去這種地方？”萬里嘀咕了聲，喊道：“黑副總局長，您過年好啊！”
“嗯，過年好。”黑丹雁清冷的聲音從電話那端傳來。
“您那邊方便說話……”
“黑姐，跟誰打電話呢，還避著我們！”大大咧咧地女聲插進來。
萬里一怔：“女流……艾姐，你也在啊，過年好！”
……
燕京，某家KTV。
艾惠倚在黑丹雁身上，聽到萬里聲音愣了下：“萬里楊？史焱！唱歌小聲點，我聽不清電話了！”
黑丹雁無奈一笑，把手機遞給艾惠。艾惠順手接過：“萬里楊，特地打電話給姐拜年？
我沒喝，哦，喝了一點點。
嗯，在KTV。
慶祝啊，姐升官了，以后你得叫姐艾副總局長了！
誰？遲昭？他沒倒臺，黑姐升官了，以后你得叫她黑局長嘍！
不是，郭局長也沒倒臺，秘武局，黑姐去管秘武局了。
曾劍庚？我管他去哪！
有急事找總局長？好吧，就聊到這兒，下次來燕京來姐家玩！”
她把手機遞還給黑丹雁，黑丹雁立時閃爍消失，艾惠便斜斜躺在了KTV的沙發(fā)上，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嘴角勾起，嘖嘖了兩聲。
……
“嘖，曾劍庚還真跟赤組織有關(guān)系？”萬里持著保持接通的手機，微微蹙眉：“被貶謫了，還是被直接關(guān)起來了？這家伙……”
“萬里楊，你找我？”很快，郭戰(zhàn)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索。
“哦，總局長，那個……您現(xiàn)在方便接電話不？”萬里問道。
“方便，什么事？”
萬里左右看看，確認周邊沒人在，深吸口氣：“您知道……天外來客扔下的魔盒里有只惡魔的事嗎？”
“……嗯？！你從哪知道的！”
“還真有。”萬里默然片刻，把提審程媛始末依次講述給總局長。
“程媛……你……知道就知道吧，記得保密，不要對任何人說！”
“明白。總局長，這個惡魔的事您是從方路那里知道的嗎？”
“不是。”郭戰(zhàn)否認道：“多余的事你現(xiàn)在不用了解。你的特等功勛章和五萬靈石已經(jīng)在路上了，努力修行吧，說不定有一天……惡魔逃了出來，還要靠你拯救世界呢？”
萬里抿抿嘴：“您把我當中二少年哄呢？嘿，不過這話我愛聽，妥了，拯救世界的重任就交給我吧！”
“嗯。”
萬里原本還想問問曾劍庚，沒想到總局長‘嗯’過一聲后便把電話掛斷。猶豫片刻，他沒再撥回去，站在原地愣了會兒神。今天接受的信息量有點大，容他捋一捋。
“惡魔啊，惡魔！這個世界真他娘的是越來越精彩了。”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現(xiàn)在…去文菁家吃飯，明天…去林雨玲家給她拜個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