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戟軍對于落北原上的軍民是極其特殊的存在。
或許這只有三千人的軍隊無法打到陰山收服妖族,但在這片茫茫草原之上,就是戰(zhàn)無不勝的存在。
胯下皆是千里良駒,軍中一半修行之人,所過之處妖族與妖獸無不聞風(fēng)喪膽。
很多人都說過,唯一能限制逆戟軍的只有人數(shù)。
但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不是每一個擁有天賦的修行之人或者擁有將領(lǐng)才能的人都愿意來這片草原上冒險。
而常年游走于草原之上,更讓這支軍隊披上了一層神秘的外衣。
但只要逆戟軍出現(xiàn),就是所有人生的希望。
當(dāng)初晉陽城墻下的三進(jìn)三出,三千人馬直接殺的妖族數(shù)萬人潰不成軍。
那完美的弧線,是每一個死里逃生的妖族都揮之不去的噩夢。
所以,當(dāng)逆戟軍出現(xiàn)在這片雪地時,原本被恐懼籠罩的商隊頓時感到一股強(qiáng)大的力量注入心頭。
無聲中,大地震動!
剎那間,風(fēng)云變色!
身著堅固的鎧甲,手持鋒利無比的兵刃,眼中閃爍著堅定而無畏的光芒。
馬蹄聲如同雷鳴般響徹天地,每一步都仿佛要踏碎這片冰封的大地。
氣勢磅礴、威武雄壯的逆戟軍如猛虎下山一般,以排山倒海之勢沖殺而來。
戰(zhàn)士們沉默,但卻仿佛震耳欲聾,勢必要將擋在眼前的一切沖散。
到了雪魔大軍側(cè)面時,整個隊伍變成利箭造型,從腹地,自南向北,直插而過。
三百人在胯下駿馬奔跑時,手中黑刀揮舞。
途中只聽得見雪魔的慘叫,再無其他。
一擊洞穿雪魔大軍,逆戟軍直接在雪魔大軍中開了一條十丈寬窄的口子。
臨近出去時候,三百人一分為二,一隊向東一隊向西,在劃出兩道完美的弧線之后轉(zhuǎn)了一個彎。
兩隊先鋒舉刀向天,胯下一夾,駿馬嘶鳴,再次朝著雪魔大軍而去。
這支令人聞風(fēng)喪膽的軍隊如同一股黑色旋風(fēng)席卷而過,所經(jīng)之地即將迎來一場血腥風(fēng)暴肆虐。
霎時間,戰(zhàn)場上彌漫著濃烈的死亡氣息,空氣中充斥著刺鼻的血腥味和燒焦味。
原本雪白的大地此刻變得一片血紅,只剩下滿地的殘肢斷臂和破碎的盔甲武器。
這些殘缺不全的肢體散落在血泊之中,有的還在擺出攻擊的姿勢,似乎想要繼續(xù)戰(zhàn)斗。
有的則瞪大雙眼,臉上滿是驚恐與絕望,死亡只是時間問題。
而那些失去生命的雪魔們,則以各種扭曲的姿勢倒臥在地,無聲地訴說著這支軍隊的強(qiáng)大。
在逆戟軍的沖擊下,原本囂張跋扈的雪魔們頓時陷入了一片混亂之中。
它們驚恐地尖叫著,試圖逃離這支強(qiáng)大軍隊的攻擊范圍,但卻無處可逃。
逆戟軍的士兵們緊密配合,相互支援,形成了一道堅不可摧的防線。
刀光劍影交錯之間,鮮血四濺,染紅了潔白的雪地。
雪魔們紛紛倒下,它們的身軀被撕裂成無數(shù)碎片,在空中飛舞。
然而,逆戟軍并沒有絲毫停歇之意,繼續(xù)毫不留情地斬殺著這些可惡的魔物。
整個戰(zhàn)場彌漫著濃烈的血腥氣息和死亡的陰影。
當(dāng)最后一次沖殺結(jié)束,之前已經(jīng)將商隊逼到退無可退之境的雪魔大軍,沒有一只雪魔還能站著,包括那幾頭體型格外巨大的。
這,就是陣型與修行的完美結(jié)合,是血性與歷練的證明。
當(dāng)最后一匹戰(zhàn)馬歸隊之時,整個戰(zhàn)場靜了下來。
整齊的馬嘶響起,三百人拉緊韁繩,三百駿馬同時揚(yáng)蹄。
落下后,再次寂靜無聲。
久違的陽光自東方逆戟軍身后悄悄出現(xiàn),溫暖的陽光照在黑色盔甲上,不起亮光。
穿過三百人,又照在了遇龍河畔雪魔青色的臉上。
商隊的幸存者們看著停在戰(zhàn)場中間的逆戟軍,一時間似乎忘記了疼痛,全部陷入了呆滯之中。
三百人,與雪魔大軍的數(shù)量差不多,卻在這么短的時間達(dá)成了幾乎完勝的戰(zhàn)績。
只有幾人受傷,但都沒什么大礙。
能有幸見到逆戟軍的人,無疑是幸運(yùn)的。
如果不是逆戟軍出現(xiàn),現(xiàn)在躺在血泊中的就是商隊眾人了。
雙方不知看了多久,一個興奮中帶著顫抖的聲音響起。
“逆戟軍!”
隨著這一聲呼喊出現(xiàn),越來越多的聲音響徹遇龍河畔。
“逆戟軍!”
“逆戟軍!”
“逆戟軍!”
這聲音如同洶涌澎湃的海浪一般,此起彼伏,響徹云霄。
每一個人都用盡全身力氣,將心中對這支神秘軍隊的敬畏與期待融入到這呼喊之中。
有的人滿臉興奮,眼中閃爍著激動的光芒。
有的人則神情肅穆,仿佛在向心目中的英雄致敬。
而那些年輕力壯的小伙子們更是熱血沸騰,握緊拳頭,似乎想要立刻投身于戰(zhàn)斗之中。
隨著一聲聲呼喊,整個商隊都被一種激昂的氛圍所籠罩。
周晚看著眼前的軍隊,眼中的敬佩與欣喜根本遮掩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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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還有理智尚在,只怕也要跟著商隊眾人一起吶喊了。
當(dāng)初在晉陽時候,初始境界的周晚覺得逆戟軍是戰(zhàn)無不勝的存在。
而現(xiàn)在哪怕已經(jīng)到了通明境界,這種感覺依舊存在。
似乎沒人知道這支軍隊的極限在哪里。
唯一知道的,或許只有這片茫茫草原。
逆戟軍從不在一處地方停留,也從不進(jìn)城。
當(dāng)為首之人胯下駿馬馬蹄抬起之時,所有人都以為逆戟軍會像來時一樣迅速消失在草原之上。
呼喊聲慢慢消失,準(zhǔn)備最后看一眼這強(qiáng)悍軍隊的背影。
而下一刻,忽然發(fā)現(xiàn)并不是這樣。
為首之人輕輕一點,駿馬踩著被染紅的地面,緩緩來到了商隊之前,看著損失慘重的商隊,伸手指向了東南方向。
“東南方向三十里有人接應(yīng),這里不用你們管,趕快去吧…”
聲音溫和,與那黑衣黑面滿是瀟殺氣息的外表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如果不是親眼瞧見這人方才指揮著逆戟軍在雪魔大軍中縱橫沖殺,誰也不會把這聲音與他聯(lián)系起來。
聽見說話,商隊眾人紛紛抱拳行禮。
沒工夫處理傷勢,只能快速包扎一下。
迅速將貨物重新歸攏,準(zhǔn)備朝著這人所指方向前進(jìn)。
沒人去掩埋尸體。
來這里的人,每一個都做好了葬身這里的準(zhǔn)備。
所以,尸體永遠(yuǎn)不會被帶出落北原。
生者不會愧疚,死者不會不安。
商隊的速度很快,默契配合之下很快收拾妥當(dāng),朝著逆戟軍首領(lǐng)抱拳行禮,朝著東南方向而去。
過程中,沒人說話。
周晚一直看著不遠(yuǎn)處的黑氣軍隊,似乎要把這支軍隊的一切都看看記住。
雖然一直在落北原歷練,但有沒有下一次見面很難說。
當(dāng)商隊最后一人沿著遇龍河離去之時,周晚最后不舍的看了一眼,準(zhǔn)備跟上隊伍。
就在這時,一直守在商隊旁的逆戟軍首領(lǐng)一抬手,黑色長刀橫在了周晚身前。
“你留下…”
聲音依舊溫和,但卻帶著濃濃不可質(zhì)疑的味道。
周晚停下腳步,抬眼朝著這人看去。
黑色面罩在臉,只能瞧見一雙盯著自己的眼睛。
剛要開口說話,只見聽見動靜的劍十一也停下了腳步,雖然不明白周晚為何被叫住,但還是伸手摸向腰間,目光落在了將領(lǐng)身上。
“大哥?”
周晚聽著,抬手示意劍十一不要輕舉妄動,朝著劍十一一笑,開口道:
“沒事兒,你們先過去,一定把人看好了…”
劍十一聽著,點點頭,手離開了腰間,招呼了桐桐一聲,跟著商隊離去。
戰(zhàn)場之上,只剩下了周晚與逆戟軍的三百人。
周晚開口道:
“請問將軍有何貴干?”
那人聽著,朝著后面揮了揮手。
一人從隊伍中騎馬出來,牽著一匹黑氣駿馬來到了周晚面前。
伸手把手里韁繩遞給周晚,雙腿一夾,回到了隊伍中。
周晚有些疑惑的接過韁繩,開口道:
“這是…”
還沒等周晚說完,那人一拉韁繩,駿馬揚(yáng)蹄,濺起一陣雪煙,化成一道黑色閃電朝著南方奔襲而去。
“跟上…”
兩個字遠(yuǎn)遠(yuǎn)傳了過來,隨即被剩下的駿馬馬蹄聲覆蓋。
瞧見逆戟軍離去,周晚翻身上馬,大喝一聲,直直追著逆戟軍而去。
幾個呼吸之后,追上逆戟軍,滿心疑惑的跟在后面。
周圍景色匆匆而過,小半個時辰之后,逆戟軍的速度慢慢降了下來。
前方,出現(xiàn)了一片營地。
很簡陋,應(yīng)該是臨時搭建的。
刀兵不離手,鍋灶不落地,隨時都能開拔。
里面穿插而過的人全都是黑甲黑衣,沒戴面罩,露出了一張張滿是風(fēng)霜的臉。
逆戟軍有三千之?dāng)?shù),之前營救商隊的只有三百人,不過營地里面也不是剩余的全部,估摸著最多也就三四百人。
三百人小隊停在營地前,之前招呼周晚過來的將領(lǐng)下馬,看了眼最后面的周晚,招了招手。
周晚下馬,幾步到了最前面。
“跟上…”
那人說著,直接進(jìn)了營地。
周晚現(xiàn)在依舊是滿心疑惑,但人家不說話他便只能跟著。
路上不停有人打著招呼,當(dāng)然,不是同周晚打招呼。
但每一個打過招呼的人都會下意識的看一眼周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