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著話,聽見了腳步聲音。
來到禪院門口,瞧見幾人正往回走。
周晚一副無聊模樣,七夏遠(yuǎn)遠(yuǎn)跟在后面。
看見門口的易年,周晚開口道:
“呦,睡醒了?”
易年尷尬的撓了撓頭,昨天才與幾人說不會了,沒想到又睡了一天。
轉(zhuǎn)移話題道:
“今天怎么樣?”
周晚攤了攤手。
不用說,估計又沒什么結(jié)果。
“倉嘉呢?”
“還在那兒聽呢,可認(rèn)真了…”
幾人各有目的才來的梵心宗,倉嘉住佛,多聽聽也正常。
周晚進(jìn)院,七夏到了門口,與易年點點頭便算打了招呼。
沒過多大一會兒,同心小和尚來了。
手里提著齋飯,看向易年,開口道:
“易施主今天怎么沒去大會瞧瞧呢?”
易年笑了笑,接過食盒,“無相大會討論的都是高深佛法,去了怕也聽不懂。”
“佛法無高低相論,聽聽沒有壞處,施主可放心前去。”
“好,明天定會去瞧瞧…”
客氣送走同心,提著食盒回了禪院。
沒了倉嘉,齋飯全進(jìn)了易年肚子。
收拾起來,幾人喝茶聊著天。
周晚盯著夜空,開口道:
“總這么下去也不是個事兒,要不明天趁著大部分人都在接引臺,我去別處瞧瞧?”
周晚說的別處自然是梵心宗的幾處禁地。
梵心宗廣邀天下宗門與修行之人來此,對眾人行動沒有太多限制,但也有幾處地方是明令禁止不讓參觀的。
易年搖了搖頭,開口道:
“我覺得還是先等等吧,畢竟這是人家的地方,若是實在沒辦法再說。”
周晚點點頭,開口道:
“也行,你不急的話…”
易年不是不急,只是現(xiàn)在強闖沒什么把握。
梵心宗內(nèi)高手不少,萬一起了沖突勝算不大。
尤其是后院竹林的靜海大師。
在沒摸清那老和尚的底細(xì)之前,最好不要輕舉妄動。
再說,元氏一族已經(jīng)等了上百年,也不差這幾天。
轉(zhuǎn)頭看向七夏,見七夏沒什么反應(yīng)。
接著聊天,問了問周晚無相大會的情況
用周晚的話來說,就是一群和尚吃飽了沒事兒干坐在一起吵架,還光吵不動手,無聊的很。
易年笑了笑,周小爺這是典型的看熱鬧不嫌事兒大。
周晚說著,指了指后院竹林,開口道:
“對了,今天早上我看見你說的那大師了,你知道他是誰不?”
易年當(dāng)然知道,不過瞧見周晚那興致勃勃的樣子,沒說,配合開口道:
“誰啊?”
“靜海禪師…”
周晚說著,站了起來,眉飛色舞道:
“真沒想到那老和尚地位那么高,今天去接引臺的時候,只要見到他的人都要稱呼一聲大師,四宗住持見了他都恭敬的很,倉嘉說梵心宗目前有四代人,靜,了,戒,同,在花海用玄黃寶鑒撐住古境洞口的了塵大師都沒有他的輩分高,應(yīng)該和你師父是同輩兒人,我覺得咱們要找東西,從他身上下手正好,你不是讀過不少佛經(jīng)嗎,有話題,沒事兒去與他套套近乎,興許能問出什么呢。”
易年聽著,苦笑了下。
問?
就那大師身上那怪異的情形,只怕沒等問,自己的老底兒就全交代出去了。
周晚瞧見易年神情,開口道:
“怎么了?”
“沒什么,等你說的靜海禪師回來我去看看…”
周晚點點頭,開口道:
“這群修佛之人就講個緣,估計那靜海禪師對你也有興趣,要不也不能把咱們弄到這兒來,多好的機(jī)會,可得把握住了…”
“知道了…”
“實在不行你就往他面前一跪拜他為師,為了咱們的目標(biāo),該犧牲就犧牲一下,大不了以后再還俗唄,反正你都娶過媳婦了。”
說著,眼神還往七夏身上掃了下。
呃…
周晚越說越?jīng)]譜,沒等易年開口,龍?zhí)业男∈忠呀?jīng)落在了周晚的腰上。
“哎呦,掐我干什么,我說的都是實話。”
龍?zhí)业闪酥芡硪谎郏芡碜R趣的閉上了嘴巴。
又聊了會兒,夜色漸濃,幾人回了房間。
易年拿起老和尚送的《多心經(jīng)》,沒敢翻開。
這書絕對有古怪。
已經(jīng)莫名其妙的睡了兩天,可不能再睡了。
拿書出門,準(zhǔn)備還給老和尚。
剛出門,七夏正坐在院子里,手里抓著魚食正在喂魚。
瞧見易年出來,目光掃過易年全身,開口道:
“去哪兒?”
易年晃了晃手里的書,走到七夏身邊坐下,開口道:
“前兩天睡不著,不知怎么就到了后院,靜海禪師給了我一本書,翻上兩眼一睡就是一天,覺著這書有古怪,想著趕緊還回去。”
與七夏沒什么好隱瞞的。
七夏聽著,把魚食一把全扔進(jìn)了水池,等待投喂的魚兒立馬炸開了鍋,尾巴濺起陣陣水花,水池?zé)狒[了起來。
七夏拍了拍手,把魚食碎渣清理干凈,伸向易年,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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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看…”
這…
這書太過古怪,易年自然是不想給的,瞧見七夏伸來的手,猶豫了下。
七夏明白易年的意思,開口道:
“不就是睡上一天嗎?”
冰冷的語氣中沒有絲毫擔(dān)憂意思。
易年聽見,笑了笑。
也是,不就是睡上一天嗎。
“那也得小心些,有什么不對就立馬和我說…”
一邊囑咐著,一邊把書放在了七夏手上。
七夏接過書慢慢打開,目光開始在上面掃著,嘴里開始讀著。
易年的目光都在七夏身上,若是發(fā)生什么意外,好第一時間出手。
可七夏讀了十幾頁,卻絲毫不見睡意。
抬頭看向易年,開口道:
“是不是我不修佛,所以體會不到書中真意?”
易年明白七夏的意思,自己只要一讀就困,可七夏看了半天卻什么反應(yīng)都沒有。
為了證明自己是真看,更是一字不差的一直讀著。
聽著七夏的問題,易年也不知道這是為什么,難道自己莫名犯困不是《多心經(jīng)》的原因?
搖了搖頭,開口道:
“不知道,難不成是我想多了?”
七夏把書合上遞給了易年。
“你看看…”
易年接過書,“好…”
深吸口氣,小心翼翼翻開。
“觀自在菩薩 行深波若波波羅蜜多時
照見五蘊皆空 度一切苦厄
舍利子 色不異空 空不異色
色即是空 空即是色
……”
易年的聲音在禪院中響起,翻到第三頁的時候,眼皮開始打架,聲音也越來越小。
忽然手一松,書掉了下去,人也一頭栽向了水池。
七夏瞧見,一手接下書,一手接下即將落在水池的易年,看著易年身上那一層淡淡青光,眼中驚訝神色盡顯,喃喃道:
“這是,念?”
剛要仔細(xì)看看,忽然瞧見已經(jīng)睡熟的易年嘴巴動了動,眉心也皺了起來。
“不是你的錯,沒必要…”
夢話。
看那神情,應(yīng)該不是什么好夢。
前言不搭后語,語氣含糊,聽不出什么有用的東西。
說完,眉心的褶皺消失,手在臉上撓了撓。
“別走,等我…”
易年繼續(xù)說著夢話,七夏已經(jīng)習(xí)慣了。
沒理會易年,繼續(xù)盯著他身上不停冒出的青光看著。
就在七夏全部心思都在青光上的時候,睡夢中的易年忽然抬起了手,好巧不巧正按在七夏身前的隆起。
可能是覺著柔軟,手指一伸一縮抓了幾下。
這一抓,差點兒把七夏全身的力氣抓沒。
俏臉?biāo)⒌囊幌录t了起來,心跳瞬間加速,紅意直到脖子與耳根才慢慢停下。
七夏萬萬沒想到易年睡覺如此不老實,心下又羞又氣,剛要把易年丟出去,只聽吱呀一聲,周晚的門開了。
睡眼惺忪的周晚一邊打著哈欠一邊抬腿出來,瞧那樣子應(yīng)該是聊天時茶水喝多了。
剛出門,看見了坐在水池邊的二人。
只見七夏一手摟著易年,一手拿著本書,正盯著易年看著。
不過此時書已經(jīng)不是重點了。
易年一手抓在七夏身前,一手不知何時已經(jīng)放在了七夏腰上。
從周晚的角度看去,根本瞧不見易年此時正閉著眼。
這少兒不宜的一幕讓周小爺瞬間精神起來,連忙往后退去,一邊退一邊開口道:
“我瞎了,我什么都沒看見,你們繼續(xù),繼續(xù)…”
話音落,砰的一聲關(guān)上了房門。
看著周晚關(guān)上的房門,七夏的羞惱更甚,伸手抓在易年手上就要把那爪子扔下去,可還沒等扔的時候,龍?zhí)业拈T也開了。
聲音從門口傳來,抱怨道:
“關(guān)門能不能輕點兒…呃…對不起,我也瞎了,你們繼續(xù)啊,繼續(xù)…”
砰的一聲,關(guān)門聲再次傳來。
七夏臉皮本來就薄,又被接二連三的撞見,此時紅的已經(jīng)不脖子與耳根了。
再也顧不得什么青光,抓住易年領(lǐng)口,直接把人丟了進(jìn)水池。
撲通一聲,水花四濺,把剛剛吃飽的魚兒驚的連忙躲進(jìn)了石縫中。
睡得正香的易年只覺著呼吸困難,仿佛被人封住了口鼻。
在猛灌了幾口水后嘩啦一聲從水池中鉆了出來,撐著旁邊的石頭,彎腰咳了起來。
吐了嗆得自己夠嗆的水后睡意全消,這才瞧見自己在水池里。
轉(zhuǎn)頭看向七夏,尷尬的笑了笑,開口道:
“小時候我?guī)煾妇驼f我睡覺不老實,總翻來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