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話,幾步便到了石羽身前,看都沒看易年一眼。
干枯手掌朝著剛剛睜眼的石羽臉上摸去,一邊伸手一邊開口道:
“如此漂亮的小美人,別說把長樂坊砸了,就是把老子砸了老子也心甘情愿,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fēng)流啊,哈哈哈~~”
放蕩笑聲繞梁不散,說不出的難聽。
石羽看著那越來越靠近自己的手,眼神一凜,恢復(fù)了些的元力運(yùn)氣,剛想出手給這人一巴掌,怎料手臂竟動彈不得。
仿佛身上多了一堵看不見的墻壁一般,死死壓著全身上下每處地方,呼吸瞬間變得困難了起來。
在察覺到不妙時,本能的想提醒易年,可別說轉(zhuǎn)頭,就連開口都做不到了。
看著那越來越近的爪子,焦急萬分。
而就在那手即將摸在毫無抵抗能力的石羽臉上時,卻忽然轉(zhuǎn)了方向。
化掌成刀,拖著殘影狠狠劈向了易年。
看著突然朝著自己過來的手刀,易年心里稍稍松了口氣。
吳三手話里話外都在說著自己才是主事之人,而這二爺卻全然不顧,眼中只有美色。
兩個可能。
第一,這家伙真同外表看上去的那樣,是個好色之徒,瞧見美人就什么都忘了。
第二,這家伙的心思夠深,一個四象境界的修行之人對付個普通人還要算計。
易年更傾向第二種可能。
因為這被吳三手稱為二爺這人看上去言語輕佻,但那雙小眼睛中卻沒有任何欲望淫邪。
事實證明,自己猜對了。
看著手刀到來,沒有抵擋的準(zhǔn)備,任由這四象境界的全力一擊砍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砰的一聲,只有痛感,并沒有筋斷骨折之聲。
自己這身防御,還不是區(qū)區(qū)四象境界能破開的。
脖子一歪,抬手抓在了這二爺手腕之上。
神識籠罩石羽,將這二爺控制石羽的威嚴(yán)一掃而空。
恢復(fù)了行動能力的石羽沒有任何猶豫,狠狠一掌直接拍向了二爺面門。
這一掌同方才這二爺那掌沒什么區(qū)別,差著境界,想傷他沒太大的可能,最多也就能出口氣。
不過易年沒打算讓石羽得手,畢竟一會兒還有生意要談。
打人不打臉嘛。
將那二爺手臂往下一帶,身子一沉,躲開了石羽呼嘯而過的巴掌。
牽著二爺手臂在脖子上一繞,拇指頂在了二爺?shù)暮韲瞪稀?
只要輕輕用力,喉嚨瞬間便會被按碎。
轉(zhuǎn)頭看了眼石羽,開口道:
“歇會兒吧。”
說著,抬眼看向了長樂幫眾人,此時的長樂坊安靜到落針可聞。
他們的副幫主,四象境界的二當(dāng)家,鼎鼎大名的厲二爺,在那根本沒有半點(diǎn)兒修為露出的少年手中竟走不出一個回合!
尤其是與易年有過正面沖突的吳三手,已經(jīng)愣在了原地。
原以為厲二爺出面便能手拿把掐的收拾了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哪成想一個照面就成了階下囚!
腦海中只有一個疑問,長樂幫什么時候得罪了這么恐怖的家伙?
他知道易年今天就是奔著鬧事兒來的,與之前的賭局上的沖突關(guān)系不大。
即使不賭,他也會找茬生事。
被抵住喉嚨的厲二爺此時與石羽方才面對的情況相同,那仿佛無窮無盡的威壓正不停從這少年身上涌出,全身上下半點(diǎn)兒也動不了。
深吸口氣,咬著牙從嘴里擠出了幾個字。
“朋友,哪條道兒上的,我長樂幫可從未得罪過你吧,是不是這中間有什么誤會,要不咱們坐下來好好談?wù)劊俊?
面對這么多手下,厲二爺不會說出太過服軟的話,丟不起那個人。
本以為這少年不會輕易放人,沒想到下一刻便覺得身上一輕,抵在喉嚨上那隨時能要自己命的手指消失。
平和聲音從背后出現(xiàn)。
“好啊,談?wù)劇!?
這就放人了?
厲二爺腦海中閃過這個念頭之后,本能的便要朝前沖去,可在最后關(guān)頭還是忍了下來。
面對一招就能制服自己的恐怖存在,此時根本不敢有任何輕舉妄動的心思。
緩緩起身,一步一步慢慢后退,在離著易年一丈遠(yuǎn)的位置停了下來。
看著端坐在椅子上一副悠然樣子的易年,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之前裝出的輕佻樣子消失,正色道:
“這位朋友,不知我長樂幫可有什么得罪過您的地方?”
易年搖了搖頭。
“沒有。”
“那今天這出兒是怎么個意思?”
厲二爺又問。
易年聽著,開口回道:
“稍等。”
說著,頭一歪,目光落在后面的打手群中,定在了一名中年人身上。
“貴幫還真是大手筆啊,堂堂通明境界的高手竟然只配當(dāng)個打手,嘖嘖嘖…”
一邊說著,一邊搖頭苦笑了下。
易年的話一出,厲二爺忽然眼神一凜,強(qiáng)裝鎮(zhèn)定,開口道:
“朋友說笑了,哪里…”
易年擺了擺手,打斷了厲二爺?shù)脑挘钢敲心耆耍_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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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明初境,應(yīng)該十幾年沒有進(jìn)展了,我說的沒錯吧?”
說完,往椅背上一靠,饒有興致的看著那人。
被易年目光鎖定的那人知道易年說的是自己,此時也沒了偽裝的必要。
將身上的打手衣服一拉,一身白色長衫露了出來。
臉上一抹,年輕了十幾歲。
之前一副兇神惡煞模樣,搖身一變成了個文弱書生。
這偽裝手段著實不錯。
從人群中走出,到了厲二爺身旁,看向易年,開口道:
“這位公子好眼力,今日來…”
瞧見這書生打扮的人出來,易年活動了下胳膊,打斷了這人的話。
“用不用打完再說?”
那書生聽著,英俊臉上掛上笑容,開口道:
“公子說笑了,在下可沒有這個底氣與公子動手。”
打贏厲二爺簡單,但一招便將人制服,這書生自問還做不到。
易年聽著,停下了正活動著的手臂。
挺好,省著麻煩。
書生瞧見,再次開口道:
“敢問公子要談什么?”
易年伸手指了指旁邊的椅子,“坐。”
二人聽著,拉過椅子坐在了易年對面。
看見二人坐下,易年又抬眼看向了正站在門口的吳三手,開口道:
“吳三爺要過來坐會兒嗎?”
吳三手一愣,正不知如何答時,那書生哈哈一笑,開口道:
“讓公子見笑了。”
說著,回頭看了一眼眾人。
瞧見書生回頭,吳三手立馬反應(yīng)了過來,連忙招呼著眾位打手撤退,還把綁在柱子上的眾人也帶了出去。
幾個呼吸功夫,賭場里只剩下了四個人。
石羽起身,開口道:
“公子,我去倒茶。”
易年點(diǎn)了點(diǎn)頭,“要熱的。”
“是,公子。”
石羽回道,去往了柜臺方向。
砸在地上的賭桌前剩下了三人。
書生看向易年,開口道:
“方才公子說要談?wù)劊稍谙掠廾粒瑢嵲诓恢疫@小小的長樂幫有什么能讓公子看的上眼的東西,還望公子明示。”
易年笑了笑,開口道:
“幫主謙虛了,貴幫乃是正南城第一大幫,哪里能用小小來說,尋常人連見都見不到二位,在下這也是實在沒辦法,只好鬧了這么一出,還請幫主不要怪罪。”
“公子客氣了。”
書生抱拳回禮,繼續(xù)道:
“咱們明人不說暗話,在下實在不知,憑公子的身手,還有什么事情能難得住公子,不惜委身來我這小小地方走上一遭。”
易年點(diǎn)點(diǎn)頭,“幫主高看了,我這小小手段哪能與貴幫相提并論,今日前來確實是有事。”
書生聽著,眼神一轉(zhuǎn),開口道:
“公子,這事兒怕是需要不少人手吧?”
易年聽著,笑了笑,聰明人說話就是省事。
開口道:
“幫主英明,確實如此,不過不會白白讓貴幫出力。”
說著,彎腰從地上將銀票撿起,疊的整整齊齊,起身往前走了兩步,把銀票放在了書生旁邊的桌子上,回身坐下,繼續(xù)道:
“這點(diǎn)兒錢就當(dāng)請兄弟們喝茶了,事成之后還有,比這只多不少。”
有沒有都得先說有,若是真的成了,再給些也無妨。
不過那時候這錢出也是南北北與南風(fēng)瑾出,至于長樂幫敢不敢收那就不是自己能管的了。
書生看著那一疊厚厚銀票,沒有動。
石羽端著幾杯熱茶回來,給三人一人分了一杯。
易年拿著茶杯朝著二人比了下,一飲而盡。
二人也舉杯飲下。
書生看向易年,開口道:
“公子,敢問到底是什么事,需要花如此的代價呢?”
易年看向書生,開口道:
“我在皇宮里有兩個朋友,多日未見有些想了,不過最近不方便進(jìn)去,便想麻煩貴幫幫個小忙…”
書生聽著,微微一愣。
“公子這兩個朋友怕不是…”
話說到一半,一根手指指向了上方。
易年瞧見,點(diǎn)了點(diǎn)頭。
“看來今天來找貴幫算是找對了…”
那書生聽著,搖了搖頭:
“公子這哪里是小事,這可是掉腦袋的大事啊。”
易年搖了搖頭,開口道:
“幫主錯了,不是掉腦袋的大事,是可能掉腦袋的大事…”
說著,嘴角起了一絲笑意,看著二人,沒了言語。
書生瞧見易年神情,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然后瞬間便明白了過來易年那看上去像廢話一般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