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羽營小隊退后,易年走到了洞口前。
里面有風(fēng)吹出,穿身而過。
一股冷意瞬間從心底生出。
沒錯了,這黑風(fēng)山還真有血靈法陣的存在!
抬腿便要進(jìn)去,南北北立馬跟了上來。
易年停下腳步轉(zhuǎn)身看向南北北,開口道:
“麻煩你帶人在這里守著,我很快出來。”
不容拒絕的語氣南北北聽得出,雖然不放心易年一人進(jìn)去,但她知道自己斤兩,萬一里面有什么危險他還要分心保護(hù)自己,進(jìn)去就是給他添麻煩。
有些不愿的點了點頭,開口道:
“那你小心,事不可為就立馬出來。”
說著,從懷中掏出了兩張熾火符遞給了易年。
“嗯。”
易年伸手接下,將其中一張用元力引燃后走進(jìn)了山洞。
石階依舊向下,又窄又黑。
借著熾火符的光向下走了幾十丈后,一抹熟悉的血腥味兒撲面而來。
這里沒有結(jié)界,估計是因為黑風(fēng)山鮮有人蹤,不需要隱藏。
在走過最后幾個石階后,路到頭了。
洞口,依舊在峭壁之上。
山體下方,幫著一個巨大的空間。
血海,七星島嶼。
時隱時現(xiàn)的鐵鏈連著七個籠子。
籠子里面沒人,但其中的一個小島之上有人。
三個。
此時正在交手。
易年不讓南北北下來的原因便是這個。
在洞口的時候已經(jīng)聽見了里面的交手聲音。
一女,二男。
女子年紀(jì)不大,生的美艷異常。
嘴角的一抹鮮血更給那美艷臉上添了幾分妖異。
眉心處一朵蓮花印記,時隱時現(xiàn)。
生的妖異美艷,可出手間周身卻散發(fā)著一縷金光。
金光散發(fā)著莊重深沉氣息,與那狠辣刁鉆的出手方式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這縷金光易年認(rèn)得,那是佛光。
這女子用的功法不是佛門功法,卻能散發(fā)佛光。
饒是看了很多書的易年一時間也沒弄清楚怎么回事。
修為在四象巔峰,在她這個年紀(jì)算是不錯。
手持一柄斷劍,不停朝著對面那周身都藏在血霧中的人身上攻去。
劍很短,光芒亮起時,可以清晰看見上面的花瓣雕刻。
這劍原本就是把短劍,不過此時更短。
因為斷了。
與女子一同攻向血霧的是位男子,面容冷俊。
黑子黑發(fā)黑眸。
身上散發(fā)著生人勿近的氣息。
手持一柄長劍,出手干脆利落,招招都往血霧中那人的要害招呼。
聽氣息,境界在四象上境,離通明還有不短的路要走。
血霧中的第三人境界比他們兩個要高,通明中境的修為,手里引魂幡舞的呼呼作響,無數(shù)血霧不停攻向二人。
但一時間卻拿二人沒有辦法。
嘴角不停流血,面色鐵青氣息虛浮。
血呈黑色,裸露的胸口有著密密麻麻的紫色痕跡。
中毒了。
不用說,自然是他們二人下的。
以弱迎強(qiáng),不耍手段太難。
雖然中毒了,不過那二人也拿他沒有辦法,只能不停消耗。
三人沒有一個呈力竭之相,不過這場發(fā)生應(yīng)該不久的戰(zhàn)斗結(jié)局已經(jīng)定了。
一男一女配合極為默契,這種默契不是一天兩天能形成的,所以無論是進(jìn)攻還是防守,都遠(yuǎn)遠(yuǎn)發(fā)揮出了超過二人相加的實力。
血霧中的那人有毒在身,當(dāng)元力消耗到一定程度時,必定會敗。
易年的目光只在血霧中那人身上停留了片刻便又落到了二人身上。
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喃喃道:
“他們怎么會在這兒?”
這二人易年認(rèn)得。
第一次見,是在北祁東遠(yuǎn)州的樹林里。
易年不修行后,第一次出手,面對的正是這二人。
少一樓的兩個殺手。
花想容,叢中笑。
就在易年疑惑之時,場上的形勢開始激烈起來。
血霧中的身影應(yīng)該是知道了自己堅持不了多久,若是一直如此下去,死的一定是自己。
引魂幡揮動,血海中無數(shù)浪花翻滾,絲絲血氣化成一條條細(xì)線朝著血霧匯聚,護(hù)體血霧瞬間凝實了幾分。
隨著血氣入幡,血海開始下沉,露出了海底的森森白骨。
一眼望去,根本數(shù)不清。
血霧男子開口大喝道:
“你們兩個叛徒,我今天必殺你們!”
說著話,引魂幡血光流轉(zhuǎn),直直朝著花想容刺去。
一寸長,一寸強(qiáng)。
花想容用的是短劍,自然不會與他正面硬剛。
腳下借力,腰身一轉(zhuǎn),飛花如同毒蛇一般纏上了引魂幡。
這血霧易年見過,也交過手。
不僅能護(hù)體,同時也有很強(qiáng)的腐蝕性。
腐蝕的不是衣著外物,而是氣息與元力。
易年與清風(fēng)寨那天師交手的時候,因為有青光護(hù)體,所以不怕這血霧。
而花想容同樣不怕。
因為她每次出手間帶起的金光,正是血霧這種陰邪之物的克星。
就像老鼠見了貓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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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金光過處,血霧紛紛后退。
花想容聰明的很,知道自己的金光是血霧的克星,所以大部分時間都是她在主攻。
叢中笑現(xiàn)在是四象上境,比去年提升了不少。
不過只是對他而言,若是放在圣山那些優(yōu)秀弟子身上,這提升便不算大了。
劍十一去年凝神,今年已經(jīng)快要四象巔峰了。
不過二人誰強(qiáng)誰弱卻不好說。
若是公平對決,像試比高那樣的場合,劍十一一定能勝。
但若是把二人放在一處相對復(fù)雜的地方,只能有一人活下來,那活下來的一定是叢中笑。
實力與境界有關(guān),但不全以境界高低為衡量。
頭腦,經(jīng)驗,心態(tài),每一樣都能左右實力。
叢中笑殺手出身,雖然性子不像個殺手,但一個殺手必須會的東西他全會。
從殺秦懷素的方式就能看出,境界高出那么多依然選擇用毒。
殺手殺人,只為殺人。
人死了就有人付賬,沒人會管你用什么辦法。
不過被易年攪了好局。
與這血霧男子打斗時,叢中笑半點兒與花想容搶功的心思都沒有。
花想容露出破綻他便彌補(bǔ),血霧男子露出破綻之時,他便毫不猶豫的爆發(fā)最強(qiáng)攻擊。
當(dāng)瞧見花想容仗著金光欺身而上之時,叢中笑長劍揮舞,封鎖著對方可能躲閃的路線。
傷不傷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消耗。
血霧男子不傻,不會拿身子硬扛劍芒。
躲閃,消耗便會很多。
而消耗,二人不怕。
不過現(xiàn)在卻不像之前那般了,血霧中的男子異這回沒有再躲金光。
大喝一聲,口中黑血噴出,血霧中出現(xiàn)了一抹黑色。
頂著花想容的金光,用引魂幡挑開飛花,滿含憤怒的一掌拍向了花想容胸口。
花想容瞧見,眉心蓮花印記亮起,周身金光剎那間噴涌而出,形成了與護(hù)體罡氣差不多的防御護(hù)罩。
手臂收回,交叉于胸前,砰的一聲巨響,生生擋下了這通明強(qiáng)者的一擊。
嘴角鮮血溢出,但腳步未退分毫。
不僅沒退,更是反手一抓,將那人手臂從血霧中扯了出來。
就在同時,假裝封鎖路線一直佯攻的叢中笑氣息忽然爆發(fā),直接從四象上境提升到了四象巔峰。
長劍揮舞中劍芒吞吐,狠狠斬向了那人被花想容抓住的手臂。
有血霧護(hù)體,二人的攻擊會被化解大半,此時沒了血霧,這胳膊與尋常胳膊沒有區(qū)別。
別說通明,就是歸墟境界的易年,若是被叢中笑一劍斬在胳膊上,沒有玄魂甲與護(hù)體罡氣,結(jié)果也只會有一個,身手分離。
所以當(dāng)叢中笑的長劍落下時,結(jié)局便已注定。
只聽刺啦一聲,血霧男子的手臂從手肘處被整齊削下。
“啊!!!”
男子慘叫一聲,飛快往后退去,同時開口大罵道:
“卑鄙小人,我今天不殺你們誓不為人!”
打架喊話沒有用。
易年不喊,兩個殺手也不會喊。
浪費那力氣還不如多刺一劍。
那人后退,但叢中笑與花想容的攻擊還沒完。
叢中笑之前封鎖那人的氣息還在,仿佛一堵墻一般,擋在了那人的后退之路。
雖然只能擋一瞬間,但已經(jīng)足夠了。
花想容將飛花拋起,騰出雙手欺身而上。
金光護(hù)住雙手,生生插進(jìn)了血霧之中。
左手撐開血霧,右手輕輕按在了那人胸膛。
心臟位置。
看似輕飄飄的一掌,卻讓血霧男子瞬間變了神色。
鮮血仿佛不要錢一般,不停從嘴里往外流著。
黑血中,還帶著血沫與肉塊兒。
碎心掌!
當(dāng)初差點兒要了花辭樹性命的碎心掌。
這一擊過后,血霧男子再無力回天。
中毒,加上接連遭到算計被重創(chuàng),這場戰(zhàn)斗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不過殺手與普通人不同,不會在敵人未死時停手。
所以花想容沒停,叢中笑也沒停。
碎心掌后,飛花落在了手里,刺向了那人喉嚨。
叢中笑的劍芒也飛了過去。
可下一刻,劍芒偏了,飛花停了。
一股熟悉的感覺從花想容心頭升起。
飛花好像變得沉重異常,無論如何也刺不動了。
眼前出現(xiàn)一抹銀光。
然后看見了一只小手。
比常人略小。
兩根手指正夾著飛花,一動不動。
旁邊叢中笑的手腕上,同樣出現(xiàn)了一只小手,扭著叢中笑的手腕,讓他的劍芒落在了地面之上。
花想容瞳孔一縮,驚訝道:
“怎么是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