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易年可不管她左手還是右手,反正現在的形勢對自己有利,左手毫不猶豫,在又一次撥開冰劍之后,跟著千秋雪轉身,繼續向前。
可卻發現千秋雪的反應速度又提升了一截,急速的向后閃去。
看著千秋雪后退之勢顯現,易年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疾如風一刻不停,追著千秋雪而去。
而千秋雪在看見易年跟上之后,眼中憤怒更盛。
但手中的無雁被鳳凰翎纏著,還來不及收回防身,不過剛才右手中的冰劍還在,剛才只是與易年擦肩而過,沒有損壞。
看著易年前沖,手中冰劍就近掃向易年肩頭。
而易年好像沒看見冰劍一般,前沖之勢一點不停,此時恨不得自己的胳膊能長上兩寸。
不是易年的青光不想凌空而發,而是沒有元力的連接,凌空飛出的青光還沒入體便會被震散。
這也是為什么易年需要近身的原因。
而此時距離千秋雪,就差了一點的距離,易年不想放棄。
面對這好不容易出現的機會,易年堅決無比。
自己近身控制人的戰斗模式,只要對自己有點兒了解觀察都能發現,如果這下不成功,不能讓千秋雪戰力受損,想要再有下一次機會,很難。
二人一退一進,差距在不停的縮小。
而冰劍,比易年的手,快了一分。
帶著寒意的冰劍,在易年手掌青光還沒落在千秋雪身上的時候,先落在了易年肩頭。
而易年對這把冰劍早有應對之法,要不也不會如此的不管不顧。
在冰劍落在肩頭的那一刻,剛剛消退的霸無雙再次出現。
可就在接觸到的那一刻,易年的心里暗道一聲不好。
昨天受的傷,大部分都好的差不多了。
傷口淺的,在比試之前給白笙簫看的時候,已經只剩下一條淺淺的印子,深的一些雖然還有明顯的痕跡,不過也快恢復的差不多了。
而肩頭的傷勢,是易年昨天所受的最重的傷。
不過這只是對于易年來說,要是換了旁人,最重的就是中毒了。
剛才面對這么好的機會,追的太忘我,忘記了肩頭的傷勢。
而在接觸的瞬間,疼痛襲來。
不是易年忍不住這份疼痛,而是身體對于疼痛的自主反應,元力在沒有易年的支配下自主的將肩膀傷口護住。
霸無雙依舊阻擋著冰劍的攻擊,可元力的意外分出運轉,讓易年前沖的動作慢了一分。
就是這一點時間,稍稍拉開距離的千秋雪不再是漫天雪刺,而是換成了冰刺。
西嶺的又一項絕學,玄冰刺。
凝水成冰,削冰成刺,能傷人,亦能阻敵。
而千秋雪對于距離的把控極好,對同時出現的七根玄冰刺的把控也極好,尖銳冰刺搖對易年四肢,天庭胸前與下腹,將易年前沖的線路徹底封死。
而和這個距離,即使易年能將冰刺全部躲開,也沒有施展鎮魂矢的時間。
因為只要易年有施展鎮魂矢的苗頭,千秋雪的銀色身影就能剎那而至。
突如其來的疼痛和元力自行的運轉抵御,不僅讓易年失去了追擊千秋雪的機會,也把自己放進了險地。
在外人看來,易年肩頭的微微一沉,一定是受到了傷害,稍稍走形的前沖之姿也沒了剛才的強勢。
形勢瞬間逆轉。
支持易年的人,都不禁為他捏了把汗。
雖然還不至于尖叫出聲,但也足夠擔心。
可就在下一瞬間,臺上出現的一幕,驚呆了在場的所有人。
而這種以后為易年帶來無數榮光與坎坷的修行方式,第一次出現在了世人面前。
易年身上霸無雙的黑色還沒有消失,而在腳下,出現了一抹綠色。
那抹綠色從腳底升起,如同花瓣一般,瞬間將易年包裹起來,而花瓣頂端合攏之時,千秋雪的冰刺也到了近前。
沒有想象中的驚天碰撞,但這一幕卻深深印在了所有人的腦海。
就連一直守護結界的四名裁判,全部的注意力都被那朵綠色的花瓣吸引了過去,忘記了繼續灌入元力穩定結界。
也虧得冰刺與花瓣的碰撞沒有能量涌出,否則這結界,可能就真的成為這屆試比高的笑話了。
這也怪不得北祈,誰也沒想到,本屆的試比高會有這么多天才涌現。
不過現在沒有人去怪裁判,也沒有人在意結界,因為那抹綠色,顛覆了現場所有人對于修行的認知。
就連圣山坐席處,早就知道易年功法異于常人的幾人,此時也淡定不下來了。
因為易年現在做的,可不是曾經那種把功法一個一個釋放的奇異,而是同時用出。
霸無雙還在,而那抹綠色,同樣是護體神技的惜春,卻在同時出現。
冰刺在一瞬間,便被綠色的花瓣上形成的波動盡數吸收,而綠色與黑色還在的時候,易年一直前伸的左手五指微微彎曲,無形繩索在空中形成。
如果是近似的功法,連續用出還是有可能的,就比如千秋雪的雪刺冰刺,和剛才的飛鴻踏雪與擋下易年攻擊的冰墻雪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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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幾種功法都是在千山雪寒的心法基礎上衍生而出,運行線路沒有沖突,只有特定經脈處的微小改變,形成的效果有所不同。
再比如北落山的三咒一符,都是基于落雨心經衍生而出,只是瀟沐雨在擊敗劍十一的那天只用了落雨鎮妖符,剩下的三咒沒有機會用出。
而這些功法都有一個特點,那就是可以用,但不能同時用。
可易年做的事情,打破了自太玄經降世之后的修行定律。
如果易年一個一個用出,都是護體功法,還有解釋的可能,只是這個解釋會十分牽強,也只會存在于理論的層次。
人在碰見前所未見的事情的時候,總會下意識的找到自己最能接受的解釋。
惜春與霸無雙,在某種角度來說,都是護體功法,還能勉強聯系到一起。
可易年前伸的左手,把這個牽強的解釋徹底打破了。
無影無形的千機引,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手指彎曲間,將已經遠退的千秋雪慢慢向回拉著。
“惜春!!!”
“千機引?!?!”
質疑與詫異的聲音響起,但卻沒有人能回答,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在這一瞬間,易年的身上,同時出現了三種功法。
三種功能各異,運行線路,心法口訣完全不同的功法。
一個修行之人想要更換心法是可行的,只是需要時間去重新適應,才能回到原來的境界。
而這個時間,看個人的條件而定。
更換心法的人不在少數,修行初期,如果所修心法太弱,以后有機會碰見更好的,大多數的人都會更換。
就比如孤獨的過千帆,如果易年把圣心訣甩給他,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把現在修行的心法換掉。
有圣心訣心法的過千帆,一定比現在強大的多。
那增幅與削弱的能力,完美符合過千帆的修行之路。
只是這個可能太小,除非過千帆能加入圣山,不過就算加入了圣山,也不一定能有機會習得。
可就算易年知道的功法心法再多,天賦再高,更換心法的時間再短,也不可能在短短瞬間就能完成。
而易年現在做的,不是更換心法,而是功法同出。
在現場這些人的認知中,沒有心法能支持這三種功法施展,更不可能同時施展。
易年的行為,給原本的不可能,又加上了更多的不可能。
看臺上的長輩和臺下的晚輩,在綠色與黑色出現之時,就已經不再關心比試的勝負了。
全場都是同一個模樣,瞪大了雙眼。
就連一向沉穩的卓回風,和西嶺坐席處的幾位長老,也是一樣。
見多識廣的長輩們,同時陷入了沉默的思索中,只是目光,開始變得灼熱起來。
聽過易年解釋的晉天星和看過易年能連續施展不同功法的圣山幾人,也沒能逃脫驚愕的命運。
白笙簫看見過易年施展的功法更多,可也沒有此時的三種震撼。
原本以為昨天的易見已經夠神奇的了,沒想到這個小子,還能帶給自己驚喜。
而這驚喜,著實大了些。
比昨天的黑氣,還要夸張。
看著易年的眼神,微微變了變。
可戰斗還在繼續,而場上的形勢,也隨著易年的神奇,再一次回到了易年這邊。
最起碼看上去是如此。
因為千秋雪的攻擊盡數被易年的護體神功擋了下來,而身影雖然還在掙扎,但兩人的距離卻越來越近。
千秋雪不愧是天才,在這種關頭,雖然震驚,但戰斗的本能還在。
手中無雁脫手而出,懸于空中,瞬間變大,比起那天藍如水一劍破山河的巨劍還要大上幾分。
巨大的冰劍直接從天空之中,帶著千秋雪倉促間凝聚的元力落下,想要將易年的無影無形的千機引繩索,攔腰截斷。
北祈的擂臺再一次遭了殃,只不過這次不怪圣山,但和圣山多多少少又有點兒關系。
易年沒想到千秋雪的冰劍還能這么用,不過自己使用過兩次的千機引,哪有這么容易就被她破了。
無形無質的繩索,連歸墟境界中人都沒有辦法,只能任由自己拉著。
只有妙空空,不知道用什么手段掙脫了。
而巨型冰劍落下的時候,千機引消失了,不是被破掉,而是時間到了。
不過易年不急,雖然兩人中間隔著冰劍,但易年別的不多,就是功法多。
疾如風用出,而在身影向著千秋雪行進之時,乳白色的光芒亮起,放大版的易年出現,原本的極速,再次加速。
看著只為了給疾如風加速的圣心訣,圣山的三位大人都不由得苦笑了起來。
堂堂圣心訣,竟然淪落到了給疾如風打下手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