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年沒想到晉天星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反倒開口發(fā)問,不過既然問了,易年也沒有什么好隱瞞的,開口說道:
“圣山最鋒利的一把劍,人稱白面修羅,不過最近這些年不怎么出山,流傳的就少了。我在青山那個小地方知道的少,這些都是來到上京之后聽別人說的,就是沒想到他看著這么年輕,脾氣也不是...”
易年說到一半便停了下來,雖然是師兄問的,不過有些話也不能說全,這點(diǎn)禮數(shù)易年還是懂的。
易年對白笙簫確實(shí)沒有什么了解。
在青山的時候,從書中和村民的口中知道圣山,只是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會和圣山產(chǎn)生交集。
師父那個性格,易年不問,師父從來不會主動說。
晉天星聽著易年欲言又止的話,笑著說道:
“脾氣也不怎么好,是吧。”
易年點(diǎn)了點(diǎn)頭。
“脾氣秉性每個人都不同,白師兄這些年已經(jīng)改了不少了。至于相貌,我到圣山之后他就是那樣,從來沒有變過,不過沒人敢問。”
晉天星走了兩步,向著山下看去,繼續(xù)說道:
“這些不是重點(diǎn),重要的是他來,對你是一個機(jī)會。”
易年明白晉天星的意思。
白笙簫在圣山的地位極高,僅次于主掌圣山一切的主序閣閣主。
如果他能在天啟之時投自己一票,那自己當(dāng)天衍殿副殿主就會容易很多,這點(diǎn)易年早就想到了。
劍十一曾經(jīng)說過,白笙簫對師父很崇敬,但是這樣還不足以讓白笙簫站在自己這邊,師父是師父,自己是自己。
不過,只要明天戰(zhàn)勝千秋雪,那就有很大的機(jī)會了,幫白笙簫贏了賭約,再加上師父的關(guān)系,白笙簫就算不幫自己,也絕對不會為難自己。
“明天我會贏,放心吧師兄”。
易年走到晉天星身邊,與他一同看著山下。
晉天星在聽到易年肯定的回答之后,開口問道:
“需要一把好弓嗎?”
今天晉天星看得出來易年沒有一把趁手的武器,才不得已用他那神奇的青光幻化了一把弓,但對上千秋雪的時候,她可不一定會給易年這個時間。
易年聽著,以晉天星的地位,他說的好弓一定不錯,不過還是搖了搖頭,謝過晉天星的好意。
今天所有人都看見了自己施展鎮(zhèn)魂矢,千秋雪一定會有所防備,她的境界比童念瑤高,想要命中不會像今天這樣簡單,沒有十成的把握,易年不想白白浪費(fèi)力氣。
所以易年沒打算用,自己會的功法很多,不一定要用鎮(zhèn)魂矢來決勝,不過鎮(zhèn)魂矢的威力有目共睹,當(dāng)個震懾還是不錯的。
晉天星見易年拒絕也不勉強(qiáng),開口問道:
“你會多少功法?”
易年沒想到晉天星會這么問,不過他不是外人,易年沒想隱瞞,開始在心里算著。
晉天星見易年沒有說話,以為他不想回答。
笑著開口說道:
“不想回答就算了,不用為難,不過明天過后盡量不要在人前施展了。”
正在心里數(shù)數(shù)的易年聽見晉天星忽然來了這么一句,知道他是誤會了,自己不是為難,而是正在計(jì)算。
師父給的書太多,多到易年一時之間根本算不過來。
被晉天星這么一說,都想不起來數(shù)到哪了,開口說道:
“師兄你誤會了,不是我不想說,是我正在數(shù),師父給的書有點(diǎn)兒多。”
晉天星聽見易年的回答,臉上笑意出現(xiàn),卻沒有一點(diǎn)兒羨慕嫉妒,開口說道:“好了,不用算了,明天過后,盡量不要在人前施展就是了。”
易年明白,今天施展的疾如風(fēng)和鎮(zhèn)魂矢被人看見之后,觀戰(zhàn)的那些人一直在小聲討論這些功法的來歷。
到現(xiàn)在易年施展的三種功法有一個共同的特點(diǎn),那就是都是消失很久的。
不過疾如風(fēng)和鎮(zhèn)魂矢還有方寸乾坤不是一起施展的,只是引人懷疑,還沒到震驚的程度。
如果易年想的話,完全可以用出圣心訣的虛影加成之后在開弓射箭,那箭矢的威力會大好多。
晉天星的提醒易年懂,施展的越多,盯上自己的人就會越多。
如果讓別人知道自己還會不少,那自己就是一個移動的功法寶庫了,在這種巨大的誘惑面前,很多人是會喪失理智的。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易年估計(jì)不止是自己施展過的三個,剩下那些沒施展過的功法應(yīng)該都和這三個一樣,全都是失傳已久的,而和這些功法一起消失的,可能還有不少宗門。
比試結(jié)束之后,易年一直沒有時間思考這個問題,現(xiàn)在晉天星一說,易年疑惑了起來。
師父到底是從哪里弄到的這些功法呢?
從開始修行之后,知道師父不是普通的老人,到了上京之后從周晚口中得知師父是真武巔峰。
那時候沒覺得奇怪,以師父的實(shí)力地位,找到這些書不是什么難事。
可現(xiàn)在,易年不得不考慮,因?yàn)檫@些書的來歷太奇怪了。
在正常情況看來只有一個解釋,滅門奪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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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年想到這里,有點(diǎn)兒不敢往下想了。
不過除了七夏的事情,易年還沒對別的事糾結(jié)過。
師父對自己什么樣,自己心里清楚,易年不相信師父是那樣的人。
再說,師父百年前就到了人間巔峰的境界,完全沒有必要做這些,想知道來龍去脈,以后回去問問就好了。
易年會懷疑任何人,但絕對不會懷疑師父。
晉天星看見易年的神色很快恢復(fù)正常,蒼老凹陷的雙眼中露出了一絲欣慰。
師父,這個小師弟真不錯。
開口說道:“如果你明天贏了,這次回山的路應(yīng)該不會很太平,做好準(zhǔn)備。”
易年聽見晉天星的話,很驚訝。
不太平的原因應(yīng)該只有一個,那就是最后的獎勵,玄魂甲。
別人不敢對圣山下手,西嶺可說不定。
想起西嶺的季家五兄弟,晉天星的擔(dān)憂不是沒有道理。
那白笙簫的到來就很好解釋了,應(yīng)該是在知道最后的獎勵是玄魂甲的時候,白笙簫就動身來上京了。
以歸墟境界的修為,就算不擅長輕身功法,消息傳回去的時間加上白笙簫趕路的時間,幾天也足夠了。
易年覺得白笙簫應(yīng)該是早就到了,只是沒有現(xiàn)身。
要不是今天卓回風(fēng)和西嶺的幾人起了沖突,白笙簫應(yīng)該還會留在暗處。
看著白笙簫一對五渾然不懼的樣子和兩派的恩怨,西嶺想平安回去估計(jì)也不是太容易。
這還不包括別的門派和修行隱士。
如果圣山和西嶺斗的太兇,出現(xiàn)兩敗俱傷的情況,那所有人都有機(jī)會了。
看來真正的好戲要在試比高之后才會來臨啊。
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原本以為靠著圣山的威望,還覺得沒什么,可是連白笙簫都來了,現(xiàn)在才知道自己還是把玄魂甲想的簡單了。
易年昨天不知道他們幾人會來,那時候就做好了打算,要是還有被人監(jiān)視的感覺,贏了比試也不會要獎勵了。
誰想要就拿去,易年才不會為了一件寶甲讓自己和七夏以及圣山的幾人置于險(xiǎn)地。
正好晉天星來了,便把昨天被人盯上事情和晉天星說了一遍。不過沒說來人是誰,因?yàn)橐啄暌膊磺宄瑔螒{那點(diǎn)冷意,還不能確定就是西嶺的人,現(xiàn)在這種形勢,有人嫁禍也說不定。
不過這些現(xiàn)在不是易年要考慮的問題了。
晉天星聽后點(diǎn)了點(diǎn)頭,“這兩天我和白師兄不會離開。”
聽著晉天星的話,易年也放下了心。
因?yàn)橐啄赀@幾天一直在棲霞山,晉天星又問了問柳渡的事情,柳渡的功法比較奇怪,雖然卓回風(fēng)檢查過了,但晉天星還有些不放心。
可是晉天星哪里知道,易年今天才認(rèn)識這個柳渡。
不過聽瀟沐雨和師兄說了幾次異人的事情,易年也上了點(diǎn)兒心,卓回風(fēng)檢查柳渡的時候,易年特意聽了聽。
臺下的人聽不見,但不包括易年,開口說道:“乾坤赤練蛇。”
乾坤赤練蛇易年沒見過真的,但是書中看過介紹,吞噬轉(zhuǎn)化正是這種妖獸擅長的,包括柳渡那柔韌的不像人類的身子,應(yīng)該都是乾坤赤練蛇的內(nèi)丹帶來的。
晉天星聽后,開口問道:“你怎么知道的?”
易年指著自己的耳朵,開口說道:“比常人好使點(diǎn)兒,柳渡回答卓殿主的時候聽見了。”
晉天星有些驚訝,不過易年身上讓人驚訝的地方太多,笑了笑也沒有深問。
看了看天色,說著回吧。
說著,沿著山間小路,率先向著山下走去。
易年看著晉天星離去的背影,此時倒是有些迷糊了,原本以為晉天星是有什么事情找自己,可上了山之后基本上沒說什么,真的只是聊聊天。
搖了搖頭,看來來了人多的地方,自己也跟著變了,下意識的會想別人做事有什么目的,也不知道這種改變是好是壞。
看著晉天星走遠(yuǎn),易年也跟了上去。
一路無話,回了小院,晉天星先進(jìn)了屋,易年和晉天星行禮告別,正想回屋的時候,白笙簫推門出來了。
看見門口的易年,開口說道:
“有空嗎?聊會兒?”
易年聽見,心里想著這是怎么了,都要找自己聊聊。
但畢竟白笙簫是師兄,人家主動開口,易年也不好駁人面子,點(diǎn)頭說著有空兒。
白笙簫聽見易年的回答之后,示意易年跟上,出了門,沿著小路向著山頂走去。
易年看著白笙簫前行的方向,不禁苦笑起來,又來,自己才從山頂下來啊。
難道圣山的人是在山上待慣了,不上山不會說話嗎?
不過易年只是想想。
反正爬山不是什么難事,邁步追著白笙簫而去,開始了今晚的第二次登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