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雪與柳渡的一戰(zhàn),眾人原本以為只是一場無聊的比試,可在戰(zhàn)斗開始之后,精彩程度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柳渡憑借著對千秋雪的了解,完全把自己所有的優(yōu)勢都利用了起來。不過千秋雪實在是強大無比,柳渡在機關算盡的情況下依舊不敵,敗下陣來。
可在戰(zhàn)斗過程中施展的吞噬轉化之法引起了所有人的好奇。
細想過后,都緊張了起來。
因為吞噬是異人一族擁有的天生天賦。
千秋雪在贏下比試之后沒有放任柳渡離開,而是依舊用劍指著他,就在本次試比高的負責人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時候,卓回風來了。
但圣山天諭殿殿主到了這里之后的第一件事不是查看柳渡,而是與西嶺起了爭執(zhí)。
卓回風看見后飛到擂臺上的兩人,完全不見慌張神色,反而向前走了一步,負手而立。
“才來三個?剩下的那兩個呢?”
西嶺季家五兄弟世人皆知,都是修為高深之輩,雖然現(xiàn)在只來了三個,可也足夠滅掉很多小的修行門派了。
實力強大,令人膽寒。
而卓回風以一對三,卻渾然不懼,強大的自信來自自身的實力,更來自圣山。
季禮看著行動和話語間囂張盡顯的卓回風,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別人怕你圣山強大,我西嶺可不怕,此時人數(shù)又占盡優(yōu)勢,你有什么好囂張的?
雖然以前輸給過卓回風,不過那都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現(xiàn)在誰強誰弱還說不準呢。
看見卓回風上前,季禮也不示弱,向前一步,身上氣勢驟起,大聲開口說道:
“對付你還用不到五個,你不配,無相生和鐘萬爻來了還差不多,不過他們好像是來不了了啊,哈哈哈”
兩人的對話被在場眾人聽得清清楚楚,頓時都睜大了眼睛,一片嘩然。
卓回風話語之間一點不客氣,而季禮的言語更是無禮。
眾所周知,無相生是上代圣山主序閣閣主,但是早已仙逝,輩分比季禮與卓回風都大了一輩。
如果無相生只是圣山主序閣閣主可能也不會引起在場眾人如此大的反應。
但是他還有另一個身份。
易年在聽見無相生和鐘萬爻兩個名字的時候,眉頭微微皺起,一絲疑惑上頭。無相生易年不認識,但是鐘萬爻易年可認識,那是自己的師父啊。
而這個季禮在提起兩個名字的時候,把無相生放在了前面,易年知道這是一個人下意識的舉動,在自己的心里會把強大的人放在前面,可是師父已經(jīng)是真武巔峰的存在,還有人能比師父強?
忽然想起了剛認識倉嘉的時候,因為戾氣的事情在五里鄉(xiāng)路上和自己說起的幽泉。
天地間共九口幽泉,被第一位圣人除掉了八口,但是由于壽元已到,剩了最后一口沒有來得及清除。
可就這最后一口幽泉,依舊是天元大陸最大的威脅,圣境之下無人能動。
只能靠元氏一族世代封印,保住了人間太平,可是隨著時間的流逝,封印越來越弱,幽泉破封是遲早的事情,那時的人間,又將淪為煉獄。
想除掉幽泉,只有從圣境界的強者能辦到,而從圣境界,萬年難出。
可就在最后一口幽泉即將破封的時候,離江盡頭的圣山,出了天地間第二位能清除幽泉的人。
那人在將最后一口幽泉除掉后,天元大患再無。
而圣山也是從那個時候,成為了修行界的圣地,人間的信仰所在,百年之間聲望達到了頂峰。
比真武巔峰更強的,只有一個解釋,從圣。
易年在修行之后,了解各個境界的劃分與特性,但是卻從來沒有見過對從圣境界的描述。
因為太少了,少到天元萬年歷史,可能只有兩人。
第一位圣人出現(xiàn)的時間太早,一生又都在為除掉幽泉奔波,記載極少。
而第二位出現(xiàn)的時間太短,短到把幽泉除掉之后就匆匆而去,而到底到?jīng)]到圣境,沒有人說得清楚。
易年在聽見這個名字之后,腦中迅速過了一遍,圣山的那位應該就是季禮口中的無相生了吧。
如果是真的,那這個季禮是真的無禮了。
就算兩派有恩怨,但是無相生所作的一切已經(jīng)超越了恩怨的范疇,為了爭一時的口舌之快,把拯救了蒼生的已逝高人掛在嘴邊,言語之間沒有絲毫尊敬之意,盡是挑釁揭短。
這個行為有些過了。
疑惑上頭,想問問旁邊的劍十一,雖然時間很久了,但這是他們圣山的事,不過他應該很清楚。
轉頭向著劍十一看去,余光掃到了七夏,發(fā)現(xiàn)她也微微皺眉,好像在思考著什么。
剛想開口,卻看見一直坐著的劍十一突然起身,目光從臺上的眾人身上移到了東邊天空,旁臉上一副不敢置信的神色,開口疑惑的自言自語道:
“師父?”
易年聽見了劍十一的自語,想起以前他提到過的師父,圣山北劍峰峰主,白面修羅白笙簫。
不知道劍十一什么意思,也跟著把目光向著東方移去,入眼只有一片漆黑的夜空,掛著幾顆懶得閃爍的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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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易年的耳中聽見了一絲聲音。
一把劍劃破天空高速飛行的聲音。
距離很遠,遠到現(xiàn)在還看不見任何東西,但是鋒銳的劍意遠遠在前,撕裂空間,直接傳了過來。
就算是易年這種不修劍意的人都能感受得到,前來之人的劍意已臻化境。
劍十一和藍如水的劍意在這個人面前,簡直就是天冠地屨,完全沒法比較。
眨眼之間,劍意集中,直接精準的席卷到了擂臺之上。
易年不知道臺上的人是什么感受,但是僅僅散發(fā)出的散亂劍意已經(jīng)讓在場觀戰(zhàn)的年輕人深受震撼。
易年轉頭看去,觀戰(zhàn)的這些年輕人修為境界都不一樣,但臉上露出的震驚卻如出一轍,而且沒有人因為被劍意掃過顯露痛苦神色。
那就證明每個人感受到的劍意都是不一樣的。
這劍意的強度竟然會隨著修行之人實力的強弱而改變?
這神奇的一幕直接讓易年目瞪口呆,原本以為劍十一和藍如水的劍意已經(jīng)很不錯了,但是和這劍意的主人比起來,他倆還差的太多。
可能以后他們也會到這種境界,但那一天應該會很遙遠。
就在劍意落到場間,一個聲音遠遠傳來:
“三只小狗,也配提我圣山前輩?”
聲音聽起來很溫和,雖然在罵人,但是卻給人一種溫和的感覺。
易年聽見這個聲音之后,第一個感覺就是劍十一是不是認錯人了,因為這個聲音太年輕了。
可年輕的不只聲音。
就在聲音入耳之后,溫和年輕聲音的主人以一種夸張的速度穿過擂臺上仿佛無物的結界,直接插在了卓回風身旁。
沒錯,就是插在擂臺上。
因為聲音主人飛行的速度比剛才的卓回風還要快上不少,落在擂臺上之后,易年感覺看見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把劍。
筆挺鋒銳,兵中王者之勢盡顯。
易年仔細朝著卓回風身旁的人看去。
那人一身白衣勝雪,黑發(fā)及腰烏黑光亮,整整齊齊梳在身后。
看上去二十歲左右的樣子,劍眉星目,面容柔和,英俊十足。
如果把他放在易年現(xiàn)在坐的位置,眾人只會以為他是圣山年輕一輩,不可能把他和劍峰峰主聯(lián)系到一起。
“師父怎么來了?難道知道我破了四象來收拾我了?不會吧”,劍十一在白衣青年落到擂臺之上的瞬間,胖臉立刻流露出了恐懼神色。
易年沒空去看劍十一的表情,但是聽見了劍十一的自語,確定了臺上的青年就是劍十一的師父白笙簫。
只是沒想到這個成名已久的圣山北劍峰峰主竟然如此年輕。
修為到了四象境界之后,壽元就會開始增加。
普通人五十歲就會開始顯出老態(tài),但是修行之人因為壽元延長,又經(jīng)過天地元力淬體,衰老的速度會大幅度減慢。
易年就算從現(xiàn)在開始不修行,只保持現(xiàn)在的程度,百年之后也就中年人的模樣,這就是境界帶來的好處。
所以在修行界,不能通過外貌來判斷一個人的年齡。
可是白笙簫年歲早已過百,就算衰老的再慢,也不應該這么年輕啊?易年好奇看著,疑惑叢生。
不過現(xiàn)在沒有人為他解惑,因為臺上的場面更吸引人。
就在白笙簫如一把利劍插在擂臺上的時候,散發(fā)在試比高場地的劍意回收,盡數(shù)斂于體內,無形的劍意凝成三把長劍,分別指向西嶺三人,瞬間飛出。
劍意離體,白笙簫直接切斷了聯(lián)系。
西嶺季禮的衣角無風自起,不見動作,但是一堵發(fā)絲厚度的冰面直接出現(xiàn)在三人身前,將劍意凝成的長劍擋在了冰面之外。
冰霜輕輕飛舞,散落在擂臺之上,冰面長劍同時消失,一起消失的還有白笙簫的劍意和西嶺季禮身上剛升起的氣勢。
剛才還劍意凜冽的白笙簫瞬間變成了一個溫和的鄰家青年,哪里還有令敵人聞風喪膽的修羅樣子。
白笙簫最近幾十年已經(jīng)不怎么出圣山了,所以修羅之名近些年很少有人提起,不過卻不會有人忘記。
圣山是名門正派,行事作風大氣,但是有一個另類,那就是白笙簫。
修羅之名,是他用劍生生殺出來的。
只要敢與圣山為敵的人有取死之道,白笙簫的劍下從來不留活口,管你出身名門還是高人前輩,就算是躲到天涯海角,都是難逃一死。
劍意收斂的白笙簫嘴角掛起一絲微笑,向前走了兩步,看著站在最前面的季禮,溫和的聲音再次出現(xiàn)。
“就是你提起我圣山前輩的?”
“是又怎樣?”,季禮還是之前的樣子。
“不怎么樣,就是想幫你西嶺的長輩教育教育你,怎么出門不說話,盡是犬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