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度夕陽紅 他的氣息籠在頭頂, 冷冽中裹著一絲淡淡的尼古丁味道,無聲無息地撩進鼻子里,心底那根弦好似被人撥了下,又癢又麻。
不是沒聽清么, 怎么記性那么好……
“我沒有別的優點, 就是講誠信。”許青山另一只手抬起,粗糲的指腹落到她柔軟的唇上, 輕輕下壓, 不溫不火的語調,“一年期還是一生,抑或一次?”
許青珊:“……”
許青山拿開手,喉間滾出一聲短促的笑, 直起身抓住她的手腕, 掉頭進了其中一間教室,“周末我得回b市去處理工作的事。”
“回去?”許青珊平復了下情緒, 揮開縈繞在彼此間的曖昧氣息, 淡淡揚唇, “你不是辭職了么?”
“有家設計院要聘我,接手開善寺的壁畫修復工作。”許青山解釋一句, 無聲彎起嘴角,松開她的手伸腳勾上門,返身把她抵到墻上。
教室里沒開燈, 月光透過破破爛爛的窗戶照進來, 灑下滿地清冷。
“許老師?”許青珊心跳如雷, 雙手橫在兩人中間,扭臉望向一旁,忍不住又咳起來。
他宿舍的隔壁住著另外一位老師,她早上走的時候看到人了,好像是個女孩。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許青山唇角微微上揚,很淡,轉瞬即逝,下巴在她頭頂上輕蹭,呼吸急促。
“咳咳……”許青珊在黑暗中又咳起來,心底升起異樣的躁動,咳嗽止住的剎那,他的唇覆上來,溫柔又強勢地攫住她的唇,吻得兇狠而霸道。
她仿佛被點中了死穴,身上的衣服被他推上去,里邊的小件也在頃刻間松開。他掌心粗糲的紋路貼上來,壓下的力道仿佛帶了電流,瞬間穿透四肢百骸。
夜里風大,教室年久失修,窗戶上的玻璃零零碎碎,壞了的地方被補著各種顏色的編織袋,根本擋不住呼呼往里灌的冷風。
寒意漫過皮膚,她止不住哆嗦,在他手下軟成了一灘水,呼吸紊亂不堪。
一吻畢,許青珊抓著他的胳膊,扭臉朝向一旁,咳得天昏地暗。
聲音回蕩在教室里,乘著風傳出去老遠。許青山抱著她,掌心貼著她的后背,力道正好的給她順背,眉峰壓低。
時高時低的咳嗽聲漸漸止住,外邊忽然傳來俞曉的聲音,“許總監,你在里邊么?”
許青珊嚇一跳,渙散的理智瞬間回籠,清了清嗓子推開許青山,從容開門出去,“這么晚,你怎么不睡覺。”
教室里沒燈,門一開,里邊是嚇人的昏昧。俞曉伸頭瞄了一眼,說:“我見你這么久不回去,所以出來看看。”
她剛才去找許青山,他也不在,直覺他們肯定在一起。
“咳咳……”許青珊又咳起來,抱著雙臂,慵懶倚墻,“你先回去睡吧,我咳得難受,會影響你們。”
俞曉抿著嘴角,下意識地又往教室里看,狀似不經意的口吻,“我姐夫也不在,不知道去了哪。”
“我也不知道。”許青珊漠然掀唇,“你大晚上去找個單身多年的男人,膽子真大。”
立在月光下的俞曉猛地轉過身,語氣生硬,“他是我姐夫,許總監你想太多了。”
“姐夫?”許青珊余光掃向敞開的教室門,嘴角勾起一抹笑,“他只是你姐的前男友,這姐夫叫得這么親熱,你該不會是愛上他了吧。”
“與你無關!”俞曉低吼一聲,逃似的往回跑,運動鞋踩上枯草,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漸漸消失在校園另一頭。
許青珊挑了挑眉,熟悉的氣息從背后籠罩過來,回頭的間隙,她被他抱起,大步流星地邁出廊檐,朝著他宿舍方向平走去。
她抬起頭,望向那張籠在月光下的臉,不悅道:“你知道她愛上了你?”
“你這么撩撥一個單身多年的男人,膽子也不小。”許青山低下頭,沒回答她的問題,黑黢黢的眼底笑意漸濃。
許青珊一噎,忍不住又咳起來,低低的咳嗽聲被吹散到各處,耳邊偶爾傳來一兩聲狗吠,氣氛靜謐。
她窩在他懷里,仿佛過了電,心底酥酥麻麻。
進了門,她被他放到床上,氣息不穩地低下頭,抬手遮住嘴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
“躺好。”許青山拍了下她的肩膀,轉過身,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淺笑,從她身邊越過去,打開舊書桌的抽屜。
要不是俞曉突然出現,他還不想回來。
翻了一陣,余光見她脫下羽絨服乖乖躺好,眼底不禁又多了抹笑。
找到止咳的藥片和糖漿,視線定格在一旁的消炎藥上,故意問:“你上火了?”
扁桃體發炎引起的感冒也是同樣的癥狀,炎癥不消,會很長一段時間都無法痊愈。
“好像是吧……”許青珊枕著掌心,目光流轉地揚起唇角,“你沒上?”
“上了。”許青山偏頭瞟她一眼,短暫而安寧,語氣淡淡,“現在好了很多。”
身后不意外的安靜下去,唇角勾了勾,拿出消炎藥關了抽屜,過去放到床邊的舊課桌上,轉身去關門,“把藥吃了。”
那房門還裂著縫,關上了冷風也呼呼地往里灌,跟沒關差不多。
許青珊借著暈黃的光線,仔細看了下手里的藥片,吐出口氣,拿起水杯抿了一口,發覺不燙,擠出說明書上的數量全丟進嘴里。
吃得太急,忍不住又是一陣猛咳,整張臉憋得通紅。
許青山瞟她一眼,坐過去抬手給她順背。
“我們修改了劇本,那位慈善大使的檔期也有點緊,大概周四就能拍完。”許青珊咳了一陣,感覺好受一些,渾身無力地倒進床里,“有地方洗澡么。”
“沒有。”許青山脫掉衣服,只穿了條白色的平角褲,躺上去將她抱進懷里。
許青珊被動的貼著他的胸膛,他的掌心貼上來,身體仿佛帶了記憶,輕顫了下,沒出息的紅了臉。
他的下巴抵在她頭頂,動作很輕地蹭了下,雙手滑下去捏住她的打底衣,一下子提起來脫掉,“礙事。”
被子寒涼,她瑟縮了下,他的手沿著腰線繼續往下,忽地頓住。
許青珊揚起唇角,她的生理期還沒結束。翻過身背對著他,大概是動作太大,不知什么年代留下來的木板床發出“吱呀”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