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防盜章 至于許青山, 外貌改變的同時好像忘了加上情商。
她跟他沒有私人恩怨,說起來還算是有交情,工作上的事, 不能談好歹給個理由。
把她關在門外算怎么回事?
收起手機,盯著緊閉的大門瞇了瞇眼,忍不住抬起腳作勢欲踢。誰知大門忽然“吱呀”一聲打開, 許青山的身影赫然映入眼簾。
“你走路沒聲的?”許青珊淡定收回腳, 仰起臉,對上他波瀾不興的眼, “要走也得把理由講清楚,為什么不肯談那些壁畫。”
許青山垂眸瞟了下她的腳,偏頭望向一旁, 藏起眼底的笑,“把車開進去,我帶你去開善寺。”
許青珊抬高下巴, 諷刺的口吻:“帶我去?”
“不去?那算了,聽說這個策劃案,是給思域的老板娘做的。”許青山轉身欲走,語氣涼涼,“就算沒有資料和圖片,應該也難不倒你……吧?”
“我說了我不去么?”許青珊甩了下頭,若無其事地轉身去開車。
將車開進院內停好, 仔細檢查了下包, 熄火拔了鑰匙下去, 目光在他臉上停留片刻,從容往外走。“走吧,許老師。”
老板娘做事一向雷厲風行,最討厭手底下的人拖拉,尤其是女員工。她才升了總監,得罪老板娘,老板估計會考慮換個人來當這個總監。
開善寺這條線路,是老板娘的旅行社新推項目,做好了沒獎,做不好滾蛋。
從開始她就不想接,架不住老板親自出面給她施壓。
許青山直起身,意味不明地看她一眼,關上門開了車鎖上車。開善寺的壁畫也不是不能跟她談,而是她一直在躲著彭文修,談完了這事,下次再聯系他,絕對不會是她本人。
許青珊等他把車子倒出去一些,繞過車頭拉開門坐進副駕座。車剛提回來,車廂里還有味道沒散,聞著有些刺鼻。
低頭系好安全帶,眉頭皺了下,把車窗降下來,“剛才為什么躲開,怕我找你要錢?”
許青山一噎,側眸瞄她一眼,專注開車,“我只是上樓去關窗。”
許青珊嘴角抽了下,歪著頭,專注地看著他的側臉,目光審視,“你跟關淮說了什么?”
“沒說你。”許青山眼底多了抹笑,正兒八經的語氣,“你們不是在交往么?”
“吹了。”許青珊收回視線,拿起手機解鎖,故意道:“白白損失輛寶馬6系,虧死。”
關淮的精明是分人的,他大方的時候是真大方,也足夠體貼。
就是有點雞肋,像白開水,能解渴喝了又覺得不甘心。要不是意外遇到他,她今天有可能會收下那輛寶馬,然后跟關淮正式交往,從精神到**。
許青山沒接話,偏頭瞄她一眼,復又專注地望著前方,眼底笑意漸濃。
她要真愛錢,一年前就不會白給他40萬,讓他拿去修支教小學的教室。
雖然那筆錢最后沒修教室,但是對當時的他來說,真的是雪中送炭。
車廂安靜下去,許青珊把同事發來的資料看完,上網搜索相關信息,只找到一篇關于開善寺的新聞報道。
該寺是桐安縣的一處古跡,背靠桐山,距離b市400多公里。由于年代久遠,寺內的明代壁畫損毀脫落嚴重,一直未對外開放。
不久前,當地文物保護局通過招投標的方式,跟許青山所在的設計院達成合作,開始對開善寺進行修葺,修補寺內的珍貴壁畫。
該項目目前并未完工。
退出網頁,瞟了眼右上角的時間,放松靠向椅背,找話題跟他閑聊,“你怎么會去當支教老師?”
“沒有為什么。”許青山抿了下嘴角,不愿意多談。
許青珊也懶得追問,抬手把頭發捋到一側,閉上眼,“我睡一會,到地方叫我。”
說罷腦袋一歪,抱著手臂調整了下坐姿,不再理他。昨晚做了一夜的夢,早上還沒睡夠就被關淮的電話吵醒,她確實困了,但一點都不想睡。
開善寺剛開始搞旅游開發,附近幾乎沒有相應的配套設施,這個時間過去,到地方天也差不多該黑了。晚上怎么住,是個大問題。
許青山趁著等紅燈的間隙,轉過頭,以為她睡過去了,遂升起車窗。
出了市區,車速漸快,戴上耳機給學校那邊打了個電話,推遲回去的時間。原本他計劃中午訂機票晚上走,沒想到會遇上許青珊。
準確的說,應該是被她跟蹤。至于是不是真的為了公事,她心里最清楚。
結束通話,許青山偏過頭,視線在她臉上打個轉,降下車速停到一旁,傾身把副駕座的椅子放下去。
她睡得很沉,那雙招人的桃花眼閉得瓷實,睫毛如扇,在奶白色的皮膚上投下淡淡的暗影,模樣乖巧。搖搖頭,坐回去系上安全帶,重新上路。
許青珊動了下,扭臉朝著車窗,耳邊還殘留著他的心跳聲,鼻尖冒出層層細汗。
她一定空窗太久,居然以為,他要親她……
胡思亂想一陣,當真睡過去,醒來車子已經進了景區,就停在開善寺門外的空地上。
打開包,拿出木糖醇打開丟了顆進嘴里。薄荷的味道在口腔里漫開,感覺腦子清醒了些,開門下去。
許青山站在不遠處跟人說話,沒發現她已經醒過來。
移步過去,他恰好回頭,看到她明顯愣了下,“醒了?”
許青珊擺擺手,打著哈欠點了下頭,一臉惺忪。
景區比想象中更荒涼,天都擦黑了,四周燈光稀疏,一只手就能數過來。冷風刮過,穿透布料貼上皮膚,冷意一下子鉆進骨頭里,止不住發抖。
“先進去看壁畫,一會去鎮上吃飯。”許青山抬手拍了下那人的肩膀,遞了頂安全帽給她,“戴上。”
“這么丑?”許青珊嘀咕一句,接過來老實帶上。
由于正在施工的緣故,寺里各處都亮著燈,有工人在正殿前趕工搭設腳手架。兩人繞過去,穿過一處庭院,小心進入后邊的側殿。
壁畫組的新畫師和工人已經收工,里邊沒人。
許青珊看了一圈,拍了不少照片,停在最后一組壁畫前皺起眉頭,“這組顏色好艷,用的工業色,而且修補的技法也很粗糙,該不會是你修的吧?”
“你看像么。”許青山的臉色不太好看,掉頭往外走,“這組是領導讓人修補的,跟我沒關系,我已經離職了。”
許青珊怔住,下意識拔腳跟上去。跑得太急,忘了有門檻腳尖被勾到,一下子撲上他的背,心慌之下胡亂抓住他的手,嚇白了臉。
“小心點。”許青山也嚇了一跳,及時穩住身形,半抱著她往上一提放到門外。
“你離職了怎么不說?”許青珊拍拍胸口,甩開他的手,不悅皺眉,“還把我帶到這么遠的地方來,你存心的吧。”
“我提議的時候,你可以拒絕。”許青山眼底染上笑意,“走吧,帶你去看下一座側殿。”
許青珊暗暗磨牙,見他往另一頭走去,鼻尖又冒出細密的汗粒,被他握過的手揣進外套口袋,厚實滾燙的觸感似乎還有余溫殘留。
感覺略微妙。
他的手比關淮的手要熱一些,也更粗糙有力。
視線下移,落到他筆直修長的腿上,腦海里閃過彭文修和關淮的臉,旋即揮開不該有的想法。
她就是寂寞空虛冷,也不會打許青山的主意。
關淮跟她曖昧了小半年,彭文修差點成了她未婚夫,最后她卻跟許青山在一起,光是腦補他們三個坐在一起的畫面,就覺得酸爽極了。
穿過回廊,風大了些,寒意漸重。許青珊扣起大衣的扣子,哆嗦抱緊雙臂。
來的時候忘記把高跟鞋換了,這邊的氣溫估計都不上零度,半個小時不到的工夫,她的雙腳就已經麻木得不行,差點不會走路。
后邊的側殿也在搭設腳手架,殿前的地上到處堆著竹子跟鐵管。
許青珊抽出手,嗬出一團白霧,小心注意腳下,每一步都戰戰兢兢。
“還行么?”許青山停下來,雙手抄在沖鋒衣的口袋里,表情漠然,“不行的話就明天再來。”
許青珊抬頭,看了眼距離不到五米的側殿,嘴里發出一聲輕嗤,“你才不行。”
許青山噎了下,沉默下去。
又往前走了一會,眼看就要進入殿內,耳邊忽然傳來工人驚恐地尖叫聲,“快閃開!”
許青珊還沒明白發生了什么,手臂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拽過去,緊跟著整個被壓倒在地。
腦袋隔著安全帽磕到地上,眼前黑了下,耳邊全是竹篙塌下來的恐怖動靜。
過了許久,震耳欲聾的聲音漸漸靜止下去,四周仍隱約傳出回響。
睜開眼,視線里一片漆黑,試著動了下哆嗦開口:“許青山,你沒死吧?”
朝陽恰好照入,被貼在窗戶上的巨大福字剪紙割碎,變成條條光柱。
那人籠在金色的光柱中,隨意懶散地低著頭,雙手插在帽衫的口袋里,袖子挽到手肘處,露出力量感十足的麥色手臂,半張臉掩在陰影里,表情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