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夜羽第一次派出追殺范良極的高手,是蒙古八高手中的蒙氏雙魔, 只不過當時低估了韓柏, 導致蒙氏雙魔鎩羽而歸。
吃一塹長一智,方夜羽第二次出手時, 是將范良極和韓柏隔了開,由蒙古八高手中的“萬里橫行”強望生和“禿鷹”由蚩敵集中攻擊韓柏。
韓柏雖然有魔種在身,且赤尊信擅用各類型不同兵器的天分, 也藉由魔種轉嫁到他身上,可這種融會貫通并不是一時半會兒就完成了的。
更有吧,即使韓柏知道魔種在他體內, 并不會像是普通的胎兒般, 可那種別扭勁始終揮之不去, 讓韓柏對將赤尊信轉嫁給的精氣神化為己用,在心理上還是很有幾分抗拒的。
而“萬里橫行”強望生和“禿鷹”由蚩敵并非泛泛之輩,他們倆即使達不到宗師級別, 但也是超一流高手,他們兩個對付韓柏一個, 怎么看怎么都是綽綽有余的。
事實也是如此, 韓柏在他們倆的夾擊下被由蚩敵擊中了三大要穴, 眼看就要斃命于此時,丹田里的真氣忽地不受控制起來,如同山洪暴發般朝著經脈直沖三大要穴而去。
“啊!”
韓柏忍不住慘叫起來。
三股洪流在任通二脈匯聚,變成無可抗拒的急流,逆上直沖心脈。
這感覺就像是在腦海里打了一個響雷, 韓柏就此昏死過去。
韓柏以為他會就此死去,畢竟強望生和由蚩敵是他迄今為止遇到的最要命的敵人。
這倒不是說他們的武功是最高的,而是先前他和范良極過招時,范良極沒有對他下死手,后來遇到的顧魔種,龐斑等人都只是打了個照面,并沒有真正的對手,再來就是之前遇到的蒙氏雙魔,當時他可是范良極聯合對敵,不像是現在他一個人要單獨對付兩個強敵。更何況到最后時,他不就是被由蚩敵擊中胸前三大要穴嗎?
可韓柏卻重新有了意識,范良極抽的煙絲味先鉆到他的鼻中,再有范良極沙啞的聲音也傳了過來:“你可醒了,你要是再不醒,我都要去找專看婦科的大夫了。”
韓柏:“……”
韓柏睜開眼睛,狠狠瞪向范良極。
范良極卻悠悠閑閑地從懷里掏出煙絲,塞到煙管里,在等著煙絲著起來的空檔里,范良極權當沒注意到韓柏的怒視般的開了口:“你小子可真是一日千里,連由蚩敵和強望生那兩家伙都在你手上吃了大虧。”
韓柏吃了一驚,大叫道:“什么!”
范良極受不了道:“你那么大聲做什么。”
“我只是明明記得當時由蚩敵點中了我的要害,而我丹田里的真氣猶如脫韁了野馬般,在我的經脈里橫沖直撞,我只感覺頭都要炸開了,剩下的事我就半分都不記得了。”韓柏還以為自己死定了呢,因而范良極說的話才讓他那么吃驚。
范良極聞言也是一愣:“當真?”
韓柏猛點頭。
范良極奇道:“可你沒有受內傷啊,我叫不醒你還當你嗜睡呢。”
韓柏:“……”
韓柏這幾日來常常被范良極打趣,他到現在都有點麻木了,可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韓柏盤腿坐起來,開始檢查起自己的丹田和經脈。結果就像范良極所說的,他經脈沒有任何損傷,丹田內的真氣也充盈,只是韓柏卻有了不太好的感覺,他在腦海里回想起被馬峻聲和何旗揚陷害的畫面,試圖激起他對這兩人的殺氣來,可他體內的魔種沒有像往常那般,被他的殺氣帶動進而有所感應。
“魔種沒反應了……”
范良極正奇怪韓柏怎么殺氣突起,忽聽得韓柏的自言自語,慢了半拍才反應過來:“還真讓我說對了,不過一般的大夫也看不了你這情況,那小魔君應該可以,可他現在跟著風行烈在邪異門吧?”
韓柏躊躇片刻道:“那我去找他。”韓柏總覺得他能活下來,全靠魔種救了他一命,再怎么著也不能放任不管。
范良極悶哼一聲:“現在我們能出得了武昌府嗎?那小魔君還說他爹不會來追殺你和我,結果呢?”說著范良極忽然神情一動,低聲道:“有人來了。”
韓柏頓時戒備起來。
范良極又說:“不是壞人。”
韓柏不知該怎么說好,要知道范良極他自己都是黑榜第五名,能進黑榜的可都不是什么好人。
幾息后輕微的腳步聲在門外響起,一位秀麗絕倫的女子走了進來。
韓柏目瞪口呆,來者竟然是秦夢瑤。
秦夢瑤在離他們七八步遠的地方站定,神情平淡,望著睜大眼睛眨也不眨盯著她的韓柏,和將眼光避到別處的范良極,淡然自若道:“前輩追蹤之術足當天下第一大家,我連使了十種方法,也甩不掉前輩。”頓了頓又道:“敢問前輩可是‘獨行盜’范良極?”
范良極抽了一口旱煙道:“秦姑娘不愧是慈航靜齋兩百年來最出類拔萃的傳人,竟能單憑直覺就感應到我在跟蹤姑娘,并掉過頭來反跟著我。”
韓柏卻說不出任何話,他只有呆呆地望著秦夢瑤。
范良極看不上他那沒出息的模樣,但也顧不得說他,望向秦夢瑤道:“我這次引姑娘到此,實有一關系到武林盛衰的頭等大事,想要和姑娘打個商量。”
秦夢瑤淡淡道:“前輩有話請直說。”秦夢瑤雖是第一次見到范良極,可她并非第一次感應到范良極,先前在柳心湖一役時,她就知眼前兩人和“魔師”龐斑之子在一處。若是他人定要懷疑下“獨行盜”范良極是否已倒戈向了龐斑,但秦夢瑤卻感應到范良極并無此意,不然他當時便可向長白的鄭卿嬌下狠手,而不是只點了她的穴道。
范良極徐徐吐出一口煙,道:“姑娘如今既還停留在此處,想必是想要將韓府兇案徹查到底了。”
說來在韓府兇案一事上,八派聯盟除了長白以外各門派都是想要將此事壓下去,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到底為了大局著想,最好的辦法就是讓此事不了了之,否則牽纏下去,對八派聯盟的團結絕無半點好處。
可范良極卻這么說,讓正有此意的秦夢瑤明眸一閃,微微一笑道:“這怎能瞞過范前輩的法耳,家師曾有言,天下之至,莫有人能勝過龐斑的拳、浪翻云的劍、厲若海的槍、赤尊信的手、封寒的刀、乾羅的茅、范良極的耳、烈震北的針和虛若無的鞭。”
“左手刀”封寒在黑榜中排名第六,而“鬼王”虛若無乃三大邪窟之一無心府的府主,其武技在三十年前便可名登黑榜,只因他輔佐朱元璋得天下有功,受了冊封,故而不算是邪道中人,因此并沒有被列入黑榜。
范良極卻是手一抖,彈起了點點星火,沉默半晌才語氣怪異道:“這是言靜庵說的?”
他這反應有點不太對啊。
秦夢瑤娥眉微蹙,如水波疊映的雙眸望向范良極,不知他為何會是這般怪異的語氣。
韓柏并沒有將他們的對話聽多進去,他只是目不轉睛地盯著秦夢瑤看,而秦夢瑤只是隨隨便便地站在那里,韓柏他便能感到天地間充滿了生機和熱血。
“砰砰!”
“它動了!它有反應了!”
原本一直沒有反應的魔種也跟著韓柏的心跳而“醒”了過來,韓柏驚喜之下,就沒按捺住把話說了出來。
范良極也跟著松了口氣:“沒事就好。”
秦夢瑤:“??”
韓柏:“!!!”
韓柏意識到秦夢瑤在這里,而他竟然當著她的面說出了那樣的話,一時間如利箭穿心般,臉一下子就白了。方才他體內魔種有反應帶來的喜悅,此時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范良極卻覺得韓柏這家伙是一遇到秦夢瑤,人腦袋就變成了豬腦袋——他反應那么大,不是明擺說其中有問題嗎?
范良極在心中暗罵韓柏蠢,嘴上卻道:“要不是你體內的魔種,你小子說不定早死了幾次了,哪里能像現在什么東西給你看上兩眼便能學上手!”范良極這次找秦夢瑤來,本來就是想尋求一個盟友的,再說他相信慈航靜齋的傳人會為江湖撥亂反正的。至于那什么言靜庵,龐斑,風行烈,還有秦夢瑤的師姐他們之間的愛恨情仇,他才不關心嘞!
秦夢瑤眼中露出異彩來:“道心種魔**?”
旋即秦夢瑤就恢復到尋常的淡然,“原來赤尊信竟舍棄了自身,讓他成為了道心種魔**的傳人。”
見秦夢瑤態度尋常,韓柏的臉色先是好轉,但想到什么一般,又變得晦澀難明起來。
范良極贊嘆道:“姑娘好生蕙質蘭心,竟不用我多說就知道了事情始末。”
秦夢瑤自謙道:“前輩過譽了,我只是讀過敝門第十三代凈一師太的著作,其上便記載了魔門最高心法道心種魔**。只歷來魔門中能練就此功法中寥寥無幾,據我所知除了此人外,便只有‘魔師’龐斑了。”
韓柏想來慈航靜齋師太的著作中,定然全權記載了道心種魔**,包括魔種會蛻變成熟為人形,且聽得秦夢瑤說起這樣匪夷所思的道心種魔**來,就好像只是在說一門很普通的功法,心中只覺得更為難受,他寧愿秦夢瑤會因此露出不悅的神情來,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云淡風輕的。
韓柏再也受不了了,大喝一聲便奪門而出。
作者有話要說: 道心種魔**:呸!
這個故事沒那么快就完啦,只是該想下個故事的梗了:-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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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