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如風馳電掣,如狂風暴雨, 如行云流水般的對決, 以現(xiàn)在的情況來看,是決不起來了。
不過最終龐斑負手而立, 望向厲若海道:“你我二人終有一戰(zhàn)?!?
這世上能讓龐斑說出這樣話來的,恐怕除了厲若海外,就只有“覆雨劍”浪翻云了吧。
厲若??∧苛寥绯啃牵骸昂?!”
風行烈此時卻在哄顧魔種:“寶寶真的不跟著我去邪異門嗎?我可以教你燎原槍法?!鳖櫮ХN雖然得到了風行烈的承認, 當然不是說風行烈就承認了那聲“娘”,而是說風行烈并不抗拒把顧魔種當成他的小孩兒,但如今分別時, 顧魔種卻沒有答應跟著風行烈去邪異門, 而是選擇繼續(xù)跟著龐斑。這讓風行烈不是很明白, 所以就一直在哄顧魔種改變主意來著,全然忘記了他現(xiàn)在可是邪異門的叛徒,還教燎原槍法呢, 也不看厲若海同不同意。
顧魔種手中還拿著厲若海給他的糖葫蘆,聞言只道:“你當真該好好休養(yǎng)的。”
風行烈笑起來, 剛想說什么, 突然臉色變得極為怪異起來。
“紅槍”風行烈這是想起來, 顧魔種曾叮囑過他的話,就是那一個月之期的,原先聽起來倒也沒什么,可現(xiàn)在聯(lián)想下他在顧魔種認知里的身份,再想來這所謂的一個月臥床休養(yǎng)一說, 不會是在說婦人產(chǎn)子后的坐月子吧?
風行烈:“……”
索性風行烈沒有腦子一發(fā)熱,就將他的疑問問出口,反而是假裝自己沒聯(lián)想到不對的地方去,朝著顧魔種干巴巴地笑了兩聲。
唉,其中尷尬有誰知。
不管怎么說,迎風峽上的“決戰(zhàn)”就到此為止。
“邪靈”厲若海和“紅槍”風行烈怎么來的,怎么離開,而相信不久后這一“決戰(zhàn)”結(jié)果就會傳遍整個江湖,不說到時候全江湖會怎么想這一匪夷所思的結(jié)果,但就來說當下最先知道這一結(jié)局的方夜羽等人吧。
守在密林中的魔師宮高手們他們先將他們觀戰(zhàn)的“觀后感”,轉(zhuǎn)頭說給了等在蘭溪鎮(zhèn)的方夜羽等人聽。說實話他們到現(xiàn)在都還是一頭霧水的,明明“魔師”龐斑都已是神功大作,被波及的他們都險些沉浸在幻象中走火入魔,但處于風暴中心的厲若海和風行烈卻毫發(fā)無傷,甚至于他們從頭到尾似乎都相談甚歡。
還有那兩串糖葫蘆到底是怎么回事???難道有什么不得了的玄機?
魔師宮的高手們很在意的,好嗎?
方夜羽:“??”
方夜羽左思右想后猜測道:“難道‘邪靈’厲若海選擇了臣服于師尊?”
這般說完,方夜羽就自我否定了。
厲若海敢于為了風行烈那么一個不肖徒,就公然挑戰(zhàn)龐斑不說,而且就像是龐斑說的那般厲若海是單槍匹馬而來,不可謂不是英雄蓋世。他若是和其他畏懼魔師宮而選擇投誠魔師宮的黑榜高手,如談應手,莫意閑之流一般,那就不配做龐斑的對手!
可現(xiàn)在到底是個什么情況?
方夜羽百思不得其解,最終只忍不住嘆息道:“師尊計謀通天,不是我等能勘透的。”
“紅顏”花解語實在是忍不住了,當即在心里翻了個大白眼。
說起來花解語原本是覺得自己知道了點不該知道的,但她還并不敢多篤定,畢竟尊上再如何計謀通天,也沒能有讓堂堂男兒孕子的能力呀,可如今說好的迎風峽決戰(zhàn),結(jié)果卻是厲若海和風行烈被放行,還有什么糖葫蘆。
這若說其中沒有什么“兒女情長”,那是怎么樣都說不通的吧?但又是怎么樣的兒女情長,那就不是花解語能去揣測的了,反正花解語在“眾人皆醉我獨醒”的同時,對她家尊上“魔師”龐斑的崇敬更上一層樓。
嗯……這也算是誤打誤撞了吧。
話又說回來,既然厲若海和風行烈已聯(lián)袂離去,那龐斑和顧魔種就沒必要繼續(xù)留在迎風峽上了。
龐斑其實對顧魔種選擇繼續(xù)跟著他,心中倒是有所寬慰的,不過他老人家還是看不過魔種,他因為區(qū)區(qū)一串糖葫蘆就歡欣雀躍的沒出息模樣,“你也只能看看罷了?!?
顧魔種只是有人形,但他實際上并非**凡胎,所以他是不能吃糖葫蘆的,平時他都是吸取天地元氣來滋養(yǎng)自身,另外他還能攝取他人的精氣神,不過他到目前為止還沒這么做過。
顧魔種偏了偏頭道:“這是心意?!?
龐斑輕哼一聲。
爾后魔師就帶著顧魔種還有他收到的心意回到了魔師宮,卻是迎來了一個壞消息,靳冰云在回到魔師宮沒多久就悄悄地從魔師宮離開了,黑白二仆已派人去追尋她了。
龐斑乍聽這一消息,神色平靜,似乎看不出對靳冰云情根深種的模樣。
可他越是平靜,黑白二仆心中就越是沒底。
這時顧魔種伸手拽了拽龐斑的衣袖,把手中的糖葫蘆舉了舉:“爹,你要吃嗎?我可以把它給你的?!?
龐斑:“……”不需要!
龐斑略過了這一茬,沉吟片刻道:“待尋到冰云下落,不必將她帶回魔師宮,在暗中護住她即可?!饼嫲邔茝哪煂m里離開去往哪里是很清楚的,到底當年靳冰云會來到他身邊,是慈航靜齋的齋主言靜庵做得主,又和他們當年的約定有關,而靳冰云遲早會回到慈航靜齋去的。
黑白二仆轟然答應。
等他們倆退下后,顧魔種眨巴了下眼睛,在龐斑看過來時,就把先前說要割愛給龐斑的糖葫蘆給收了回去,而且還小小松了口氣。
龐斑:“……”
不孝子!
方夜羽從蘭溪鎮(zhèn)趕回來魔師宮來面見龐斑時,顧魔種并不在龐斑身邊,方夜羽陡然想到風行烈說小師弟是他孩兒一事,心中只覺得風行烈所思所想著實荒謬至極,而這種事就沒有任何向師尊提及的必要,當下便隱去不談,只向龐斑匯報道:“師尊,徒兒已安排好于十五日岳州府抱天攬月樓,伏擊怒蛟幫幫主上官鷹,談應手和莫意閑兩人會主力負責此事?!?
邪道三大幫派中尊信門已改換了門庭,如今的門主“人狼”卜敵已拜入到魔師宮門下,這怒蛟幫的幫主其實是三大幫派中最弱的一位,不管是從武功高低還是名聲大小上都是,但怒蛟幫卻有黑榜第一高手“覆雨劍”浪翻云,不過魔師宮已確定浪翻云近幾年來不過問幫中事務,而且連上官鷹這個幫主都不確定浪翻云如今在哪兒,因而在方夜羽看來,那日的伏擊有談應手和莫意閑這兩個黑榜高手為主力就已足夠。
龐斑只淡淡的應了一聲,忽而問:“可知赤尊信如今何在?”
方夜羽一愣,赤尊信早在三個月前就被龐斑擊敗潰逃,三個月內(nèi)都不敢再在明處露面,顯然是自認沒有再敵龐斑之力。從前的時候龐斑也不曾再過問過赤尊信的下落,只如今為何會突然問起?
龐斑倒不是忽然意起才問了那么一句,而是因為今日在迎風峽上和厲若海,風行烈說起道心種魔**的事,想起了同為魔門中人且有機會接觸到道心種魔**的赤尊信而已。
說起來龐斑師承‘魔宗’蒙赤行,當屬魔門兩派六道中邪極宗,而魔門其他兩派五道中卻是以陰癸派最為強大的。先前也說過到了元朝時,陰癸派的掌門人并不再是顧青作為望舒時的女子,而是“血手”厲工,后來厲工失蹤,陰癸派分裂出天命教,進而導致了陰癸派的式微。
至于赤尊信?
他卻是承襲了“血手”厲工一派,不過因為陰癸派的衰落,赤尊信自立門戶成立了尊信門而已。而也是因為這層關系,龐斑先前欲重出江湖時,第一個找上的便是赤尊信——盡管同屬魔門,近幾個朝代來陰癸派和邪極宗間的爭斗也是持續(xù)不斷的,不過想想在望舒的時代,邪極宗和陰癸派間也并非沒有摩擦,只不過當年陰癸派在“陰后”祝玉妍的帶領下一直力壓其他一派六道而已。
話又說回來,赤尊信當時和龐斑一戰(zhàn)時,自是不敵龐斑的,但赤尊信沒有選擇“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而是在敗勢將成之前,全力從龐斑逃走,后來就沒了蹤跡。魔師宮的手下遍尋他,都尋他不著,那是因為誰都沒有想到赤尊信藏到了黃州府的一處死牢里,自愿成為了死囚。
赤尊信這么做最重要的,自然是為了躲避魔師宮的擊殺,另外他也在找尋可以絕地逢生的機會,不過就連赤尊信自己都不確定,他是否能找到這樣一個萬里求一的機會。
赤尊信自愿被囚于黃州府死牢,默默等待著奇跡的到來,卻不知道外面是多么的暗潮涌動,而這暗潮那么起起伏伏的根由,就在于龐斑和厲若海的迎風峽“決戰(zhàn)”結(jié)果上。
與此同時,江湖中所謂的兩大圣地之一的慈航靜齋,終于打破兩百年的自我禁制,讓一個傳人踏足江湖。先不說慈航靜齋一直以來都是雖傳人不到江湖中走動,但江湖中到處都是她們的傳說,但就說這個傳人她名秦夢瑤,是言靜庵收來專門對付龐斑的弟子。
作者有話要說: 我果然還是不喜歡慈航靜齋,不過對秦夢瑤的觀感稍微好一點。
下一章讓你們見識下另外一種形式的道心種魔**:-d
又我看到你們說的最不科學的武功,讓我印象最深的是褲襠藏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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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