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本宮問你她人呢!”
下了早朝,謝冥第一時間趕回東宮,看見空蕩蕩的寢殿后他的臉色陰沉到了極點。
在謝冥身側是跪倒在地的兩排侍衛,他們匍匐在地,大氣也不敢出。
要他們守人的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太子殿下,要他們放人的是當今陛下最喜愛的公主殿下,不管是哪一方他們都不敢得罪。
現在面對太子的盛怒,各位侍衛也只能受著。
離謝冥最近的那人不敢看謝冥的臉色,小心翼翼的將實情說出,“安寧公主今日來了東宮,當時沈小姐推開窗戶透氣,被安寧公主看見了……”
在這之后,即便是他不說,謝冥也能明白前因后果。
謝安寧今日怎么會來東宮?
換做平時,現在負責守著沈初的這些人已經可以去領罰了,可是現下謝冥根本就管不了這些,他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呵斥道,“去尚書府!今日本宮看不見沈初,你們的腦袋也別要了!”
領領了命,一眾侍衛慌忙撤下,趕往尚書府。
偌大的寢殿內,謝冥獨自一人站在那,垂在身側的手下意識去摸那只錦囊,在觸摸到熟悉的布料后謝冥的指尖收緊,孤寂的背影中又透出幾分破碎。
靜靜矗立在原地的背影突然動了動,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大步出了寢殿。
除了尚書府,她或許會去找江茯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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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初不知道東宮已經成了什么樣,她現在只在考慮自己該如何進這將軍府。
公主的馬車沒有停在將軍府門口,而是停在了距離將軍府門口不遠的拐彎處。
她們沒有一個合適的借口進入將軍府,馬車停過去不好解釋。
將軍府的院墻就在沈初身側,她抬起頭看了看這足有兩個她那么高的院墻,不知道自己該怎么翻上去。
目前積分緊缺,她要是有積分,這墻再高一倍她也能輕松翻進去。
沈初看了看在場的幾人,最終將目光定在追風身上,“追風,你能上去嗎?”
對上沈初充滿希冀的目光,追風思考片刻,最終點了點頭。
“可以的。”
“那你上去看一眼唄?”
聽到這個指示,追風下意識朝身旁的傅錦年看去,正要出聲詢問傅錦年就搶先了一步,“你去啊,沈小姐的指示就是我的指示。”
說完殷勤的去看沈初。
“……哈哈,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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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茯苓和商珩面對面坐著,史無前例的感覺到尷尬。
誰能告訴她,商珩這是哪根筋搭錯了?
昨夜她讓商珩將她放下卻被商珩拒絕她就發現不對勁了。
正常來說商珩聽見她這樣說,一定飛快把她趕下馬,昨夜不僅沒有趕她,還用手捂住她的嘴,簡直太卑鄙了。
在那之后,商珩沒有再說一句話,他不說話就算了,捂著她嘴巴的手卻一直舍不得松開,最后還是江茯苓咬了他一口才被迫松開手。
江茯苓見他收回了手,正要繼續重復剛才的話,結果那只撤離的手卻又覆在她頭上,輕撫了撫,像是在安撫炸毛的她。
眼前風景飛速從眼前掠過,江茯苓坐在馬上,嘴唇微張,張目結舌。
直到馬兒在將軍府門口停下,江茯苓被商珩抱下馬,她才總算是反應了過來。
她掙扎著要脫離懷抱,嘴上也沒消停,“你干嘛呢?我來將軍府干嘛?放我下來!”
聲音到了后面變得尖銳,可是商珩卻沒有任何反應,繼續往里走著,江茯苓的力氣也不小,但商珩是上過戰場的,她就是力氣不小,和商珩也還是有一定差距。
“你這叫強搶民女,觸犯律法了,我可以狀告你的。”
江茯苓試圖喚醒商珩的理智。
不過沒成功。
“你去狀告我吧。”
意思是承認了江茯苓所說的罪責。
好啊,好啊,簡直太好了。
“你信不信我掐死你?”
她的雙手并沒有被束縛著,可以自由行動,她這樣說著,雙手伸到商珩脖頸處,真就這樣掐了上去。
即便這樣商珩也依舊連眼皮都沒有眨一下,由著江茯苓。
“我信。”
“在我左腰間,有一柄匕首,你可以用那個,會快一點。”
“……”
說這些話的時候商珩步伐平穩的往前走,這里江茯苓來過無數次,這是去往商珩臥房的路。
看到這,江茯苓承認自己有那么一丁點的慌亂,在這慌亂間她真伸手去摸商珩腰間的匕首去了。
她的手在商珩的腰腹處胡亂摸著,摸了半天也沒有摸到匕首究竟在哪,倒是一路上都情緒穩定的商珩突然停住不動了,氣息也變得紊亂。
這時,江茯苓總算摸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將匕首一把抽出,江茯苓單手握著匕首,對準商珩的心臟處,“放我下來。”
被匕首指著的人視若無睹,原本停下的步伐又一次往前,眼看著匕首刺破了商珩前襟的布料,有殷紅的血往外滲出,她立即將匕首收回,有些心悸。
盯著被自己收回的匕首,江茯苓心口堵著一股郁氣,越看這匕首越不順眼,于是她直接將這匕首丟出,丟出的匕首穩穩扎在回廊的柱子上,泛著冰冷的光。
“你故意的?”
她生氣了。
并且被氣得不輕。
商珩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用腳踢開臥房的門,終于將人放開。
他垂眼不敢看她,聲音還有些啞,“茯苓。”
江茯苓站在他對面,眼神很冷,這是她第一次用這樣的眼神看商珩,“接下來你想干嘛?扒了我的衣服,然后……”
“沒有,你今夜睡這里,我去書房。”
她的話立即被商珩打斷,對方的語速有些急,說完這句話商珩退了出去,輕手輕腳的將房門帶上。
看著商珩將門關上,江茯苓怔在原地。
是她把商珩想得太惡劣了。
不過她還是不想在這里睡。
于是江茯苓推開了房門,徑直與站在門口的商珩視線對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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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什么沒有去上朝?”
這讓她想趁著商珩上朝時逃走的計劃都無法實踐。
“感染了風寒。”
坐在江茯苓對面,商珩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臉不紅心不跳,極度坦然。
江茯苓的視線在胡亂瞟著,聽見商珩這句話時嗤笑了一聲。
說話都不打草稿啊這是。
“咻咻咻~”
一道清亮的口哨聲從不遠處傳來,江茯苓聽著有些眼熟,循聲看去,然后她就這樣看見亮自己閨蜜。
還是站在院墻上的閨蜜。
見江茯苓發現了自己,沈初露出了自信的笑,用口型道:等我。
江茯苓小心翼翼的回了個“OK”的手勢,嘴角不自主的上揚。
不是,初姐這也太靠譜了。
她將視線收回,發現商珩準備朝她剛才視線停留的方向看去,忙不迭起身掰正臉商珩的腦袋,她雙手捧著商珩的臉,一臉深情,“你怎么這么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