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無精打采的吃完了一頓晚飯,秦牧秋覺得心里就像堵了一團東西一樣,特別不舒服。`樂`文`小說`白天去公司見丁一時的那場談話,實在是讓秦牧秋難受的不得了,經過了大半日的排解都沒能消解。
原本想等著于言回來,求一點安慰,偏偏對方日日回來的準時,今日偏生回了自己家。
大喧看他那副樣子,自然不會自找沒趣的纏著對方,收拾完桌子,見秦牧秋又回了書房,自己便鉆到屋里打游戲去了。
秦牧秋接著把剩下了一個尾巴的電影看完,突然覺得就這么坐在電腦前看聽沒意思的。他拿出手機想問問于言什么時候回來,然后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了楊杰的微信頭像上。
對方無端突然加他好友,他還是挺奇怪的,而且通過后對方一直沒說話,不知道想干什么。想到于言現在正在家,八成正和楊杰在一起,老情人見面也不知道有什么可干的。
秦牧秋鬼使神差的點開了楊杰的朋友圈,他對這個心理醫生兼于言的前男友還是挺好奇的。而且在秦牧秋看來,心理醫生還是挺有神秘感的,會下意識的讓人覺得他們和普通人有點隔閡。楊杰最新的一條朋友圈是十幾分鐘前發的,內容是一個笑臉,配圖是一桌子菜。
秦牧秋認得那是于言家的桌子,心里不由有點生氣,于言不回來陪自己吃飯,竟然跑去給楊杰做飯?生氣歸生氣,他又不是蠻不講理的人,沒必要為這種小事兒過分計較。隨后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他又點開大圖看了看,桌上的紅燒排骨放了土豆。
呵呵,這好像不是于言做的飯,于言可不會在排骨里放土豆。然后他又數了數桌上的菜,兩個人燒了四個菜一個湯,好像有點多了,這應該是三個人的飯量吧。
三個人吃飯,楊杰有什么可嘚瑟的?秦牧秋十分不屑的笑了笑,順手在下頭點了個贊,然后將手機扔到了一邊。
于言還沒回來,他盯著電腦瀏覽了一圈,發現哪部電影都不想看,倒是前段時間剛上沒多久的那部,當時在電影院看得不太認真,后半程幾乎一直在走神,所以劇情都有些記不住了。
不過電影上了這么久,應該早就下線了。他不抱希望的打開影訊搜了一下,竟然還有影院零星的排了幾場,其中有一家就離他不遠,而且時間剛好在四十分鐘后,完全來得及。
秦牧秋關了電腦從書房出來,去大喧屋里敲了敲門沒反應,他貼在門上聽力聽依稀能聽到大喧打游戲的聲音。他猶豫了片刻,決定還是自己去吧,順便可以買一些不便讓大喧知道的東西。
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忍不住嘴角帶了一絲笑意,面上甚至不自覺的帶上了一絲潮紅。他拿出手機本來打算給于言發個信息,但是想了想,直接回房留了個紙條,他自認這算是兩人之間的一種小情趣,于言應該能get到。
秦牧秋安全意識很強,帶了帽子和口罩,然后穿了厚厚的羽絨服,還系上了圍巾。全副武/裝之后,他才自己出了門。他算了一下距離影院的距離,覺得步行過去完全來得及,于是便沒有開車。
走在路上的時候,秦牧秋覺得有點小孩子背著家長偷偷遛出門的感覺,有點緊張又有點做了壞事的新鮮感。
自從成了公眾人物之后,他一直都刻意保持低調,很少出門,更別提自己出門了。今晚也算是他心血來潮,恰好于言不在家,他又不想打擾了大喧玩游戲的興致。
到了電影院之后,他總算是順利的買了票進場。原本以為這個點而且已經過了熱映期場內應該沒什么人了,沒想到竟然做滿了大半場,秦牧秋還挺意外的。
這次沒有任何打擾,他看得很認真。同時心里有些悲哀的想,如果自己的喉嚨遲遲不能恢復,說不定這就是自己最后一場電影了。有了這樣的心情,他更加珍惜這次難得獨自觀影的機會了。
每一個真正的演員,對于上大熒幕的機會都是格外珍惜的,從選本子到拍攝到宣傳,任何一個環節幾乎都不遺余力。秦牧秋更是一個愛惜羽毛的人,選片子幾乎從不會把商業效果擺在第一位。
就拿這部片子來說,因為秦牧秋不是男主,當初他決定要接的時候丁一和很多身邊的人都是反對的,因為他的身份地位在那里,演個男配未免有**份。但是秦牧秋還是決定接了這部戲,雖然有一部分原因是出于和導演的交情,但不可否認,劇本他是喜歡的。
如今看來,這個決定很正確。
就在秦牧秋看電影的同時,于言陪老媽吃完了晚飯。因為客房是楊杰在用,所以于言收拾了自己的房間打算給于母住。但是于母考慮到于言不住家里,而家里還有一個已經淪為于言普通朋友的楊杰,似乎有些不合適,于是說自己要去住酒店。
“伯母,您就別推脫了,我家里那邊之前一直在裝修,現在也完工了,我本來就打算今天回去,正好一會兒于言順路把我送過去。”楊杰道。
于言看了楊杰一眼,對方笑了笑說:“你幫伯母整理房間,我去收拾行李。”
于母見狀也不再推脫,瞥了于言一眼,似乎在說往后別這么拎不清!
于言安頓好了于母的住處之后,拿出手機打算給秦牧秋發個信息說自己要回去了,點開信息欄便發現了那條不是出自他手的信息。這時楊杰正好拖著行李出來,于言抬頭問他:“你動我手機了?”
“你那會兒在廚房,我隨手替你回了一條,他不會因為這個吃醋吧?”楊杰道。
于言看了看楊杰沒說話,而是徑直去和老媽告別,這才急匆匆出門。進了電梯之后他按了負一層又按了一層,在楊杰開口詢問前道:“我急著回家,和你不順路,你自己打車回去吧。”
到了一樓之后楊杰默默的下了電梯,他回身還想和于言說些什么,便見電梯門在眼前慢慢合上了,而電梯里的于言低頭看著手機,甚至都沒看他一眼。
于言拿著手機猶豫了片刻,想回個電話給秦牧秋,但他思量再三,覺得如果自己急于解釋,反倒像是心虛。而且信息已經發出去很久了,現在再解釋倒不如回家當面說更好。
他一刻不停的開車回秦牧秋在東北五環附近的家,一路上停停堵堵,把他火急火燎的情緒愣是磨得差不多散了。
進了家門之后,于言發現客廳沒開燈,只有玄關處留了一盞不太亮的燈。秦牧秋是環保主義者,住著兩層的獨棟,每月電費卻比一般的兩居多不了多少。
他換了鞋匆匆去了二樓,發覺臥室里有光,但是明顯開得也不是大燈。他以為秦牧秋睡了,所以小心翼翼的開了門,發覺屋里沒人。于言皺了皺眉,自動忽略了床頭上秦牧秋自以為很有情緒的便條,轉身去敲響了大喧的門。
大喧過了很久才開門,見到于言之后愣了一下,隨口道:“于導今天怎么沒回來吃晚飯?秋哥都沒食欲,吃得特別少。”
于言下意識的把大喧的話理解成了,秦牧秋是因為自己沒回來或者是因為某件事生氣所以食欲不振。
“他在你屋里?”于言越過大喧往里看了一眼,看到了大喧電腦屏幕上的游戲畫面,里頭并沒有秦牧秋的影子。
大喧愣了一下,問道:“秋哥沒在屋里?會不會還在書房?今天關屋里看了一整天的電影,而且故意連聲音都沒看,就當成默片一樣看的,不知道是自虐還是什么新愛好。”
“你們今天不是去公司了嗎?”于言一邊朝書房走一邊問道。
“丁姐說讓他接戲,可是要替他找配音演員,秋哥一聽就不高興了。”大喧道。
兩人到了書房一看,里頭沒人。于言急了,大喧也急了,兩人分頭把家里大大小小的地方都找了個遍,沒有找到秦牧秋的影子。
于言一下就慌了,拿出手機撥了秦牧秋的號碼,對方一直沒有接聽也沒有掛斷。他抑制住有些顫抖的手,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連續給秦牧秋發了好幾條信息。
“我去查查門口的監控,看他什么時候出的門。”大喧并不知道楊杰用于言手機給秦牧秋發信息一事,也不知道于言回家一事,所以還不太會往別的事情上聯想,急歸急,卻還沒慌到腦袋空白的地步。
兩人把監控調出來,從晚飯后開始快進著看,終于找到了秦牧秋包的嚴嚴實實出門的畫面。
“秋哥還挺有經驗,口罩帽子都戴了。”大喧有些欣慰的感慨道。
于言看了一眼監控的時間,是兩個小時前。
“出去買東西也不可能用這么長時間,而且沒開車,也沒帶你……”于言心里亂的像是地震現場,根本冷靜不下來,腦袋一門心思的忍不住老是往壞處想。
越是想忍住不好的念頭,反倒越是停不下來。于言心里百般恐懼一一浮現,如果秦牧秋生自己的氣離家出走了怎么辦?如果他遇到壞人怎么辦?如果他被綁架了怎么辦?
恐懼就像影子,你越是想躲,它越追著你跑。僅僅是幾分鐘的時間,于言覺得自己就快要被自己的念頭嚇得崩潰了。
“我出去找找吧。”大喧說著就要起身去拿外衣。
于言的理智終于暫時回籠,他開口道:“你在家等著,萬一人回來了,記得給我打電話,你告訴我他可能去的地點,我去找。”
“這……他沒什么去處,要讓我說,所有亮著燈的地兒都有可能,秋哥怕黑,應該不會躲在黑窟窿里貓著。”大喧十分認真的說。
于言眉頭快擰成了麻花,拎起外套揣著手機便匆匆出了門。
作者有話要說: 嘿嘿,猜秋哥要去買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