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景延出離內(nèi)丹世界,瞧見一桌子酒菜連盤子都沒了,不禁啞然失笑。
聽到腳步聲臨近,他將內(nèi)丹珠子攝入手中,收進(jìn)丹田。
曹安氏出現(xiàn)在門口,狐疑掃視包間,眨眼道:“叔叔,這么快吃完了?妾身瞧見前輩走了,似乎心情不太好?”
曹景延笑道:“沒事,嫂夫人認(rèn)識他吧?”
曹安氏搖頭道:“不識得,只是照面的熟人,他應(yīng)該是新到的曹城,以前不曾見過,但最近一兩個月每日傍晚都到斜對面擺攤,時不時到咱店里買酒,聽人叫他諸葛,不知具體名字……”
曹景延微微頷首,不由得在對方臉上多看了眼,拱手一禮道:“勞煩嫂夫人,以后每天給他送兩壇酒過去,記我賬上,我還有點事,便不多留。”
“好!叔叔慢走!”
曹安氏欠身側(cè)身,一直跟著將人送出酒樓,看著背影遠(yuǎn)去,美眸眨動,感覺這大名鼎鼎的小叔子平易近人,挺好相處的。
曹景延離開交易街,穿街過巷朝四海客棧走去,腦海里回想著先前與諸葛行交談的每一個細(xì)節(jié),看是否存在破綻。
因為腦海里想著事情,他稍微有點走神,行至一處漆黑巷子拐角,與另一邊拐過來的人撞了個滿懷,直感覺兩團(tuán)柔軟沖在身上。
下一刻,曹景延便見一只晶瑩的纖細(xì)玉掌舉起,泛著絲絲電弧,朝自己面門斬來。
曹景延劍眉一挑,察覺只是煉氣期波動,頓時臉色古怪,任由對方攻擊。
但緊跟著,前方女子卻收了手,后退開躬身拱手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因為站位問題,女子在街上有光線附身,曹景延在巷中一片漆黑,前者看不清楚后者,后者對前者卻可看得一清二楚。
所以,女子吞咽口水的動作,雙手?jǐn)n袖縮在袖中微微顫抖,發(fā)絲里隱有危險氣息待發(fā),以及那雪白脖頸上根根直立的絨毛……盡數(shù)落在曹景延眼里,一覽無余。
曹景延暗暗驚奇,邁步往前,從漆黑中走出,淡淡的光線照在他身上。
女子正好微微抬起頭來,瞧清楚長相,怔了一下,顫著睫毛再次拱手施禮:“見…見過表兄!”
隨即,她神色慌張地扭頭朝后方看了眼,上前站到曹景延身旁。
曹景延循著對方的視線掃去,感知到有三道氣息往這邊靠近,顯然是追趕此女而來。
他偏頭好奇打量,這女子著一身粉色連衣裙,容顏嬌俏看著有些青澀,大概十六七歲的年紀(jì)。
曹景延露出溫和笑容道:“抱歉,我剛回祖地,好些人認(rèn)不得,不知你是?”
粉裙少女睫毛顫動,顯得有些拘謹(jǐn),又拱手一禮道:“回景延表兄,我叫齊夏至,是齊家子弟,我祖奶奶叫曹長佩,是曹族長的堂姑。”
曹景延恍然,原來是安澤郡湯禾齊家的,點點頭笑道:“夏至表妹你好,齊家是搬到曹城了嗎?”
對于他的反應(yīng),齊夏至有些意外,心里不由得松了口氣,正待回話。
這時, 斜對面巷子里沖出一胖一瘦兩個身影,瞧見這邊情況猛地止住身型,有些不知所措。
少頃,巷子里傳出聲音:“別傷著人!弄得渾身是血本公子可沒興趣!”
一個身穿白色錦衣的年輕男子走了出來,右手拿著合攏的折扇一下一下拍在左手掌心。
見到曹景延站在少女身旁,他手上動作一頓,臉色微變,小跑上前拱手施禮:“見過兄長!”
曹景延對視看去,面無表情問:“你是哪個?”
錦衣男子咽了咽口水,故作鎮(zhèn)定笑著道:“六哥,小弟曹景深,我父親是曹氏三長老曹元鴻,我是父親膝下第四子。”
曹景延又問:“你認(rèn)得她是誰?”
曹景深朝粉裙少女看了眼,說道:“回六哥,并不認(rèn)識,小弟瞧此女鬼鬼祟祟,行跡可疑,或是其他勢力潛伏到曹城的暗探奸細(xì),遂想拿其盤問一二。”
曹景延目光一閃,看向齊夏至問:“你認(rèn)得他嗎?”
齊夏至俏臉繃緊,喉嚨滾了滾搖頭道:“不認(rèn)識。”
曹景延心下狐疑,看了看在場四人的境輪,齊夏至煉氣八層,曹景深煉氣圓滿,另外兩個同在煉氣九層。
他又環(huán)視四周,街上冷冷清清空無一人,只有月光和遠(yuǎn)處零星幾個建筑散發(fā)出昏暗的燈光。
西城區(qū)地廣人稀,很多區(qū)域都是閑置狀態(tài),少有人活動。
他自己是要去見劉思詩,不想一路上惹來圍觀招呼不斷,所以才選擇走這偏僻位置。
一瞬間,曹景延目露異色,看向齊夏至,心中不禁暗贊一句:“人才啊!”
與此同時,一股怒火自他體內(nèi)升起,熊熊燃燒直竄天靈蓋。
他嘴角翹起一絲弧度,笑瞇瞇道:“這小妞長得確實清純可人,惹人憐愛,景深,一會我先嘗嘗鮮,沒意見吧?你們?nèi)齻€都有份!”
齊夏至霍地扭頭看向曹景延,滿臉愕然,這般話語與前一刻判若兩人,顧不得多想,她拔腿便逃,卻被禁制護(hù)罩阻擋。
曹景深則是一愣,隨即雙眼放光,敲打著扇子笑道:“自然沒意見!六哥有興趣,必須六哥優(yōu)先!”
同時,他心中暗道:原來六哥也是同道中人,難怪娶一大群妻妾,個個貌美如花!
四人齊齊看向五丈外的少女。
齊夏至自知逃無可逃,扭頭轉(zhuǎn)身緊抿著唇,一手捏符箓,一手持銀色長槍斜指向天,滿臉倔強(qiáng),無絲毫懼色,不再如先前那般拘謹(jǐn)慌神。
曹景延笑道:“我曹景延做事,向來留余地,別怪我沒給你機(jī)會,打贏他們?nèi)齻€,放你走。”
跟著,他又朝曹景深道:“你們?nèi)齻€一起上,見點血也沒事,更刺激!”
曹景深嘿嘿笑道:“行,聽六哥的,小弟我也嘗試嘗試新鮮花樣!”
言罷,他一馬當(dāng)先,往腰間一拍,抓著一柄大刀頓地一躍而起,施展【混元開天斬】朝少女?dāng)厝ァ?
另外一胖一瘦緊隨其后,從左右兩側(cè)包抄。
齊夏至嘴角浮現(xiàn)一絲冷笑,手中【爆裂符】朝左側(cè)胖子甩去,跟著瞬間捏了一個滋啦作響帶閃電的火球丟向右側(cè)瘦子。
同時,她挪步側(cè)身躲過刀芒,腳下一滑化作殘影,后發(fā)先至,沖槍直刺曹景深的胸口,卻在將人穿個透明窟窿時,改刺為劈,擊落曹景深的***。
緊跟著,齊夏至撩槍將曹景深整個人擊飛直線升空,又凌空翻身越過曹景深的高度,一腳踏著其胸口下墜。
砰!二人雙雙落地,青石板爆裂。
齊夏至踩著曹景深的胸口,槍尖懸在其眉心之上,面無表情地看向曹景延。
而瘦子被雷電火球炸了個灰頭土臉渾身酸麻,此刻才站起身來,另一個胖子更是被爆裂符轟得渾身是血。
整個過程行云流水,僅僅只是一個照面功夫,一息時間都不到。
被打懵了的曹景深嘴角溢血,滿面駭然,叫道:“六哥!六哥救我!”
曹景延冷目看去,寒聲道:“不知死活!!”
跟著他看向齊夏至,面色緩和些許問:“單屬性雷靈根?”
齊夏至對視一眼,輕輕點頭。
曹景延又問:“是臨時起意,還是蓄謀已久?”
齊夏至抿了抿唇,一腳將曹景深踢開,拱手施禮道:“回表兄,此前小妹不曾見過他們,街上相遇,攔住我,舉止輕浮,言語調(diào)戲,還要我跟他們回去,遂才起了殺心引到此處。”
曹景延點點頭,再問:“齊鹿鳴是你什么人?”
齊夏至微怔,面露狐疑,睫毛顫動道:“我只在族譜族志里見過鹿鳴之名,不曾聽長輩說起,論輩分,鹿鳴老祖是我太叔祖,已仙逝多年,表兄與鹿鳴老祖相熟嗎?”
曹景延深深看了眼,說道:“你很優(yōu)秀,拋開修為境界不談,我在你這個年紀(jì),不比你差。”
說完,他將四人卷起,飛向齊陽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