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景延花了三天時間，將西城區的主干道大致逛了一圈，并未沒發現什么問題。
城內的安保措施比較嚴謹，每隔一段距離都有固定崗哨，還有流動巡邏隊伍定時巡查。
期間，他不時能聽到路人對曹城和曹氏的議論，有好有壞，倒是對曹氏頒布施行的不少政策頗為認可贊賞。
此刻，曹景延返回商業主街，只見燈火通明，熙熙攘攘，一片繁華盛況。
他之前就發現了，曹城的夜晚比白天要熱鬧得多，一入夜，街上的修士行人便漸漸多了起來，商業區更加明顯。
行至一處，曹景延看向一棟裝修豪華氣派的三層閣樓，臉色微微古怪，門匾上書‘春風樓’，門口花團錦簇，出入修士絡繹不絕。
他暗自啞然，邁步走了進去，一眼掃過，頓時詫異，此處生意倒是火爆，光外廳樓上樓下加起來就有兩三百人，鶯歌燕舞，觥籌交錯。
一粉裙女子眼疾手快，箭步上前，一把摟著他的胳膊以兇蹭體，笑盈盈道：“公子別站門口呀，里邊坐！”
曹景延順勢挪步往里去。
粉裙女子在他臉上瞧了瞧，眼波流轉，試著道：“外廳人多，不如奴家領公子到里院雅間？”
“坐外邊吧。”
“那公子這邊來！”
二人去到一處空位入座，曹景延一臉好奇的樣子，隨手拿起桌上的名冊來看。
粉裙女子提壺倒茶，邊笑道：“今日春風樓十周年店慶，所有費用一律半價，公子要哪種酒水？”
曹景延心中了然，難怪這么多人，抬頭看去一眼道：“你看著安排。”
粉裙女子面色一喜，朝旁邊經過的凡人服務員傳音說了句什么，接著道：“奴家秋月，公子看著面生，是新到的曹城嗎？怎么稱呼呀？”
曹景延回道：“久居海外，近日方到燧國，一路游歷到此。”
“難怪公子口音聽著不似本地的。”
秋月姑娘說了句，不再追問稱呼，湊去面前跟著一起看名冊，不時出聲幫著補充介紹。
曹景延暗暗驚訝，此處春風樓的姑娘比當年青巖分部的質量高出不少，單以境界輪，筑基期就有三十七個，境界最高的筑基九層，價格卻相對便宜些。
不多時，綠裙服務員送上酒水菜肴和靈果糕點。
秋月姑娘倒了靈酒喂到曹景延嘴邊，笑道：“公子看上哪位姑娘了，奴家給您叫來！”
曹景延放下名冊，接過酒杯抿了一口，問：“你多大？”
秋月姑娘道：“奴家今年二十三了呢。”
曹景延點點頭道：“二十三歲煉氣七層，那你資質應該不錯啊，怎么跑青樓來了？”
秋月姑娘眨眨眼笑道：“公子說笑了，奴家平庸之姿，在您面前不值一提！”
“生逢亂世，身無長物，別無去處，只能到青樓謀一棲身之所，不然就得被捉去打仗了，就奴家這點修為，指定是炮灰呀！”
曹景延吃了口菜，環視四周，隨口問：“你們這管事的是誰？”
秋月姑娘微怔，睫毛顫了顫，改為傳音道：“姓風名海，名氣不怎么大，公子應該不曾聽說，海執事不常來，樓里平日都是海珠姐姐主事。”
海珠……曹景延心中默念名字，感覺有些耳熟，仔細回憶方才記起，是當年長寧春風樓的頭牌花魁，曾接觸過幾次。
隨后二人以傳音交流。
秋月姑娘幾乎有問必答，并順著話題主動說起一些人和事，對曹城和曹氏評價都比較客觀，不過卻難以涉及隱秘的東西。
曹景延借此對家族現狀又有了進一步的了解。
而外廳顧客大多在議論各處的戰事，言辭間無不透著憂慮，不知將來戰火燒到曹城該何去何從。
“對了公子，您新到曹城，有見過曹家的景琪小姐沒？”
曹景延眨了下眼道：“有所耳聞，尚未見過。”
秋月姑娘笑道：“那您一定得見識一下，她可是燧國第一美人，風華絕代，舉世無雙，名動整個燧國！”
“而且景琪小姐是金丹期前輩，才六十歲便修到了金丹六層，為曹氏境界第一人！”
“坊間都議論說，曹城這么多年來一直沒有戰爭，便是因為有她的存在，各方勢力不想攻打曹家，辣手摧花。”
曹景延露出一臉詫異之色，笑道：“那是得見識一下。”
秋月姑娘說道：“景琪小姐經常在城里出現，很容易見到的，公子可以多去西城廣場走走，那邊正布置曹氏大比會場，聽說景琪小姐這陣子都在那幫忙。”
曹景延微微頷首，目光一閃，瞧見大門處身穿常服的何應澤走了進來。
秋月姑娘捏著靈果喂食，又興致勃勃道：“景琪小姐之下，曹城還有四大美人，都是一等一的人間絕色，名聲在外！”
曹景延收回目光，饒有興趣道：“哦？曹城這是盡出美人啊！”
秋月姑娘抿唇一笑，說道：“公子您有所不知，曹城確有‘美人城’的說法呢！”
她挪了挪坐姿，抱緊曹景延的胳膊，繼續傳音道：“排名第二的叫方小樹，據說是梁御史的貼身侍女……公子應該聽說過梁延此人吧？”
“原是司天監督察院副御史，真名叫曹景延，是景琪小姐的堂兄，當年那也是赫赫有名的人物，是燧國幾千年來第一個煉體二重天的體修，名聲都傳到周邊國家了呢！”
“但他好多年沒出現了，說是在閉關，但私下都猜測可能已經隕落在外了。”
被人當面說起自己，曹景延臉色微微古怪，頷首道：“聽說過。”
秋月姑娘點了點腦袋，接著道：“那方小樹比較低調，很少人見過，只是偶爾說起她，估計公子見不著。”
“排名第三的便是咱春風樓的花魁‘如煙’了，公子看到畫像了吧，如煙姐姐可是春風樓旗下位列第二的美人呢，第一在京都！”
聞言，曹景延重新拿起名冊，一直翻到最后一頁。
秋月姑娘美眸眨動，笑盈盈道：“公子覺得如何？真人可比畫像好看多了！”
曹景延盯著畫像仔細瞧了瞧，感覺比當年的幽若略遜一籌，淡然一笑道：“還行吧。”
秋月姑娘嘴巴張了張，笑道：“看來公子見多識廣，閱盡世間美色，連如煙姐姐這般姿色也只當得一般！”
曹景延目光移向下方的信息描述，只見寫著：如煙，二十九歲（初子），真靈根筑基六層，能歌善舞，精通詩詞音律……三百八十八枚靈石。
他頓時詫異，說道：“這么便宜，頭牌怎么還是個初子？”
秋月姑娘‘哦’了一聲，解釋道：“如煙姐姐賣藝不賣身，不陪過夜的，但從來不缺生意，很多修士慕名而來，交流詩詞音律。”
曹景延暗自好笑，不過是青樓營銷的一種噱頭罷了。
他喝了杯酒，好奇問：“這如煙第三，之后呢？”
秋月姑娘一邊添酒，一邊道：“這第四嘛，名叫呂青橙，都城人氏，曾經的京都四美之一，有個外號叫‘傾城寡姐’，不知怎么來的，可能是個寡婦吧，后來她加入曹家做客卿，也是金丹期強者，普通修士仰望的存在，可望不可及！”
“她偶爾會巡查城防，公子有機會見到，一睹真顏。”
不等發問，秋月繼續道：“最后一個是落霞谷沈家小姐，名叫沈星瑤，天靈根煉氣圓滿境，年方十六歲，仙姿天成，已嶄露頭角，估計過幾年再張開些，等境界高了，氣質上來后，能媲美景琪小姐！”
曹景延點頭笑了笑道：“我打算長住曹城，秋月姑娘不如與我說說，有哪些需要特別注意的地方。”
秋月掃了眼桌案，搖著對方手臂道：“公子，奴家再給您添些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