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海大山,遺跡山谷內。
天色說黑就黑,高空風起云涌,夜幕掩蓋而來,周遭盡是蟲鳴蛙叫聲。
帳篷里,曹景琪和蘇暢一起挖好大土坑,正生火堆。
曹景琪已將臉上的面皮摘下,一副顛倒眾生的絕色容顏堪稱禍*國殃民。
鵝蛋臉,柳葉眉,眸若秋水內蘊星辰,瓊鼻挺*翹,唇紅齒白,精致的五官完美搭配,找不到一絲一毫的瑕疵,仿佛是天地雕琢,大道認證,任誰看了都不自覺心生好感,給人非常舒服的感覺。
連身為女人的蘇暢都頻頻偷瞄,暗自驚嘆,天底下怎會有生得如此貌美之人。
她也見過不少以美色聞名的女子,春風樓的花魁幽若、曾號稱燧國第三美人的顧玉穎、被冠于‘傾城寡姐’的京都第二美人呂青橙、藏于市井鮮為人知的方小樹等等。
可在蘇瓶看來,這些人若與眼前之人站在一起,恐怕也要黯然失色,被搶去光環。
此刻,土坑里火焰升騰,燃燒的樹枝發出噼啪聲,綻放著火星,上方架著兩只獸腿正烤著。
“搞定!”
曹景琪拍拍手自語了句,往身上施了個‘潔凈術’,看向對面低頭添柴火的蘇暢。
她眼珠子轉了轉,嘴角翹起一閃而逝的弧度,出聲道:“誒,還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蘇暢抬頭看去,顫著睫毛道:“蘇暢。”
曹景琪佯裝愣了下,笑道:“你就是蘇暢啊!那我知道你,蘇瓶是你姑姑對吧,我和瓶姐關系非常好,她還救過我的命呢!”
蘇暢微微頷首,心中也對對方的身份好奇,有所猜測但不確定,遂道:“你呢,怎么稱呼?聽梁延叫你老七?”
早有過心理建設的曹景琪神色自然,張嘴便道:“哦,我叫袁琪,是梁延的第七房妾室,所以叫我老七,你直接喚我名字,叫琪姐也行,顯親近,我應該比你大吧,你多少歲了?”
蘇暢心道果然,回道:“我三十三。”
曹景琪笑道:“那我是比你大,我和景延哥哥同齡,三十六歲。”
說著,她起身繞到對方面前蹲下,關心問:“你傷好些沒?氣色看著還不太好。”
蘇暢臉色還有些發白,露出微笑道:“好多了,此前消耗過大,比較虛弱,恢復元氣后傷勢便穩住了,估計再有兩三個月便可徹底復原。”
“景延哥哥擔心你,讓我好好看看你的傷勢。”
曹景琪說道,不等拒絕,直接抓起對方的手便探查。
蘇暢下意識要縮手,卻沒來得及,面對一個金丹修士,也反抗不了。
曹景琪探入神識將對方全身上下查了個遍,最后還手帖對方額頭看了識海,一副醫者模樣,點著頭道:“還好。”
她從儲物手鐲中分裝出一些靈石,塞到對方懷里,又翻手遞去三只小玉瓶,說道:“這是四階妖獸精血,煉化了恢復得更快。”
蘇暢默了默道:“謝謝。”
曹景琪玉手一揚,笑道:“不必客氣!都是自己人!我和瓶姐是姐妹,你是她親侄女,而且你和景延哥哥也曾是戀人,景延哥哥帶你到這,心里肯定是裝著你的!”
蘇暢心中微動,俏臉泛起一絲羞紅,忙道:“年輕時候的事了,你別介意,我不會糾纏梁延了!”
“我干嘛介意?”曹景琪眨眼問,跟著好笑道:“吃醋呀?哪里吃的過來,景延哥哥娶了十幾個呢!”
蘇暢在對方絕世俏臉上看了看,不禁暗自嘆了口氣,心想:如此優秀的女子都不介意,當初我若是不那般小氣,應該早就和他在一起了吧……
忍不住好奇,蘇暢猶豫了下,故作一臉釋懷,笑道:“十幾個那么多啊,都有誰?我知道通州的柳雨岑,石泉別苑的風笑和秦慕云,還有芷珊表姐。”
曹景琪抿唇一笑,如數家珍一般介紹了一遍兄長的眾多妾室。
沒聽到蘇瓶的名字,蘇暢心里好受不少,估計關系不會公開,只能暗中來往。
曹景琪美眸眨動,好奇道:“蘇暢妹妹,你那么喜歡景延哥哥,后來怎么沒再一起,而是嫁去都城了?還有,你元陰如此飽滿,還是初子啊?”
蘇暢臉色不自然,盯著問:“我姑姑跟你說我嫁人了?”
曹景琪愣了下,反問:“不是嗎?”
蘇暢抿了抿唇道:“是,我眼下還在書院求學,尚未行婚典。”
曹景琪點著頭道:“是這樣啊,那你識海內的兩道禁制是怎么回事?誰給你下的?”
蘇暢只簡單道:“書院老師布的保護禁制。”
曹景琪正待再說什么,心念一動,神識感知到兄長要回來了,便起身回到自己的位置,伸手去轉動烤肉,邊叫道:“哎呀~還好沒烤焦!”
少頃,曹景延掀開布簾走了進來,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堆干柴放到火坑旁。
曹景琪立馬揮手布置隔絕屏障籠罩整個帳篷,說道:“景延哥哥,那老頭不會是騙我們的吧?”
曹景延已經很久沒聽到對方這么叫自己了,坐去旁邊,反問:“騙我們什么?”
曹景琪挪了挪位置靠近一些,說道:“騙我們有人進遺跡了啊!”
“這里如此隱蔽,有人帶路我們都兜兜轉轉花了一個多月。”
“其他人即便到了外面那片山脈,也很難尋到此處。”
“劉照府說有人進去了,然后以此為理由讓我們再叫金丹幫手過來,可能包藏禍心想要算計我們,圖謀祖地……”
曹景延無語,打斷道:“別瞎琢磨,有沒有人進去,三天后就知道了。”
他扭頭看向蘇暢道:“你們互相都認識了吧?”
曹景琪生怕被戳穿謊言,搶先道:“肯定認識了啊,聊得很好呢!難不成擱這大眼瞪小眼傻坐著啊!對吧,蘇暢妹妹!”
蘇暢笑著點頭。
曹景延又問:“你傷勢怎么樣了?”
蘇暢對視一眼道:“恢復得很快,已無大礙。”
曹景琪在二人臉上來回掃視,傳音道:“哥,我剛給她檢查傷勢,還是個處子,她嫁去都城肯定有隱情。”
曹景延微怔,隨即又不覺得意外,風平章隱瞞蘇暢的靈根,本就是藏著心思,對蘇暢的婚事另有安排,這也是當初自己敬而遠之的原因。
三人閑聊了一陣,吃過烤肉,便開始閉目打坐,調整狀態。
夜深人靜之時。
曹景琪突然出聲道:“景延哥哥,我好癢!”
曹景延扭頭看去。
另一邊的蘇暢眼皮動了動,不敢睜眼,又聽曹景琪道:“給我扣扣。”
蘇暢心中震驚,用力緊閉雙眼,臉都紅了,竟然當自己這個外人的面就要搞事,也不布置屏障,讓自己聽見如此羞人的虎狼之詞,太過狂野開放了!
曹景延卻顧不得族妹用詞不當,抬手貼著對方的額頭仔細查看,并未發現任何不妥,便幫著撓了撓,問:“什么感覺?”
曹景琪發出一聲嗯哼聲,說道:“舒服了,你用點力,還怕扣出血來啊!”
“……”曹景延嘴角抽搐。
“……”蘇暢再也聽不下去了,自己揮手往前打了道禁制隔絕。
曹景延扭頭看去一眼,然后瞪著妹妹沒好氣道:“你能不能好好說話!”
曹景琪撲閃著純真的大眼睛,一臉無辜狀,疑惑問:“怎么了?我說什么了?”
曹景延懶得糾結,眉頭緊皺問:“什么時候開始的?具體怎么個癢法?”
他感覺情況有點嚴重,這都過去幾個月了,卻又查不出任何問題。
曹景琪想了想道:“就打【風雷獸】那天,額頭兩邊突然癢癢的,好像有小蟲子爬,還微微有點發燙。”
曹景延抿唇沉吟一番,取出傳訊鈴聯系諸葛行請教,卻也問不出個所以然,無奈只能用蠢辦法。
“吃解毒丹,各門各類全部吃一遍,過幾天看反應,實在不行,咱們回去想辦法!”
在他心里,再大的機緣也比不得妹妹的安全重要。
曹景琪卻道:“別啊!咱們好不容易到了這里,怎能半途而廢、無功而返?我沒事,只是微微發癢有點不舒服而已,而且現在沒那么頻繁了,沒準過幾天就好了。”
說著,她取出一只只玉瓶,倒出十幾粒藥丸塞進嘴里。
……